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遙遠的海 第一節 最後的炮聲 文 / 閃爍
第一節最後的炮聲
談仁皓回到舟山後，收到的第一條消息就是在十月二日，也就是他離開艦隊的第二天晚上，在加德納島東南部海域，魏東北指揮的第一特混艦隊的炮擊戰艦與美軍運輸船隊的護航戰艦發生了一場激烈的，但是規模並不大的海戰。
尼米茲沒有讓第五艦隊的殘餘戰艦為運輸船隊護航，那些戰艦是去考愛島把傷員送上岸，以及對戰艦做簡單維修，補充了部分燃料後，就直接返回了珍珠港。同時，尼米茲沒有取消為加德納島運送增援部隊與物資的計劃，只是，更小心而已。
美軍的運輸船隊在一日晚上就到達了內克島，此時內克島上的機場已經修復，尼米茲向這邊緊急增援100多架作戰飛機。因此，運輸船隊在內克島是比較安全的，至少魏東北的炮擊編隊不敢貿然殺到內克島去。而尼米茲首先安排護航的驅逐艦編隊去加德納島探聽虛實，結果在第二天晚上就遭遇了魏東北指揮的炮擊編隊。
此時，第一特混艦隊的大部分巡洋艦（有四艘「節氣」級巡洋艦的狀況確實不怎麼號，隨同航母編隊一起返回了阿普拉港）都已經被編入了炮擊編隊，也就是說，魏東北手裡有12艘巡洋艦，12艘驅逐艦。而他要對付的美軍艦隊只有10艘驅逐艦。戰鬥的結果可想而知。
這場海戰只打了幾個小時，在四艘驅逐艦被摧毀後，美軍艦隊撤退了。尼米茲不得不放棄了增援加德納島的行動，讓運輸船隊把部隊與物資卸在了內克島上，加強內克島的防禦。然後返回珍珠港，準備繼續增援內克島，讓唐帝國陸戰隊無法在攻佔了加德納島之後繼續攻佔內克島。而在戰鬥中，魏東北也損失了一艘巡洋艦，「冬至」號重巡洋艦被美軍驅逐艦發射的魚雷命中，結果在拖回中途島的途中沉沒。
「今天上午，美軍已經投降了。」甘永興把茶杯端了過來，「韓紹鋒他們正在修復島上的機場。從戰場局勢來看，尼米茲已經放棄了加德納島，正在全力鞏固內克島，尼華島，以及更東面的考愛島的防禦。而從我們現在獲得的情報來看，尼米茲將在這幾天之內向考愛島增派一批重型轟炸機，準備轟炸加德納島，讓我們無法利用加德納島上的機場。」
談仁皓接過了茶杯。「也就是說，尼米茲知道我們要幹什麼？」
「不管他知道，還是不知道，現在我們都沒有能力繼續進攻內克島。」甘永興坐到了談仁皓對面的沙發上，「我已經讓郝東覺返回了炮擊編隊，由他指揮作戰，魏東北做他的參謀。而他們將首先返回中途島，需要維修的戰艦將回到阿普拉港。現在第一特混艦隊已經失去了航空打擊能力，而第二特混艦隊還在訓練之中，在加德納島上的機場修復之前，我們沒有能力繼續進攻。」
談仁皓微微點了點頭，他也想到了讓炮擊編隊撤出戰場，美軍的重型轟炸機，還有內克島上的那些岸基戰鬥機都是個不小的威脅。
「這次的作戰行動是很成功的，本來校長要親自嘉獎你，不過，現在校長去了京城，你也知道，每年這個時候，我們就得想辦法為明年多爭取一點預算。」甘永興聳了下肩膀，「首相也發來了電報，對第一特混艦隊的行動給予了肯定，而且評價這是我們扭轉太平洋戰局的一次重大的勝利，要求我們給第一特混艦隊集體嘉獎。這個嘛，我已經安排下去了，嘉獎令很快就能下達。不過，我有點不明白的是，當初，我們並沒有計劃攻打加德納島，你是怎麼想到的呢？」
談仁皓尷尬的笑了起來，然後老實的說道：「參謀長，其實我最初也沒有想到這麼多，畢竟我們的總體計劃中，是首先打下威克島，然後才根據實際情況決定是否進攻夏威夷群島。而當時我只是認為，必須要通過一次實際的行動來引誘第五艦隊出來，如果我們僅轟炸，不登陸的話，斯普魯恩斯就絕不會出來與第一特混艦隊決戰，而且會趁我們成為疲憊之師的時候才殺出來，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所以，我們就只能通過發動登陸加德納島的行動，迫使斯普魯恩斯殺出來，讓我們有機會解決掉第五艦隊！」
甘永興拿出了香煙，他等著談仁皓繼續講下去。
「在次戰役一波三折，可以說，我們幾乎就要失敗了。從整個戰役過程來看，最後的勝利幾乎都是偶然，而且是斯普魯恩斯犯了幾個嚴重的錯誤才給了我們殲滅第五艦隊的機會。同樣的，我們也在前期犯了幾個錯誤，而且都很嚴重，結果導致登陸艦隊遭到打擊，進攻加德納島的行動被迫延遲。另外，還在第一場戰鬥中導致『高郵湖』號航母受傷，現在這艘航母至少需要四個月的時間維修吧？」
甘永興微微點了點頭，「高郵湖」號航母正在回到帝國的途中，在其到達阿普拉港的時候，工程師做了簡單的檢查，確認航母的損傷極為嚴重，特別是後來挨的那兩條潛射重型魚雷，讓航母的水下部位受了嚴重創傷，能夠返回阿普拉港就是個奇跡了，而這艘航母至少得在船廠裡維修四個月，如果算上返航的時間的話，也許要到四個半月之後才能重新服役。
「可以說，我沒雙方都在犯錯誤，同時，我們也都在利用對手犯下的錯誤。」談仁皓長出了口氣，「最後，能夠戰勝斯普魯恩斯，除了運氣，以及及時把握住了機會之外，艦隊官兵，特別是航空兵的卓越表現，以及艱苦奮鬥居功至偉。可即使這樣，艦隊仍然蒙受了巨大的損失，第一特混艦隊在這一兩個月裡是別想完全恢復戰鬥力了。當然，能夠幹掉一個強悍的對手，這些損失都是值得的！」
「確實如此，斯普魯恩斯就是我們遇到的最為厲害的對手。你們在前線作戰的時候，我與校長也在觀察，而且一致認為，正是因為斯普魯恩斯的原因，我們在中太平洋上才受到了巨大的牽制，可以說，斯普魯恩斯一個人就拖住了我們的進攻速度，甚至影響到了西南太平洋上的戰鬥，而少了他的話，美軍肯定堅持不了這麼久！」
談仁皓微微皺了下眉毛，他急切的等待著參謀長把後面的話說出來。
「要是這次炸死了他的話，恐怕我們能夠提前半年打敗美國。可惜的是……」甘永興長出了口氣，「我們已經收到了確切的情報，斯普魯恩斯回到了珍珠港，在第五艦隊挨第二次轟炸的時候，他在一艘輕巡洋艦上。他只受了輕傷，並沒有完蛋。」
談仁皓暗暗一驚，神色迅速恢復了平靜。能不能炸死對方的艦隊司令官，這完全是看運氣，而且還要有很好的運氣。
「不過，我們已經確證了一點，哈爾西已經完蛋了。」
談仁皓又是一驚，之前他只是聽說哈爾西已經完蛋了，而要確證哈爾西有沒有完蛋，這就需要情報機構提供更多的消息。
「這一點是已經得到多方面證實的，美國總統甚至出席了哈爾西的葬禮。」甘永興拍了下沙發的扶手，「還有，第五艦隊已經損失了所有的航母，現在在太平洋上，美軍已經沒有航母了。這算是最好的消息吧，不管斯普魯恩斯有多厲害，沒有航母，他什麼都不是。所以，至少在這幾個月內，我們不需要擔心斯普魯恩斯的威脅，而這正是我們繼續擴大戰果，奪取全面戰略優勢的最好機會！」
「如果抓住這次的機會，迅速鞏固加德納島，並且擴大島上機場的容納能力的話，我們應該可以逐步攻入夏威夷群島，至少可以在集中力量攻打澳洲的時候，安排部分重型轟炸機在這邊，摧毀夏威夷群島上的美軍機場。」談仁皓聳了下肩膀，「這樣，艦隊今後可以更方便的作戰，而且，在我們收拾了澳洲之後，可以立即發動攻打夏威夷群島的作戰行動，節約大量的時間。」
「放心吧，這些事情，我早就安排下去了。」甘永興笑了起來，「在你提出攻打加德納島的時候，校長就已經認識到了這座島嶼的重要性。從韓紹鋒提供的資料來看，加德納島的面積雖然不是很大，但是地勢比較平坦，有足夠的地方擴大機場的容納能力。廖漢翔也已經派了工程部隊過去，準備將加德納島建設成為進攻夏威夷群島的前進基地，到時候，我們也許會在這座島嶼上部署超過200架的轟炸機，以及大批地面部隊。再結合中途島上的基地，足以支撐進攻夏威夷群島的作戰行動了。」
「如果能夠在這段時期內拿下萊桑島的話，這對我們更有利。」
「這些，都是由廖漢翔在策劃的。」甘永興丟掉了煙頭，「是否攻打萊桑島，這得看陸戰隊到底還有多少戰鬥力，以及萊桑島上的美軍還能堅持多久。相關的報告，韓紹鋒會在十天之內提交上來的。到時候，如果可行的話，廖漢翔會安排相關的進攻行動，這個，你不需要操心，說不定，到時候還可以讓第二特混艦隊上去練兵呢。」
「那第二特混艦隊的司令官人選確定下來了嗎？」談仁皓立即轉移了話題。
「暫時還是由鄭冠華在負責，我們考慮過讓雷少卿回去，可是……」
「雷少卿他能站起來了？」談仁皓又是一驚。
「對，幾天前，他就已經站起來了，醫生說這簡直是個奇跡，而現在他還在繼續進行恢復性治療，可是……」甘永興歎了口氣，「他的狀況肯定不適合繼續指揮艦隊作戰，所以，我們考慮安排一名經驗豐富的將軍去指揮第二特混艦隊。」
談仁皓也暗歎了口氣，最後的一點希望也沒有了，雖然之前他就知道雷少卿不會再回到艦隊，但是現在當他明確知道這一點的時候，卻有點難以接受。
「我跟校長都認為，郝東覺是最好的人選。」甘永興的目光落在了談仁皓的身上，「之前，你也有關收到了相關的消息，現在我們要考慮的是，為郝東覺安排一個合適的參謀長，而鄭冠華肯定是不合適的，兩人都是航空兵出身，在一起搭檔的麻煩很大。你覺得有合適的人選嗎？」
「從第一特混艦隊挑選？」
甘永興點了點頭。
談仁皓沉思了一陣，說道：「魏東北，李文龍等幾個准將都是不錯的人選，他們都精通航海，而且已經在戰場上得到了多次鍛煉，更重要的是，他們都很熟悉郝東覺，也一直都是上下級關係，由他們輔助郝東覺，應該是最好的安排。」
「好吧，那麼等郝東覺回來後，我再跟他相信談一下，讓他自己挑選一個參謀長。」甘永興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這幾天，你先休息一下吧，明天我會讓人把一些重要的資料給你送過去，你不用到司令部來了。」
「為什麼？」談仁皓站了起來，有點不解的看著參謀長。
「你媳婦預計這個月月底生產，難道你不陪在她身邊？」甘永興笑了起來，「校長下旬的時候就要回來了。你不是讓校長幫你給孩子取名字嗎？到時候記得去問一下。這段時間你先熟悉一下情況，沒有必要就別到司令部來，沒事，我也不會來找你的，當然，有事的話，我也肯定會來找你！」
談仁皓撓了下頭皮，他還沒有回家呢，下了飛機就直接趕了過來。
「好了，你趕緊回去吧，不然別人都說我這個參謀長太沒有人情味了！」
「好吧，那我先告辭了！」
甘永興把談仁皓送到了門邊，然後才去叫副官把準備好的資料送給談仁皓的副官。實際上，此時有很多事情需要立即處理，而談仁皓肯定能夠幫上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