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卷 海上霸主 第八節 敏感技術 文 / 閃爍
第八節敏感技術
「你說，校長讓我們搞這個幹什麼？」看完文件後，談仁皓一頭霧水。
「這還用說，肯定是與德黑蘭的會議有關係的。」甘永興靠到椅子上伸了個懶腰，然後點上了煙。「你仔細看看，校長讓我們做這些事，我敢打賭，肯定與對德軍事援助有關係，不然的話，這樣的工作，隨便找幾個參謀做就行了，為什麼要我們親自動手？」
談仁皓微微點了點頭，校長讓他們確定帝國海軍所掌握的軍事技術中有哪些是極為敏感的技術，也就是極為關鍵的，能夠對現有的武器裝備的性能產生巨大影響的那些先進技術。哪些又是敏感技術，比如能夠對改進武器裝備的性能提供幫助的技術。哪些又是重要，但沒有保密價值的軍事技術，比如雷達這種先進，但是卻已經被很多國家掌握的軍事技術。哪些又是普通的軍事技術。
按理說，這樣的技術工作完全應該交給裝備技術辦公室的人去負責，哪需要談仁皓與甘永興兩人來操心。也許正如同甘永興說的那樣，這件事關係重大，所以才要他們兩人來親自負責，不然校長也不會把任務交給他們了。
「差不多該吃午飯了，你想吃點什麼？」甘永興看了眼手錶，「現在司令部的食堂提供好幾種口味的飯菜，基本上我們想到的這裡都有，甚至連西北地方的風味菜都有，怎麼樣，你想來點什麼？」
「隨便吧，以前的盒飯也不錯。」談仁皓放下了手上的文件，已經快要十二點了，他也感到有點餓，本來早上就沒有吃多少。
「也好，那我們都吃盒飯，不然下午搞不完這些事。」
「對了，我們是不是應該找幾個裝備技術辦公室的人來幫忙？」談仁皓提出了他的想法，「畢竟我們都不是搞技術出身的，就算對我們的技術有一定的瞭解，也不可能如同專業的技術軍官瞭解得那麼多吧？我不是說我們沒有辦法完成這個任務，如果我們搞錯了一些重要問題的話，到時候還不是要讓校長來承擔責任？」
甘永興想了下，然後點了點頭。「也對，那我們先吃飯，然後我派人去叫幾個技術軍官過來，這樣我們也不用這麼麻煩了。」
在甘永興叫來副官去給他們買盒飯之後，他就讓秘書到裝備技術辦公室去叫來了三名校官。考慮到這次任務的重要性，以及高度保密性，甘永興沒有找更多的人，而且也沒有去找那些更精通技術，但是加入海軍沒有幾年的年輕軍官。
下午，在有了三個技術軍官的協助之後，甘永興與談仁皓都輕鬆了許多，而且趕在下班之前就基本上把聶人鳳需要的東西拿了出來。在聶人鳳來接他們下班去吃晚飯之前，談仁皓讓杜興先回家去通知他的家人，不用等他吃晚飯，隨後他就與校長，參謀長一起上了車，去了校長的家裡。
如同以往幾次到校長家作客一樣，談仁皓覺得這裡也許是整個海軍基地裡沒有發生變法的唯一地方了。晚上的飯菜仍然非常的簡單，而且以清淡為主，唯一值得稱道的還是校長收藏的那些陳年好酒，不過因為晚上還要討論重要的事情，甘永興與談仁皓都很克制，嘗了點味道後，就感到滿足了。
飯後，在勤務員來收拾飯桌的時候，三人去了書房。直到這個時候，談仁皓才發現，家裡只有校長一個人，師母並沒有在。後來，談仁皓才知道，校長的妻子在年初的時候因為突發心臟病去世了，而當時校長正好在京城，連妻子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上。甘永興還以為校長會因為喪偶而消沉，可是就如同談仁皓聽到這件事的時候一樣，校長在回到舟山的第二天就恢復了正常的工作，當時甘永興也驚訝得很，連續一個多月，他都擔心校長在拿工作排解煩惱，還偷偷安排了三個醫官日夜不停的跟在校長附近，以防止校長突然病倒呢。當然，這些都是在離開校長家之後，兩人在路上聊起的，當時談仁皓並不知道發生了這麼重大的事情，而且他也一點沒有發現校長身上有什麼異常。
「我們喝點茶，就不喝酒了。」來到書房後，聶人鳳就去泡上了茶，「不是我捨不得幾瓶好酒，你們要喝，打個招呼，隨時可以來。今天我們恐怕要忙到很晚了，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已經處理好了。」甘永興立即從公文包裡拿出了下午弄好的那份文件，「按照你的要求，將我們的主要技術分成了五個類別，這是名錄，另外我已經安排技術部門的軍官去負責起草內容更具體的報告。」
「不錯，有這個名錄就足夠了。」聶人鳳接過了文件，迅速的翻了一下，然後就合了起來。
「校長，首相要這份名錄做什麼？」談仁皓一直想問這個問題。
「上午我們已經談過了一些問題，你們也應該猜到了一點吧？」
「對德軍事援助？」談仁皓皺起了眉毛，甘永興果然沒有猜錯。
「準確的說，是首相需要知道我們有什麼可以給德國，有什麼是絕不能給的，還有什麼是可以拿出來作為談判砝碼的。」聶人鳳微微點了點頭。「對德軍事援助的談判現在還沒有進入到關鍵話題，我們一直在拖著，主要就是首相需要確定我們的優勢。」
「就是說，這次我們會與德國達成一份內容涉及很豐富的協議？」甘永興也問了出來。
「暫時還不知道，說實話，這次的談判不由海軍負責，雖然海軍方面的軍事援助是最重要的，可是負責談判工作的人都是首相直接安排的。」聶人鳳聳了下肩膀，「我也只是在與首相通話的時候聽出了點苗頭來。主要是德國方面要價很高，當然，能夠讓首相坐下來跟德國人談，那麼他們開出的價應該更高，而且肯定有首相想要的東西，不然的話，就不會有這次的談判。」
「德國人手裡有我們需要的技術？不會是我們拿技術交換德國人的軍事行動吧，這就太不划算了。」
「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當然，德國肯定有比我們先進的技術，就如同我們在佔領了英國之後，才知道了英國人有那麼先進的密碼破譯技術一樣，我們不能否認德國人的先進之處。」聶人鳳立即糾正了談仁皓的話。「不管是換技術，還是讓德國人在軍事行動上更為積極，如果對我們沒有好處，首相就不會與德國人談判。」
「這到也是，而且對我們來說，此時軍事行動上的支持也是不錯的。」甘永興也不贊同談仁皓的觀點。
「其實永興這話就是我們現在最大的問題。」聶人鳳朝兩位學生看去，「仁皓，在你上次離開舟山之前，就應該知道，戰爭後期，我們的戰略方向並沒有完全確定。首相只是暫時採用了我們的方案，可是按照現在韓紹鋒的進度，恐怕到年底我們才能夠開始轟炸美國本土。最重要的是，如果戰略轟炸無法迫使美國屈服的話，那我們就不得不登陸美國本土，到時候，我們需要投入的就不僅僅是現在這麼一點了。」
「也就是說，我們在這個時候需要德國的支持？」談仁皓立即聽出了校長這番話的意思。
「對，如果我們必須要登陸美國的話，那麼就得依靠德國人的支持，或者說，德國人的支持對我們很重要。」聶人鳳歎了口氣，好像卸下了很大的壓力一樣。「陸軍已經拿出了一套在美國本土作戰的計劃，而且對登陸美國可能承受的損失做了新的評估。按照嚴定宇告訴我的，如果我們不得不在美國本土打一場大規模地面戰爭的話，那麼我們就必須得做好損失150萬官兵的準備工作。而戰爭打到現在，我們在戰場上陣亡的官兵也沒有超過200萬，也就是說，擊敗美國，不比擊敗其他所有的敵人容易多少，而且還僅僅是最後的一場戰爭。」
「首相的意思是，讓德國承擔地面作戰的主要任務，而我們則負責空中與海上的戰鬥，另外負擔後勤保障，以及作戰物資的供給？」甘永興皺起了眉毛，「可是，德國人會這麼做嗎？」
「會，而且只要德國人同意，我們就不會反對，因為我們都知道，就算德國不參加對美作戰，戰後，德國也會很快影響到美洲大陸，我們不可能把美國的數千萬德國後裔全部趕回德國去吧？」聶人鳳笑著搖了搖頭，「我也認為，首相很有可能是想利用我們手裡的技術優勢，還有我們在總體實力方面的優勢來最為說服德國出兵美國的籌碼。也許，這正是首相親自派人去與德國談判的根本原因，這是我們海軍，或者是陸軍都不可能單獨解決的問題。」
「那我們一定要在美國本土打上一仗？」談仁皓這時候問了出來。
「不是打不打的問題，而是我們必須要做好打的準備。」聶人鳳朝談仁皓看了過去，「我知道你的意思，可以說，我跟永興與你的想法一樣，都要盡量避免在美國本土與美國打一場地面戰爭，這就如同任何一個敵人都會盡量避免在帝國的本土與我們作戰一樣。可問題是，我們有十足的把握，通過轟炸來擊敗美國嗎？沒有，絕對沒有，如果有五成的把握，我都敢拿海軍司令這個位置去給首相做保證，可是，我們恐怕連五成的把握都沒有。那麼，到最後，我們就必須要在美國本土打一場地面戰爭，就必須要做好打這場戰爭的準備工作。首相也是這個想法，而且首相也希望通過轟炸來擊敗美國，不然不會採納我們的計劃。可問題是，如果我們現在不去聯合更多的力量，單獨來承擔這場地面戰爭的傷亡與損失，那麼就算擊敗了美國，我們能夠得到什麼呢？而且，我們得到的會比我們付出的更多嗎？」
談仁皓沉默了下來，校長這番話讓他無法反擊，說白了，他也不得不承認，如果戰略轟炸沒有達到目的，出動地面部隊是最後的選擇，也是到時候唯一的選擇。
「首相肯定是在權衡了各種得失之後，才會決定邀請德國參戰，甚至是不惜拿出一些我們擁有的尖端技術，甚至做出了大規模軍事援助，承擔起讓德國在戰後迅速崛起的風險做出這個決定的。」甘永興也暗歎了口氣，「那我們就更得在談判中把握好分寸了，不然，到時候恐怕真的得不償失。」
「這是首相的事，而不是我們的事。當然，德國人最想要的，肯定是我們海軍的先進技術，這也是德國人最欠缺的。」聶人鳳苦笑了起來，「當然，這件事情，不要讓更多的人知道，永興，你找了幾個參謀協助？」
「就三個。」
「記得給他們打招呼，現在海軍就只有六個人知道，如果有第七個人知道的話，那麼就要查出是誰洩露出去的。」
甘永興點了點頭，看校長的樣子，這次與德國的談判肯定非同小可。
「當然，我們仍然得朝著最好的結果努力。」聶人鳳朝談仁皓看了過來，「仁皓，你應該對美洲那邊的情況相當瞭解吧？」
「算是吧，你是說韓紹鋒與古迅雷之間的矛盾？」
「對，這事我還跟嚴定宇談過呢，說實話，嚴定宇也很是惱火，他還差點把古迅雷給換掉呢。」聶人鳳笑了起來，「我們能否對美進行全面戰略轟炸，以及戰略轟炸能否收到效果，就要看韓紹鋒能否盡快為我們打下前進基地了。這也就是這次叫你回來的一個主要原因。」
談仁皓微微皺了下眉毛，他可不認為自己適合充當調解人。
「時間不早了，你們也早點休息。仁皓，明天早上你早點來我的辦公室，到時候我們再談。」聶人鳳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
談仁皓也沒有多問，跟在甘永興與校長告辭後就回家去了，校長很疲憊，他也很疲憊，大概只有甘永興現在還挺精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