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第31章 真正的暗夜，出招於無形 文 / 蓮流
第31章真正的暗夜，出招於無形
不知何時，夙安然已經臉色陰晴不定地回到了座位中，看著夙夢緣的舉動，沒有阻止，似乎是默認了。
夙霧瑄在父親的暗示下急忙走過來，一把拉住夙夢緣，低聲道：「二姐，別鬧了，父親讓你回去。」
他看到，一旁的皇帝，目光和神色，已經因為夙夢緣的冒犯而開始變得陰沉起來了。
「既然是比賽，有人不服當然要說出來重新挑戰。」夙夢緣一向脾氣暴躁，跋扈慣了，哪管有什麼後果，在場有什麼人，看到這個哪裡來的女人竟然贏了她心中的女神，自然忍不下去，發難道：「蘇暗夜，你敢不敢，也和我賽一場武？！」
夙拂曉還沒反應，其他人就笑翻了。
如此絕世舞姿，她竟然還要和人家比舞，真真是沒有自知之明。
這夙家二小姐，當真是個庸人。
京城這麼大，什麼消息不流傳得人人皆知，夙家大小姐冰舞天賦非凡，二小姐不喜跳舞，天天和粗野漢子們一起練武的事，同樣無人不曉。
她還想挑戰暗夜天女，真是癡人說夢！
夙夢緣看眾人那怪異譏笑的目光，頓時反應過來，薄怒道：「我說的是武功的武，不是那舞蹈的舞。我們聖帝國人人都是以強為尊，一向提倡互相挑戰，蘇暗夜，你不會只是和娘們兒一樣只會唱唱跳跳，一點武都不會吧。」
她目光輕蔑，面露鄙夷道：「我看你雖然內功不行，外功總會一點的吧。」
眾人一聽，又覺得不對了，明明知道人家沒內力，還要和人比武，還真是聰明得有點讓人無語。
以自己最強的去對付人家最弱的，真是臉皮厚得不害臊啊。
不僅僅是各官員在那低語，連周圍的百姓都開始議論紛紛：「這個女人，真是不要臉啊，暗夜天女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哪裡輪得到她來說三道四。暗夜天女沒有內力都跳這麼好，要是有內力，根本天下沒敵手。而且啊，明知道她沒內力，還當著皇上和眾位王爺大臣的面要挑戰她，真是……」
夙翰的臉早就掛不住了，站起來朝臉色鐵青的皇帝解釋道：「皇上，微臣教女無方，請皇上恕罪。夢緣，還不快下去！」
夙翰使了個眼色，不過夙夢緣卻不領情。
夙拂曉看著她，不知道是悲哀還是憐憫。
看她笑容淺淺，剛剛還怒氣磅礡的帝徹天這次神色恢復平靜了，依然是威嚴的內斂，笑得很歡，「既然夙小姐如此堅持，朕又怎麼會不成全她呢。恰好今日這麼多人在場，不如繼續這個賭賽吧。剛剛比了舞，現在又來比武，今天朕真是好運氣。暗夜姑娘，你不會介意吧？」
俗話說伴君如伴虎，在朝堂裡混了這麼久，眾位大臣怎麼會不明白，皇帝不怒反笑的時候，說明是怒到極致，有人要倒霉了。
夙翰臉色慘白，從始至終都沉默的夙秦只是搖頭搖頭歎息一聲，並不多說。在他看來，夙夢緣如此莽撞武斷，是該好好吃個教訓收斂下了。
夙拂曉笑容淺淺，曾經被他看穿的自己又怎麼會不明白這個擅長偽裝的帝王在想什麼，他是想成全夙夢緣自取屈辱吧。
她點點頭，懶懶道：「既然夢緣姑娘如此有雅興，我又怎麼能拒絕呢？等一下如果暗夜出醜，還請皇上和各位大人擔量著點。不過既然是賭賽，那沒有點賭注又怎麼會有趣呢。這樣吧，如果夙小姐贏了，我不僅退回這一萬兩，而且第一名也順勢讓給何笙簫姑娘，而且還會一輩子做你的奴婢伺候你。如果我贏了，那麼就簡單了。我只需要夢緣姑娘當著眾人的面和我說聲對不起，再順便告訴眾人一下何笙簫姑娘的身份便可。怎麼樣？」
既然你們要玩，那麼，我就陪你們玩，玩死你們！
夙拂曉輕聲誘惑，如同拋出一根棒棒糖，勾引孩童上鉤。
眾人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她的賭注是關於剛剛跳舞的何笙簫的身份，但是也沒多想。
倒是夙翰，聽到她的話之後，便嘩一聲回過頭，目光死死地瞪了安靜坐著的夙安然一眼，神色的唇顫抖無聲道：「荒唐！」
「哼！就這樣說定了。」夙夢緣對自己的內功外功一向自信滿滿，一絲猶豫都沒有就答應了。
看著夙拂曉，冷傲道：「本小姐也不會佔人便宜。如果我贏了，如你所說。如果你贏了，我不僅和你說聲對不起，說出何笙簫姑娘是誰，這輩子也做你的奴婢伺候你！」
「夢緣姑娘果然和傳言中的一樣性情豪爽不做作。」夙拂曉輕笑，「夢緣姑娘，你也說了，我沒有內力，還請你手下留情哦。」
夙夢緣冷笑道：「放心吧。我自然會手下留情的。」
夙夢緣每一個字都咬得很重，似乎在用盡全力一般，陰森的氣息籠罩全身。
眾人臉色泛白，看著雲淡風輕的夙拂曉，有些擔憂。
不會內功的她，該如何和一向性格暴戾野蠻的夙夢緣對抗呢？
夙拂曉無邪一笑，天真爛漫，「嗯，那就來吧。地點還是在剛剛的冰場之內，打到對方認輸便可，我們武功切磋，不必傷及性命。」
說完，她就自己走了下去。
夙夢緣冷哼幾聲，路過臉色平靜，但是微微泛白的夙安然面前，用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道：「姐，你放心，等一下我一定揍得她屁滾尿流，不死即傷，替你報仇。」
夙安然臉色慘白，因為剛剛夙拂曉的提出的條件，是代表著，她早就知道她是誰了嗎？
所以她想借夢緣的口告訴眾人真相嗎？
如果夙夢緣輸了，那麼，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讓所有人知道剛剛輸的何笙簫人是誰，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抬起頭來了……
心中一陣驚慌，可是看著夙夢緣自信的臉，平日裡也知道這個妹妹喜武，一身內功外功都修煉到在夙家年輕一代中無敵手的程度，不可能會輸的……
蘇暗夜連內力都沒有，妹妹不可能會輸的！夙安然握緊的雙拳又密了幾分。
咬著下唇，夙安然死死地望著很滑的冰面上淡漠而平穩的站著的夙拂曉。
今天，這個蘇暗夜，一定要為她做過的事付出代價！
她不會輸，輸的只能是她！
「去吧。教訓她。」冷靜下來，夙安然淡淡道。
明明是站都站不穩的冰面，一點內功都沒有的夙拂曉卻走得格外沉穩，就連夙夢緣，都是靠內力，才壓住腳下的潤滑。
潛意識裡，有一個來自靈魂的聲音輕笑道：「曉曉，這種角色你可別指望我會出來幫你。」
拂曉斗笠下的紅斑一陣灼熱，瞬間發出一束奪目的光芒。
這聲音，赫然便是那日出現的紅髮紅眸男子鵺歌空，此時的他，用精神力和拂曉對話。
聽著這稱呼，顯然這兩個人似乎關係親密了很多，鵺歌空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輕視。自從那日鵺歌空救了她之後，沉睡了很多天才醒來，醒來第一次和拂曉精神對話，他倆便開始了合作的第一步，就是為了讓她變得更強，他作為她的內功修煉老師，用一切最暴力最痛苦折磨的方法鍛煉夙拂曉的毅力和堅韌，那麼多苦頭，夙拂曉都一聲不吭地咬牙堅持住了，她的表現，贏得了他的尊重。
兩人的關係，變成了亦師亦友。
她的內力恢復了幾成，不過，她卻讓他掩蓋她恢復的氣息。
不到面對真正的強敵，千萬不能一開始就讓所有人看透你的底線。
這是夙拂曉的人生原則之一。
夙拂曉冷冽一笑，淡淡道：「鵺，沒必要。連她我都對付不了，那也沒資格做你的宿主，別說替你復活，連繼續和你修煉都不夠格。不用內功，我依然會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