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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五十四章:以孩子相引 文 / 鳳凰木

    第五十四章:以孩子相引

    畢竟還是看到他了,他騎著高頭大馬,在威武的侍衛簇擁下進的城,一路上百姓都熱烈地叫著:「皇上萬歲萬萬歲。」

    我低聲地問夏君棠:「皇上真的可以萬萬歲嗎?」

    他低頭寵溺地揉我的短髮:「不會,不管這些,我們回去煮飯。」

    「好。」我甜甜地一笑。

    不是我的錯覺,夏君棠夾在西北高大的人群中,也不算什麼的,可是也許有各氣韻不是那些人能掩得住的,皇上的眼神從人群裡落在他身上,再到我的身上。

    他看著我,雙眼帶著濃濃的哀傷,就像是我欠了他什麼一樣。

    可我不喜歡他這麼看著我,拉著夏棠在人群裡左擠右擠著出去。那些熱鬧越來越遠,本不屬於我們的,何必去貪圖這一份呢。

    去狼騰,並不是一無所有,至少,讓我有一份執著,喜歡夏君棠,他呢還是一如以往那樣的疼愛我,可是他看出我眼中的情意,他總會笑。

    亞亞吃了飯早早就去睡,他搬出琴,手把手地教我彈,他教過一次我卻像是就會彈一樣,彈起來高山流水般的通暢,他就會吹起玉笛,與我和上一曲,那時的天空啊,連連都醉了。

    我躺在草地上笑著睡過去的,朦朧中他抱起我回去,他輕吻著我的額,低低地說:「下輩子的許諾,是安慰我亦或是你呢?知秋。」長長的一歎息,含著無盡的迷惘。

    等第地天我醒來,還清楚地記得,但還是有些莫名,抓抓短髮看著從窗而入的陽光,深深地吸一口氣,又是一天,草原就像有著無盡的吸引力一樣,會吸引著我出去奔跑,撒野。

    沒有穿鞋子就四外跑著,那些細細的霧水,在陽光下閃灼幾下璀璨的光芒,便不復而見了。

    早晨的風最是舒服了,誰的琴聲,彈得如此的美妙,與風成為一體,誘惑著我不斷地往前走,跑過了土包頭,我站住了。

    在那淡薄的陽光下,一襲白衣如雪的男子正背對著我彈琴,長長的黑髮和輕衣讓風掠起,像一道漂亮的線條一般,一個好小好小的孩子,正在地上抓著草,咬得滿嘴都是。

    琴聲如泉水,仿若要把把這美妙的早晨輕輕地告訴我,赤足站在草地上,綠綠的草印著我的雙足,越發的晶瑩剔透,我低頭輕輕地退了一步,有一種感覺告訴我不要走近,那會湮滅我。

    可是那孩子一回頭,深深地讓我頭痛了起來,我蹲在地上,雙腳中灌了鐵一樣,移不得半步,頭好痛好痛,那個孩子,像是從畫中從夢裡走出來的一樣,那麼美,美得不含半點的瑕疵,粉嫩嫩的小臉掛上了滿足的笑,他也是赤著小足在草地上走,直直地朝我走過來。

    我在夢裡見過這個孩子,他朝我笑,然後他咯咯笑著離開我。

    孩子走得並不穩,每一小步我都怕他摔著了,畢晚是摔著了,小臉並不氣餒,而是爬著朝我走過來,一邊奶聲奶氣地叫著:「母妃。」

    我用力地搖頭:「我不是你母妃。」不是,我不是。

    琴聲為何還不停,他為何還不抱起他的孩子呢?我為何想走,走不動,雙手捂著頭,想把那疼痛給拔出我的腦子裡。

    孩子爬了過來,抓著我的衣服站起來,雙眼興奮地看著我叫:「母妃。」他的小臉那麼的白嫩,粉潤粉潤的唇上泛著陽光的顏色,那潭沉靜的如秋水的黑眸,竟然會主我的疼痛都慢慢地靜了下來,他撲入我的懷裡,在我臉上叭叭地快親著,小手抓緊我:「母妃抱抱。」

    記憶中,是誰這麼叫過我,要我抱抱,像夢非夢像現實而我又記不起來。

    琴聲還沒有停,而是換了一曲,大氣磅礡如千軍萬馬志在必得。

    孩子蹭著我,撒嬌著要我抱,他的小手好奇地摸著我的短髮,皺皺小眉頭扭頭說軟軟地說:「父皇,不是母妃。」

    為了求他的證,他不再膩著我,又轉身走,我得了機會狼狽地往後連滾帶爬地起離開這下了咒的地方,幾乎會讓我失了神陷入夢魘中去。

    可才走了幾天,那孩子轉過頭來追我,跑得一歪一歪的:「母妃。」

    我越是跑他越是追,追到了下坡路他重重地摔了下去,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母妃。」

    甚至是不敢馬上就走,我還不忍心任由他哭。

    身不由已經轉了回去將那小人兒抱起來,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就抹在我的肩頭上,抱著我的脖子嗚嗚地叫:「母妃。」

    他想我抱他,這個孩子就是黏人精一樣,雙手抱得緊緊的不放鬆。

    我有些手足無措地看著他,那現在要怎麼辦,夏君棠可沒有教我怎麼帶小孩的,拿出帕子給他擦淨小臉,他雙眼還含著淚看著我泫然欲泣,就這樣大眼瞪著小眼,我真怕他會哭,現在又拿他沒有辦法。

    「你不要哭了,我不是你母妃,你到你父皇哪裡去可好?」我輕聲地和他打著商量。

    小孩子哪裡聽得懂我的話,就是扁著嘴,像是要我一個不如意他就哭我看一樣,真是傷腦筋,大相皇上說過,他讓他的皇子看畫相叫母妃,我和他的妃子長得還挺像的,所以孩子這樣叫我黏我,也讓我頗為無奈啊。

    他抱著脖子又趴回我的肩上去:「餓餓。」他拍著小肚子:「母妃。」

    小孩子不是要吃奶的嗎?這個我可幫不了忙了,我坐下來他的嘴角一拉又有要哭的氣勢,我趕緊哄他:「我不走,我就坐著。」

    心裡在無盡地叫著夏君棠,快來救我吧!

    坐下了沒有放開他,他便沒有哭,雙眼水汪汪地看我,讓我有些不忍心,指著彈琴的一邊說:「你父皇哪裡有糖吃,快去快去。」

    他一聽就吸吸口水,然後飛快地親我一下,撒開小腳往他父皇哪裡跑去:「父皇,糖糖。」

    他走得有些遠了,我趕緊就跑啊,小孩子真的是要哄的,真可怕。

    以後我也會有小孩嗎?要是有他那麼漂亮那多好啊!

    家就是有一個男的,一個女的,還會有孩子。我和夏君棠,也遲早會成親的吧,反正他對我是挺好的,他看到西北多漂亮的姑娘都不會眼睛多看一下,可是看著我他就會笑,我不刻是以前的事了,可是我也有在努力地感受自已能看到的一切啊。

    狼狽地跑回來,一口氣拿起樹下的茶就喝個透心涼,亞亞打著手勢告訴我夏君棠去進城了。

    我點頭拍著心頭喘氣,好險,我終於從奶娃兒身邊逃回來了,但是這是大相的國土,是西北,而且大相皇上就在這裡,我又能逃得了多遠。

    他對我似乎別有著含意,我卻是不喜歡他的,吐吐舌頭乍氣,誰想當別人的替身啊,再說我有夏君棠了,我誰也不想要。

    取出昨天買來的布,和亞亞穿針引線地做起衣服來,只待著夏君棠回來,會誇我們的勤快。

    這院子裡不知名的樹,吐露著它的細白花瓣,淡淡的幽香讓人愉悅,這裡多寧靜,而我甘之如飴地守著這一片的寧靜,什麼也不想改變。

    悠悠的風吹來了牛羊的叫聲,奶茶放在桌子散發著香甜的味道,這裡靜靜地只等著一個人回來。

    而大相朝的皇上,卻有著很多的執念一樣,讓我有些無力地對付。

    看那孩子委屈地出現在院子門口的時候我就開始暗暗叫苦了,他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亞亞興奮地比劃著,叫我去抱。

    「母妃。」一邊哭一邊叫著。

    我放下針線過去,那地上有很多的沙子而他還赤著腳,怕刺痛了他。

    「母妃,痛。」他抱住我的腳要我抱,我探頭看著外面居然沒有看到人,那大相朝的皇上,不怕人家把他的孩子給拐走嗎?

    抱起孩子擦淨他的臉到了院子裡,倒上奶茶讓他喝,他很乖,喝一會就會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我,看得讓我心裡有點愧疚,是我騙他才逃回來的。

    喝飽了他就不動了,軟軟地趴在我身上,小小的身子是軟軟的,手輕輕地抱著,一種顫動由手心傳到心裡去。

    亞亞興奮地叫著,指著孩子和我打著手勢說好像。

    是有那麼一點像啊,這個孩子我摸著有一種感動,就不想放開了一樣。

    他叫我母妃卻又讓我有一種苦澀,想逃開一切。

    「亞亞,我們給他做雙小鞋子吧。」大概沒有鞋子穿他才會哭的吧。

    他窩在我的懷裡並不哭也不鬧,憑由我抱著他,好一會他就眼皮垂下,一會又疲倦地張開,再慢慢地就閉上了眼皮,我看他欲睡就站起來抱著他在院子裡轉著,輕輕地拍著他的小身子,這些事做起來就很順其自然,沒一會兒他在我的懷裡慢慢地入睡,唇角揚起了笑意像是做了好夢一樣。

    亞亞拉我,叫我把孩子放進房裡去,她還做賊一樣地到處看看,把院門給關上了,我有些哭笑不得,難道我這是偷孩子嗎?是他自已走到我這裡來的,而且皇上的孩子誰敢偷啊,嫌命長不成。

    進了房將孩子放上床上去睡,他還睜開眼睛看了我一下,又安心地閉了睡覺,小手抓著我的衣服不讓我走。

    我不想擔上什麼嫌疑,將院子門打開,連房門也打開,免得惹禍上身。

    和亞亞一起做小鞋子,可是一半沒有做到裡面就哇哇地叫著,那小皇子醒了,進去抱他有些無奈,還撒了一泡尿在我的床上,換下他的小褲子輕拍他的屁股:「居然尿床。」

    他笑了起來抱著我的脖子就親,親得我都不生氣了,將被子什麼拿出去曬曬就好,這個孩子可聰明得緊,想來會經常尿床,還會挨打所以就學會了這一套。

    他光著屁股窩在我懷裡靜靜地看著我,也不吵不鬧的,等做好了鞋子給他穿,他卻是雙腳擠著踢走不要,小小年紀還會挑,會嫌棄,可真不好。

    暮色重了起來,我和亞亞出去趕牛羊迴圈,懷裡還得揣著他,有些心急啊,他父皇怎麼還不會來要回他啊,那要不要送回去。

    可是送回去,要是又給留下不許走了那怎麼辦呢?一到晚上他就開始哭了,連我轉個身他都抱著我的腳在哭,怕我丟下他一樣。

    我頭痛極,這可真不好辦,夜色朦朧而來,孩子不依,夏君棠沒有回來皇上也不來接他回去。

    我知道這附近一定有皇上的人在看著,可是真讓我把孩子放在草地上不理我又做不到,他是想讓我把孩子送回去嗎?

    孩子哭得我心痛心惱的,抱著怎麼哄也不行,一咬牙說:「亞亞,我們進城去。」

    我還真就不信他能丟得下孩子的,他這算是用孩子來達到目的吧,那他和狼宵的拐騙有什麼二樣。

    二人趁著些的暮色往城裡走,幸好也離得近,今兒個城門還守著不少的人,進了去能看到的就是官隊匆匆來往,我便去問夏君棠在哪裡。

    想他敬三王爺的聲名可也不是一般的,隨便問一個都知道。

    這城裡城外,住的大多是隨軍而來的家眷,而東城門的那一片,是屯守著的千軍萬馬,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

    在那外面別人問我:「你找誰?」

    「夏君棠。」

    「你是敬三王爺的什麼人?」

    我便有些迷惘了,我是他的什麼人,什麼談不上吧!拍著要哭個不停的孩子,能不能稍停片刻啊,白天呆著還好,不哭不鬧不吵的,一到傍晚要回去了就要人命一樣,讓我想努力地想我是夏君棠的什麼人都不能。

    一個公公樣的人匆匆而來,在侍衛的身邊說著悄悄話,侍衛便放行。

    我看到那小公公就覺得輕鬆啊,走近他:「這是你們的小皇子,快些抱回去。」我才不要了,老在哭。

    公公就是皇上的人,交給他們就好了。

    誰知道那小公公嚇得臉色蒼白,不也接小皇子,惶恐地直往後退:「不敢不敢,雲小姐且跟我來。」

    一撤腳跑得快,遠了點再停下來等我,怕我跟不上,更怕我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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