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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五十九章:以死相脅 文 / 鳳凰木

    第五十九章:以死相脅

    「雲知秋,站住。」皇上大聲地叫著。

    我跑得很快,有人擋住我我就拿著匕首劃著,不許他們靠近。

    不能站住,我決定我要去狼騰,我不喜歡這樣一直的紛爭。西北的人都告訴我,狼騰和西北的鬥爭不是現在才開始,之前是因為一個玉棠公主,後來說要一個雲知秋而已,而他對我來說也許是理由之一。

    那我絕了他這個理由呢?不管做什麼事,都是要帶著一些衝勁,才能更有勇氣。

    「知秋。」皇上大聲地叫我的名字。

    什麼也沒有說,只顧著往前跑。

    他又說:「你這麼不相信朕嗎?」

    什麼也不要聽了,我有我自已的決定。我不是不相信他,我只是不想一直糾結在於這個問題之上,狼宵如果有一點憐我喜我之心,絕對不會傷害我的。勇敢吧,不想再看到身邊有人死,有人流血。

    跑了出去最後的防隊,那一邊是屬於狼騰的國境,我倒退著走,匕首擱在脖子上,刻意不去看皇上和夏君棠的臉,一直是倒退著走的。

    退到遠了,看不見他們了,心裡一衣哀落,我退到一個強壯的懷裡,手圈著我的腰,欣喜地叫我:「知秋。」

    不用回頭也知道他是誰,我轉身,拉住他的手抓著我的手,匕首對著我的脖子,很認真地說:「狼宵,你如果要爭我,說想奪回我,你現在就把這匕首送進我的肚子裡,從此我雲知秋真真正正的一個人也不認識。」

    他有些驚愕,似乎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做。

    「你只要一使力,他也休想得到我,狼宵,你殺了我吧,如果你真的喜歡我,你就殺了我。」寧做鬼,也不做紅顏禍水。

    他不敢,他一份力都不敢使。

    我冷聲地說:「如果你不敢殺我,你以後就不要拿我為名,你的心裡想要的是天下,你不甘於守著狼騰。」我說著就說不下去,淚一直地流著。

    他有些嚇著了,我把匕首用力地往身上送,他卻把我的手給扯住。

    「狼宵,殺了我吧!你不敢,就不要再說什麼喜歡。」我大聲地叫著。

    「我不殺。」他眼裡有些狂亂:「我決計不會傷害你的,我發過誓,我們狼騰的人最重的就是誓約。」

    「可是你逼得我都想死,活著真累,我死在你的手裡,也算是無憾的了。」

    他什麼也沒有說,而是抬起一隻手敲在我的後頸上,讓我軟軟地落在他的身上。

    醒來還是看到他,我一句話也沒有說,淚就直流著。

    「知秋。」他低聲地叫:「你一天沒有吃東西了,來吃一點。」

    我別開臉,不理不吃也不說話。

    來這裡,帶著一決生死的心思。狼宵,西北有人說過,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不怕死的總是能有轉彎之地,你即然不捨得殺我,那你一步步你便會輸了。

    我不想打仗,我不想死人,我不想有人受傷。

    我知道那自稱沐公候的爹爹一定不想讓我憂心,我也知道皇上和夏君棠拼了命也會守著我,但能擋多久呢?他輸了他會不甘,他還來犯,而大相輸了,那大相當之也會有不甘。

    他送來的東西我不吃,我眼睛看著一邊的佩刀從床上跳了起來要去取,安知一抽,竟然是空的。

    轉回頭看著他:「狼宵你為什麼不殺我呢?你不殺我我還有千萬種死法,只要你能退兵,你說你喜歡我,你是想搶回我,如今我回到你的身邊了,你怎麼還在狼騰的邊境呢?狼宵,殺了我吧,這樣也許你就得到了我,一輩子我也跑不了了,我跟皇上說過,如果他心裡有我,就不許拿這事來和狼騰打仗,西北有百姓,狼騰也有,我不想再看到人死了,你說你想要的是我,如今我就在你的面前,狼宵我是不會跟著過一輩子的,不管我記不記得以前的事,我寧願死在你的手裡,死在你的身邊,就斷落了我的一輩子再也走不出狼騰。」

    他臉有些愧色,卻沒有說什麼。

    我雙手扯著發,心裡百般的難受。一到晚上我就特別的想念著熙,這麼久沒有見他,他有沒有想我,夜裡他會哭。

    如果他在宮裡,他就不會這樣。

    他不捨得殺了我,可是他亦沒有退兵半步,真可笑的喜歡啊。

    在狼騰呆了三天,不吃不喝三天,他忽爾地上前來,抱著我親了親額頭:「我放你回去,記著我,狼宵。」

    這讓我有些莫名,他輕輕地撫著我的臉,低低地說:「知秋,我是真心喜歡過你的,只是男人志在天下,江山為重美人為輕,他朝有一日,也許亦還能遇上喜歡的。」「為什麼?」我輕聲地問著,喉嚨裡沙啞得像是火燒起來了一樣。

    「我知道你執著,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真的非常的固執,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我不想看著你死,我狼宵喜歡你的,要你活著。」

    我閉上睏倦的眼睛,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很多。

    從第一天我跑到狼騰來,他的驚喜變成了驚愕,他不忍殺我,我知道只要我比他更執著,他會退的。

    狼宵並不是笨的人,他知道他一定打不過大相皇上,以前還暗裡有人幫他,而今沐公候相助皇上,要真以大相之力攻打狼騰,狼騰豈能擋,江山美人,男人總是分得很清楚的。

    可是我也知道了狼宵對我的憐惜,我真的可以堅執到我無法呼吸的那一刻。

    他深深地吻著我,熱熱的氣息拂在我的臉上,手從腰間裡竄入,將我的衣扣一個個解開,輕輕地撫觸,咬著我的唇角,有些痛疼地說:「為何總還是不想傷了你。」

    那個吻,他帶著他的歎息而止,沒有碰我。

    狼騰大軍退,帳裡唯獨留下了我,黑暗中我一個人欣喜地流著淚,我終也是自私的,狼宵,我是大相朝的女兒。不再來犯,不管於西北於大相,都是一樁好事。

    是夏君棠衝進來的,他看到我衣襯凌亂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得只有一口氣在笑著,他拉下帳子覆著我,心痛地取來水,將我的唇潤濕。

    我只是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唯有笑才是最好的答案。

    他抱起我回到西北,他的淚流在我的臉上,燙痛了我的心。

    我手指摸上他的臉,那是熟悉的線條。

    我曾想過,要和他過一輩子,什麼也不要去想,就認認真真快快樂樂地過一輩子,可是隨著我知道的越來越多,我知道我終會負了他眼裡的喜歡,我不可以,我不能夠和他在一起的,所以他一直都不說,他一直都沉默著,正是因為這種沉默,我才想知道我們的過去,也因為知道的多了,而悲哀。

    對皇上還是陌生的對過去還是帶著一種未知,但是我能知道我不可能和他一起。

    他笑了起來:「你說許我下輩子,我就認真地等下輩子,至於現在,別傷心知秋,這一輩子是屬於你和他的緣份。」我抱緊他,在他的懷裡流淚。

    「夏君棠,你為什麼不爭呢,你為什麼不早早和我成親呢?」

    「會後悔的。」他輕聲地說。

    「可是……。」可是他就不會後悔嗎?

    他卻笑著安慰我:「你已經許了我下輩子,那麼這輩子含著下輩子的等待,總也是會讓我心裡快樂。」

    我什麼也沒有說話了,也許就只有這一路,我喜歡夏君棠,他也喜歡我,而我們都清楚,不可能在一起的。

    熙是我的皇子,我放不開他,只要皇上的手裡有熙,再龍潭虎穴,再說一次殺我,我也會去。

    怨就緣份還未夠深,怨就,他就太替我的以後著想,他怕有一天我恢復了記憶,我最後二頭都放不開手,那是怎麼的痛疼。

    一路上什麼話都沒有說,吸著他的溫暖,也只能有這麼一路,幾天沒有進食身體十分的差,還沒有到回到西北的軍隊就體力不支的昏厥了過去。

    養了好幾天,身體才好轉一些,可是卻知道西北已經沒有皇上了。

    他負了傷,熙也生了病便先回到京城,有沐公候的相助,在西北定權封將,盡用自已能信任的人,讓夏君棠和幾位將軍駐守西北,路家回到了他的南方領地,不再重兵壓著西北。

    他留給我的就只有一張信箋,回京城。

    我沒有說要不要回去,夏君棠卻已經給我收拾好東西了。

    我看著他忙進忙出,心裡有些重得難受。

    「以後過年,我還會回去看你,不管你在哪裡,重要的是你過得開心。」

    我搖頭:「我不想回去,不想。」

    「或許等你記起來了,你做出的決定才是了好的,知秋,我很慚愧,我們皇兄幾人,均不得重用,也無心於政事,可是卻也忘了自已是大相的王爺,我很慚愧,我心思並不想著大相,而是想著兒女之情,才導致讓人偷了空兒想奪西北要塞之地,你且也放心,這一次回去,他會重新思量一翻了。」

    「那你是不要我了嗎?」

    他苦笑:「不是不要,是要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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