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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五十八章:我是大相貴妃 文 / 鳳凰木

    第五十八章:我是大相貴妃

    他說的我不懂,不過我知道其實每一個人都很拚命的,夏君棠在血雨腥風裡一步步走過來,也是不容易的。

    第二天回去還是只有亞亞,可是卻做好了一桌子精緻的飯菜,讓我奇怪:「亞亞,是不是哪個酒肆裡送過來的。」

    亞亞用力地搖頭,左指右劃可是我怎麼也看不明白,她指著廚房,然後畫了個很大的人,笑著做著炒菜的姿勢。

    「你的意思是有人給我做的?」

    這一次亞亞高興地點頭了,一桌子的菜十分的精美,我在西北從來沒有看這些菜式,看起來就令人食指大動,我和夏君棠是決計做不出這些美味有賣相的食物的,不過有得吃就好了,管他是誰給來的呢。

    夾起來一吃真的手藝不錯啊,和亞亞吃得肚子圓滾滾的,真想看看是誰給我做的飯菜。

    亞亞一早上就拉了我起來,扯著指著院子。

    我推開一點窗看,那是一個一身儒白色衣服的中午男子,正在院子裡包著餃子,他雙鬢微微的斑白,可是面目極是俊美而又儒雅溫和,擦把臉出去,他頭也不抬就笑著說:「餓了吧,餃子還要一會就下鍋。」他的話就像是很相熟的朋友告訴我,今天天氣真不錯。

    我看著他也不覺得陌生,只有種暖洋洋的感覺:「我是雲知秋。」

    「我知道。」他笑:「一直知道。」

    想來是我之前的朋友之一吧,我也溫和地一笑:「看起來很不錯。」

    他抬起了臉看我,滿眼都是滄桑的笑意:「我想你會喜歡吃的。」

    「嗯。」低低地應著,認真地看著他雙手靈巧地捏著面皮。

    我想我運氣真不錯啊,總是有我對我這麼的好。

    他微笑地說:「我想我得向你介紹一下我自已,我姓沐,外人稱我為沐公候。」

    「沐公候,皇上在等你。」我乍聽到這個名字有些熟,有些話兒想也沒有想就說了出來。

    他笑笑:「我知道皇上一直在等我。」

    「呵呵。」我倒是不好意思起來了,這本來就與我無關的事。

    他很有耐心地將一個個水餃捏好角邊,擺在盤子裡好看極了:「我燉了雞湯作底料一會你可要多喝一些。」

    「嗯。」陌生人對我的好,我竟然也能接受得坦蕩,連自已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呢,這就像秋知會颳風,葉子會掉一樣很自然。

    亞亞把餃子端去下了,他看著迷惘的我才說:「我這麼多年來亦也學會了一些事兒,人一輩子能有幾個在乎的人,有幾件在乎的事,從前我認為我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難題,只要錢能擺平的問題,那就不是問題,而我一生養尊處優從來不會缺少什麼,而我竟也沒有什麼想要的,如今真是歎當時年少不懂得珍惜。」他眼裡寫著好多的痛疼啊,讓我心裡也難受。

    不知要安慰什麼,他忽然的到來一點也不會突兀。

    亞亞端了水餃出來,他溫和地笑著說:「快些試試,多喝點湯,你身體太虛弱了。」

    「嗯。」喝了二口開心地說:「真好喝。」

    「那我明兒個還給你做。」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呢?」

    他挑起眉慈和地看著我說:「我倒以為你不會想問,我對你好,這是應該的,等你有一天知道了你就明白了,我說過,人一輩子能有多少在乎的人。」

    「沐公候,你會在這裡很久嗎?」

    「不知道。」他含笑地說:「也許等你覺得我呆在這裡夠久了,我就會離開。」

    「呵呵。」好怪異啊。

    忽然有一個人上門來,給我做飯,對我好得理所當然的,他身上流露出來的慈和之氣讓我不排斥,而我卻隱隱有知,這和我的過去有關係。

    沐公候,他可是皇親貴閥之一啊,守著東部龐大的財權之勢,和路家幾乎可以相提並論。

    我吃過飯就要到東城門的軍營去,他卻安適地問我晚上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搖搖頭說隨意。

    晚上回來還是滿桌的好菜,而他卻已經回去,第二天復又如此。

    一連著好幾天,讓我猜不透他為什麼對我那麼好,似乎紮了根一樣就想要給我做好吃的一樣。

    身份讓我也隱隱有知,我不是平凡的雲知秋了,連沐公候都給我做飯,我不會再笨到什麼也當作沒有發生過。

    夜裡數著星星,聽著狼嚎狗吠之聲,怎麼也是睡不著,西北的仗打得激烈了起來,皇上有意要一舉打壓下狼騰的威風,可是似乎不是怎麼順利吧,夏君棠都忙了好幾天了。

    牽著熙在小小的閣樓上玩,看到軍隊回來興奮地抱了他下去,可是卻在廳裡看到御醫給皇上上藥,他手上鮮血染紅了藍衣,可是神情卻是愉悅的。

    「皇上。」又有一人進來,匆匆地說了些什麼,他站起來大聲地說:「備馬。」

    「皇上。」我輕聲地叫:「小心一些。」

    我好幾天沒有見到夏君棠,倒也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

    不過連皇上也受傷,讓我免不了好擔心他。

    「這些天要不然你在這裡別出去了。」他轉了回頭看我:「朕擔心會保護不周,讓狼騰的人傷了你。」「沒事,我會好好照顧自已的,皇上你們要小心,回來的我有件事情想說。」我想說,不管我以前是誰,我現在不記得了,那就是天意,現在的生活我不想打亂,所以我會一輩子守在這裡。

    他眼裡卻有些喜意浮上來:「若不然你現在說。」

    「那個,還是回來先。」現在說不太好,他還要去打仗,我不能添亂。

    他伸手來拔弄著我的發:「好,等朕回來。」

    蹲下身去,狠狠地抱著熙一親:「乖乖聽母妃的話,知道嗎?」

    熙點點頭,看看我快樂地說:「好。」

    牽著熙看著他走遠,心中有些愧疚,他對我總是帶著期望的,但是我,還是不想改變現在的生活。

    沐公候說得對,人之一輩子,能有幾個自已在乎的人呢?夏君棠對我如此好,沒有他就沒有我,我可不能負了他。

    和熙等到晚上,竟然沒有等到勝戰的消息,而是軍營裡人馬越發的往外跑,神色中多了好多的惶恐不安。

    問起公公,卻說皇上受了傷,這些人正去支援呢。

    我抱著熙回到了我的地方,沐公候還沒有走,他很喜歡熙,看著他的眼神多有疼愛,可是熙很認生,縮在我的懷裡不吭聲。

    風夾著馬蹄聲急急而來,才站了起來院門已經啪地讓人一腳踢開,緊接著就是刺眼的火把照得院子裡亮晃晃的,一個一個的大鬍子手裡揚著雪白的寒芒,皆皆對準了我以外所有的人。

    狼宵好大的膽子,居然還派人潛入到了大相朝。

    可沐公候卻把我拉在了身後,他毫不畏懼地看著他們:「想再把人抓走,除非踏過本候的屍體。」

    「上。」大鬍子不管什麼就衝了上來。

    也不知自麼的,從黑暗的地方就衝出了很多人,和大鬍子纏鬥了起來,沐公候把我護住了安慰地說:「不用怕。」「沐公候,你最好還是安守你的東部,別插手這些事情。」

    「本候的女兒,安能不叫本候插手。」

    他果然如別人所說,是我的爹爹,對我百般的好,照顧我,呵護我。我的身份如此的顯赫嗎?那他說的應該都是真的了。

    我是他的妃子,我是熙的母妃。

    外面又馬聲急急而來,下了馬聽到京城的話:「格殺勿論別讓狼騰的人逃走了。」那夜,我看到了寒芒如雪,我看到了白劍沐雪,手腳在天空裡翻飛落下甚至還會抖那麼二下,人頭揚起又在地上打滾,血,噴湧而出,死就是這麼一瞬那的事情。

    死的有狼騰的,亦也有大相的,我嚇呆了,在沐公候的身後滑跌在地上,那血腥味在鼻尖裡還久久不散。

    他們很快就把西北人給殺光了,也很快就清理乾淨,唯有那血腥味卻是清不掉的,沐公候來拉我起來,輕聲地安慰著:「知秋,不要害怕,有我在此,沒有人能傷得了你的。」我抬眼看著他,直搖頭著頭,他以為我嚇壞了,蹲下身來輕輕地拍著我的背:「孩子,沒事了沒事了。」這樣的狀況,在我不知道的時候,還發生過多少次呢?

    在房裡多披了一件衣服還是有著止不住的冷意襲上身上一樣,大半夜牛羊都靜了下來,我卻是無比的安靜,當我告訴沐公候,我要去見狼宵的時候,他無比的震驚。

    「知秋,狼子野心,你不是不知,這不是送上門嗎?」「如果可以止住這些殺戳,我什麼也不想管了,在哪裡也無所謂。」在這裡和在狼騰,又有什麼所謂。

    沐公候想了一會說:「我不會允許你去的,我告訴你,你是大相的雲貴妃,後來的點滴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但是知秋我必須告訴你一個件事,就是大相皇上也不會允許你去的。」「所以我才不跟他說,沐公候,或者我該叫你一聲爹爹,你就讓我去吧,如果停止了殺戳,那是多值得的一件事,我忘了過去,但是我還知道現在西北的局勢,外有狼騰,內腹背受敵,我不是站在皇上角度想什麼,我也是大相朝的人,我不想西北總是亂。」

    他沉吟片刻說:「我會出兵助皇上清君側,平狼騰。」「那是不一樣的,會死人,我很怕死人,轉眼即逝。」

    「總之我不會讓你去的。」他強硬起來,拉起被子蓋在我身上:「好好睡一覺,孩子,這世間不是因為你而亂,而是因為野心。」他給我彈琴,他的琴聲很好聽,安撫著我受驚的心慢慢睡去。而我卻打了那樣的主意,我並不想放棄。

    冤冤相報何時了,各有各的野心,難道灶具不能平下來嗎?狼宵要爭的,也就是一口氣。

    熙如若是我的孩子,我不想他在血雨腥風裡長大。

    第二天上午,我騙亞亞說我去帶小皇子,入了城買了一輛馬車從西北出,再繞到北門直往狼騰。

    後面馬蹄聲聲急,我狠狠地甩著鞭子,讓馬走得快一些,不消一會兒,大相的兵馬將我圍住:「雲小姐,前面危險不能再去。」

    「我便是要入那危險之處。」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擱在脖子上:「誰擋我我就死在誰在的面前。」

    他們誰也不敢亂動,我拿著匕首趕著馬車還是往狼騰走。

    皇上也好,夏君棠也好,不要再受傷了。

    如果我是從山上摔下來的,我是佼幸撿回了一條命活著,那我就不要讓關心我的人受傷。

    我沒有想到和夏君棠會是這樣見面的,他一身的狼煙和憔悴,帶人騎著馬就在我的前面,一臉的震驚:「知秋你幹什麼,趕快回去這裡危險。」

    「我不回去。」我匕首擱著脖子:「君棠,我想我知道我是什麼人了,我很難過。」終是會負了他,皇上的妃子是寧願毀了,也不可能再另嫁別人的。

    他搖搖頭,眼裡有著心疼:「不要難過,只要你回去,把匕首給我。」他下馬往前走二步。

    我退了二天,堅決地搖頭:「你四天沒有回家了。」「遲些我會回去。」他有些心急:「快把匕首給我。」

    「皇上也受傷了,夏君棠,如果我可以解決這些事,你們就再也不必這麼累,西北的人都需要安定的生活,夏君棠,我得去狼騰,我要告訴狼宵,我不做紅顏禍水。」

    他慌了,他滿眼的驚慌,還是輕聲地說:「知秋,好,我讓你去狼騰,但是現在你把匕首給我,我夏君棠說到做到,絕對會讓你去。」

    我笑得淚流滿面,他總是最懂我的心思的。

    我帶著匕首去,也就想死在狼宵的面前,讓他心思永遠的絕了。

    如此這般,大相皇上也不必爭什麼了。

    我擦著淚說:「反正這條命也是撿回來的,你告訴他,如果他想再找回他的妃子,那麼就不要再殺戳,要多做善事。」

    「為何你不親自跟朕說。」冷惱的聲音遠遠傳來,不差一會,皇上就在二個公公的挽扶下下了車輦。

    我一咬牙,手裡抓緊了匕首就往狼騰的地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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