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第30章 武力的挑釁 文 / 蓮流
第30章武力的挑釁
而她，雙手戴著天蠶絲套，滑翔而落，縹緲如仙。
琵琶聲慢慢奏響，帶著蒼涼的空靈聲，穿透了所有人的心，每個人看著她緩緩扭動的舞蹈，如履平地。腳下的冰刀似乎像一般的舞鞋，沒有帶給她任何平衡和跳躍上的阻礙。
一個疾風，腳下如同靈活的魚尾，瞬間爆發跳躍，在空中旋轉，直到腳落冰面才停止，眾人看得眼前一片絢爛，流光溢彩的冰燈照耀下，她的身體閃爍著一道又一道璀璨的斕光。
當琴聲最後一根弦落入眾人心底慢慢渲染開時，她終於在飛天鳳凰展翅般的最後一次傾斜三十度跳躍落地後，慢慢抬起頭來，勾魂的眼看看地看著眾人，淡淡道：「小女剛剛在眾位面前班門弄斧，獻醜了。」
獻醜？眾人無語，如果她這也算是獻醜，那麼這裡沒有人不是獻醜中的獻醜了……
說完，便俯俯身，慢慢離開。
眾人還愣在剛剛的震撼中，剛剛自信滿滿的花語夢，何笙簫也一臉慘白地呆在那，還來不及反應，不知誰第一個拍起手來，緊接著，排山倒海，撼動天地般的掌聲從四面八方噴湧而來，一浪又一浪，如同那大海岸邊不斷拍打峭壁的滾滾滔天大浪。
徹徹底底，整個聖帝國淹沒在驚歎聲和呼喊聲的海洋中。
「暗夜天女！暗夜天女！……」
不知道是誰開始的，自發而成的呼喊聲突然爆發出來，緊接著，像連綿不絕的江水，滾滾而來。
走到冰場一旁比賽者專門的通行道門口的夙拂曉一愣，不明白在場的百姓為什麼要喊她天女？
而不遠處的另外兩位同樣優秀的舞者花語夢和何笙簫紛紛雙拳緊握，不敢置信。
花語夢驕傲的臉已經一片蒼白，微微別過頭，嘲諷地看了一眼何笙簫，譏笑道：「原以為你是最好的。沒想到，在她面前，你也不過如此。」
花語夢說完，似乎刺激她讓她也好受了點，輕哼一聲，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了。
何笙簫一聽，指甲幾乎陷入手心的血肉裡。
不可能！這不可能！
她……才是天下第一舞者！
不甘心……她不甘心！
嫉妒如同烈火一般灼燒著她，讓她的雙眸變得陰暗無比。
不知何時已經等候在那的獨孤河圖看她疑惑，笑著解釋道：「這是百姓對擁有神舞之姿的舞者的最高讚譽。發自內心的虔誠。」
夙拂曉淺淺一笑，雲卷雲舒，漫不經心。
「獨孤老闆，我答應的事做到了。我沒興趣管你其他的盈利，不過那一萬兩獎金我需要。」
雖然沒有宣佈，不過勝負太明顯了。自然沒人反駁她。
獨孤河圖瞭然，挑眉道：「你是要去參加全國冰舞大賽？」
夙拂曉淡淡道：「有些事，需要用實力去說明。獨孤老闆只要完成當初答應我的事便可。」
見她毫不留戀地出去，獨孤河圖急忙失聲道：「暗夜，你願不願意以後都留在鳳凰舞坊？」
其實他是想問她以後願不願意一直留在他身邊，可是雖然兩人見面已數次，可是說話卻只寥寥幾句，並無深交，那樣說，也太突兀了。
「啊……」拂曉沒料到他會這麼說，呆了呆，隨即回頭朝他明媚一笑，帶著孩子般的無邪，「天天留在鳳凰舞坊肯定不行。」
獨孤河圖的目光一暗，夙拂曉沒理他，接著道：「不過……額，偶爾去鳳凰舞坊跳幾場還是可以的……」
獨孤河圖一聽，頓時眉開眼笑起來。
「我先去換衣卸妝。」
「快去快回，一會兒就開始宣佈結果了。」
拂曉朝他點點頭，淡淡離去。
獨孤河圖看著她的背影，覺得只是這樣有機會看到她，便夠了。
夙拂曉才換裝走出鳳凰舞坊，一個高大的身影便直接攔在她面前。
拂曉抬頭一看，正是六王爺帝雲修。
現在的拂曉，依然是一襲普通的深色長裙，戴著斗笠和面紗。整個人看上去普通平凡，是那種扔在人群裡誰也不會注意的人，很難想像，她就是剛剛驚艷全場的蘇暗夜。
看到是他，拂曉的神色更冷淡了，「六王爺，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帝雲修也不介意她語氣裡的冰冷，甚至是嫌惡，嘿嘿一笑，突然走上前去，一把奪過她的斗笠，帝雲修本來是想看看她的真貌如何，可是當他看到斗笠下她還戴著紗巾，就有點傻眼了，「咦，你怎麼……」
「如果六王爺沒什麼事，那暗夜先行一步了。」夙拂曉目光厭惡，拿過他手中的斗笠重新戴上，繞過他便要走。
書僮打扮的曳雲看到來人是六王爺，在後面低頭喃喃自語，把六王爺從頭到腳，連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頓，內心黑暗地蹲在牆角畫圈圈詛咒這個膚淺沒大腦的六王爺。
見她要走，帝雲修一急，直接拉住她的手，「暗夜姑娘，不要走啊。多少錢，你說，出多少錢你肯跟本王爺？」
夙拂曉扭頭看他，目光冰冷，還有鄙夷，這個男人的腦子，似乎只有這個……
她果然對他抱太多希望了。
「你……」冰冷的字眼從她的櫻唇裡冒出來，「是白癡嗎？」
說完之後，直接掙開他握住她的手，頭也不回地離去。
帝雲修從來沒有被女人這般罵過，此時被說得目瞪口呆，站在那愣愣的，連夙拂曉離開了都不知道。
她……剛剛是在罵他白癡？
帝雲修一臉不可置信，天哪，這個世界上，竟然有女人敢罵他白癡！
一開始他覺得很難受，可是一種莫名的刺激衝破大腦，散向全身，這個女人，他好有感覺！
看她遠去的背影，六王爺欣喜地大喊道：「喂，暗夜小親親，別走啊！等等我！」
夙拂曉滿臉黑沉，曳雲清晰地聽到她說：「白癡的豬！」
本屆冰雕飛舞大賽的冠軍，沒有太多懸念的落在了夙拂曉身上。
司儀宣佈了結果之後，看了一眼穿著普通，戴著斗笠，靜默得彷彿不存在的拂曉，目光沒有了一貫對這樣平凡角色的不屑和輕視，而是笑容諂媚道：「第一名的獎金一萬兩，由我們聖帝國最高貴的皇帝陛下親自頒發。暗夜姑娘，你真是好大的殊榮啊。」
夙拂曉淡淡一笑，「謝謝。」
她對金錢，顯然比對皇帝更感興趣一些。
司儀說完之後，帝徹天便一臉霸氣地站起來，身著一襲繡著九章紋的金色龍袍襯得他高貴中還有一種別人不可侵犯的威儀，一萬兩早已存在全國通用的錢櫃中，此時要給夙拂曉的不過是張存了銀子的紙張證據。
他走到夙拂曉面前，看著這個沉穩而神秘的女人，那雙幽黑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笑意，嘴角輕揚，道：「暗夜姑娘，你果然沒有讓朕失望，或者說，在朕的意料之外，高於朕之前所想的期望。總之，恭喜你了。希望以後朕能再次看到暗夜姑娘的表演。」
夙拂曉眸中閃過一抹玩味，意味深長道：「會的陛下，而且我相信不會太遠了。」
聽著她的話，帝徹天一愣，總覺得眼前的她，身上有一種熟悉的氣息。
「暗夜姑娘，以前我們曾經見面過嗎？」帝徹天突兀道。
夙拂曉語氣淡淡，「小女乃一介平民，哪有機會和皇帝陛下見過。」
拂曉沒想到，一個皇帝，竟然連這種老套的見面語來搭訕……
帝徹天也覺得有些不妥，尷尬一笑，把手中的紅色帖子交給她。
就在夙拂曉準備接過去的時候，一個突兀的，帶著怒氣的聲音打斷道：「等一下！」
「夢緣，別太放肆了！」隱隱傳來的，還有夙翰的低怒聲。
眾人順著聲音看過去，只看到夙夢緣掙脫了夙翰和夙霧瑄的拉扯，唰地站起來，風風火火地走到夙拂曉身邊，也不顧皇帝和眾位王爺在場，高傲地瞥了她一眼，冷冷道：「你是哪裡來的卑賤女子，別以為你得了個平民賽的第一就囂張。我告訴你，就算你贏了，我也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