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決勝之海 第二十五節 對等突擊 文 / 閃爍
第二十五節對等突擊
談仁皓能夠成為唐帝國海軍頭號艦隊司令官，絕不是因為偶然因素，或者是裙帶關係，或者是因為他有一個當海軍總司令的校長而得來的。縱觀談仁皓指揮的多次海上戰役，特別是幾次極為精彩的，獲得大勝的海上戰役都可以看得出來，他在指揮艦隊的時候，不僅僅是站在艦隊司令官的位置上來考慮作戰行動，更多的時候，他是站在戰役總指揮官，甚至是戰區司令官的位置上來考慮作戰行動的。
這次也不例外，從戰役策劃階段開始，談仁皓才是這次戰役的總指揮，特別是在艦隊作戰方面，廖漢翔只負責為談仁皓提供情報支援，以及相關的輔助工作。而談仁皓在安排艦隊的作戰行動時，也更多的考慮到了整個戰局的情況，而不僅僅是艦隊與海戰的情況。
這次戰役中，難度最大，也是最麻煩的就是打敗第五艦隊。在考慮整個戰役行動的時候，談仁皓一直將第五艦隊放在了頭號威脅上。當然，殲滅第五艦隊也是戰役的最高目的，可他一直有很多的疑問，而且有很多的不確定因素在影響著這場戰役。
在收到潛艇發回的電報後，談仁皓排除了一個不確定因素，那就是第五艦隊不會南下，而是正在趕來與第一特混艦隊決戰。也正是這一點，最終讓談仁皓決定盡快完成轟炸加德納島的任務，甚至不惜犧牲部分力量，也要確保先炸掉加德納島上的美軍機場，然後騰出手來更第五艦隊分出個勝負來。
也許，他感到最為幸運的是，第五艦隊沒有能夠提前離開珍珠港，美軍給了他充足的時間來摧毀加德納島上的航空兵。因此，眼前最為重要的任務就是，在摧毀加德納島上的美軍航空兵的同時，必須要盡量減少艦隊本身的損失。
這一點，在談仁皓讓郝東覺安排轟炸機群的時候就體現了出來。他只為兩支轟炸機群提供了一個中隊的護航戰鬥機，而另外兩個中隊的戰鬥機都留下來負責艦隊防空任務。另外，兩批轟炸機是相繼起飛的，沒有間隔時間。這樣，如果加德納島上的美軍偵察機發現了第一特混艦隊，並且在遭到轟炸前就派出了轟炸機的話，那麼在美軍轟炸機到達第一特混艦隊上空的時候，第一特混艦隊可以竭盡全力的進行防空作戰，而不需要擔心在轟炸機起飛的時候遭到敵人的突然打擊。
在這個時候，談仁皓是沒有考慮第一特混艦隊的隱蔽性的，實際上這個問題已經不由他來決定了。萊桑島上的美軍機場遭到轟炸之後，加德納島上的美軍航空兵肯定會加強偵察巡邏力量，而美軍在加德納島上肯定有上百架的各種偵察機（大部分應該是遠程水上巡邏機）。而美軍也很清楚第一特混艦隊會在夜間進入攻擊海域，然後在黎明的時候發動攻擊，所以這些偵察機肯定會在夜間加強巡邏。那麼，在第一特混艦隊靠近加德納島的時候，就難免不被敵人發現了。
航空作戰的細節工作是由郝東覺去安排的。因為當時並沒有加德納島上的美軍部署的具體情況，因此，郝東覺最先安排的就是幾架偵察機。這些偵察機將執行夜間偵察任務，並且攜帶了燃燒彈，以負責為第一批轟炸機提供轟炸引導。然後轟炸機才會出發，而具體的打擊任務只分配到了小隊一級，而具體的轟炸任務由航空部隊的各級指揮官根據戰場上的實際情況來分配。
為此，郝東覺讓楊勤凱負責了第一波轟炸機群的指揮工作，而且，楊勤凱本人的座機是不攜帶炸彈，而是掛的一具副油箱，他還必須得為秋耿波率領的第二批轟炸機提供目標引導，分配第二批轟炸機的打擊任務。這算是一個比較繁重，同時也很重要的任務，郝東覺不放心由秋耿波去負責這個任務，自然交給了更為穩重的楊勤凱了。
四點鐘，談仁皓回到了司令艙。
「有沒有什麼新的發現？」
郝東覺搖了搖頭。「半個小時後雷達開機，現在瞭望員沒有任何報告。」
「電台呢？」
郝東覺遲疑了一下，說道：「沒有監聽到有任何活動，不過，收到了加德納島上美軍電台發出的信號。」
談仁皓坐了下來，如果到五點鐘還沒有美軍的偵察機發現他們的話，那麼偷襲就有很有可能獲得成功，可問題是，到現在仍然沒有偵察機出現，也許美軍早就發現了第一特混艦隊，而且島上的美軍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美軍的轟炸機也肯定會趕在天亮前出發。
「我去安排偵察機起飛。」
「將軍，有發現！」
郝東覺立即停下了腳步，朝著那名軍官看了過去。
「艦隊西北方向上有無線電信號活動，懷疑是美軍飛機上的短波電台發出的。」
「立即讓雷達開機。」談仁皓站了起來，然後對郝東覺說道，「讓偵察機提前半小時出發，用備用方案，多安排兩架，就算無法把美軍的轟炸機摧毀在地面上，也要掌握美軍轟炸機到達艦隊的時間！」
郝東覺點了點頭，立即準備去航空作戰中心。
「還有，可以考慮讓第一批轟炸機提前出發，這樣，我們可以先讓防空戰鬥機升空。」
「可是……」郝東覺遲疑了一下，「好吧，我立即去安排。」
五分鐘後，「麒麟」號巡洋艦上的雷達首先發現了那架在艦隊西北方向大概15海里上空判斷的美軍飛機，而且判明為一架美軍的水上巡邏機。兩架戰鬥機立即緊急升空，在戰艦的雷達引導下朝著美軍的水上巡邏機飛去。
實際上，當時帝國海軍沒有艦載夜間戰鬥機，因為艦載戰鬥機的體積都不夠大，無法安裝雷達，而體積太大的戰鬥機又無法部署到航母上去。在以前的戰鬥中，就多次有美軍的偵察機在夜間飛到帝國海軍艦隊上空，結果艦隊束手無策，根本就無法對付這些偵察機。後來，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海軍專門挑選一批優秀戰鬥機飛行員，進行夜間戰鬥訓練。而在戰艦上的防空雷達性能有了質的提高之後，就有人提出了新的解決辦法，即通過戰艦上的雷達引導戰鬥機飛向目標。而在夜空晴朗的條件下，飛行員可以在月光的幫助下看到數百米外的敵機，如果敵機的塊頭大一些，而且無雲的話，那麼這個發現距離就會更遠一點。這樣，戰鬥機就可以在夜間截擊敵人的偵察機了。
十五分鐘後，戰鬥機發回報告，那架美軍的海上巡邏機已經被擊落了。談仁皓也看到了遠方夜空中出現的那點亮光，應該是美軍的偵察機被擊中後發出的火光。可這已經不重要了，第一特混艦隊已經被發現，美軍的偵察機有充足的時間把電報發出去！
四點四十分，第一批出發的偵察機離開了航母的飛行甲板。郝東覺將偵察機的規模擴大了一倍，其中原先計劃為第一批轟炸機提供目標引導的偵察機仍然攜帶燃燒彈，而增加的一批則攜帶副油箱。這批12架偵察機將在加德納島附近巡邏，其主要任務就是監視美軍的轟炸機，為艦隊提供更多的準備時間。
談仁皓沒有去干預郝東覺的工作，現在他們必須得更美軍搶時間，看誰的轟炸機能夠先一步上路，能夠先一步幹掉對手。
四點五十五分，楊勤凱率領的第一批轟炸機開始起飛了。這批轟炸機由兩個中隊的「射水鳥」，一個中隊的「海雕」，以及一個中隊的「隼」組成，其主要任務就是去摧毀美軍的防空設施，機庫，並且破壞跑道，而下一批轟炸機到達做好準備。到五點十五分，所有的戰機都離開了航母的飛行甲板。
原計劃緊跟著起飛的第二批轟炸機被暫時留了下來，兩個中隊的防空戰鬥機被排在了優先的位置上。這兩個中隊的72架「隼」全都攜帶了大號副油箱，可以在艦隊上空執行三個小時的防空巡邏任務，並且至少留有半個小時的空戰余油，以及最後十五分鐘到航母上降落時所需要的燃料。當然，在發生空戰的時候，戰鬥機可以將副油箱拋掉，以提高機動能力，如果沒有敵機到來的話，那麼戰鬥機就將帶著副油箱返航（畢竟副油箱也是用錢買來的）。
這批戰鬥機在五點半之前全部升空，一個中隊在艦隊的東北方向上巡邏，另外一個中隊在艦隊的東面巡邏，巡邏半徑為30海里。此時，艦隊裡的雷達已經全部啟動，對美軍機群類目標，雷達的最大探測距離可以達到70海里以上，因此，沒有必要將戰鬥機的巡邏半徑設計得更大一些，只要雷達發現了敵機群，戰鬥機有足夠的時間迎上去。
五點四十分，由秋耿波率領的第二批轟炸機開始起飛。此時，談仁皓也有點擔心了。美軍偵察機是在四點後就發出電報的，如果美軍決心在夜間發動轟炸的話，就算把轟炸機起飛前的準備時間都算進去，現在美軍的轟炸機也差不多就要到第一特混艦隊附近了。談仁皓能指望的就是美軍不要進行夜間轟炸。
實際上，夜間轟炸一直是個巨大的難題，別說在夜間對付艦隊，就算的對付地上目標都非常困難。戰爭中，應用得最多的夜間轟炸是戰略轟炸，通過出動數百架，甚至上千架的重型轟炸機，一次性的在敵人頭頂上投下幾千噸炸彈，就算這些炸彈的命中率都低得出奇，可總有那麼幾枚會炸中目標吧，而且戰略轟炸一般都是針對固定的面目標進行的，對轟炸精度的要求並不高。
之前，帝國海軍的艦載航空兵就進行過夜間轟炸，即在對日戰略反擊的時候，由談仁皓指揮第一特混艦隊，對付口木第一戰列艦戰隊的時候的夜間轟炸行動，結果是效率低得出奇，投彈準確率更是無法讓人接受。後來，海軍就一直在避免進行夜間轟炸，包括對付地面目標，都盡量在白天，或者是天亮後才讓轟炸機前往，而夜間一般只由艦隊進行炮擊。美國海軍也很少進行夜間轟炸，雙方都知道，要想在夜間把炸彈扔到高速航行的戰艦上，這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二十五分鐘後，秋耿波率領的三個中隊的轟炸機全部離開了航母。到這時候，談仁皓才鬆了口氣。此時楊勤凱率領的轟炸機群應該正在轟炸加德納島上的美軍目標，而美國的轟炸機還沒有到來，至少不用擔心在放出轟炸機的時候遭到敵人的突然打擊了！
「將軍，雷達有發現，敵機群正在迅速接近，距離65海里，大概二十分鐘後到達！」
談仁皓一驚，美國轟炸機來得還真是準時啊。「航母返回編隊核心，讓戰鬥機都過去，拉響防空警報！」
在談仁皓下達命令之前，防空作戰參謀就已經向防空戰鬥機發出了命令，兩個中隊的防空戰鬥機立即朝著美軍來襲的方向飛去。接著，防空警報就響了起來，官兵們迅速的進入了自己的崗位。艦隊裡，三艘航母都迅速的回到了護航戰艦的掩護範圍之內，而且艦隊已經開始加速了。
郝東覺匆忙趕了過來。「美軍轟炸機來了？」
談仁皓朝搭檔點了點頭。「正在接近之中，有沒有楊勤凱的消息？」
「還沒有收到，不過，他們應該快要投完炸彈了。要不要護航戰鬥機立即回來？」
「來不及了，讓他們繼續掩護秋耿波機群吧。」談仁皓坐了下來，「至少，我們有兩個中隊的防空戰鬥機，而且美軍的行動應該比較倉促，希望我們的運氣能有黃曉天那麼好！」
郝東覺笑著搖了搖頭，他並不感到有多緊張，這次是由安士樂與姚伯巖這兩個艦隊的頭號空戰王牌負責防空作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