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卷 逐鹿大洋 第三十三節 大敵來臨 文 / 閃爍
第三十三節大敵來臨
談仁皓是在十一日凌晨3點多的時候被副官從床上叫醒的，等他衣著不整的來到了司令艙的時候，朱榮哲已經將艦隊的參謀軍官動員了起來。
「廖漢翔將軍才發來的電報。」朱榮哲立即迎了過來，「我們的潛艇在4個多小時前發現了正在向西航行的一支規模龐大的美軍艦隊，是海面下接觸，只能判斷有數十艘萬噸以上的主力戰艦，以及數量不少的航母與戰列艦，沒有目視接觸。潛艇電報是在半個小時前發回去的，廖漢翔將軍直接就轉發了過來。」
「確定是美軍艦隊，而不是一支萬噸輪船隊？」談仁皓一邊扣著衣領下的那顆扣子，一邊朝海圖桌走了過去。
「完全確定是艦隊，不是運輸船隊。」朱榮哲跟了過來，「發回電報的是319號潛艇，艇長是文嘉乾上校，還記得上次擊沉美軍航母的那個文皓矛嗎？」
談仁皓微微皺了下眉毛，文皓矛已經成了帝國海軍的戰鬥英雄，而且他多次聽黃曉天與廖漢翔提到過，哪有不記得的。
「文嘉乾就是文皓矛的親大哥，之前他在地中海幹掉了一艘意大利的戰列艦。319號潛艇是我們最優秀的潛艇之一，如果連他們都搞錯了的話，恐怕就沒有哪名潛艇艇長合格了。」
談仁皓只是點了點頭，朱榮哲不知道談仁皓的大舅子就是潛艇艇長，而且在廖洪鵬還在一線部隊服役的時候，恐怕文皓矛與文嘉乾這類的艇長還沒有拋頭露面呢。
朱榮哲也沒有注意到談仁皓神色上的微妙變化，他在海圖上指了一下。「這是潛艇報告的海域位置，誤差大概在50海里範圍之內。如果從這裡通過的不是美軍艦隊，而是一支運輸船隊的話，那麼這支美軍的運輸船隊向去哪裡呢？難道他們準備去口木？」
談仁皓沒有與參謀長計較，他趴在了海圖桌上。319號潛艇是在考愛島北偏東35度方向上，距離考愛島大概270到320海里的海域發現了美軍艦隊的，而且當時該艦隊正在向西航行，航向大概是270到280度之間。顯然，這不可能是一支船隊，考愛島以西，只有內克島還在美軍的控制之下，而該島是沒有防禦價值的，甚至連攻打的價值都沒有。如果尼米茲發瘋要增援內克島的話，那麼船隊的航線不會距離考愛島那麼遠。當然，這支船隊更不可能是去增援考愛島的。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是一支艦隊，而且正是美軍第五艦隊！
「斯普魯恩斯這隻老狐狸總算是出洞了。」談仁皓站直了身體，「雖然電報晚了幾個小時，但是影響不大，小朱，你認為斯普魯恩斯此舉的目的是什麼？」
「肯定是朝著我們來的！」朱榮哲這話等於沒說，他又補充道，「從艦隊的航向來看，斯普魯恩斯沒有準備直接與我們接觸，肯定是向繞到我們的北面去，利用岸基偵察機來確定我們的具體位置，然後艦隊迅速壓上來，組織轟炸機發動攻擊。說不定，斯普魯恩斯還會要求尼米茲提供協助，首先由岸基轟炸機對我們進行轟炸，然後再出動艦載轟炸機，最終將我們，至少將我們的一支主力艦隊徹底殲滅！」
談仁皓摸著下巴沉思了一陣。「不錯，斯普魯恩斯的目的肯定是要在不付出重大損失的情況下殲滅我們的一支主力艦隊，這樣他就更大的把握扭轉戰局了。立即發電報給第三艦隊以及第三特混艦隊，除了第一，第二，第四特混艦隊的炮擊編隊繼續在考愛島附近支援陸戰隊作戰之外，其他特混艦隊務必在天亮之前撤出對地支援作戰行動，離開島嶼附近海域，轉入第二階段行動。」
朱榮哲立即把通信參謀叫了過來。此時第一特混艦隊正在開赴補給海域，距離考愛島有大概350海里，而那支突然殺出的美軍艦隊距離第一特混艦隊至少有550海里，因此，短波電台發出的信號不大可能被美軍截獲，也就不需要擔心因為使用電台而導致艦隊暴露的問題了。
除了第二特混艦隊發來了回電之外，第四特混艦隊與第三特混艦隊都沒有發回電報，反到是正在尼華島上組織第三批陸戰隊的韓紹鋒發來了電報。韓紹鋒也收到了廖漢翔發出的警報，知道艦隊要暫時脫離登陸場了，他沒有抱怨什麼，而且他也收到了談仁皓髮出的電報，得知談仁皓將三支炮擊編隊都留了下來，這讓他感到有點意外，也讓他很是感激。韓紹鋒通過長波電台把消息發回了戰區司令部，並且幫助談仁皓聯繫另外的艦隊，這樣就能夠避免讓第一特混艦隊使用長波電台了。
收到了韓紹鋒發來的電報後，談仁皓就沒有繼續與第四特混艦隊，第三特混艦隊聯繫。他首先讓朱榮哲去安排了偵察機的任務，結果在兩個小時後，郝東覺就派了一架水上飛機將新的偵察任務送了過來。這又幫助談仁皓解決了一個大問題。郝東覺將偵察的重點放在了艦隊的北面以及東面，此時艦隊正在北上，因此這兩個方向是最為危險的。這完全符合之前制訂的第二階段作戰計劃。談仁皓沒有修改郝東覺安排的偵察行動，讓朱榮哲照著郝東覺的安全去部署了偵察機。
之前，斯普魯恩斯沒有出現的時候，談仁皓坐臥不安，總覺得斯普魯恩斯在策劃一次大規模的偷襲。現在，斯普魯恩斯出現了，可他仍然感到很不安，總覺得這不像是斯普魯恩斯指揮的作戰行動。想到這，談仁皓自我解嘲般的笑了起來。說白了，斯普魯恩斯仍然是一個有著巨大威脅的對手，而且是一個在談仁皓的心裡留下了陰影的對手。要徹底戰勝這樣一個對手是很不容易的，談仁皓並不希望自己是失敗的一方，他就必須要集中全部的力量戰勝這個對手，而且是徹底的戰勝這個對手。
天還沒有亮，航母上的偵察機就陸續出動了。兩支特混艦隊各負責一個方向，第一特混艦隊在東面，因此其艦載偵察機主要負責艦隊東面120度範圍的搜索工作，三艘航母上的36架艦載偵察機能夠確保找到這個方向上，350海里範圍之內的任何一艘敵艦。第二特混艦隊在西面，其艦載偵察機負責搜索艦隊北面120度範圍內的海域，偵察半徑仍然是350海里，而其偵察密度也非常巨大。
艦載偵察機還沒有完全起飛，護航巡洋艦上的水上飛機也被陸續彈射了出去。與以往的偵察工作一樣，航程更遠的艦載偵察機負責外圈偵察，而航程較短的水上飛機負責內圈偵察。兩支特混艦隊都各有12艘巡洋艦，總計有水上飛機30架，這些水上飛機的巡邏半徑為250海里，而且可以在海上飛行至少4個小時，這足以保證在天亮後完成對內圈海域的偵察工作了。
航空作戰行動也被安排了下去，美軍第五艦隊有九艘航母，四艘戰列艦，數十艘巡洋艦，這些戰艦很有可能編成三支特混艦隊，或許其戰列艦還可以組成一支單獨的特混艦隊。這些情報都是得到了肯定的，因此郝東覺提前安排好了航空打擊行動。只要發現了美軍第五艦隊，那就得首先確保摧毀美軍的航母，然後是戰列艦，最後才是其他的戰艦。如果黃曉天指揮的第三艦隊能夠及時趕過來的話，那麼集中兩支主力艦隊的打擊實力，全殲美軍第五艦隊的可能性非常大，當然，前提條件是找到斯普魯恩斯，而不是讓斯普魯恩斯再次溜掉！
天亮的時候，一架從第三艦隊飛來的水上飛機降落到了「龍感湖」號航母附近的海面上，這架水上飛機送來了第三艦隊消息。
黃曉天率領的第三艦隊就在第一特混艦隊的南面大概150海里處，而且正在以24節的速度航行，大概在8個小時之後就能將兩支艦隊的距離縮短到100海里之內。第三艦隊的偵察機主要集中在了東面，並且在其他幾個方向上也安排了部分偵察機。另外，黃曉天還提議，如果在發現美軍第五艦隊時，第三艦隊沒有進入打擊範圍，就由第一艦隊為第三艦隊的轟炸機提供降落場地，這樣第三艦隊的轟炸機就能夠參加作戰行動。第三艦隊的戰鬥機則會前來協助第一艦隊防空。
談仁皓讓人把這個消息發給了第二特混艦隊，具體的航空作戰戰術是由郝東覺安排的。黃曉天能夠及時的收到消息，並且迅速的跟上來，這已經讓談仁皓感到很滿意了。說白了，如果只有第一艦隊的話，談仁皓還有沒信心徹底戰勝美軍第五艦隊，只要第三艦隊及時到達，那麼美軍第五艦隊連一點獲勝的機會都沒有。
上午十點左右，在第一批偵察機陸續返航，第二批偵察機正在起飛的時候，第三特混艦隊追上了第一特混艦隊，並且在第一特混艦隊東面並肩航行。常薦新也發來了電報，第三特混艦隊將為第一特混艦隊建立防空屏障，如果有必要的話，第三特混艦隊可以主動暴露引誘美軍上當。
談仁皓很清楚常薦新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此時第二特混艦隊已經抄到了第一特混艦隊的前面去，因此美軍第五艦隊要在北面的話，那首先發現的就是第二特混艦隊，首先遭到打擊的也是第二特混艦隊。第三特混艦隊趕了過來，並且在第一特混艦隊東面並肩航行，那麼就可以擋住東面的危險。談仁皓甚至敢肯定，在常薦新發出電報的時候，第三特混艦隊巡洋艦上的雷達肯定已經啟動了，正在嚴密的監視著周圍的天空。同時，黃曉天的第三艦隊正在南面迅速跟上來，也就是說，此時第一特混艦隊被包裹在了中間，是最不容易受到打擊的，如果與美軍遭遇的話，那麼第一特混艦隊的轟炸機肯定是打擊的中堅力量。
對於其他幾人的這種安排，談仁皓要改變已經來不及了，不管是郝東覺，還是常薦新，或者是黃曉天，乃至嚴宇龍，鄭冠華其實都是在為第一特混艦隊考慮，不然的話，他們不會設法將第一特混艦隊「保護」起來。談仁皓不需要別人的保護，可他也知道，這不僅僅是保護。第一特混艦隊的航空兵是最優秀的，能否擊敗美軍第五艦隊，除了談仁皓的決策之外，第一特混艦隊的轟炸機也是至關重要的。
時間迅速的流逝著，航母上的「射水鳥」輪番出發，在高強度的偵察行動中，是不可能只讓偵察機去執行偵察任務的，具備有偵察能力的轟炸機也得去執行偵察任務。每艘航母上有四個小隊的「射水鳥」，而這四個小隊輪番上陣，白天，每個小隊執行了一次偵察任務，這樣既能夠保證偵察密度，又能夠保證飛行員都有足夠的精力。可結果是，四輪偵察下來，沒有一架偵察機發現了目標。
「美軍第五艦隊肯定是臨時轉變了航向。」朱榮哲也很是頭痛，他忙了一陣天。「可能向北，或者是向東。向北轉向的可能性最大，如果是向東轉向的話，應該被我們的潛艇發現了！」
談仁皓緊閉著嘴，他也感到很鬱悶，出動了幾百架次的偵察機，愣是沒有找到美軍戰艦的影子，他甚至懷疑319號潛艇的報告是不是真實的了，畢竟那只是海面下的接觸。或者說美軍第五艦隊全都潛到海面下去了？
越想，談仁皓覺得越鬱悶。斯普魯恩斯難道有先見之明，或者說，他預料到會遭到伏擊？這不大可能啊，如果斯普魯恩斯有先見之明的話，那麼美軍第五艦隊為什麼要西進？顯然，這不符合邏輯，唯一的解釋就是，斯普魯恩斯肯定感覺到了危險，所以才會在半路轉變航向，那麼，美軍第五艦隊到底去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