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卷 海上霸主 第七節 對德政策 文 / 閃爍
第七節對德政策
等到談仁皓看完了會議紀要的主要內容時，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他這才發現已經十點過了，兩個多小時就這麼快過去，他還一點沒有感覺到呢。隨即，兩人就去了聶人鳳的辦公室，而海軍司令的辦公室其實就在這邊走廊的另外一頭，也是整個海軍司令部裡最豪華，最大的一間辦公室。
「仁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聶人鳳顯得有點疲憊，大概還沒有恢復過來吧。
「昨天剛到。」談仁皓朝校長點了點頭，「這就被參謀長給逮到了，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你可別怪參謀長，這次是我讓你回來的。」聶人鳳請兩個學生坐了下來，「加勒比海那邊的情況還可以吧？」
「應該還行，韓紹鋒準備了幾個月，這次爆發了出來，恐怕也沒有人能夠擋住他。另外聽說古迅雷那邊的進展也不錯，看樣子，現在他們兩人要拼速度了。」
「也該拼一下速度了。」聶人鳳笑了起來，「我在德黑蘭的時候跟嚴定宇聊天，還談到了古迅雷與韓紹鋒呢。這兩人也算得上是現在陸海兩軍的新星，不過脾氣都大了點，也都倔強了一點，看樣子，沒有人管著他們，恐怕還真難以讓他們聯合起來。」
談仁皓聽出了校長這番話的意思，看樣子，首相施加的壓力已經顯示出了效果，現在連陸海兩軍的司令都在考慮聯合作戰的事情了。
「不過嘛，這事現在是嚴定宇在頭痛，怎麼說，我們為主，陸軍為客，沒有我們，陸軍就什麼都幹不了，而沒有陸軍，我們照樣能夠前進。」聶人鳳一邊說著，一邊拿來了一份文件。「我回來的時候派人把會議紀要放在了永興的辦公室裡，你們都看過了吧？」
「大概看了一下。」甘永興朝談仁皓看了一眼，「這次德黑蘭的收穫應該不小，恐怕首相也不會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如果按照我們達成的意向協議完成的話……」
「這只是意向協議，而我們都知道，波斯靠不住，德國更靠不住。」聶人鳳把文件給了甘永興。「這才是真正的重要內容，相對而言，我們與德國的關係更為重要，這也是我在德黑蘭的最大收穫。」
甘永興立即翻開了文件，這其實是好幾份文件，他分了幾份給談仁皓，兩人同時看了起來。很快，兩個學生就發現，校長之前給他們的確實只是一些拿出來充檯面的，而這次聶人鳳在德黑蘭的收穫比他們之前瞭解到的還要重要得多。
「其實從根本上講，德國人比我們任何人想像的都要積極。」聶人鳳靠在了沙發上，彷彿身上沒有多少力氣一樣。「在我去德黑蘭之前，首相就與我們私下談過，這次德黑蘭會議的重點不是要別的國家出多少力，而是要為今後解決美國問題奠定基礎。」
「首相在考慮怎麼處理美國？」談仁皓抬頭朝校長看去。
「對，而且早就在考慮了。」聶人鳳點了點頭，「擊敗美國只是遲早的事情，如果現在還不考慮戰後處理美國的方法的話，難道等我們擊敗美國之後再來考慮？要知道，當初解決俄羅斯的時候，我們與德國就提前兩年進行磋商。另外，正因為在歐洲問題上沒有事先達成協議，結果搞出了這麼多的問題來。」
「那首相的意思是不希望德國的勢力範圍進入美國？」
「希望與現實是不可能一樣的，就如同我們現在就希望戰爭結束，可是我們還得與美國打下去一樣。」聶人鳳笑了起來，「你的想法幾乎是我們所有人最初的想法，可是，我們有可能把德國排除在外嗎？」
談仁皓也覺得開始那個問題有點幼稚。美國本來就是一個移民國家，而在美國的歐裔移民中，德裔移民絕不在少數。一戰前，美國白人中的德裔就佔了四成左右，這差點導致美國在一戰中加入唐帝國與德國的陣營呢。而現在，美國的德裔公民也不會很少，這樣就不可能把德國的影響排除在戰後的美國之外了。
「那麼，首相的具體意思是什麼？」
「如果我們無法避免出現一個新的對手，而且必須要與這個對手對抗的話，那麼最好的辦法是什麼？」聶人鳳反問了一句。
甘永興微微遲疑了一下，就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
談仁皓也很快反應了過來，如果無法避免，而且必須得與其對抗，那麼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孤立這個對手，爭取更多的盟友。
「現在，我們與德國的表面矛盾基本上已經消除了，英國問題也解決了，歐洲的戰後格局已經基本形成，而且其他有關聯的問題基本上都已經解決。可是，從發生在英國的事情來看，戰爭結束後，我們與德國還會是盟友嗎？」聶人鳳自顧自的搖了搖頭。「隨著實力的增長，影響力的擴大，德國的野心也必然隨之而膨脹。本來，我們與德國的同盟就是建立在共同敵人的基礎上的，當我們擊敗了所有的共同敵人的時候，這個同盟關係還會繼續維持下去嗎？可以說，從去年下半年到今年4月份這之間發生的事情，基本上決定了我們與德國未來的關係。也許，德國不會很快就成為我們的敵人，因為不管是我們，還是德國，都無法承受起下一場全面戰爭的損失與壓力。和平是我們都希望的，可是這也無法避免我們與德國將站到對立面上，德國將成為我們的對手，一個也許不會爆發戰爭，卻會爭奪利益的對手。」
「那我們就必須設法限制德國的影響力，同時綁住德國的手腳，就如同我當初對付歐洲列強一樣。另外，必須要避免讓德國成為第二個英國，第二個美國。」談仁皓立即跟著說了出來。
「這個道理我們都清楚，而要達到這個目的，我們必須要採取行動。」聶人鳳示意談仁皓繼續看手上的文件，不用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這次去德黑蘭，我們的根本目的就是要通過軍隊首腦之間的交流來遏制德國。你們也知道，我與很多國家的軍隊首腦都進行了私下會談，而軍事合作是同盟的一大基礎，通過軍事合作，我們才能夠有效的瞭解與控制盟國的軍事力量，從而掌握住同盟國集團的大權。」
談仁皓微微遲疑了一下，這下，他算是徹底明白了過來，難怪帝國在戰爭最艱難的期間都不忘向那些弱小的，幾乎在戰爭中沒有什麼表現的盟國提供大筆的軍事援助呢。
可以說，軍事援助本身就是一把雙刃劍，特別是在軍售方面，其影響絕對是多方面的。拿當時唐帝國與波斯帝國之間的軍事合作來看，自從兩國建立了同盟關係之後，軍事合作就無處不在，無時不有。特別是到了一戰之前，隨著波斯帝國內部民族危機加劇，國力日漸衰落，已經無法跟上世界的發展步伐的時候，就必須得依靠唐帝國的軍事援助。第一次全球戰爭之後，波斯帝國甚至面臨著分裂的危險，當時如果沒有唐帝國的軍事援助，以及暗中支持的話，波斯帝國很有可能已經分裂成了很多個小國家。在自己無法製造出足夠先進，且滿足軍隊需要的武器裝備的情況下，波斯帝國只能從外界採購武器裝備，而主要就是從唐帝國這裡採購的。一直以來，唐帝國在對波斯帝國的軍售方面都是開了後門的，很多原本不應該出售給別國的先進武器，都出售給了波斯帝國，而且就只有波斯帝國獲得過唐帝國最先進的武器裝備。比如在向德國與波斯帝國出售「新省會」級戰列艦方面，德國人拿到的只是簡化版，而波斯帝國拿到的是原版，唐帝國自己用的則是加強版。毫無疑問，這種軍售在很大的程度上導致唐帝國先進的軍事技術外流，當時德國就一直在努力的從波斯帝國獲得一些唐帝國的先進軍事技術。可同時，當波斯帝國軍隊使用的武器裝備都來自唐帝國的時候，波斯帝國的軍隊有多強的實力，以及有什麼缺點，唐帝國也自然是心中有數了，在此情況下，波斯帝國還能夠跟唐帝國為敵嗎？
也就是說，通過軍售來控制盟國的軍隊，從而達到控制盟國的目的，這是一個便捷，高效，而且不會引起盟國反感的有效手段。特別是隨著武器裝備的技術越來越先進，戰爭更加依靠整個武器系統的發揮，而不是由單種武器的性能決定，而戰術與技術結合得越來越緊密的時候，隨著軍售，最終控制的不僅僅是盟國的軍隊，還有其軍事思想，乃至整個軍隊的靈魂。
「這裡是我們與一些盟國達成的秘密協議。」聶人鳳朝談仁皓手上的文件看了一眼，「具體的軍售合同還在協商之中，可以肯定，這次的軍售規模絕對不小，而且很多我們之前沒有列入出口名單的武器裝備都會出口，當然，我們會很快獲得更先進的同類武器。除了軍售之外，軍事培訓方面的援助也在進行之中。這麼說吧，當絕大部分國家使用我們的武器裝備，並且接受了我們的軍事思想的時候，那麼我們就控制了世界上絕大部分的軍隊，絕大部分的國家就成為了我們的盟友！」
「德國也就失去了生存與拓展的空間，從而不可能獲得與我們競爭的實力。」甘永興補充了聶人鳳後面的話。「這辦法是首相提出來的？」
「這不是誰提出來的，這本來就是我們的政策。」聶人鳳笑了起來，「只是這次首相做得更為徹底。以前，我們基本上只搞軍售，很好搞無償援助，而這次，首相把無償援助放在了前面，軍售只是次要的。」
「不賺錢，免費送？」談仁皓有點驚訝了。
「不能說是免費送，裝備是送了，可是今後的維護還是得花錢嘛，是不是。還有，送了大炮，總得需要炮彈吧，而炮彈我們可不會送，是不是？」聶人鳳笑著搖了搖頭。「賺錢，也要考慮方式方法。另外，我們在戰爭期間製造了那麼多的武器裝備，而且現在工廠還在不停的生產，等戰爭結束後，我們需要那麼多的武器裝備嗎？不說別的，到現在，我們一共有20多艘艦隊航母，還有好幾艘在建之中，護航航母近百艘，還有上千艘戰艦，我們今後能夠保存三分之一就已經足夠了，別的，難道全去拆了賣廢鋼鐵？如果留下，那我們每年得支出多少維護費用呢？還有維持這些戰艦需要的官兵，又需要發放多少津貼呢？」
談仁皓也笑了起來，送人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如果別的國家得到了航母，那還得花錢買飛機，這樣還能通過出售飛機賺錢呢。
「當然，這些問題是首相考慮的。」聶人鳳叉起了雙手，「現在首相給我的任務是清點我們的武器裝備庫，確定有哪些是暫時用不上的，有哪些是需要淘汰或者更換的，還有哪些是失去了使用價值的。反正，我們需要盡快拿出一份淘汰的武器裝備清單。」
「這可是塊大蛋糕，恐怕很多人都在盯著這塊蛋糕呢。」
「那是當然，永興，這事你要專門組織些參謀來做，不要耽擱太多的時間，也許首相隨時會向我們要這份清單呢。」聶人鳳朝甘永興看了過去，「這事就不要麻煩仁皓了，小事情，你去安排參謀負責就行。不過，有一件事，你們兩人得盡快搞定，我也是在回來之前才收到首相的命令的。」
「什麼事？」甘永興皺了下眉毛，首相交代的事情肯定不是小事。
聶人鳳去拿來了另外一份文件，直接交給了甘永興。「拿去仔細看一下，明天，不，今天下午就得給我一個詳細的答覆。晚上你們都沒有事吧？那就好，我們一起吃晚飯，到時候，我們再談。」
甘永興與談仁皓沒有耽擱時間，立即起身告辭，兩人都知道，校長回來後，他們就別想有半點輕鬆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