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72 文 / 簡少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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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李全一凜,臉色有了些紅潤,怯怯的往知曉這裡看過來。
「嗯……」知曉上下掃瞄了一下他的身材,有些不滿意。「你太壯了。」知曉不得不給出一個這樣的回答。
李婆子氣的險些沒岔過氣來,她到底什麼意思,瞧瞧這丫頭分卷殘雲的吃飯速度,她使勁的往自己的兒子碗裡夾菜,可是都趕不上她的動作,她居然嘴裡大口吃著飯菜,還這樣的轉頭與自己的兒子說,你太壯了。
這丫頭實在是過分,難道是嫌自己的兒子吃的比她多嗎?她也不想想,這是誰的家,原本的花了這筆的錢給自己的兒子買下個媳婦,自己是偷偷的感覺到佔了點的便宜,可是這丫頭自己是沒想到,胃口這麼的好。
這樣一來,她也就感覺不到自己有佔便宜的感覺了。
李全被知曉這樣的話,說的更加的不好意思,他低下了頭去。
他的確是壯的,他自己也是知道的,每天上工的時候,總有人拿一兩句這樣的話來和自己開玩笑,說自己再這樣的壯實下去,連老婆都討不到的,可今天一回來,居然自己的娘就幫自己什麼都給張羅好了。
剛才他自己也進去看了看。那丫頭的確是不錯的,長的很拿的出去。
可是現在被這樣子的一說,自己又感覺到有點的不是滋味了,平日裡沒有的感覺,如今反倒是深深的意識到了。
「我說,李全大哥,你等會回去,幫我翻翻看,你的衣櫥裡面。有沒有我能穿的衣服?」知曉終於是把這個她的意思表達了清楚。
「啊?」李全張開嘴,轉頭去看知曉。
「你要我兒子的衣服是幹什麼?」李婆子也是疑惑,她幫自己的兒子問了出來。
「大娘。你瞧,我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家的。整日裡頭如果要出門的話,豈不是要招人流口水的,這樣,我想向李全大哥要一身我能穿的衣服,破一點也沒事,我好穿出去辦事。」
知曉把借衣服的原意說了。
「哦,那好,我等會給你去尋一套出來。大了我幫你改改就是了。」李婆子聽了這丫頭的口不擇言,厚臉的對自己的一番讚美的說辭,就想笑。
她想也對,可別這丫頭的住到了自己的家裡,招惹了一些,不乾淨的人到自己的家裡走動。
「嗯嗯,那先謝謝大娘了。」知曉沒想到事情這麼簡單。
她想好了,明天,她就打扮成男子的模樣出門。
李婆子對這丫頭的謝沒多加的理會,她又轉頭與自己的兒子說:「全啊。今天就和那你媳婦把事情給辦了吧。」
瞧瞧人家李婆子說出來的話,就有學問的多了,把事情給辦了。可不就是遠房的另一個說法嗎?
知曉只顧著埋頭吃飯,兩耳豎得高高的偷聽。
「娘,先等等。」劉全瞟了眼,正在埋頭吃飯的丫頭。
「還等什麼?想我們這樣的人家,能讓她做媳婦,那已經是她前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李老婦有點的氣惱,自己兒子說要等上一等。這有什麼好等的,不就是讓他們圓房嗎?買來的媳婦,哪裡還有那麼講究的。自己兒子想做就做。
可是現在自己的這個兒子如今還說等等,真是氣人。
李老婦想到這裡。心情就有點的不痛快,白了眼正對面的兩隻耳朵豎的高高的臭丫頭。轉頭對自己的兒子道:「不是剛才你進屋的時候,她與你說了什麼?」
李老婦臉色突然有點的不好看:「她可只是咱們家裡買來的,你可別聽了她的話,被了她擺佈了去!」李老婦恨聲說道。
「娘,你說什麼話呢?」李全被這樣一說,有點的尷尬起來。
「對啊,就是,就是。李全大哥,你可不能聽信了她的話。」知曉湊上前來:「雖然她是現在你的媳婦了,可畢竟她原本就是個丫頭,你可不能見著她那還算過的去的外表,給忽悠了去,知不知道?」
知曉覺著自己一定要提醒一下這個傻大個,他一看就是能犯事的人。
何況現在自己也暫住在這裡,如果萬一,那金鈴說了些什麼對自己不利的話,那就直接影響到了自己,當初自己可沒想到會與自己打算賣掉的這個丫頭住在一個屋簷之下的,可不能讓這丫頭給自己攪合的出了岔子。
「娘,她沒與我多說什麼?我不是很快的就出來了嗎?」李全瞟了眼放下筷子兩眼睜得大大的探過身來的知曉。
李全其實是並沒有把實話給說出來。
剛才他和自己的娘一起進屋,他見到自己的那個媳婦的長相,讓自己非常的滿意。在自己的娘走後,這個叫金鈴的就與自己說了她是被騙來的,她跟本就與現在眼前,坐在自己身旁的這個她,與自己說的叫知曉的丫頭是有仇的,讓自己不要輕易的相信這個丫頭的話去。
所以李全並沒有把這話給說出來。
……
昨晚的吃飽喝足一夜好夢之後的第二天。
知曉起來,幫著李老婦把粥煮好,正往飯桌上面端,就見那個新郎官的出來到廚房要洗漱了。
知曉見了調笑道:「李全大哥,昨晚怎麼樣啊?」她還帶著痞笑的問。
李全臉一紅,
放下了剛剛絞乾水的毛巾,轉過了身不願去正面看知曉。
「呵呵,小樣。」知曉奸笑,她更來了興趣了,兩眼賊亮。
李婆子聽到了這屋子的動靜,進來想要端了最後一碟醬瓜,卻是見到這個昨晚開始,就讓自己心裡有點的不痛快的兒子。
「吃飯!」聲音洪亮,態度並不好,李老婦大聲囔道。
知曉一愣,感覺到這個老婦從早上自己醒來,就主動過去幫她忙到現在。就沒什麼好臉色,現在居然見到自己的兒子後,脾氣更不好了。
「難道昨晚你沒有聽大娘的話。與你那媳婦……」知曉說話道一半,就停了下來。
「娘。金鈴說了,她不願意這樣草率就與我一起。」李全說含糊的說,眼睛不敢看自己的娘。
「什麼話,她當自己是誰呢?難道我們家買來了她,她還想要我們八抬大轎的迎娶了她不成?她不過是一個手腳還不乾淨的東西!」
李老婦很生氣,把知曉昨天與她說的話,照搬的丟了出去,她的聲音宏亮。似乎就是要讓自己的兒子搞清楚,腦子裡的那根筋不要弄錯了。
「娘……,不是這樣的……,只是稍微的弄一下就成……」
「咱們家沒有錢,你想都不要再想了,我買下她可已經是花了一筆不小的錢,她倒好,還當自己是哪家裡的小姐不成?」李老婦連諷帶罵的說。
昨晚上,李全吃完飯後,就又去那屋子裡頭與這個自己娘給尋的媳婦說了一會的話。出來就是這個樣子了。
無論自己的怎麼讓兒子把他的媳婦弄回他的屋,他就不願意。
李老婦氣得沒辦法。今天一早的過來,她的兒子又與自己說這樣子的話。李老婦豈能不生氣才怪。
這樣一來,李全像醃掉的黃瓜一樣,草草的吃完了飯,就出門去了。
飯桌上就剩下了知曉和李老婦兩人。
李老婦盯著這個丫頭,開口道:「這你看要怎麼辦?」
「嗯?」知曉不知道什麼意思。
「我是說,我買她回來,她卻是不知道和我家的兒子說了什麼的煽動了他的話,只是趁著我一個不注意,就讓我這個娘都拿不動自己的這個兒子去了。」
「那你想怎麼樣。不會還想要退貨?那可是不成,交易都達成了。哪有這樣的!」知曉不高興了。
「人都已經在你的手上,賣身契也在你手上。難道你還怕了她不成,她隨便的兩句話的挑撥,就真能讓你的兒子全聽了她的去?好了,好了,我不與你說了,這個家就交給你了,我啊,要出門辦事了。」
知曉吸溜溜吃完早飯,急急沖沖地把桌上的幾個空碗稍微的摞到一起,和這個李老婦打了一聲招呼,進屋很快的就換了一身昨天李全拿給她的寬大衣服,換上了就要出門。
「怎麼,你現在就要出去,這是要去幹什麼啊?」李老婦十分的好奇,這丫頭這樣急匆匆的一大早就要往外面跑,皺著眉,從原來坐著的椅子上面起身了去站到門檻口看到後,喊話的問。
知曉被她問的一愣,笑著與她說:「我呀,是要去找賺錢的買賣,呵呵,我走了。」
說完這話,知曉就朝李老婦擺擺手,拍著屁股就溜出了李老婦的視線之中。
「這個臭丫頭,光靠你就能找到賺錢的好買賣,那不是誰都可以發財了去。」
李老婦嘴裡嘀咕著,轉身看了眼那被自己緊關著的屋子,然後,她還是往屋裡走,她開始收拾碗筷。
「李家嫂子,哎呦,剛吃完飯啊?」
昨天來這裡串門的那個婆子,一臉好奇的在李老婦院子裡頭四下瞄了一眼,沒見著自己想要看的那丫頭,於是熱情的帶著幾個剛從早市買來的油炸餅子,遞上了去,似乎是特意的送過來讓李婆子吃的一般。
「你這是要做怎麼?」李老婦見到這個油餅子,偷偷嚥了一下口水。
這油餅子,可是要用整整一大鍋的油的,炸到金黃酥脆的才是最好吃,一般人家裡,哪裡捨得用這麼多的油炸這樣子的點心的,如果饞,那也只有在外面買來吃,可也價錢也並不便宜。
現在李老婦見到這個昨天被自己最後用掃帚功打跑的婆子又來了,不知道,她這一大早的是個什麼意思。
「說吧?」最後,李老婦還是順手的把這已經遞到自己面前的點心給接了過來,她細細數了一下,居然還有三個呢?
李老婦打算把這個自己先吃一個,剩下的還有兩個留給自己的兒子回來再吃。
「嘿嘿,是這樣子的,昨天到你家的那個丫頭。聽說昨就住到你家裡了?」馬家婆子探過身說道,拿眼睛的往院子裡,和幾扇門內看了幾眼。
「是啊。」李老婦有點的搞不明白。感覺這不是廢話嗎?
李老婦拿起了一個炸的金黃酥脆的油餅子,放到嘴邊的咬下了一大口。吃的她眉毛都要掉起來了,光只是這一口,她就喜歡上這樣的感覺,酥脆酥脆的。
「在哪呢?」馬家婆子兩眼雪亮的問。
「在我屋子裡呢,我把她關起來了,不聽話,還想教唆我的兒子,讓我給她花錢要明媒正娶了她。她不是在做夢嗎?她以為自己是誰啊,還真當自己是祖宗不成?」
李老婦氣呼呼的朝那個自己緊閉的房門,臭罵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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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家婆子聽到這裡,嘴一歪,知道這個老婦誤會了,她連忙彎身又坐過來了點,小聲說道:
「我說的是帶她來的那個小丫頭,你怎麼說起你自己的兒媳婦了,她都是已經有主的人,難道我還能打她的主意不成?那樣你可不是要與我急嗎?」
「什麼?你說的是她?難道你……」李老婦把身子往後退了以一些。她想認真看輕這我鄰居說的這話,自己所以為的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層意思。
「我瞧著,那丫頭也不錯。你說是不是?要不這樣,你等會幫我過去好好給我說說,問問這丫頭祖籍是哪裡的,昨天就光聽她說,我們鄉下,我們鄉下,就是不知道這是在哪個鄉下?」
馬家婆子很是友好,滿臉笑意的側著身這樣說。
「那丫頭,……」李老婦頓了一頓。還是說道:「問,我是可以幫你問的。這也沒什麼難,可你也不要有太高的希望。這丫頭心野的很,這丫頭這一大早上的,就出門去了,不見人影,人家是要幹大事的呢?」李老婦酸酸地說。
「幹啥大事?」這個今早特意來串門的婆子不明其意,疑惑問。
原來今天自己還當以為來的早了,想不到,這丫頭已經走出去了,現在聽了這李老婦這樣一說,馬家婆子被吊起了胃口,自然也是要問問的。
「她說一大早要出門找發財的機會呢?所以啊,你現在要見她人,恐怕是很難,也不知道這臭丫頭中飯回不回來,不回來吃,我倒是也省了一頓的下來……」
「呵呵呵,我還當是什麼呢?這樣不是好的很,起碼以後和我家的兒子成了一雙,她就是個能持家也是能賺錢的,就小日子餓不著了去呢!」
李老婦搖頭,話她已經說明白了,其實這馬家的兒子自己看著也是不錯,可配了這樣子野性子的丫頭去,她看著都為了隔壁的這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馬家孩子,感到虧了。
「放心,你去與那丫頭說,如果她答應了下來,我們家可會明媒正娶她了,不會讓她感覺到吃虧的,李家嫂子,你幫我好好去與她說,聽見了沒嘛?」
李老婦白了她一眼,沒好氣道:「知道了,不就是問一問嗎,這有什麼難的,你乾脆,現在什麼就再全部想一想,還有什麼好要問的,一次性的全部問了,省得我一次一次的過去問。」
「你這老婆子,是不是嫌我麻煩了去啊,那你也別吃我給你的油餅子啊?瞧你吃的那個香甜,還在這裡與我廢話這麼多是幹什麼?」
此番告一段落。
昊雷府邸。
「那丫頭現在在哪呢?」昊雷拿著筷子,夾起一筷子筍乾放到自己的嘴裡,問著身旁的管事方華。
「秉主子。」方華猶豫了一會之後,還是咬牙硬著頭皮道:「她已經逃出去了。」
「什麼?!」昊雷抬頭,有些不敢置信的去看向方華。
「這,這是屬下的失職,這王府裡戒備森嚴,屬下也當是要比在宛城的別院裡頭更是萬無一失,可是卻還是被她狡猾的給逃了出去。都是屬下的錯,屬下真的是沒有料到。」
方華悔恨之極的說。
「怎麼逃的?看門口的都是死人?那些侍衛也都是吃乾飯的?」
昊雷飯也不吃了,把筷子朝桌上一丟,橫眼過來。
「嗯……,屬下對能問過的人,都已經問過,他們都沒有見到這樣的一個傢伙跑出了王府。起先奴才以為這丫頭那大概是躲到了王府裡的哪個角落。可奴才把侍候那丫頭的兩個丫鬟,和王府上下全給翻遍了之後,屬下才肯定了。她是逃了出去。」
這已經是成為事實了,方華現在不得不承認。方華最後還是很是清晰的說出了這個已經成為事實的事。
方華自然知道。這個丫頭是引來柳言青的重要關鍵人物,王爺手上只有東珠一層關係而已,這丫頭身上卻是有柳言青更感興趣的,不然也不會柳言青在安亭的時候,放下了東珠,追著這個丫頭的跑了這麼遠路的道理,還有那一夥來歷成謎的人。
「那臭老道呢?聽說,你是把與那傢伙關一起了。難道……」昊雷瞇眼,想到很有可能,立刻盯向他,有些不滿意他最近的表現的意味在。
「呃……,王爺,他,他……」方華被這樣一問,緊張的神色緩和了一下,連忙搖頭:
「他並沒有逃出去,只是。只是在得知那丫頭久久不回來之後,似乎是感覺到,或是猜到這丫頭給逃走了。他從昨晚開始,就發火罵爹罵娘,現在還在生氣著。」
方華偷偷看了眼上一片寒霜的王爺,把事情說出來後,立馬低下頭。
「他倒是生氣了?」昊雷呵呵冷笑,丟了自己管事一個白眼過去。
此時的他,面孔板的肅整,這兩日來,忙著別的事。沒尋她,她倒好。知道自己不願意放了她,知道自己對她還有利用價值。知道自己在路上與她說的都是空話之後,自個就給他跑了!
昊雷磨牙,何況這還是在自己看守如此嚴謹的王府裡面。這就像是在當著面,甩了一個大大地臉子給他瞧一樣。
「都把人派下去,京城到處給我去搜。」昊雷站起了身,交代完這句話,就丟下了方華,出門辦他的事去了。
方華縮著腦袋,無力的垂下了肩膀,這要自己到哪裡去找。
可這也不是他此時該埋怨的了。如果不是自己的大意,又怎麼會讓人得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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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方管事。」一個聲音在方華頹喪著臉,在王爺剛離開的房內方華獨自氣惱的時候,在他的身後悄悄傳來。
「何事?」方華轉頭,看到原來是自己的屬下,那個最近很得王爺關注較多的侍衛,小葉子。
「小的有事想稟明管事。」小葉子先看了一下屋內,證實如今此時,這屋子裡面只有方總管後,才進了來。
「什麼事?」
「方總管,是關於那逃跑了的丫頭的。」小葉子悄聲說。
「那丫頭?怎麼你有什麼事沒有和我說明?」方華明明記得當初自己也是問過這群與王爺一同回來的侍衛,只是他們大都輪休的回去探望,剩下的只是王府裡的原本職守的人。
「怎麼你那天沒回去?」方華好奇的問,他以為都是回去了的,方華有些疑惑的看向小葉子。
「嗯。屬下在京城裡面並沒有家人,沒地方去。」小葉子說著這讓他自己感到有些不舒服的事情來,情緒有些的低落,不過很快的,他有提起了自己今天特意來找總管要說的話。
「總管,那天,我是在園子內,聽到了那個丫頭的囔囔聲的。想是她的逃走和此是有關係的。」
「她囔什麼?」
「她,她大叫著,發財了,發財了。沒有錯,就是這三個字。」小葉子想了一下,再三的肯定了下來。
「屬下離得她比較的遠,等屬下過去探看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人影了,不過屬下聽到,在她的旁邊似乎還有兩個丫鬟的聲音,她們是一起陪同著這丫頭左右的。所以當初,屬下想著既然有人陪著她,等於是有人監視著她,所以,屬下,在趕過去沒有見到她的時候,也沒有當一回的事,就轉身走開了。」
方華沒好氣白了他一眼。
不過又一想,這如果推算一下的話,那就是應該,這個侍衛是最後聽到這丫頭說這話的時候,可是他到現在才來和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