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第29章 完美的勝利 文 / 蓮流
第29章完美的勝利
其他人聽到連皇帝都稱讚了，也不再忍耐激動的情緒，賽場都沸騰起來了。
而負責舉辦全國冰舞大賽的官員們卻臉色凝重起來，想著如何舉辦成功，免得被皇帝責罰。
在眾人眼裡，何笙簫的舞蹈已經稱得上完美無缺了，她已經是必定的勝者了。
怎麼可能有人再超越她，要是有，也不是人是神了！
當音樂緩緩流淌而下，慢慢如同沙漏中的沙子一樣滴落完靜下來時，何笙簫做了一個孔雀開屏的動作，完美地結束了這一次比賽。
頓時，賽場爆發出如雷鳴般的歡呼聲，掌聲。
夙拂曉沒有漏掉，那個何笙簫如同驕傲的孔雀，臨走前，目光傲然地看了一眼台上連眼睛都沒對她抬一下的帝蓮澈。
帝蓮澈嘴角，只是嘲諷一笑。
何笙簫的目光似乎黯淡了一下，很快，她便忿忿離去了。
就是那一眼，讓一直覺得她的氣息很熟悉的夙拂曉突然醒悟過來。
原來是她……
看來，她真的對自己很好奇呢……
連這種貴族不屑參加的平民比賽，她都要參加……
拂曉清冷一笑。
也許之前她可能勝不了她，可是過了這麼多天，她可不是之前沒有任何準備就直接在不熟悉的地方開始自然發揮，她這幾日在鳳凰舞坊裡的閉門修煉可不是白幹，如果說之前的她是雛鳥，經過反覆訓練的她便是雄鷹。
她夙拂曉從來不打沒準備的仗。
沒有內功的輔助又如何，就讓她來讓所有人看看，什麼叫純粹的冰舞吧。
「下面，有請鳳凰舞坊的暗夜姑娘上場。」司儀禮貌地朝眾人宣佈。
「等等。」
一道慵懶的聲音突然冒出來，眾人順著聲音看過去，恰好看到站起來優雅微笑的獨孤河圖。
他尊貴優雅地朝眾人作揖，一雙桃花眼嫵媚動人，女人雙眸水汪汪地盯著他看，似乎心中懷春一般。
薄唇微微一動，他笑道：「在表演之前，就讓暗夜姑娘給各位一個驚喜吧。」
說完就掏出一隻竹筒爆竹，朝著空中點燃，頓時，撲哧一聲，尖銳劃過眾人耳朵，一道火光眨眼之間，就衝破雲霄，彭的巨響，火樹銀花閃過，絢爛煙花，瞬間綻放，瞬間又流逝。
而在那剎那間，冰場周圍所有的冰燈籠瞬間熄滅，剛剛還燈火通明，染徹黑幕的冰場突然黑暗下來。
所有人一陣驚慌的抽氣聲，一個挨著一個在黑暗中心中不安，甚至都慌張地開始找出路，疑惑地問發生了什麼事，甚至議論紛紛起來。
這時，一陣悠然的簫聲似乎從天際中而來，縹緲空靈，宛如天籟。
隨著簫聲的越來越高昂，奇異般的，一個誰也想不到的虛幻美景出現在眾人面前。
不知誰從呆愣中醒來，指著遠遠的高處大喊道：「看！那是什麼？」
遠處，一道螢火流光在眾人眼前劃過，一道道唯美的弧伴隨著美妙的樂音，似有水流般的光芒在眾人視線中潺潺流動。
緩緩的，彷彿不需要任何支撐，任何內力，一個週身彷彿都被螢火蟲縈繞，閃爍著淡淡螢光的身影，保持著唯美的姿態從高空中慢慢飄落過來，不急不緩，宛如天仙一般，淺色月華如同氤氳一般傾瀉在她身上，緩緩流動。
黑暗中，所有人都看癡了。
甚至連呼吸都忘記了。
不知何時，還在遙遠處縹緲的身影緩緩落在中間的冰場之上。
只見那道身影剛剛落在冰面上，便宛如一隻優雅高傲的白天鵝，在冰面上不斷旋轉。
一道道螢火的弧久久不散，不知是光芒凝聚了，還是眾人看得眼睛都花了。
緊接著，一道氣息飛起，眾人看得目瞪口呆，伸出手呆呆指著剛剛做了一記完美的空中旋轉三周半的夙拂曉驚呼道：「天哪，三周半！兩周半已經是絕技，三周半……而且是連著直接三個飛起的三周半，還穩穩落地了，天，從來沒有過這麼強大的舞技！她是怎麼做到的！！」
獨孤河圖面色不變，依然是淡淡的笑容，他從來不懷疑她，只不過，她總是帶來一次次驚喜。
這一次，一直低著頭懶洋洋地都不看過場上表演的帝蓮澈終於抬起了頭，灼灼地望著她，嘴角含笑。
眸中的紫光越來越盛，裡面有著驚喜，也有著寵溺。
黑夜宛如一張作畫的幕布，而渾身都是螢光的她，此時在那起舞就像在作畫一般。
筆下每一個動作行雲流水，栩栩如生，輕如飛燕，妙如柳顏之草書，大氣如山嶽江河……
本來以為何笙簫，花語夢已成絕唱，不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竟然還有人更為驚絕天舞之姿，簡直是奇跡！
何笙簫錯愕地看著那根本不似塵世之人的夙拂曉，口中吶吶道：「不可能，這不可能……不可能！」
她不可能輸，她怎麼能輸，她怎麼會輸！
黑暗中，夙拂曉淡淡地掃視眾人，嘴角輕輕一笑。
寵辱不驚。
帝徹天，帝雲修都震驚地望著她，身子都僵硬在地了。
帝雲修的眼中，一片沉溺的癡迷……
在他看來，冰場中的夙拂曉，簡直是天仙下凡，無人能比。
剛剛那一幕，實在太美太虛幻，宛如一場夢。
誰也不敢相信！
這時，她做出了一個佛座白蓮的姿勢，宛如莫高窟壁面上的那天女一般，靜謐不動。
而剛剛一下之間熄滅的所有冰燈，此時又瞬間燃起，光芒剎那萬丈散發。
眾人只覺得刺眼，閉了閉眼，等他們抬起頭，睜開眼望向冰場中間時，那一襲雪蠶的女子，緩緩地抬起頭來，眾人又是一陣不可思議地抽氣聲……
半邊純潔，半邊妖媚。
忽而天使，忽而魔鬼。
便是此時的夙拂曉。
休誇此地分天下，只得徐妃半面妝。
沒錯，為了掩飾自己半邊臉上的紅斑，為了不讓眾人認出她來，今日的比賽，她畫的，正是半面妝！
獨孤河圖不禁想起一句話，山似蓮花艷，流若明月光。
而此時，剎那間光亮起來的冰場上，眾人詫異地看著畫了半面妝的拂曉，此時的她，便是那清絕流光的明媚女子，妖異與鬼魅同在，那雙眸子，似乎經歷了滄桑和流年，充滿著滲透人心的清明和澄澈。
明明露出那完美無瑕的嬌容，可是卻讓人覺得更勝於戴著面紗的何笙簫的神秘和鬼魅。
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目光千種風情，微微流轉，便讓所有人失了魂。
帝雲修直接從座位上跳起來，目光癡迷。而帝徹天的雙手，也緊緊握住了龍椅的兩邊，看得出雙手用力得漲紅了。
只有帝蓮澈，嘴角含笑地凝視夙拂曉，兩人的目光不經意間時不時地對上，彼此微笑。
寒冬中，那微小的溫暖慢慢流淌兩人的全身。
帝蓮澈薄唇微動，無聲地對夙拂曉說出了幾個字：「丫頭，我要娶你。」
夙拂曉一愣，緊接著，是笑，明媚的笑，絢爛的笑，開心的笑。
一襲白色的冰蠶雪蟬衣，讓她與天地間完美結合在一起。
不知何時，天空突然落下雪花來，一片一片打落在她身上，這種奇異的美景，在燈火下更為虛幻，唯美。
遠遠地看，衣服除了奢華和獨一無二看似沒什麼奇怪之處，眾人疑惑剛剛黑暗中的那亮光如何而來，那些只不過是螢光粉和夜明珠粉帶來的效果罷了。
之前她便和獨孤河圖約好了，在她上場前熄滅所有的冰雕燈，而她在的高樓窗邊到比賽的冰場之間，早已連接上了一條上好的合金鋼絲，細如牛毛，肉眼難視，在黑暗中更沒人看得到，所以才會呈現出剛剛那一幕飛天而落的絕美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