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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一十七章 割芝麻,苦泡子 文 / 小風吹來陣陣香

    小楊啊,你這人真的是……」劉局仔細看看楊偉臉正說要絮叨他兩句呢,到最後還是擺擺手道:「算了,反正說了你也聽不進去,也免得我自己做惡人。超速更新最新小說章節*提供在線閱讀這麼晚了,是回家還是就在市裡面呆一晚?」

    「回去吧,也免得家裡擔心。嘶,那幫***,下手還真的是狠!」楊偉腆著臉笑著,不小心扯動了臉上的傷口,疼得呲牙咧嘴的。

    老劉打開車門,牲口一般地將楊偉推了進去,自己坐到駕駛座上道:「你小子還有臉說這種話?依我說這還算是輕的,沒被人家給打死就算是不錯了!***,就數我這最倒霉,大半夜的還得伺候你這麼一位大爺,給老子坐好了!」

    楊偉嘿嘿笑了兩聲,不說話了。說實話,,老劉這人對他怎麼樣,他都記在心裡呢,趕明兒了提倆孔雀到他家去,算是聊表一下心意吧。

    兜裡揣著十萬塊錢支票,楊偉先到了鎮上的醫院。這時候已經是凌晨,不過楊偉覺得自己要是不過去看看,只怕會心裡不安,畢竟兜裡還揣著屬於人家老展的十萬塊錢呢!

    到得病房的時候,張廣廣那廝趴在旁邊的陪床上睡得死熟,被楊偉連踹了兩腳方才一躍從床上跳了起來,匡噹一聲大響把劉雨和老展都驚醒了。

    「老展,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地方?」坐在床邊上,楊偉看著腦袋被包得粽子一樣的老展,關切的問道。

    「呵呵,除了疼還是疼。」老展從紗布露出的縫裡擠出一個哭得能滴出水來的笑臉,聲音很小不過語言邏輯還是很清楚地,並沒有多少腦震盪的症狀,「醫生先前來過了,沒事。」

    楊偉將頭轉到旁邊看了一下劉雨,對方向他點點頭,這才放下心來。從口袋裡摸出那張支票來笑道:「沒事就好。你看看,剛才哥幾個給你解氣去了,順便弄了點醫藥費回來。趕明兒等你老婆來了,叫她到銀行去取出來。」

    「要了多少地醫藥費,五千還是一萬?」張廣廣從旁邊把頭湊了過來,看著上邊的金額拚命地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之後頓時就大叫起來,老明顯的一股子酸味在整個病房空間裡面遊蕩:「十萬?!媽的,這真的是太不公平了!都是打破腦袋,憑什麼老展挨一下就是十萬,我卻還要自己掏錢出來付醫藥費?」

    沒空理會這小子地耍寶。楊偉將剛才在局子裡地事情大致地說了一下。見老展又現出疲態來。也就站起身道:「你就好好休息。這支票我交到你手裡。反正廣廣他們兩個還在這邊呢。晚上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地。」

    「行!我今晚就不睡覺了!」張廣廣拍著胸脯大聲保證。

    楊偉下得樓來。就見到劉局等得不耐煩。正站在車旁抽煙呢。趕緊告聲罪。上了車子。

    「劉局。麻煩你了。趕明兒我做個東。好好感謝一下。」站在農場小屋門口。楊偉笑道。

    「等你小子能出去見人地時候再說吧。明天最要緊地是叫人給你帶副墨鏡回來。青眉綠眼地一看就不是個什麼好鳥。」劉局長擺擺手。哈哈笑著將車掉了個頭。回去了。

    接下來地幾天。楊偉就真地像老劉說地那樣。讓張廣廣從鎮上帶了副五塊錢那種地大墨鏡。將上半張臉遮了個嚴嚴實實。吃過飯就跑農場裡睡覺。豬一般地生活。等這樣困豬養肉過得幾天。剛說人變懶了做什麼吃什麼都覺得沒勁。繁重地農活便緊跟著過來了。第一天便讓楊偉在晚上吃飯地時候連干了三大碗。

    其實割芝麻說實話並不是多累人地體力活,之所以讓人覺得吃不消,主要還是因為天氣的原因,這農曆七月地天還是太熱了一點。剛到田里沒一會兒,楊偉便感覺到自己那尚在結痂的眉峰被汗水刺得一陣陣地疼,腰裡皮帶上面拴著地那個大號可樂瓶裡裝的水已經喝了個乾淨。

    他們這邊人少地多,以前就是一大片地沼澤地,後來開荒出來就成他們村裡自己的了。有些田地離水稍微遠一點,然後地勢稍微高一點,用來種水稻的話就有點困難,農家人也懶得抽水過去,久而久之便成了村裡人口中的旱田,這個是不算在土地面積裡面的。平日裡在上面種點芝麻黃豆小麥魚草之類的,倒也沒算是荒著。

    因為這兩年芝麻價錢較高,楊寶山在自家的旱地裡很是種了相當大一塊面積的這個玩意兒。春上褥草,守苗,等到晚春時候一場雨下過,那芝麻就開起花來節節高,長喇叭似的小白花裡面滲出甜得膩人的蜜來,分外的招蜂引蝶。楊偉小時候就因為饞嘴曾經從這芝麻花裡面吸出過一種瘦長身子黑黃相間的小蜜蜂來,所幸的是沒有被它給叮到。

    他家老大楊華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站在芝麻花叢中被這種小蜜蜂從西裝短褲下面的褲管裡飛進去朝著兩腿間狠狠地來了一下,當時就明晃晃腫的跟個電燈泡似的,抱到醫院裡打了好幾天的針方才消腫。所以兩兄弟打那以後對芝麻花便有著一種打心裡的畏懼。

    不過大抵上來說楊偉對於芝麻這東西整體上還是存在好感的,那時候每年一到臘月,家家戶戶都會在鍋裡熬糖,將專門準備好的長了一寸多長的麥芽兒加上細米用石磨子磨成漿倒入鍋中,再加上一滿鍋的水,用劈柴架起來煮上十幾個小時,鍋裡便會熬出金黃色的糖稀來。然後將先前炒好炒熟的呈金黃色的粳稻米倒進鍋裡拌好,再放到撒了米粉的大桌子上面切成一塊一塊的撲克牌大小的糖片子,這便是農村裡一種特有的年貨了。

    像這種糖片子家家戶戶都有,本來就不是什麼稀罕物,不過倆兄弟那時候總喜歡拿著自家弄好的糖片子在灣子裡別的小娃兒面前炫耀。無他,人家吃的是糖片子,這倆兄弟吃地是麻葉子,王金枝在裡面摻了炒熟的芝麻,又脆又香,總是會讓其他地同年娃兒流口水。那時候芝麻這東西給小娃娃兒的印象就是可以做麻葉子,當然他們可是不知道這還有一個更大的

    拿來搾油,以前肉都吃不起,還想吃香油?

    等到長大點去讀書了,家裡的這些東西反倒逐漸感覺到陌生起來。

    說真的這倒是楊偉第一回幫著家裡割芝麻,以前光知道芝麻做出來地東西好吃,哪裡會曉得還要經過這麼多道工序?

    在楊偉下田之前好幾天那芝麻還一根根泛著綠意呢,楊寶山跟王金枝兩人就事先跑芝麻地裡「扎捆」。因為芝麻莢都是密密麻麻站在一條桿上,靠根部的成熟早,越往上成熟的越晚,若是想等到全部黃了再去收割,只怕那炸開地芝麻莢裡面的小粒兒就全都得掉田里去。因此在開始收割之前,農家人便會先拿草繩子將七八上十根隔得近點的芝麻桿兒上半部分捆在一起,以方便收割時避免成熟的芝麻掉到田里去,然後收割之後也好捆綁運。

    楊偉下地地時候地裡的芝麻也有個百分之六七十左右黃了,正是收割的好時機,早了沒熟,芝麻賣相不好,晚了又是浪費,白白地看著那些莢兒炸開。按他老子的說法,這割芝麻也是個細緻活兒,下手輕了一下子割不斷,下手重了又怕把那些熟了的芝麻抖出來,力度上要剛剛好才行。

    「偉偉,要不你先回去,地裡就我和你爸兩個人就好了。」老媽子心疼兒子,生怕累著了。見楊偉一身的汗,不由得住了手朝著這邊喊了一嗓子。

    楊偉將手裡那一小把上部扎捆好了地芝麻桿割完,放到旁邊鋪好的那張大油布上面豎著架起來,往嘴裡塞了個小黃果兒回頭衝他媽笑了笑:「現在還行,不礙事地。」

    這幾天在地裡幫著割芝麻的空當裡,楊偉也會不時地從芝麻桿縫隙裡地地上尋摸到幾個黃橙橙的「苦泡子」塞到嘴裡,也算是苦中作樂吧。

    這「苦泡子」也是個怪東西,永遠都好像長不大,反正在楊偉地印象裡頭就從來沒見到這玩意兒個頭能夠長得超過大拇指的。在它還未成熟時,整個瓜身上就是一片的綠,間或夾雜著幾道斑紋,這時候你要是嘴饞摘一個下來放到嘴裡,保管你在接下來的一兩個小時裡就連喝水都感覺放了糖一般甜。主要還是因為這玩意兒實在是太苦了!苦得連地裡的老鼠蟲子之類的東西都不敢吃它,這也正是苦泡子絕大多數都能成長到熟透的原因。

    當然,熟透了的苦泡子就好像是在一夜之間完成了醜小鴨到白天鵝的蛻變,金黃的表皮略微帶著點透明的味道,從籐蔓上扯下來在衣服上隨便擦放到嘴裡一咬,滿口的汁水,清香中略帶點淡淡的甜味,這便是楊偉他們小時候最喜歡的一種止饞的小玩意。

    一般這苦泡子成熟的時間都在農曆七月,每年一到這個時候那些饞嘴的小娃兒們就感覺到自己的零嘴兒有些青黃不接了。端午過後放暑假,菜園子裡面的西紅柿便開始半青半紅地勾引著小傢伙們肚裡的饞蟲。緊接著樹上的桃子熟了,外表黃得透明的毛桃裡面藏著的是一顆火紅的桃核兒,然後在這五月六月之間,成天的瓜果不斷,也是小傢伙們感覺到最快樂的時光。

    然而時間一晃到了農曆七月,在天上的牛郎織女正為了一年一度的相逢而感慨的時候,小娃兒們不幹了。好像在一轉眼間,自己的那些平時吃慣的瓜兒果兒全都不見了蹤影,就連菜園子裡頭每天都可以採摘兩個紅的冒火的西紅柿秧子也都開始沒了生機。樹上還有梨子,本地產的黃花梨,不過現在正是澀口的時候,要想吃還得等上一個月。

    於是乎這些傢伙便開始成群結隊兒地在地裡田間晃蕩,沿著青綠的籐蔓尋摸苦泡子。穿麻田,鑽芝麻林子,在旱田里和棉鈴蟲搏鬥,就為了讓自己的小嘴兒得不到停歇的功夫。把身上穿的背心扎進帶著橡筋兒的短褲裡做袋子,撿到有熟了的苦泡子便摘下來從脖領子裡面塞進去,每人到最後都是滿滿的一大抱,拿手將衣服下擺按著不讓自己的勞動成果掉出來,慢慢地挪回家去。

    那也算是有組織吧?反正大家事先都說好了,誰也不准偷吃,非要等到最後回家了再將所有的苦泡子攏做一推點好數,然後按人頭平均分配。那時候的楊偉也是單純的可愛,一到「交公」的時候就全部都抖了出來,也從來沒想過給自己事先私自截留一點。反倒是楊華他們幾個大點的娃兒,一個個在這當中佔了大便宜。

    想到小時候的那些事兒,注意力一分散到也就覺得沒那麼累人了。和他媽說了兩句,繼續彎著腰開始幹活。

    芝麻割好之後也不能隨地扔放,要放在專門鋪好的油布上面等它在太陽底下曬,然後每天下午再另外拿張油布過來墊在地上,找根小木棍兒在曬好的芝麻捆上敲打,將熟了的粒兒敲出來落到油布上,像這個工序就一直要進行差不多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芝麻才會被全部抖出來。然後過篩,去除雜質,拿袋子裝好,方才算是完工了。

    楊偉這些天一直都在地裡忙活,身上都曬得脫了層皮,黑黝黝泛著光兒。地裡就他和老頭老娘三人,老大那邊肯定是沒指望的,這幾天剛進了魚苗,兩口子成天就在那守著生怕說又出了什麼問題,哪裡還有時間過來幫忙?農場裡的那幾個員工也忙得很,總不可能真的和人家說的把這些傢伙當牛來用吧,資本家也要講點感情不是?

    今天是最後一天了,到了下午,將敲出來的芝麻篩出來裝好之後,收起油布,楊寶山就從家裡將板車拉來了,要把那些曬得乾枯的成黑褐色的芝麻桿兒弄回去,這玩意兒用來給灶裡引火那是再好不過了,火旺溫度高,燒出來之後卻沒什麼灰燼殘渣,比起稻草來好多了。

    楊偉農場裡是裝了沼氣,可楊寶山這邊沒有,平日裡燒火做飯都是用的去年留下來的那一垛稻草。柴多米多沒有日子多,這柴禾多準備點總是好的吧?(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節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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