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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99章 神秘力量又回來了 文 / 三歎

    阮筠婷講述的時候,臉上甚至還帶著淡淡的微笑,可她所講的內容,卻叫老太太心頭突地一跳,一股涼氣順著背脊竄到了脖子根,原本就很是憂慮,聞言後越發憂慮了,臉上的笑容也僵了。

    徐承風也是面色一窒,他對阮筠婷的瞭解畢竟不如老太太多,此刻他是較為驚訝阮筠婷會說出如此一番話來,話中的內容反而並非讓他太過於驚愕,因為這個道理很淺顯易懂。

    察覺老太太神色有異,阮筠婷忙站起身,誠惶誠恐的致歉。

    「婷兒不會說話,惹老祖宗惱了。」老太太素來最是沉穩內斂的一個人,很少講喜怒掛在臉上,如今變了臉色,可見是真的生氣了。

    老太太擺了擺手,有些奄奄的道:「這道理連你都懂的,偏生你二舅舅做不到。得了,你們該當差的當差,該上學的上學去。」

    她早飯還沒吃完呢。阮筠婷餓著肚子,看了眼桌上吃了一半的粥,早知道剛才就該吃完了再說這話的。

    「是,老祖宗,婷兒上學去了。」無奈的退出了松齡堂,阮筠婷輕歎了一聲,小聲問徐承風:「六表哥,你說我是不是惹惱老祖宗了?」

    見她擔憂之色不掩,徐承風搖頭道:「她老人家沒那麼容易動怒,只是你無意中一個故事戳到老太太最擔憂的那件事上罷了,並非你的錯。咦?」

    徐承風說完了話,圍著阮筠婷轉了一圈兒,打量的目光直望著阮筠婷。驚艷道:「那日見你時是夜裡,沒瞧清楚,今日一瞧,怎麼你好似變了個人似的。」說著抬手就要去掐阮筠婷細膩白皙的臉蛋。「臉上是塗了多少粉啊?」

    阮筠婷忙往後躲,心道徐承風也真夠不拘小節了,就算是表兄妹。也不至於動手動腳的,叫多事人瞧去了還不知道要如何議論。

    「表哥別鬧。」

    「我哪裡是鬧,你從哪兒弄了那麼好的胭脂,也告訴告訴我,我回頭送人用。」

    「送人?」阮筠婷揶揄的笑起來,「表哥莫不是有了心上人?快從實招來,是哪家的姑娘?」

    「什麼啊。」徐承風白淨面龐羞臊的通紅。「難道脂粉就只能送給姑娘家?送給我娘親就不行?」

    鬼才會信。

    阮筠婷眨巴著大眼,狡黠的笑:「不說就罷了,上學去。」

    「哎,你別走啊。我是說真的。」徐承風見她要走,急匆匆追上前來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才剛要說話,卻見三太太穿了玫瑰紅的對襟圓領錦繡褙子的身影迎面走來。

    阮筠婷未等挪開手,三太太嘲諷的聲音便已經傳來:「哎呦,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三太太。」

    「三舅母。」

    阮筠婷和徐承風一同行禮。

    三太太一看徐承風身上的官服就覺得扎眼。小小年紀,就已經是皇上身邊的五品侍衛,吃朝廷的俸祿了,別說她的兒子沒有這樣出息的,就連她的夫婿都是從五品官。更不要說阮筠婷如今攀上了戴家。

    他們恭敬的行禮,看在三太太眼裡完全成了對她的嘲笑!二太太如今在府中。且二房的一直都受老太太的寵,她自然不方便說什麼,瞪了一眼阮筠婷,冷諷道:「不過是需給人做妾罷了,偏有人厚顏無恥的覺著是個榮耀,女人的臉都叫她給丟盡。拽什麼拽。」

    阮筠婷聞言皺眉,以她對三太太脾氣的瞭解,太知道她心裡想什麼了,無奈的道:「三太太,上學的時辰到了,我告辭了。」

    「我也告辭了,今日要進宮當差。」徐承風行禮。

    不理會三太太的反應,兩人已經離開松齡堂。

    三太太見狀氣的眼睛發紅,一個孤兒,一個庶子,憑什麼他們就那樣風光?!轉念一想,只要掌家的大權落在自己手裡,還怕沒機會收拾他們?

    撇嘴冷笑,三太太大步上了台階,也不叫丫鬟通傳,自行掀起門簾進了裡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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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分快步回了「風華樓」報信的時候,王元霜正盤腿坐在小几根前,一手摟著五歲的兒子徐楓謹,一手握著他的小手教他握筆。姨娘荷露也帶著四歲的徐玲在一旁跟著學。這種時候是不方便打擾的,所以秋分站在門邊,一時間沒敢吱聲。

    「你看,這一筆一定要先藏鋒,然後這樣……」任何母親在面對子女的時候都是最溫柔的,王元霜也不例外。

    荷露是王元霜的陪嫁,王元霜懷上徐楓謹的那年,為了伺候二爺方便,就收了房,後來有了玲姐兒便抬了姨娘,到如今雖然是姨娘的身份,可也不恃寵而驕,還是歇在王元霜腳踏上,日日伺候王元霜周到,恪盡為妾的本分。所以王元霜對她雖有些酸意,可也不排斥。

    「玲姐兒,你也跟母親學著,你呀,應當感激托生在咱們這一房,有太祖母疼,有祖母愛,還有母親親自教導學問。」

    四歲的徐玲認真的點頭:「我聽姨娘的。」

    王元霜便抬了眼皮,斜睨了荷露一眼:「就你,油嘴滑舌的,孩子這麼小,你與她說這些幹什麼。」

    荷露誠惶誠恐的站起身:「婢妾知錯了。往後一定注意,不再妄言。」

    「嗯。」王元霜拉長音,眼角餘光看到秋分在門口躊躇不前,放下毛筆,道:「什麼事?」

    秋分規矩的行禮,道:「回二奶奶,奴婢才剛去松齡堂給老太太送時鮮水果時,正巧遇上了三太太。」

    王元霜便將徐楓謹交給乳娘,吩咐荷露照顧好兩個孩子,打發他們下去了,屋裡頭只剩下她和秋分。

    「說,她又弄什麼ど蛾子?」王元霜語氣中滿是鄙夷。

    秋分聞言,臉上多了些憤然之色:「奶奶,三太太才剛去跟老太太要求跟您一塊兒管家,還哄老太太說她是想幫著老太太分憂,奴婢這樣笨拙的都瞧得出三太太那點心思,偏生老太太迷糊,還笑著誇讚三太太孝順,竟然就這樣同意了。」

    「哦?」王元霜站起身,隨手捻起一朵墜落在窗台上的桃花,一片片將花瓣揪了下來,「她倒是會辦事。」

    「是啊。」秋分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道:「奴婢說句不中聽的話,老祖宗許是年紀大了,判斷事兒也並不那麼精明了。三太太如此明白的想法,竟都揣測……」

    話沒說完,秋分就瞧見王元霜擺了擺手,立刻噤聲低頭:「奴婢多嘴了。」

    王元霜笑道:「你以為老太太老糊塗,不會管事了嗎?那你就錯了。」

    「奶奶,您的意思是……」

    「老太太這是故意的,偌大一個徐家人,大事小情兒的能少的了?我每日幫襯著管家,忙的是腳打後腦勺,吃口茶的時間都是偷來的,這種苦差事,吃力不討好,還當我願意的不成?老太太這招以退為進,有可能是讓三太太知難而退,更有可能,則是想看笑話。」

    「看笑話?」秋分不懂。

    王元霜卻不再多做解釋,自三太太打了阮筠婷,封了誥命回府之後,老太太對她的態度便不在似從前那般強硬了。甚至多了些縱容和禮讓。

    照理說若論品級,老太太已經是一品誥命,會在乎一個五品的宜人?這話說給誰,誰都不信。老太太對三太太的讓步,可以解釋成人老怕事為家和著想,更可以解釋為縱容,只有讓三太太自己犯了大錯,才能打君家的臉!

    既然老太太動了這樣的心思,她何不配合著?就將管家的權利暫時放給三太太何妨?她倒要看看,無才無德的三太太,能將徐家管成什麼樣子。

    「秋分,去請郎中來。」王元霜斜倚著窗邊的軟榻坐下,才剛精神萬分的人,眨眼間就有了病容,「我這心悸的毛病又犯了。」

    秋分會意,行禮退下:「奴婢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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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酉時剛過,阮筠婷與莫建弼道別之後,便往自己的馬車走去,才剛到近前,卻見景言蹲在路邊。

    「景言?你怎麼來了?」

    「姑娘,小的等了您半天了。」景言笑嘻嘻的行禮,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來遞給阮筠婷:「這是世子爺讓小的交給姑娘的,還囑咐一定要親自送到姑娘手上。」

    阮筠婷接過信封,觸手沉甸甸的,來不及拆開來看,焦急的問:「你們爺好些了嗎?」

    「姑娘昨個兒走後,水神醫又給施針,在腦門腋下敷了藥,沒過兩個時辰世子爺就清醒了,還知道自個兒張口要東西吃,姑娘莫擔憂,爺已經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阮筠婷長吁一口氣。

    景言又道:「王爺說世子爺平日憂心過度,需要靜養,今日特地跟皇上請旨,將世子爺送往連港的避暑山莊修養,下午世子爺已經啟程了。」又行了一禮,景言笑道:「東西小的已經送到,這就快馬加鞭去追爺的隊伍了,姑娘保重。」

    送去靜養了嗎?也好,好在人命還在。

    阮筠婷拆開牛皮紙的信封,裡頭沉甸甸的青玉蝙蝠紋玉珮落入手中,仔細聞聞,穗子上還帶著茉莉花香。隨著玉珮掉出來的還有一張雪花箋,上頭只有一句話:

    「玉珮還給我,歸雲閣的銀子都不要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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