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5章 殺意之道 文 / 展眉

    當時，江楓只覺自己已經無法控住本身的行動，彷彿自己只是一個軀殼，機械地聽從大腦的本能指揮。

    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四周的陰森鬼氣，已經基本消散殆盡，驚歎在極短的時間內，完美通過「鬼道」！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江楓自己也有些不太相信，納悶萬分地捫心自問道。

    在蘇致遠給自己的小冊子裡，明確地寫明了「鬼道」的通過難度，要比上一關的「人之道」高出許多。然而卻為何，自己在「鬼道」卻沒有受到任何真正的挑戰？

    「實在是不對勁啊，按理說我破開『幽閉空間』，應該是對人之道的領悟最深，卻為什麼，在鬼道中反而更快通過、還有那麼怪異的熟悉感覺？」

    江楓沉吟片刻，突然間腦海中靈光一閃，暗道：

    「那『鬼道』中的冤魂惡鬼，一開始似乎想要把我撕成碎片，但是後來，卻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反而化作我的隨從一般，幫助我闖關通過，這是什麼道理？難道……我跟那些惡靈鬼魂，有著同源共生的出身和血脈？」

    這個想法剛剛冒了出來，就立刻被江楓自己否定，略帶苦澀地自嘲道：「呵呵，還是想多了，『鬼道』中的惡鬼，哪有什麼血脈傳承？跟我就更不可能有關係了。」

    心念至此，忽覺一陣輕鬆，暗暗觀察起了周圍的環境。

    江楓是全部新生當中，首個到達「五道因果台」最後一關「修羅道」的。

    儘管前面已然經歷過了「地獄道」和「鬼道」的洗禮，對於這些比較偏向於黑暗的方面，已經有了一定的接觸和心理準備。然而江楓還是被眼前的場景，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原來，他的面前，出現了一條寬闊的康莊大道。但是道路的兩旁，卻全是高聳入雲的皚皚白骨！

    不知道多少具屍體的骨骸，構成了這幅詭異而殘忍的圖畫。森森的白骨中間，流淌著濃濃的暗紅色血液，看上去極為粘稠，散發出濃重的血腥味道。

    這些白骨骷髏，生前想必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此刻卻只能作為「修羅道」的地基，默默無聞地堆積在一處。

    每個人的修羅道，是完全不同的。修羅之道，是地獄之道、是殺戮知道、是人間煉獄，更是所有人內心深處、**的最深層次恐懼和爆發。

    「這就是我的修羅之道！」江楓心中極為吃驚，暗道：「難道我的修羅道，就是『殺戮之道』？難道在我內心深處，最渴望的，竟然是殺傷和屠戮？」

    其實，江楓習武以來，至今為止也至殺過三個人。就是當初在歸安林中，為了救宋瑤，所擊殺的三名黑風洞武者。

    在其他時候，一來是矛盾並沒有那時候那般尖銳、必須分出個你死我活；二來是江楓本身並不是特別殘忍之人，總覺得要了人命、沒有太大的必要。

    所以說，無論怎麼擴大標準，江楓看起來都不太能跟「殺戮之道」沾上邊。然而卻是為何，此時的修羅道中，要面對濃重而強烈的殺意道？

    江楓心中疑惑萬分，瞪大了雙眼，凝立在原地，看著眼前的血腥白骨，一陣陣噁心的感覺、在喉嚨深處不斷撞擊。彷彿稍有一個引子，就會立刻噴薄而出。

    「不管了，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總歸要闖一闖。」

    江楓拳頭微微握緊，下定了決心，捏起鼻子、眼睛一閉，鼓起勇氣朝「修羅殺意道」進發。

    「砰砰砰！」

    隨著江楓的意志逐漸變得簡單，他頭腦周圍籠罩在一處的迷霧，居然在剎那間紛紛砰然爆裂！

    一道道微不可查的淡黑色霧氣，好似迷濛細雨般籠罩在江楓身周，似乎給他穿上了一層雨簾。

    那些霧氣，如同春風化雨，拂過修羅道上的皚皚白骨、血液殘肢，竟把那所有的陰暗和殺戮之意，紛紛提純洗滌！

    隨後，江楓的面前，出現了一條如同捷徑的長長甬道。

    周圍所有的白骨血液，全部四散蒸騰而起，好似跟江楓是熟悉無比的老朋友，騰雲駕霧般籠罩身周、反而像是在保護他！

    「嗯？跟『鬼道』中的情形完全一致！」江楓內心當中，隱隱間意識到了什麼。

    『鬼道』和『修羅道』中的場景，完全是如出一轍，自己的潛意識裡，好像對這種陰森鬼域、殺戮場般的殘忍地獄，十分熟悉和親切。

    隨後，仍舊是很快的一瞬間，江楓便察覺，自己衝破了「修羅道」的束縛，完成了所有五關試煉！

    這些，便是發生在「五道因果台」內的真實情況。

    此刻，江楓有些孤獨而寂寥地站在「五道因果台」最頂端，內心深處，詫異和疑惑之處，絲毫並不比其他人少。內心當中，不斷自己問著自己：

    「我在『人之道』的幽冥空間裡，見到的那個夢境，究竟是真是假？難道……難道我真不是父母的孩子，而是那什麼『翰哥』和『芙妹』的兒子？」

    「不對，應該不是這樣，那幻境裡，並非一切都是真的。比如後來的歸安林內，本來應該只有宋瑤一人，但是蘇柔、柳若絮、火靈兒和慕容紫，卻都冒了出來，明顯是跟事實不符。」

    「然而，卻又怎麼解釋，我對於『鬼道』和『修羅道』的領悟，會如此深厚，甚至能達到秒過的程度？」

    「鬼道和修羅道的共同點，就是妖魔鬼怪、牛鬼蛇神、鬼蜮伎倆、殺意無疆，全部集結其中。難道……我有妖魔血脈不成？我蒼州的父母，絕對只是普通人而已。這麼說來那『幽閉空間』幻境裡的『翰哥』和『芙妹』，就是我真正的父母、而且跟妖族、魔族頗有牽連？」

    江楓頭腦裡，冒出了這樣的一個大膽的想法，但其實連自己都不怎麼相信。

    「嗡嗡嗡……」

    此時，一道淡淡的青色波紋，向四周擴散而去。「五道因果台」的最頂峰，又出現了一個人影！

    這人身材中等，寬鬆的闊大衣服掩蓋了具體身材，看不出究竟是胖是瘦。他頭上帶著一個銀光閃閃的寒鐵面罩，面容顯得嚴峻而刻板。

    立刻有人失聲喊道：「快看，這就是符文工會最年輕的符文大師，季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