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67 文 / 簡少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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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他那老臉紅彤彤的樣,想是曬的很舒適呢。
知曉見到的就是這樣子的一副情況。於是她站到了他前面,擋去的那一抹照射向老道士的陽光,過來片刻,那原本,舒舒服服的老道士,這才幽幽轉醒。
老道士一見到知曉,像是見到救星了一般,眼睛頓時閃亮了起來。
知曉只是站在他的被關押的房門外,嘿嘿的笑。
「怎麼樣,瞧著過的挺不錯的呀?」知曉兩眼四處打量了一下。
「呀,你終於是來救我了。」老道士十分的感慨的說道,他徒然的坐了起來,滿口是抱怨:
「你可不知道我在這裡受的是什麼樣的罪啊,快,先幫我去尋點吃的來。」老道士見到知曉的就下了命令過去。
「就知道吃,我早說了,你跟了我,我會罩著你的。」
老道士聽了這眼前,站在自己自己跟前的屋門外的臭丫頭,又是一臉的氣咻咻的表情,他就是不願意。
可是這回,他可沒有那麼直接的就拒絕。也壓根就沒想,自己這個快要成仙的人,怎麼能給這個眼前災星當跟班的。
老道士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裡頭正在打鼓鳴叫呢。老道垂頭:「丫頭,快點想辦法啊,還站在那幹啥?去,叫你後面的那兩個丫頭跟班,把那把我鎖在裡面的那扇門給我撬開了去。」
「聽到了嗎?你們還不照著去做。」知曉回頭橫眼過去,對這兩個丫鬟說道。
兩個丫頭已經是無力了,自從剛才,以為這丫頭是要與她們一同回來,她們正暗自高興,卻不想她又是四處的溜躂,直到在見到這個老道在這裡悠閒的曬太陽,兩眼發光的跑了去。
她們才知道,這個丫頭今天出來的目的就是這個。
如今她又這樣的與自己說,讓放了這個王爺讓關起來的囚犯,兩個丫頭是無論如何都是不會去做的。
兩個人雙雙的往後退去,一臉的寧死不屈的模樣。
「她們不肯,你就自己親自去啊,還磨蹭什麼?」老道很不滿意,知曉這個沒一點指揮能力的人,連兩個丫鬟都指揮不了。
「我去?」知曉丟了個白眼。暗自誹腹,我小胳膊小腿的這不是與我開玩笑?
「在那,門在那裡,快點。」老道士就見這丫頭一臉不情願的樣,焦急了,他站起了身,一邊跳腳的催促,讓知曉往把他關押的門口處看去。
知曉朝著老道手指的方向看,走了兩步過去。知曉笑了。
「你使得上力嗎?要不要我幫你找根棍子,撬一下門,這樣可以省力不少。」老道士也是有點的擔心,這丫頭不成事啊。
「好的,好的,不過不用了,用啥棍子呢,這活我能幹,這麼的簡單,小意思,你等著啊?」
……
知曉嘿嘿笑了兩聲,快步上前,伸出兩隻手來,輕輕一抬,就對裡面的老頭說道:「好了,你現在就出來吧。」
知曉說話的這功夫,她就已經把這門給推開了。
「啊呀,你,你是怎麼辦到的?」老道滿眼不敢相信,一副吃驚不已的站在裡頭的表情。
而知曉身後的兩個丫頭,是完全的看了個清楚,什麼跟什麼啊,這門根本就沒鎖,只是用根木頭,放了下,算是落了鎖,讓外面的人,輕易的就能開的了門的。
這老道士,被獨自關在這裡,也沒一個人的看守,又是這樣的一個隨便尋來的地方,做了他的牢房,看來並沒有把他當一回事啊。知曉想著。
知曉與老道,一概不理後面兩個丫鬟的出言阻止的話語,知曉領著老道又回到了看守自己的房子,並且在老道一再的大聲吆喝之下,兩個丫鬟,不得不的給他準備上了豐富的吃食。
一頓風捲殘雲的狼吞虎嚥過後,老道腆著肚子,一臉的無比滿足的模樣,背靠著椅背,一隻腳蹺起的高高,似要打算打起瞌睡,好好休息上一陣的模樣。
「你就還沒睡夠啊?剛才我見到你的時候,就是在那趴著草垛上睡曬太陽的睡,現在又是要睡了?」
「不睡,那是做什麼?我又沒事做,那傢伙估計是暫時還不會放了我走。」老道說到這裡,抬眼去看坐在一旁,離著自己並不遠的知曉。
……
翌日,方華一大早,在知曉吃完早飯後,就來通報這兩個囚犯,今天要趕路,讓他們兩個囚犯準備一下。
方華對於這個老道,又出現,並沒有再多說什麼,並沒有再把這老道關起來,不過,估計他是早在老道被知曉弄出來的時候就知道了,不然也不會沒有一個動靜的。
路上,多了一匹的馬車,知曉與老道一輛,由方華在外面趕車,另一輛自然就是王爺的馬車。
至於那原本關在別院裡頭的十幾個人,知曉並沒有看到他們是不是與自己一同的走。
不過,很快的,在馬車即將要啟動,在知曉與老道正在研究怎麼在馬車內躺著舒服的時候,車外頭的車簾子,就被人掀開了。知曉與老頭,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
劉嬤嬤在知曉與老道雙眼直愣愣地盯視下,上了車來。於是,車上又就這樣多了一個人。
馬車咕嚕咕嚕聲,一路上,知曉並沒有
太舒服,只因車上杵著這樣的一臉陰冷的老婦,不過也好在這老婆子,並沒有再攪合什麼事。
一路走走停停,經過了幾個驛站,都是只歇息一宿,第二天一大清早,就立馬的啟程趕路。
車內無聊的時候,老道摸出了他身上的卜算工具,在自己的嘴裡嘀嘀咕咕的算著,知曉看著好奇,也湊合的上去看了幾眼。
對於老道嘴裡頭,他經常掛在嘴邊的話,自己已經是半成仙狀態,知曉只當耳旁風。
「嘶。」一個龜板,兩枚銅錢落到桌子上後,老道嘴裡發出這樣的聲音。
「那三枚符,本就應該在你身上?你怎麼就是說沒有?」老道卜算好一卦之後,抬起頭來,皺眉的又問知曉這個他已經問過很多遍的問題。
「什麼符,我已經和你說了許多遍,你也不是搜過了嗎?」
「那就奇怪了,這是到哪裡去了?我明明感覺到在你的身上,還有我連卜了幾卦,結果都是一樣的。」老道的眉毛,擰得更厲害了,射向知曉。
又過了幾天,車終於是到了京城的城門口了。
當在外面趕車的方華,掀開簾子與知曉說的時候,知曉探出身,好奇的仰望這個要比安亭高出許多的城門口圍牆。
「老奴是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這一世,沒有這個機會了呢?」與知曉這一路上,同行的老婦,此時激動的有些熱淚盈眶起來。
知曉與老道抽著嘴,這是哪跟哪,一路上還算是比較正常的人,沒給自己惹多少事的人,現在居然突然來了這樣子的大爆發?
車上的另外兩人,好奇的看著這個老婦,只感覺她的表現,過火了。
而只有車外頭的方華,是知道,這個老婦,為何的這般激動。當年她犯錯,被趕出時,自然是想不到,今天能有回來的一天。
王爺傳下令,說要啟程回京的時候,這個老婦可是特地的跑來他這裡,想要問他,能不能與著王爺一起走,只因,王爺當初有過那麼一次的許諾,說把這丫頭看好了就可以一同的回來,如今是這丫頭並沒出什麼事,她可不就想著要一同回來嗎?
在馬車快要到京城王府時,後面的馬車上的王靜月他們,停了下來。
車上的人,似乎是經過了一陣商量後,車伕老王,就調走馬車車頭,往一旁的城東西南一側的坊子間行去。
車內的王靜月這幾天顯然是有了明顯的消瘦。
「小姐,這是去舅老爺家,會不會很突然?」一旁的丫頭小綠問。
「不會,想必早在我出城的時候,爹爹與娘定是早就已經把這個我要來這裡的消息,帶給了舅舅了。既然已經到了這裡,我們自然是要去投靠她的。」
王靜月輕輕地說,淡淡的眼眸看向車簾外,繁華的人流如織的街市,只可惜,再是繁華,卻也是吸引不了她停留的目光,雖然她看著窗外,可是她的目光是沒有焦距的。
穿過那亭台樓宇的高闕,馬車在一戶門前兩座巨大的石獅子前面停了下來。
車伕老王前去敲門。
裡面通報的人,很快的就把他們迎接了進去。其中裡面還有一個人,飛快的穿過外院的幾座院子,直奔裡面北書房那去。
兩聲不急不重的敲門聲後,被裡面的人喚了進去。
坐在書案桌前的人,聽到聲音,抬起頭去看他。
「什麼事?」帶著蒼勁有力的男音發出聲響來詢問。
「老爺,王小姐他們來了。」門房彎腰躬身回稟。
「嗯,來了就好。快把他們迎進來吧。」書房內的另一張桌前,凌蘭芷放下手中正在描繪的畫卷,聽了前來稟報的人,立刻的站起身來,與他這樣說。
門房還沒有得到歐陽賦的點頭,他收回了看向這府裡如今掌管一府上下的凌蘭芷身上的目光。
「人已經是進了府院了,奴才早前就得了老爺的說,並沒有趕讓王小姐在外頭久等,因而就先行把她迎了進府,此時,大概已經是快到這裡了,奴才是操了近路趕過來回稟的。」門房彎腰再次說道。
「嗯,你下去吧。」歐陽賦拿起一旁茶杯,在那彎腰要推下去的門僕走動了兩步後,歐陽賦不輕不重的道:「往後改口叫表小姐,她與靈兒也算是表姐妹的。」
「哦,是的,老爺,奴才這就記下了。」門僕一凜,臉色微變,只有他知道,剛才自己這樣的稱呼,的確是有點輕慢了這位從偏遠之地來的這位小姐。
不過幸好是老爺並沒有多說他什麼。
凌蘭芷看著這門仆下去,走到了歐陽賦的身邊。
「你這是怎麼想的,沿路驛站那裡得來的消息,你的這個侄女,並沒有如你所預期的這般,接近著王爺身旁,倒是聽說,這位王爺,他一路上卻是有著一個並不像丫頭的人跟著,據回上來的消息,那兩人,可也並非是主僕。」
「來了就好辦,省得那麼遠的地方,我想要知道都難,現在也不用每天飛鴿傳書了。」
喝下了一口茶,放下茶盞,歐陽賦坐著那裡,等著這個自己並沒見過幾面的侄女的前來。
……
知曉與老道,被關押到了一處院落,昊雷回到自己的王府,在下榻到自己王府門前的台階時,就讓人把他們兩人給關押起來。
與之前
的答應的好好的,說一到京城就要放人,截然相反。
「這下可怎麼辦?」知曉對著身旁的臭老道說道,支撐著下頜。
「我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了,不過還好,並沒有太多的限制咱們,與在那宛城也差不多,就連你身旁的這兩個丫頭,他們也給你又安排上了。」老道說到這,捂著嘴,一陣悶笑。
「安排什麼安排,這是派著她們來監視我的。」知曉說完這話,圍著這兩個丫鬟的轉了兩圈,眼中滿是憤怒。
「小姐,你可別這樣說,我們可是王爺派來伺候你的。」一個黃色絹衣料子的丫鬟,站了出來,對知曉馬虎的行了一個禮,就直起身來,這樣的眼高手低的說道。
知曉瞧著,這明明就是一臉瞧不起自己從鄉下地界來的丫鬟,嘴裡卻說著這樣的好聽話,她的眼神裡面,卻是隱藏著絕對的鄙視之意。
「我可不敢當,我就是你們王爺抓來的囚犯,還有啊,你可要把我看牢了,小心走丟了我,你們家王爺拿你開刀。」
「哎呦,小姐,你可別這樣說,做丫鬟的,我們定然是要緊跟著小姐你的,你說是不是?」另一個綠色絹衣的女孩,這樣的說。
明理的話,就是往後,她們要好好一步不離的盯住了她,不讓自己出了她們視線半步。
……
聽了這兩丫頭的話,知曉黑臉。回頭去看那個老道也是唬臉的瞪向這個說出這話來的丫鬟。
「丫鬟?呵呵,誰說你們是我的丫鬟來著?」
知曉圍著她們轉了一圈後,抬頭斜眼看向這兩個嘴裡說自己是丫鬟,可一點沒這番讓人覺著她們是丫鬟,反而瞧瞧那眼中的得意神采,一看就知道,她們自認為,是王府裡做事的,要比自己身價高出許多啊?
這哪裡是她們自己嘴裡說的是丫鬟來著。
「這話可不能這樣說,我們可是方總管特意派來的,就是為了要做小姐丫鬟的。」一個黃色絹衣的丫鬟抬頭說道。
「特意?!」知曉在這個詞上面加重音量,然後嘴裡冷哼哼起來,站在她的旁邊,斜眼道:
「我看是故意讓你們盯牢著我,說什麼特意,別讓人聽了別誤會了去,好似我就是你們家王爺請來的貴客一般?真是好笑啊,小心,你們可別讓我逃了去?不然你可要倒霉了去啊,呵呵呵……」
知曉奸笑,也不理這兩個丫鬟立馬聽了自己的話,變臉色在那咬牙,似還想要過來教訓自己的模樣。
想必在她們的心中,自己就是個不起眼的,如今上頭突然讓她們來伺候自己,名義上是盯著,可是她們卻是不情願的,但也繞不過上面的指示。
所以在不敢向上面說什麼,可卻是敢於在這裡向自己反彈呢。瞧瞧剛才她們說的一番說辭,帶著一臉得意的想要讓自己知道這裡是哪一般。要讓自己知道,她們的地位與自己是絕對不同的一般。
知曉分析的門門輕,坐回了桌子前,繼續盯著這兩個丫頭,她同樣也不甘示弱,反盯了過去。
「我說,這都什麼時候了,快點去準備點飯啊!口口聲聲說做人丫鬟,可是卻是沒有一點做丫鬟的自覺在,這樣的丫鬟可是不合格的。」老道士看不過眼,挪了椅子到了知曉的一旁,加入這反盯人的角逐中。
「是啊,去吧,那個穿的像黃花菜的丫鬟,你是叫的最大聲自己是丫鬟的,想必是不會不去做事吧?」知曉凝眼過去,帶著壞笑。「還有那個綠油油的像根青瓜條的丫鬟,怎麼你也不去呢?我餓了,而且很餓啊?」
「呀這都不去,這是像做人丫鬟的嗎?」老道士抱怨聲接上去。
對面的這兩個丫鬟,在知曉與老道的一搭一唱中,臉上幾經變化,過了一會,其中的一個綠衣的走了出去,踩著承重的步子,似乎是十分的不甘心,聽從了這個她所瞧不順眼的小丫頭一般。
知曉與老道笑了笑,就在那裡坐等開飯了。
綠衣丫鬟很快的就回來了,卻是要比知曉所預期的要早很多呢。聽到腳步聲,知曉抬頭去看,卻是見她帶來了兩個老婦。這兩個老婦走在她的身後,由這個綠色絹衣的丫鬟引領著。
知曉抿唇看過去,怎麼回事?只因為其中還有一個劉嬤嬤在一旁。而劉嬤嬤旁邊的這個也是個老婦模樣的人,年紀有一把了,但卻都是穿得要比分派到知曉這裡的兩個丫鬟身上的衣料,要體面的許多,上面帶有銀絲鏤繡,特別是在衣擺出,更是顯得華麗異常。
「剛才是誰要讓著銀柳丫頭去傳飯的?」站在中間的那個中年富態的老婦走了進來,沉聲的這樣問道,說著話的空當,就已經將屋裡的正還坐在椅子上面的人,給瞧了個清楚。
知曉可沒有這麼的傻,往槍口上去撞。這都不知道,她們是什麼來路。
「聽說這回王爺尋了位貴客到府裡,讓我們這些做奴才的都要好生伺候著,這不知道是哪一位?」這個中間的穿著體面的婆子,陰陰涼涼的說,雖然她明明剛才一進來,已經看到了知曉,卻如今是還要這樣的問。
她說著這話問話,可卻是不往她開口詢問的對面知曉與老道看來,問的卻是她身旁的劉嬤嬤。
「王姐姐,就是她,王爺對這丫頭似乎別樣的看中。這丫頭多次的冒犯了王爺去,可都居然沒有事,瞧瞧,如今她還真把自己當成了主子似的。居然真敢讓咱們府裡的銀柳丫頭去給她傳飯。這在咱們王府裡,可都是沒有這樣的事的。」
劉嬤嬤在這個自己稱呼為王姐姐的面前,帶著點小
心,說話也是躬身,有著敬意的。
這個穿著體面的老婦,又開口了:「這在咱們府裡,的確是沒有這樣的規矩,都是王爺吃了後,才有我們奴才們的飯食,在我們府裡,都是以著王爺為最先考量的。」
她說完這話,輕瞟了眼她眼前的這個被王爺今天帶回府裡的丫頭。接著她繼續說道:
「所以,如果這位小姑娘如果要吃飯的話,可要等上一時半會,等王爺進食完後,才能輪到了我們這樣做奴才的,不然就是逾越了過去,哪裡有主子比奴才吃的早的,這個不是亂了規矩嗎?」
她的這一番話,直接說我們,那就其實也把知曉給歸類成了與她們一般的奴才一樣。
知曉自然是聽明白了,這樣的話,她更加不能去問,哦,這你們家的王爺什麼時候吃飯啊?那不就是往槍口上撞嗎,這兩個婆子必然是也有後招等著她。
可是知曉是這樣問的,只聽她道:「我問問,你們家的王爺不在家的時候,你們怎麼知道他什麼時候吃的飯?他是怎麼通知你們該吃飯了的啊?」知曉做在那裡,帶著十分想要瞭解的神情,好奇的這樣追問道。
「王姐姐,你看到了吧,這丫頭就是這般的牙尖嘴利。」劉嬤嬤站了出來,這樣的說。
「呵呵,小姑娘,真是會開玩笑,王爺不在府裡,自然是我們就不用等王爺用完膳的。」這個穿著體面的府裡婆子這樣說道,似乎是在嘲笑她十分的無知一般。
「好了,你們伺候好了這小姑娘。」這體面的老婦轉頭對兩個伺候知曉的丫頭說道,然後在離開之前,又看了眼知曉。
直到老婦走了,那個剛從出去的綠色絹衣的姑娘才張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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