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絕地反擊 第三十四節 發洩 文 / 閃爍
第三十四節發洩
天色微微發亮的時候，秋耿波的機群從英國戰艦上空掠過，看到飛遠了的轟炸機群，常薦新與谷甄雲都驚訝不已，可兩人很快想到，這第一波轟炸機肯定不是用來對付兩艘注定要完蛋的戰列艦的，而是去追擊正在逃竄的敵艦隊的。兩人也不再感到驚訝，在確定英國戰艦已經失去了還擊能力之後，常薦新一面命令艦隊停止炮擊，準備加速追擊逃跑的英艦隊，另外一面讓人給談仁皓髮出了電報，將戰鬥結果匯報給了談仁皓。
秋耿波確實沒有把那兩艘奄奄一息的戰列艦放在眼裡，而且他在出發的時候就收到過明確的命令，轟炸目標是敵艦隊的主力，就算無法將其全部擊沉，也得將其全部癱瘓，讓其無法逃跑，這就可以爭取到第二次轟炸的機會。換句話說，這次行動的重點不是擊沉敵戰艦，而是癱瘓敵戰艦，使其喪失活動能力，至少得減慢其速度。而秋耿波本人的個性特點也決定了，他不會去轟炸那兩艘已經注定完蛋的英國戰艦，攻擊另外的幾艘戰列艦的意義明顯大得多，而他可不想讓楊勤凱揀了便宜。
機群在繼續向南飛行，而秋耿波在出發的時候也被明確告知，英國艦隊南下的速度大概是30節，是在天亮前大概三個小時的時候向南航行的，也就是說，在秋耿波他們到達那兩艘英國戰艦上空的時候，敵艦隊很有可能在南面100海里範圍之外，並且仍然在向南航行。當然，這也不排除敵艦隊在逃竄的時候轉變航向的可能。因此，秋耿波機群將首先向南搜索100海里，如果沒有發現的話，機群則將分散，向航線兩側進行搜索，如果最後沒有能夠找到敵艦隊的話，那就只能返航了！
「老秋，看下面，左側。」
秋耿波立即朝左側的海面看去，海面上，十多艘戰艦正在全速向南航行，通過目測判斷，其速度在30節以上。秋耿波沒有多想，立即就帶著機群俯衝了下去，他忽略了一點，那就是英國海軍的戰列艦中，速度最快的「獅」號也只能達到30節而已。當機群的高度降低時，秋耿波與後座上的導航員都立即判斷出，那不是敵人的戰列艦，而是小得多的驅逐艦以及巡洋艦，而且還是輕巡洋艦！
「媽的，英國佬的戰列艦去哪了？」
「沒看到，附近好像沒有。」後座的導航員也在四處張望著。
「機群分散，先不要投彈，打擊敵戰列艦更重要，他們肯定在附近哪裡。」秋耿波急了起來，他帶的炸彈可不是用來對付蝦米的。
「老秋，要不要跟艦隊聯繫？」
秋耿波遲疑了一下。「別急，先搜索周圍海域，我們的燃料還有多少？」
「再飛半個小時，我們就必須得返航了。」
「那就抓緊時間吧，以小隊為單位，向兩側搜索，敵戰列艦的速度肯定要慢一些，也許就在附近什麼地方。」
六個小隊的轟炸機，以及那個護航的戰鬥機小隊立即散開，在敵艦隊的周圍進行了反覆的搜索，可這些戰機所剩下的燃料都非常有限了。其發現英國巡洋艦編隊的海域距離第一特混艦隊大概是290海里，而這已經很接近轟炸機的極限打擊半徑了，就算現在第一特混艦隊已經全速南下，可轟炸機還是得多留點燃料。
二十分鐘後，各機群都沒有發現，時間不能繼續耽擱下去，無奈之下，秋耿波只有招集轟炸機去對付那十多艘正在逃竄的英國輕巡洋艦與驅逐艦，而護航的戰鬥機的巡航能力更強，所以這些戰鬥機仍然在繼續擴大搜索範圍。當然，秋耿波沒有把最重要的事情給忘記掉，那就是將沒有找到敵主力戰艦的情況發回去。此時是七點過五分。
這個時候，談仁皓正在等待著偵察機的消息，首先等到的不是偵察機的報告，而是秋耿波機群的報告。當他收到消息的時候，也很是驚訝。接著，他就來到海圖桌旁，參謀軍官已經將發現英國巡洋艦編隊的位置標在了海圖上，而且還標出了該艦隊的大概航向，之前可能的航線。
海圖直觀的反應出了戰場上的態勢，談仁皓也有點疑惑了，英國巡洋艦編隊比預測的攔截點更靠南一些，大概向南多航行了10海里左右，而英國輕巡洋艦與驅逐艦的速度都是很快的，也就是說，這些巡洋艦與驅逐艦在很早之前就已經與戰列艦脫離了，沒有與戰列艦一起南下，那麼，英國艦隊裡的戰列艦肯定是向別的方向而去，而沒有直接南下！
想到這，談仁皓立即把航空作戰參謀叫了過來，讓他根據偵察機到達的時間，以及英國艦隊可能出現的海域部署了新的偵察計劃。而當時，艦隊裡已經沒有偵察機了，不得已之下，只能出動12架原本應該執行轟炸任務的「射水鳥」去執行偵察任務。
這12架「射水鳥」是在七點半左右起飛的，設計新的偵察路線，以及為轟炸機掛上副油箱這都需要時間。
此時，秋耿波那邊的行動也已經結束，在數十架轟炸機的狂轟亂炸之下，那十幾艘可憐的英國戰艦的結果是可想而知的。別說只是十多艘輕巡洋艦與驅逐艦，就算是十多艘戰列艦，在這麼猛烈的打擊下也肯定是非沉即傷。可以說，秋耿波他們是有氣無出發的，本來轟炸機掛的炸彈與魚雷是給英國的戰列艦準備的，可哪想到，等他們追上來的時候，竟然只袋到了一些小蝦米。而這些炸彈與魚雷是不可能帶回航母的，轟炸機在降落的時候必須要將沒有投掉的彈藥全頭扔到大海裡去，如果因為投彈系統出了故障的話，甚至會拋棄轟炸機。在一般情況之下，是嚴禁轟炸機帶彈降落的，當然，特殊情況出外。
在飛過那兩艘英國戰列艦上空的時候，常薦新指揮的第三特混艦隊裡的幾艘巡洋艦與驅逐艦正在準備靠近這兩艘戰列艦。可以說，第三特混艦隊是嘗過腥的，有了上次俘獲兩艘美軍戰列艦的經歷之後，這次，他們又在打這兩艘英國戰列艦的主意了。如果能夠將這兩艘英國戰列艦拖回去的話，那麼第三特混艦隊這次立下的戰功可不是一般大！可問題是，英國人有那麼容易讓他們的戰艦落入唐帝國海軍的手裡嗎？
那兩艘美軍的戰列艦在海上被俘獲之後，美國朝野上下震動，如果不是美國處於戰時管制狀態，而且政府在第一時間封鎖了消息，不然的話，美國國內肯定要出問題。英國政府是知道這件事的，在為美國盟友惋惜的同時，英國政府也先給海軍打了預防針，就算把戰艦給炸成碎片，也絕不能容忍戰艦上的哪怕一塊鐵皮落入敵人的手裡！而英國戰艦上都有用來自沉的炸藥，也有通海閥門。從戰鬥開始的時候，這兩艘英國戰艦上的官兵就知道他們的結局不會好到哪裡去，因此，早就做好了自沉的準備工作。
當兩艘驅逐艦緩緩靠上去的時候，首先是「豪」號發生了猛烈的爆炸，從當時的爆炸情況來看，戰艦上至少有成噸的炸藥被引爆，而且爆炸地點應該是在戰艦龍骨的中段，而只要炸斷了戰艦的龍骨，那麼這艘戰艦就沒有任何的拯救價值了（幾十年後，潛水員在海底找到了這艘戰艦，證明該艦在沉沒的時候就已經斷成了兩截）。接著，「勇敢者」號上也發生了數次小規模爆炸。
「老秋，快看下面，幹他娘的，英國人真瘋狂！」
海面上，「勇敢者」號上像是在放煙花一樣（大量的小口徑炮彈被引爆），爆炸此起彼伏，場面異常的壯觀，而在其西面的「豪」號已經消失了，海面上只剩下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附近漂浮著幾艘救生艇，還有大量穿著救生衣，沒有來得及爬上救生艇的英國海軍官兵。
「勇敢者」號在十五分鐘之內沉到了海面之下。不但天上的飛行員驚訝，海面上，「南寧」號上的常薦新也異常的驚訝。萬幸的是，那幾艘原本想上去「搶奪」英國戰艦的驅逐艦靠得還不是太近，不然的話，恐怕就要增添一些戰鬥之外的傷亡了。
「留兩艘驅逐艦打撈落水的英國官兵。」常薦新也有點不爽，他也想俘獲這兩艘英國戰艦，「艦隊繼續南下，另外，通知第一特混艦隊，我們在繼續向南追擊。」
那幾艘驅逐艦沒有能夠俘獲英國戰列艦，卻有了新的任務，那就是去負責打撈英國海軍的官兵，這也算是一份功勞吧，畢竟俘虜敵艦隊的官兵也算是一份大的收穫。從當時的戰鬥記錄來看，此戰一共有大概1700名英國海軍官兵成了俘虜，只是，兩艘戰列艦的艦長都不在其中。
第三特混艦隊的電報發出去後十分鐘，也就是在五艘戰列艦從英國戰艦沉沒的地點附近駛過的時候，第一特混艦隊的電報發了過來。
「讓我們不要全速南下？」谷甄雲把電文給了常薦新，「敵艦隊主力不在南面，讓我們去與第一特混艦隊會合，這是為什麼？」
常薦新看完電文後，也很是疑惑，可他只考慮了一下，就說道：「艦隊準備轉向吧，也許發生了一些我們沒有想到的事情。」
半個小時後，談仁皓的第二封電報發了過來，這封電報裡詳細的解釋了發生了情況。而談仁皓讓第三特混艦隊轉向的根本原因是，他擔心英國遠征艦隊在夜間轉向之後，繞過了第三特混艦隊，正在逼近第一特混艦隊，因此，他讓第三特混艦隊回到第一特混艦隊附近，相互也有個照應。另外，英國遠征艦隊明顯沒有直接南下，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其可能出現的海域就越來越寬廣，而以第三特混艦隊的速度，在執行搜索任務的時候顯然沒有飛機更為有效。因此，第三特混艦隊沒有必要再繼續南下了。
在談仁皓髮出第二封電報之後不久，第一批偵察機就回到了艦隊，這批偵察機沒有任何收穫，接著，巡洋艦派出的水上飛機也陸續返航，與艦載偵察機一樣，這些水上飛機也沒有什麼收穫。也就是說，在第一特混艦隊東西各120度，距離第一特混艦隊250海里的扇形範圍之內沒有敵艦隊在活動。那麼，敵艦隊就只有可能出現在艦隊南面60度的扇形範圍之內，而艦隊北面60度扇形範圍之內已經有岸基水上飛機在執行搜索巡邏任務了。
到八點二十分的時候，談仁皓也很是煩躁不安了，英國的戰列艦到底跑到哪裡去了？戰鬥是發生在莫桑比克海峽北端的。按照英國戰列艦的逃逸速度，在天亮時，最多出現在海峽中部的新胡安島附近，而且與第三特混艦隊的距離在110海里範圍之內。而到八點半，也不過就距離凌晨炮戰的海域最多170海里，可隨著時間的推移，英國遠征艦隊可能出現的海域就將越來越大了。那麼，英國艦隊此時到底在哪？
思考了十分鐘，談仁皓在八點半的時候給鄭冠華下了一道新的命令，從新組織偵察力量，讓所有能夠執行偵察任務，甚至是平時不用來執行偵察任務的魚雷轟炸機全都起飛去執行偵察任務。接著，他就讓艦隊轉向西南，同時讓通信參謀聯繫了姜仲民，讓姜仲民的水上飛機全面搜索馬達加斯加島東北部的沿岸海域。
英國遠征艦隊只有可能沿著馬達加斯加島的海岸線，或者是莫桑比克的海岸線向南逃竄，不然的話，早就被偵察機，以及轟炸機給發現了，而時間過得越久，英國人就跑得越遠，因此，必須要出動一切可以出動的力量，在英國艦隊跑出了偵察機的覆蓋範圍之前將其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