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三十章 我們重新開始吧 文 / 哀水瑟
第一百三十章我們重新開始吧
床榻上,他的手指微微輕動,彎了彎。
冷月此時早已睡著,她蜷伏在他的身邊,頭還靠在他的肩膀,無邪的睡顏,眼睛緊閉,微微呼吸著,納蘭禛輕睜開了眼眸,便瞧見她這番的模樣……
心中的柔軟彷彿被人猛地一碰,他微微抬起了手指。
撫上她的容顏。
探過手臂,包裹住她,此時也將被子拉到她的身上,瞧見她那番凍得的模樣,他便不忍。
倆人此刻同睡在一張床上,他側過身,靜靜望著她。
「阿冷?」
這樣喚著,冷月並沒有什麼動靜。
納蘭禛微笑著望著她,眼睫一晃一晃,攏了攏她的髮絲之後,他探過身子,在她的耳邊,印在一吻。
「唔——」
紅綾晃動,他的容顏完全的暴露在她的眼中。
冷月看了許久之後,見他的面色稍微恢復正常,便問道:「你怎麼樣了?」
「好多了。」男子微笑,指腹摩挲著她的臉頰,「謝謝你。」
「嗯……」冷月應著,將眼眸撤回去,此刻她正同他躺在一床被子下面,倆人相距的距離頗近,她只要一抬眼便能瞧見他赤裸的胸膛,臉色一紅,雙手撐在床上,欲起身——
「別動。」
納蘭禛壓住了她,長臂一伸,攬住了她的腰身,「既然已經是黑夜了,便在這裡歇息吧。」
「……」
冷月不語,手指絞了會之後,「你身上有傷,我還是回自己的房中吧。」
「阿冷,你想讓我將你壓在身下嗎?」
納蘭禛的語氣突然強硬起來,深色的眸子緊緊的望著她,扳起冷月的臉頰與她對視:「本王要你,在身邊!」
「冷月被他的眼眸絞著,不自覺心中一晃,便點了點頭。
納蘭禛瞧見她答應了,遂為她理著被角,然後他的手一拔,竟將冷月簪在頭上的簪子,撤下了!
滿頭的青絲驀然散落在床上,冷月有些驚訝,望著他,納蘭禛一笑,探手絞著她的髮絲——
「你頭髮散落的樣子,讓我很喜歡。」
說完之後,他竟然低頭吻上了她的髮絲!
冷月咬唇,忙從他的手中拽回自己的頭髮:「總是不老實!」
「阿冷,你笑了。」
他睨著她,眼中竟然有那種久違的寵溺:「你應該多笑笑……」
「納蘭禛,你這話是說我平日裡都在哭嗎?」她有些鬱悶,心中腹誹著,還不知道誰成天板著一張臉,每日都面癱……
「納蘭不敢。」
他搖著頭,裝出一副很害怕的樣子,「王妃說的什麼,都是對的。」
「你——」
冷月咬牙了半天,只氣的什麼都沒說出,他果然是好了,都知道該如何的同她打著嘴仗,倆人躺在床上,互相對視著,冷月被他壓在身下,整個身體同他接觸,她眼眸轉了轉,抬起手來便觸上了他背上的傷!
「咳……」
男子被那一下弄的全身一僵,眉心一凜,他抬眼望了冷月一下,女子的唇邊竟帶著笑容,眼眸深深的望著他,「若是在擾我,小心我餵你喝毒藥!」
「傾冷月,你欲謀殺親夫嗎?」
「便是殺了,又如何?」她不甘的揚頭,臉上帶著不滿,「你做了那麼多讓我厭惡的事情,死十次,都不夠!」
「這樣嗎?」男子突然笑了笑,將眼眸垂下,望著冷月白皙的脖頸,他綻開一抹邪惡的笑,低頭下去——
「納蘭……」
冷月驀然大驚,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了,她的雙手開始推著他的肩膀,男子將臉頰埋在她的脖間,汲取著她身上的芳香,「便是如此,為何我還活著?」
他說完,輕吻了下她的脖間。
冷月心中一湧,咬了牙。
他的親密,讓她無法抗拒。
任著他對著自己掠取,她的呼吸漸漸不穩:「死男人。」
「嗯……這個詞,本王愛聽。」
男子移動身形,逐步向上,找到了那一片粉色的唇瓣,輕輕的啄了上去……
他咬住了她的唇瓣。
熟練的技巧,讓冷月的眼眸睜得更大……
「呵……阿冷……莫非是想看著本王如何將你吃干抹淨的?」
「該死!」
納蘭禛毫不在意,繼續品嚐著她的唇瓣,「若是這樣,我會表演給你看……」
「身體都這樣,還不忘好色!」冷月奚落著他,推著他的肩膀:「納蘭禛,你起來……」
「只要看到你,就想將你吞下去……」他的雙手絞著她的髮絲,漸漸的插進髮絲中,揉捏著她的耳垂,微離開了下身子:「阿冷,莫非你是那天山上的雪狐?」
「納蘭禛!你是說我是狐狸精嗎!」她微怒,咬緊牙,攥住了拳頭!
「嗯……即便是了,本王也甘願……被你收服……」他說完之後,竟然歎了一口氣,雙手緊緊攬住她的身子,讓她的頭貼靠在他的胸前,完全將她收在自己的身下……
「傻瓜……」
冷月突然吐出這樣一句話。
她動了動鼻頭,貼在他的胸前。
雙手,亦回抱了回去……
「我就是狐狸精,跋涉千里來吸乾你的精血……將你做成乾屍……」她一字一句的說著,聆聽著他的心跳聲,「害怕了嗎?」
「呵……這樣最好……本王便能同你融為一體了……狐狸精王妃。」
「嗯?融為一體?」
「你吸了我的精血,豈不是便融進了你的血液中,自然便稱融為一體了。」
「……」
她聽得怔忪,竟是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果然他的腦中裝的同別人的不一樣,竟會有這樣的理解……
突吻而至,掠過她的唇間,他瞬間離開,低著頭瞧著她,「狐狸精王妃,本王等著你來吸血呢。」
「無聊!」她將臉撇向一旁,用來掩飾自己的心亂。
「我的心思,你還看不出來麼?」納蘭禛突然認真的問,扳正冷月的臉,凝視著她的眼睛,「阿冷,我怎麼會設計將你送到別人床上,我又怎麼能,忍受別的男人碰你,名弈風不行,傾景汐亦不能,九夜,更不能,納蘭禛雖然野心勃勃,但是絕不會拿自己心愛的女人做犧牲品,這是我的原則……也是我愛你最低的要求……」
「所以,阿冷,忘記那些不愉快的,我們,重新開始吧……」
夜涼如水。
她只穿著白色的單衣站在窗下。
回眸望了下還在熟睡中的納蘭禛,從方纔他說了那句話之後,她的心便亂了,睡也睡不著,只下床來,瞧著那一彎的明月。
這幾日西凜在轉暖,夜晚卻依舊那樣的冷。
靠在窗前,不時有冷風吹過來,冷月的眼眸含了一層深深的霧氣,呼了口氣,她緊裹了自己的身子,向後靠了靠……
她竟然答應了他,說要與他重新開始?
心間不住的有絲顫抖,雖然那樣說,但是她總覺得,自己過得太不現實。
納蘭禛的心頭,還是有些著什麼,沒有告訴自己。
對於他,有太多的情感,就連自己,都梳理不過來。
在窗前靠了會,想的事情很多,直到她聽見了一絲細微的響聲……
警覺立刻上來了,她下意識的望了望四方,院中的隱衛早已撤走了,如今四下毫無一人,她睜著明眸朝著院中望去,絲毫沒有人……
便在這時,她的鼻間,掠過一絲的清香。
冷月蹙眉,輕輕的喚了句:「誰?」
「呵……」
那人先是發出了笑聲,凜在空氣中,冷月望去,卻見一抹純白從自己的眼前晃過,她一驚,瞬間便從窗前跳了出去!
月色闌珊下,他便站在她的面前。
他的身上披著烏黑的斗篷,然而斗篷下的純白,白的有些刺眼,男子的衣衫微微闔動,髮絲被風吹的起伏,冷月穿著單衣,瞧著他,唇邊微微的張開。
男子的眼眸清冽的射過來,唇邊甚至還帶著一副久違的笑容。
「丫頭。」
他喚著她。
冷月的心,便被撞擊了下。
他竟然……在消失很久之後,又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可是,為什麼?自己不是已經拒絕他了嗎?他又為何而來?
冷月這般想著,卻沒有說話,名弈風單獨一人出現在四王府,彷彿絲毫沒有受到阻止,他先是站了會,後將手負在後面,一步步的走到了她的面前……
「丫頭,我來看看你。」
說的如此乾淨,彷彿多年的好友再見面,冷月抬起頭,名弈風的眼眸溫潤的似溪水般,他高挺的鼻樑上還反射著月亮的光彩。
對著他笑了,說道:「嗯,謝謝你。」
「過的好嗎?」
「嗯,還好。」
冷月故意這樣說,回頭望了眼敞開的窗子,「他……在裡面,你,快走吧。」
「丫頭。」名弈風的眉眼瞬間僵硬了,唇邊含著一絲譏誚:「這般的想趕我走?」
「不是……風,我不想你們,任何一個受傷。」
「關心我嗎?」
「……」
冷月不說話,名弈風的雙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沉默了良久之後,遂一字一句的說道:「你知道,我今日來,為了什麼嗎?」
「不知。」
冷月搖頭,抬起頭望著他。
白衣的男子輕笑了幾分,彎下身子,一雙眼眸同她對視,將倆人的身形拉近,「我來,帶走你。」
「名弈風?」
冷月突然驚呼,不可思議的望著他。
「我來,將你從他身邊,搶走!」
男子雙手收緊,握住她肩膀的手勁也增加了,「丫頭,你什麼都不知道,有些事情,該讓你知道了!」
「你什麼意思!」
她聽不懂他的話,名弈風卻拽住了她的手:「跟我走!徹底的遠離這裡,否則你將有生命危險!」
「名弈風!告訴我,這是什麼意思!」
冷月使勁的掙扎著自己的手,她開始詢問著他,名弈風回頭,眼眸望了下她身後的窗欞,一咬牙,只憤憤的說:「丫頭,我沒時間跟你解釋,不要留在他的身邊,你跟在他身邊,只會越加的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