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卷 勝利航線 第七十八節 勝利返航 文 / 閃爍
第七十八節勝利返航
當天晚上十一點半，第三特混艦隊順利離開了英吉利海峽，進入了比斯開灣，並且在這個時候再次發來了電報。此時第一特混艦隊已經與第二特混艦隊會合，在比斯開灣南部海域巡邏待命，準備與第三特混艦隊會師。第五特混艦隊先一步前往了葡萄牙的拉克魯尼亞港，第六特混艦隊直接去了桑坦德。
到這個時候，也基本上可以確保第三特混艦隊不會再遭到敵人的偷襲。此時談仁皓擔心的不是英國皇家空軍的轟炸機，而是英國海軍的潛艇。
大戰期間，英國皇家海軍潛艇部隊的名聲並沒有德國同行那麼響亮，主要是德國商船很少進入英國潛艇的活動海域，因此英國潛艇在破交作戰中的戰績並不怎麼樣。可這並不表示英國海軍沒有一支像樣的潛艇部隊，相反，與德國人一樣，英國海軍也很重視潛艇的發展，並且很重視潛艇在海洋戰場中的地位。正因為沒有太多的商業目標可以供英國潛艇攻擊，所以英國潛艇的主要任務不是破交，而是深入由德國海軍控制的波羅的海，在那裡襲擊德國的商船，並且在德國沿海地區秘密佈設水雷。當然，英國潛艇還執行了一些很特殊的任務，比如向北歐派遣秘密部隊，為北歐的反抗組織運送武器彈藥，把諜報人員送到歐洲大陸去，以及在地中海對付波斯帝國的船隻與戰艦等。
比斯開灣一直是英國潛艇活動的主要地區。在法國戰敗之前，英國潛艇就大部分集中部署在了朝向愛爾蘭海以及凱爾特海的港口裡面，如果需要前往地中海執行任務的話，都會通過比斯開灣。可比斯開灣並不是完全適合潛艇活動。在海灣的北部，以及東部靠近大陸的海域，其水深都不到100米，海底地形又極為複雜，因此潛艇在這一海域內的活動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第三特混艦隊在撤出戰場的時候就非常小心的選擇了比較安全的航線。夜間，反潛巡邏機的作用並不是很大。當時德軍因為沒有足夠的需求，所以並沒有裝備能夠在夜間發現與攻擊潛艇的反潛巡邏機。現在，英國皇家空軍對第三特混艦隊與第六特混艦隊的阻擊行動已經失敗，在此情況下，英國皇家海軍很有可能動用其潛艇來攔截撤退的第三特混艦隊。
英國本土上空的戰鬥還在繼續進行著，德國空軍兌現了承諾，在下午的兩輪轟炸之後，德國空軍在23日夜晚再次出動，集中轟炸了幾個重要的工業城市，迫使英國皇家空軍不得不進行夜間攔截。這也對掩護第三特混艦隊撤退起到了一定效果，當英**隊的注意力都在德國的轟炸機上的時候，就很難組織力量對第三特混艦隊進行攔截。
到24日凌晨的時候，談仁皓都沒有離開司令艙。他已經在這裡呆了近四十個小時了。想到第三特混艦隊很有可能遭到英國潛艇的伏擊，他就根本冷靜不下來。至少，到現在位置，第三特混艦隊與第六特混艦隊打了一場漂亮的阻擊戰，不但成功的殲滅了英國本土艦隊，打掉了英國人最後一點希望，同時自身的損失也在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特別是第三特混艦隊並沒有重大損失，大部分損傷應該都可以在直布羅陀，或者是葡萄牙的港口裡得到修復，而不需要返回帝國本土。可只要在這個時候有一艘英國潛艇偷襲成功，那麼第三特混艦隊的勝利果實就將化為烏有。在極端情況下，一艘潛艇甚至可以幹掉好幾艘戰列艦。運氣不會總站在帝國海軍這一邊，如果此時哪個英國潛艇的艇長運氣足夠好，而且膽量足夠大的話，那就有可能創造出海戰史上的奇跡呢。
「你先去休息吧。」朱榮哲對談仁皓的狀態有點擔心，可他也知道談仁皓為什麼到現在還冷靜不下來，「有了第三特混艦隊的消息後，我立即派人來叫你。」
「不用……」談仁皓朝參謀長看了一眼，此時他也感到極為疲憊，然後他勉強的笑了一下，「好吧，那我先回住艙，有消息了，立即來通知我。」
「沒問題，我會一直守在這裡的，明天上午你來換我就行了。」
朱榮哲到現在也堅持了四十多個小時，精力也已經嚴重透支。談仁皓不想讓參謀長再為自己的操心，也就離開了司令艙。在回到了自己的住艙後，談仁皓卻怎麼也睡不著。在床上躺了一會後，他又爬了起來。他決定先把戰鬥報告寫出來，然後發回海軍司令部，此時甘永興與聶人鳳也肯定在焦急的等待著前方的戰報呢。
這份戰報並不難寫，艦隊不但成功的完成了最高戰略目標，而且在戰術上也擊敗了敵人，在沒有損失一艘戰列艦的情況下，擊沉了八艘英國的戰列艦，以及十幾艘其他戰艦。另外，還在艦隊防禦作戰中擊落了上百架英國轟炸機。相對而言，兩支主力特混艦隊只損失了一艘巡洋艦與四艘驅逐艦而已。另外，在官兵傷亡數量方面，帝國海軍也比英國皇家海軍少了很多，大部分落水官兵都被救了回來，還俘獲了不少敵人的官兵。這次戰役已經取得了勝利，而且是足夠任何人都感到驕傲的勝利。
戰報還沒有寫完，一名參謀軍官就趕了過來。新的電報已經送到了，可這封電報與第三特混艦隊沒有太大的關係，而是由海軍司令部發來的。等談仁皓返回司令艙，看完了電報之後，他這才知道，在此之前，姜仲民已經以聯合艦隊副司令官的身份將戰報發了回去。
「真不知道姜仲民在想什麼，難道他認為第五特混艦隊是這次海戰的功臣？或者說，第二艦隊的功勞在我們之上？」朱榮哲感到很是不平，「要爭功，也不用表現得這麼露骨吧，這份戰報怎麼也不應該由他來遞交！」
「別想那麼多，也許是姜仲民考慮到我們已經很疲憊了，在為我們分憂呢。」談仁皓這話也是在騙自己，只是他沒有如同朱榮哲那樣把「不滿」兩個字寫在臉上。
「分憂？難道他就不疲憊了嗎？」朱榮哲冷笑了一下，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畢竟艙室裡還有十幾個值班的參謀軍官呢。
談仁皓笑了笑，然後說道：「按照計劃，讓航海參謀重新設定航線吧，既然海軍司令部讓我們返回直布羅陀要塞，那我們就不用前往拉克魯尼亞港了。」
「我已經派人去叫航海參謀了，新的航線很快就能設定好。」
「還有，別忘記通知第五特混艦隊，讓他們也直接前往直布羅陀要塞，第六特混艦隊則繼續前往桑坦德港，在那邊等待新的命令。」
朱榮哲點了點頭，就去找通信參謀發電報。談仁皓此時也沒有感到什麼疲憊了。海軍司令部發來的這封電報中除了表彰艦隊在作戰中的勇猛，以及頑強的精神，並且給予了第三特混艦隊與第六特混艦隊特別嘉獎之外，還讓談仁皓他們盡快返回直布羅陀要塞，等待下一步的作戰行動。
雖然整封電報只有200多個字，可裡面包含的信息量卻非常巨大。電報中還提到，海軍司令部已經安排了數艘維修船前往直布羅陀要塞，工程部隊也已經在數日前趕了過去。這樣一來，那些能夠在直布羅陀要塞進行維修的戰艦都不用返回帝國本土，也就可以使更多的戰艦保持戰鬥力，繼續參加接下來的作戰行動。
雖然電報中沒有直接提到很快就有新的作戰行動，但是從海軍司令部的這一部署上來看，擴建，並且加強直布羅陀要塞的施工工程肯定會立即展開，今後直布羅陀要塞將成為帝國海軍在大西洋上最重要的海軍基地。同時，海軍司令部明確想讓更多的戰艦保持戰鬥力，這就足以表明很快就有新的作戰行動了。
通過這一點，談仁皓聯想到了很多。首先是下一階段的作戰行動。現在英國海軍基本上已經被擊敗了，如果此時德國海軍還有一支完整的艦隊，並且已經集中起了足夠多的運輸與登陸艦船的話，那麼德軍肯定會強行橫渡英吉利海峽，攻打英國本土，可問題是，德國海軍此時並沒有足夠的登陸與運輸艦船，也沒有一支足夠強大的水面艦隊。這一情況對帝國是相當有利的，如果英國人稍微理智一點的話，那麼就會在此時考慮向唐帝國投降，在戰後得到唐帝國的援助，迅速恢復經濟，成為在歐洲唯一可以與德國抗衡的力量，甚至還可以在戰後繼續保持其大國的地位。這是英國唯一的出路，而主要的變數還在那個牛脾氣的英國首相會不會在這個時候做出明智的決定。
如果英國選擇投降的話，那麼艦隊的下一個任務肯定是進入英吉利海峽，甚至是進入泰晤士河口，然後逆流而上，如同當年的袁皓屹元帥一樣，率領艦隊殺入倫敦。當然，這次談仁皓他們不可能放火燒掉白金漢宮，但至少可以到英國的皇宮裡面遊玩一圈，去親身體會一下皇室般的生活。當然這些都扯遠了，英國人還不一定會投降呢。如果英國仍然不投降的話，那麼帝國海軍肯定會在近期內發動登陸英國本土的作戰行動。投入的登陸部隊不會太多，本來英國陸軍的戰鬥力就不怎麼樣。真正的主力還是艦隊，只要艦隊奪取了制海權與制空權，那麼登陸英國本土就不會是件太困難的事情。為此，帝國海軍已經準備了好幾個月，將幾個陸戰師送到英國本土去的難度並不是很大。
完全指望英國人投降是不太現實的，為了保險起見，海軍司令部肯定已經制訂好了登陸英國本土的作戰計劃。為了確保艦隊能夠在作戰行動中發揮出最強大的戰鬥力來，那就必然會對有所損失的第一艦隊與第二艦隊進行整編。談仁皓首先否決了將第三艦隊調到英國戰場來的可能性，首先是第三艦隊此時正在加勒比海上擴大勝果，其次是必須要由第三艦隊牽制住美國海軍，這樣第一艦隊與第二艦隊才不用考慮新的威脅。而以此時兩支艦隊的情況來看，最有可能被整編掉的就是第六特混艦隊。
第六特混艦隊裡，「福州」號與「松江」號是肯定得返回帝國本土的，那些工程維修船根本就無法修復這兩艘戰艦的損傷，更不可能使其恢復百分之百的戰鬥力。同樣的，如果「合肥」號的情況要比谷甄雲估計的嚴重的話，到時候「合肥」號也得回國。這樣一來，第六特混艦隊實際上已經無法以一支獨立的特混艦隊的形式繼續作戰了。到時候，第六特混艦隊很有可能被臨時編入第三特混艦隊，而海軍司令部為了維持第一艦隊與第二艦隊之間的平衡，就很有可能將第二特混艦隊劃撥到第二艦隊去。
產生這個想法之後，談仁皓很快就否決了。甘永興不可能不知道郝東覺是個什麼人，那麼就不可能讓郝東覺去與姜仲民搭檔，這兩人在一起，不鬧出點事情來還真不可能呢。另外，在接下來的作戰行動中，如果第一艦隊與第二艦隊都無法單獨承擔作戰任務，同時談仁皓與姜仲民的配合仍然不夠默契的話，那麼就不應該通過削弱第一艦隊的方法來加強第二艦隊。想到這，談仁皓基本上敢肯定，第二艦隊將暫時只剩下第五特混艦隊，第六特混艦隊將被臨時解散，能夠繼續作戰的艦艇將被編入第三特混艦隊，從而加強第一艦隊。到時候，如果真需要與英國人硬碰硬的幹上一場的話，那第一艦隊將是唯一的參戰部隊，相反，如果英國選擇投降，並且與唐帝國迅速簽訂了投降協議的話，那麼接下來在英國這邊的行動就很有可能與第一艦隊沒有太大的關係了。
越想，談仁皓的頭就越大，如果英國投降，那麼第一艦隊很有可能迅速離開歐洲海域，接下來就應該去美洲那邊與第三艦隊會師，然後一起對付美國海軍的大西洋艦隊了。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麼在到達了直布羅陀要塞之後，第一艦隊就要做好隨時都能出發的準備工作。談仁皓也很快就做出了決定，要盡快搞清楚三支特混艦隊此時的狀況。而等他逐漸冷靜下來的時候，這才發現天色已經快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