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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二十六章:夏君棠重傷回京 文 / 鳳凰木

    第二十六章:夏君棠重傷回京

    我縮回手依在他的懷裡:「君藍,我能讓御史先生到暖心殿裡教導栩嗎?」

    「為什麼?」他撫弄著我的頭發問。

    「冬天了外面冷,就在暖心殿就好,連著寶寶也可以學些東西了。」關於今長皇子和皇后做的事,寧願他不知道,他心裡一定也很不甘情願的。

    他慧黠地一笑,親親我的額角:「你自也有你的道理的,你做便是。」握住他的手十指相纏著,彼心掌心的暖意傳了過去,他瞭解我,我也理解他,不必說太多的什麼,慢慢地就這樣會心意相通吧。

    「皇上。」外面的公公恭敬地請示:「時辰已到。」「起床了。」我催他。

    他手抱緊我的腰,只是輕嗯一聲並沒有放開。

    「你要上朝了。」

    他埋首在我的發間狠狠地一吮:「真暖,朕真捨不得起床。」

    撫著脖子上的酸痛,一把掀開他身上的棉被:「快點起床。」

    「好好好。」他連應著,抱著我就親。

    早上的他,總是熱情,總是好心情,親夠了才起身讓我侍候著他更衣。

    等他走了之後我也不能呆著了,梳洗過後便到別房裡看看栩,他已經沉沉入睡,不過小臉還是有些微燙,外面又下起了雨,打在芭蕉葉上沙沙作響。

    這幾天照顧著栩的生病,路遙居然也叫宮女過來看,打賞了好些東西。

    等栩完全好之後天氣真的很冷了,清晨送走夏群藍自已也得披上厚的衣服到朝鳳宮裡請安。

    幾個妃子看到我紛紛過來問栩的病情,我都笑著說現在好多了。

    皇后一到滿殿寂靜,管制後宮之事的妃子只報了些許事便退了下去。

    我淡然地坐在眾人之間,宮女端上的茶也是捧起輕輕地碰碰唇而已,路遙轉頭看著我笑盈盈地說:「雲貴妃,栩皇子可好些?」

    「身體已經大好。」我淡淡地應。

    她挑起細眉:「這便是大好,如今皇上繁忙於國事,我們後宮定然莫要生事以教皇上煩惱,前幾日雲貴妃妹妹因為照顧皇子不能前來請安不知道,德妃妹妹請了折了,讓本宮作主把小公主交由她撫養,以減知秋妹妹之疲勞,這可是大喜之事,難得後宮妹妹們互相能體貼照顧,本宮甚感安慰。」

    這倒是怎麼著,一時栩一時又是寶寶。

    「知秋妹妹,本宮看,這事就這麼辦著吧,德妃妹妹乃京城望族之後,琴棋書畫教養等都是上上之先,定能將小公主養成氣度優雅進退有度的公主。我們大相朝的公主,可不能小家子氣教外面人看了笑話。」

    我揚唇一笑:「皇后娘娘真是愛說笑了,照娘娘的話看,難道妹妹養著,小公主就沒有禮儀了嗎?」

    她一怔,估著沒有料到我會這麼一說,看了我一會冷淡地說:「本宮倒也不敢這麼說,只是為知秋妹妹分擔憂勞而已。」

    「謝謝皇后娘娘的關心,只是小公主已經習慣了本妃,任何人都帶不來,德妃娘娘有這一份心本妃很高興,栩與小公主是受其生母之所托,本妃自當不能負了她們,皇上也允諾過本妃,栩皇子和寶公主讓本妃一直帶在身邊。」我想有些事情一味地忍辱負重讓,只會讓孩子受傷。

    路遙,你對孩子太無情了,如果我們之間姐妹的情份已薄,那我也只能遺憾地歎息。

    路遙壓著一些冷厲:「本宮是關心你。」

    「臣妾知道,謝皇后娘娘的關心。」真的變了,幾何時她會說這樣的場面話呢?緣由說得有些話還是有道理的,在宮裡,壓根就沒有什麼真正的姐妹。

    德妃有些訕然地笑著打圓場:「貴妃娘娘可真是疼愛孩子,即是如此,妹妹自然也不會再提。」

    「本宮卻不覺得這是一件好事兒,栩皇子現在年幼可是性子已經教導得不好,本宮倒得親自教導他,皇子之事可不是隨著他長大便是完成。」

    「臣妾替栩謝過皇后娘娘的厚愛,只是如今皇后娘娘身邊也有個今長皇子要讓皇后娘娘多費心思,臣妾的栩怎能再操勞皇后娘娘呢,再加上最近天氣已經慢慢轉冷,寶公主也到了學東西的年紀,皇上讓臣妾去御學院裡找先生過來教導栩和寶寶,也就免了在外面受傷寒的機會。」

    她一聽完臉色都有些鐵青,冷冷地說:「貴妃妹妹倒是想得極是周至。」

    「總是為了孩子,便也是這樣。」不能軟弱,在孩子的面前,我也會像張開翅膀的母雞一樣護著,不讓老鷹來傷害他們。

    她忽爾挑起眉尖歎息:「看來雲貴妃覺得本宮罰了栩皇子,便不讓栩皇子到御學院裡,本宮當日罰他,是他課業不專心,三番二次對長皇子不放在眼裡,宮裡可不是宮外的小戶人家,什麼規矩都不講。不知雲貴妃是否真的能教導得好,本宮倒是擔憂。」

    她越說越是怒氣,那天之事還想要我給個說法一般。

    我也聽了生氣,當著後宮妃子的面說:「栩年紀小小,皇后娘娘罰他在冷雨裡淋了足足半天,導致栩染上風寒臥床,那是怪栩身體不強壯,自也不能怪誰,皇后娘娘也口口聲聲說栩皇子對今長皇子無禮,目無長兄,臣妾倒是不知道幼童的眼裡,能裝得下什麼?無端端多出一個長皇子,栩得適應著,皇后娘娘對今長皇子呵護有加臣妾明白是愛子心切。臣妾知道皇后娘娘是一片好心,只是傳到皇上的耳裡去,臣妾倒是不知如何安慰皇上,畢竟栩皇子是皇上的血脈。」

    我也生氣,一氣起來就什麼也不管地說了出來。

    此話一落,滿堂寂靜得能聽到針落地的聲音。

    路遙手裡緊緊地抓著杯子,青筋在靜靜地跳著,我最後那句話大家都能聽得懂。

    二個孩子拿什麼站在一起比,一個是親生,一個不是親生。

    她凌厲的眼神看著我,冰冷又無情,帶著燎原的怒火,我們之間想來連隱藏也不必了。我的話,刺到了她心裡去,這些雖然人人心裡有數,卻懼於路遙的權勢威懾,從不敢說出來。

    不知是哪個妃子想打圓場,也笑笑說:「其實二個都是皇子,這倒也沒有什麼好分的。」

    「雲貴妃你好大的膽子,今是皇上親封的皇子。你此話是何意思?」她冷厲地一字一字吐出來。

    我故作輕快地說:「皇后娘娘千萬別生氣,臣妾沒有別的意思,皇后娘娘千萬不要多想。」我就是那個意思。

    越是想隱藏著,想用這些來壓下,這真是一個笑話。

    也沒有什麼事可說的了,她說那便退了去:「雲貴妃,你留下。」

    我含笑而留下,看到喬楓擔心的小臉,安慰地一笑,她倒也不敢拿我怎麼樣,雖然她是皇后,但是我得皇上的寵愛,她又能如何呢?

    直到人走盡,她冷然地說:「而今你已經是雲貴妃,寵冠六宮,想來也不會把我這個做姐姐的放在眼裡了。」

    我不說話,其實心裡哀歎,你已經早就沒有把我當成妹妹了。

    她走下鳳座,轉到那盛開的蘭花之前去看著,然後壓仰著說:「在他快不行的時候,本宮去傳林洛水,可是林洛水在暖心殿,皇上根本就不理會,本宮看著他哭,一直一直哭,本宮就恨。」

    果然是吧,不過寧願她說出來。

    「憑什麼你一個女人,能得到夏君棠一心的愛,憑什麼你又能得盡帝王的恩寵,我路遙一生要什麼沒什麼,卻處處不於你。」她轉過身將一朵掐斷的蘭花扔在我的面前:「你走吧,本宮現在恨的就是你,從此與你恩斷意絕。」

    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性子,只是這是一種恨,我歎息又心酸,細雨迷濛了宮裡的景物,今天的冬來得真早,而且還真的是冷。

    人生便是注定這樣嗎?會得到些什麼,也會失去一些什麼。

    回到了宮裡看著孩子們,又心裡暖暖的,我終有我要保護的,看這一病栩都瘦了一圈我就心痛。

    我開了小窗讓外面的空氣透些進來,看到遠遠的有人過來,撐著絲綢小繡傘上,滿地的細碎銀白襯著青色的衣服,步子有些匆忙而至,踏碎了雪的寧靜,倒不知是誰急急要去哪裡。

    栩和寶寶在別的房學些東西,有著專門教導文武方面的先生,難得寶寶會陪著他學,讓他不會孤單。我便很得空閒地抱著熙在毛毯上玩,快四個月的熙已經慢慢想學爬了,會看著我嘿嘿地笑著流著口水要翻身,會握住我的手指抓了往嘴裡吮。

    夏君藍說開春便御駕親征帶兵北上平息那紛亂,所以現在事兒很是多,但是我不能和他一起去,這裡有三個孩子怎麼能離得開,帶著去更不好,那是打仗,可不是去玩。

    「娘娘,林御醫求見。」青蘿進了來報。

    「讓他進來。」林洛水回來了,這倒真是好,想來夏君棠已經好了許多了,要不然他不會回來的。

    興奮的倒上茶一抬頭就看著林洛水,一臉的鬍渣子倒是嚇了我一跳:「怎麼混成這樣兒了,呵呵,可真是老了十歲。」

    他卻是不笑,神色是那麼的哀傷,我臉上的笑意也慢慢地落了下來,有些顫抖地問:「林洛水,怎麼了?」

    「知秋,出宮跟我去看看他吧。」他沉重地一歎息,

    「怎麼了,你告訴我,他怎麼了,你回來他不是應該好起來了嗎?」心急得想站起來,可是站了好幾次都沒有站起來。

    他搖了搖頭:「沒有,他傷得太重了,我能給他撿回條命算是不錯了,他心裡想念著你,西北今天冷得更快,在哪裡他根本是不會好的,我帶他回來了,如今就在三王府裡,知秋,你能去看看他嗎?只是朋友的身份而已。」「能。」我用力地點頭,揉著心口,覺得好痛好痛。

    熙兒翻身到我這邊,手指抓我的衣服,我抱起他親一下就給青蘿:「帶小皇子去玩,別讓他餓著了,讓人準備一下,也到朝鳳宮裡去告知,我要出宮。」

    「娘娘,可是時辰不早,快用午膳了。」

    「現在就出,你好好照顧著想和寶寶。」我有些匆忙地往內室走,等不及宮女進來侍候,自已翻了厚衣服出來披上。

    走出內殿林洛水說:「知秋,你再準備一下吧。」

    「我準備好了,我們現在就去三王府。」

    「你先穿上鞋子。」

    我低頭才發現自已是光裸著腳的,在這內殿有著長長的軟毛毯倒是不知覺,閉上眼睛讓自已冷靜一些,宮女取來鞋襪給我穿上,侍候了好一會才走。

    坐了轎子往宮外走去,安知才到宮門公公便說:「貴妃娘娘是否去三王府,皇上也剛出去。」

    我也沒有多理會這些,到了敬三王府,在有些空寂的院落裡就停放著皇上的車輦,林洛水帶了我往裡面走。

    公公守在外面傳了聲:「雲貴妃娘娘到。」

    進了去看到夏君藍有些沉重地站立著,我到他的身邊施個禮有些心急地問:「皇上,現在三王爺怎樣了?」

    「御醫正在看。」他說,伸手過來抓住我的手,冰冷的手抓得我有些緊。

    過了一會御醫說:「皇上,貴妃娘娘可以進去看三王爺了。」

    那個真的不像是夏君棠,奄奄一息地趴在床塌之上,林洛水說他傷的是背,軍中出現了奸細,從後面偷襲了他。

    那換下的紗布還染著血,他臉還是紅紅的似乎睡如昏厥。

    林洛水輕聲地說:「他一直反反覆覆這樣,一換藥就會痛成這般,下臣想西北不是養傷之地,便把他帶回這裡來。」

    「皇兄。」他有些沙啞地叫,我也是第一次聽他這麼尊重地叫他。

    夏君棠那俊雅的臉滿是風霜憔悴,眼眉微皺,從唇裡輕叫著字兒,起初是聽不到的,慢慢地就能聽到一句句:「知秋,知秋,別哭。」

    我別開臉,咬著唇淚水怎麼也擋不住就滑落了下來。

    夏君藍輕輕地放開了我的手,輕輕地一歎息:「原來皇兄一直在想著你。你且在這裡陪著他吧,朕現在還得去兵部。」

    他轉頭便走,公公的聲音又揚起:「起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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