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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95 文 / 簡少郡

    果然,這個老錢就看到了裡頭有幾個補丁。

    要說如果看不到的話,那就太奇怪了,原是這身衣服的本身就是件邵府裡頭邵沖幾年前穿的不要,又是壓在箱底的舊衣服而已。

    能沒有補痕嗎?

    知曉咧嘴,一臉的我沒有騙你的表情。

    老錢盯了他許久,似乎是略有所思了一會,然後他道:「那你就隨我進來吧?」

    說完這話,手裡提著一油紙的包子,就往裡頭的走了去。

    知曉先是沒有明白過來,可見這老傢伙的已經往裡頭走了去,自然的她的腳步也一溜煙的跟了上去。

    只是讓她想不到的是,這次,居然是這麼的順利。

    老錢給知曉安排了一個小廝的夥計,活計也並非有多累,只是要見人說些應景的話,比如是要說得人滿意就好,而且還要讓人高興的離開。

    這樣的活,起先知曉還不明白是個什麼活,可是在一應的外院招呼的看著別人示範後,他就是明白了過來,原來是讓自己做個看門的。

    知曉十分不滿意這個活,這個活,和她此時在外頭,進不了裡頭,有什麼區別,還不是外院的外院,離最核心的地方太遠了。

    一點的都接近不了核心啊。

    「那你是要干,還是不幹啊?」老錢橫眼過來問,大有你不幹,還有後面一大串的人等著呢?

    知曉兩手一伸,做了一個揖,十足的奴像,連忙點頭哈腰到:「干,干,我自然是要干的。瞧瞧。這是多好的活啊,聽說歐陽大人的官當的還是滿大的,可是?」

    「你問這個做什麼?」老錢兩手一揮。其中一隻手裡掂量著一個油紙包,欲要說完了話。往裡頭的走。

    知曉連忙的跟上。又是一陣點頭哈腰。

    「我這不的在外頭聽說了一件事嗎?」知曉眨眼,與老錢輕聲又帶有點的疑惑和不太肯定的道:

    「我,我聽說,像歐陽大人這樣子的大官人家的府邸裡當小廝的,那也是很有點官威,就比如說,宰相家看門的是九品小官,那像我這樣的。大概是有個十品的官那麼大,差不多了是吧?」

    「你聽過有十品官嗎?」老錢白眼丟過來。

    「沒有。」知曉老實答道:「不過就是打個比方。」

    「你休想要動這些不該你動的腦子,歐陽大人可是個清官。誰的禮都是不會隨便的能往裡頭送的。」

    老錢一臉嚴肅的像是在警告她,休要動這些的歪腦筋,最後他還來了一句:「你可要小心點,這個活可是我們府裡最不好當的,要知道,後門看守的,前兩天,就被換了一匹的人下去。所以,才有你這個空位出來,不然。你想要在歐陽大人的府邸裡做活,那你是想也不要想的。」

    老錢站定,看著她,這樣的與她說。

    知曉停步,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哦,原來如此,我只是考驗一下,稍微的做個試探而已,你也千萬不要誤會了去?」知曉只得如此的說。

    天知道。在暗地裡,在背後。知曉是如何的說些難聽的話過去的。

    知曉心裡道:清官,還清官呢?那好。我倒要看看,在我的看守你這府邸的這端時間裡頭,你有多麼的清?

    知曉突然的一下子,在有了這個剛才自己還十分瞧不起的職位後,陡然的似乎是就有了動力和目標一般,勢必是要把這個傢伙的狐狸尾巴給揪出來不可。就靠自己這個看門的職位。哼哼哼。

    「嗯,那老錢管事,我今天還有事?我回家去整理一下,明白再來吧?」知曉說。

    老錢一臉的你怎麼事情這麼多的看向她,他道:「不行,哪有你這樣的毫無一點紀律可言的,現在先給我去把這包子的送到廚房裡,讓人去準備一下,然後讓人送到凌夫人那裡。」

    「凌夫人?」知曉停了原本想要回去的腳步。「她是誰?怎麼,是歐陽大人夫人?」

    知曉嚴肅的看向這個老錢。

    自己如果沒有聽方華在前幾天帶著自己來到這裡的時候,稍微的提過一些,說是這個歐陽賦,至今府邸裡還沒有夫人,可是此時,這個夫人?她是誰?怎麼突然的又冒出來一個這樣子的人?

    「對啊,是凌夫人。」老錢這樣子的說,「去廚房裡面,讓人準備一下的帶到她那裡去吧?要不要我給你帶路,想必你還不知道我們府裡的廚房在哪裡?」

    知曉心底冷笑,想她娘當初懷了她不惜損命也要生下子,可是他呢?這個歐陽賦呢?這個名義上面還是自己的親爹呢?居然在外沒有聽說過他有夫人,可是在這個府裡,已經是早就有了夫人。

    知曉突然的抬起頭來,她厲聲喝問道:「他還有沒有姨娘?!」

    知曉的聲音帶著憤意,任是此時的誰也是聽了出來的。

    老錢瞇眼,很快的照實答道:「有,有一個姨娘。而且歐陽大人還有一個小姐。這個是他們老爺唯一的孩子。可惜了是個小姐,不然,……」後面的話不用老錢說,知曉自然是聽出了他非常的惋惜。

    呵呵呵,知曉心底冷笑。

    他這樣子的人,難道還想要兒子給他送終不成。

    他沒有兒子,那是老天開了眼了,我一定會在佛祖面前,往後多燒幾炷香的。

    />

    「我要到內院裡頭當差。」知曉轉變了主意,突然這樣子說。

    「內院?」老錢瞇起的眼成了一條的線。「內院不成。如今也就只有這個位置是空缺,如果你要做,我就幫你留著,算是報答你給我跑了一趟腿的酬勞,順便,反正我們這裡也是要招人。」

    老錢說完照樣往前面走。

    見許久旁邊的傢伙還是一聲不吭,一臉倔強的臉上寫著:我不要,我要去內院裡頭當差的字樣。

    老錢無奈的歎了口氣。「內院裡都是婦人。你一個小子的怎麼能經常的在那裡行走,會不方便的,而且。這樣子的你過去當了這個差,一定是在管束上面會多很多。而且在每個月的錢兩上面,兩者之間,也並沒有多少的差別,我其實是為了你好,你想,在那麼多的人面前,很多的人會盯著你的,這又何必呢?」

    老錢這樣子的說。

    知曉聽了半響。臉上的倔強神色才稍緩,對的,內院這個位置太容易引人注意,稍有不慎,就會弄得自己一身騷。

    然後知曉並沒有再說什麼。

    老錢倒是一路上的問道:「我給你去尋一個住處,怎麼樣,尋一個稍微乾淨一些的,往後你就一日三頓飯的到後院廚房裡頭來吃,總歸是餓不到你的。只要有我一天在,你看這樣子行了吧?」

    老錢其實已經是說得很是婉轉了。他幾乎是肯定了。或是即使不是,他也願意當成是了。

    也許是為了彌補心中這麼多年來的遺憾,或者是讓自己內心裡稍微的少受一點良心的譴責。

    他這樣子的背著歐陽賦的尋了一個人來頂替正好缺掉的門衛這一職位。這樣子,他內心裡多少的是會有一些的好過。也許只是他內心裡的好過,其他人是沒有人能知道的他真正這些年來,每當夜晚的時候折磨他的內心裡的煎熬。

    知曉沒什麼話,一路順著老錢的領著到主子們的前院大廚房裡轉了一圈,聽著他吩咐了下人去,幫著主子們準備好包子的遞上去,然後老錢就帶著她去給她尋了一間算是獨居的住處。離著老錢和錢二的臥室並不遠,這樣子。老錢所能做的也就是這樣子了。

    見著知曉往外頭走了去。

    錢二此時才湊了上來:「喂,我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這個傢伙。怎麼給他一間單間,你該不會瞧著他的身形,有點的像前幾天的那個小子?」

    錢二越說到最後,越是眉毛的皺起來,兩眼往那個剛走出去的人影方向看去。

    「我說,你這老小子,越老越發混渾是不是?」錢二道。

    錢二看不慣這樣子的人。一語就道破了這個老錢的心裡的那些念頭。

    半個月前,也是這個老小子的見到一個臭小子的面容十足的像失蹤的夫人,就把那個小子的失了魂的往裡頭帶,要不是自己阻止的及時,這個老小子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如今的這裡,還是他們能說得上多少話的地方嗎?一步錯,步步錯,都是這麼一大把年紀了,何必的還要做這些的吃力不討好的事,這都是這麼多年前的事了。這又是何必,整的自己整日的煩揪煩揪呢。

    錢二此時,這一刻,不得不又出聲這樣子的提醒,雖然此時,今天這個老錢的帶了進來這個小子的面容並非與半個月前的一樣,可是身形是一樣的,他一樣可以就一眼確認。

    「你放心,這傢伙如今這樣子的一張臉,不會有人懷疑的了。」老錢還在站在門口,看著遠去的知曉,可是他站在這,早已就已經是看不到了,可他還要看。

    「不會懷疑?不會懷疑那又怎麼樣,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這個小子的身上有迷,但我也不去問,只因問了,我也幫不了他什麼,可如今,他沒飯吃,我有著能力,正好在這個府裡給他尋一口飯總歸是不難的,好了,這事我還是那句話,會有分寸的。當年的事,我一直都有愧疚,這你也是知道的。」

    老錢說著話,抹了一把眼角,似有淚水往外滲出來。

    錢二聽了老錢如此說,微歎了口氣,最後瞟了眼那早就沒了人影的拐角路,一把推了這個老錢的就往院子裡頭走去。

    「你和我說說清楚,今天這個人,你又是從哪裡發現找到的?」錢二並沒有因為歎了一口氣,而放鬆審問這個老錢。雖然這老錢還是這個府裡的管事,官比他大。

    「在門口。」老錢道。

    「大門口?」老二盯著他看了一會,驚訝道:「你就沒覺著,這兩個或者還加上前幾天的那個隨著晉王到咱們府上來的小廝,他們三個都是同一人?」

    老錢一聽這個錢二也是這樣子的說,立馬轉頭去看他:「你也這樣認為?我就是瞧著。忍不下心來拒絕,何況還有如今他的模樣,根本就是也瞧不出來有任何的端倪。」

    「如果是。我是說,你就沒想過一些。這小子如此三番兩次的尋上來,有什麼因由?會有什麼好事?他目的是什麼?你難道就沒曾往下想想,我看,恐怕如今你我這個年紀來說,這樣做就是多事了。」

    「怎麼會?我們現在也只是瞧著像,光只是身形而已,沒有其他的,性子與第一次的那個與夫人長的有**層像的。細細說來還是有點區別的。」

    老錢擺了擺手,一臉不願再多說的神色,進了屋,錢二才住嘴。

    老錢沒有說的是,這個臭小子,剛才自己稍微試探了一下,可就已經露出了馬腳來了。在聽得府裡有個夫人的時候,臉色徒然的變掉。光只憑這一

    一點,他就可以肯定,這個小子。至少是有問題的。

    而這問題,這幾天來,在第一次在府院門牆旁把那個傢伙帶回來的時候。他就有了,而且每天晚上的纏繞著腦間盤繞不去。

    至於以後的事,如何,他是沒有多少能力去助得他,可多少在背後,也幫上一把。這才是老錢心底裡的念頭,如果是同一個人,三番兩次的要來,你再阻止也是沒有用的。

    乾脆就把他留在這裡。又怎麼樣?如果真是,誰也不會往那地方去想。

    老錢撈起了一條架子上的毛巾。丟到了臉盆裡重重的搓了搓,絞起來後。洗了一把臉。

    另一方面,知曉快速的到了隔壁,與秦麗說了,往後就不住在這裡了。

    「為什麼?」秦麗顯得很吃驚的說。

    知曉看了她一眼,「我往後,就有……,我有事要去辦。」知曉收住了要把實話說出來的念頭。

    一想,這家人是知道,自己就是王爺府裡的人,如今又到了隔壁去當差,必然是會要起疑的。因此知曉沒實話說,只道有點私事。

    秦麗自從知道這個知曉與王爺能沾上一點的邊,心裡一直高興,邵東爾也一樣,光這幾天來,就結識了不少的大官貴人。

    如今才住了幾天,這丫頭的就要走了。秦麗沒想到這麼的快。

    「那也好,我也不能攔著,不過,要是把事情辦好了,就還是住回來吧?如果王爺那裡你也不想去的話,咱們府裡也不差你的一間房子,你說是吧?別太介意了去。把我們當成了外人。」

    秦麗如此的說。

    知曉看了她一眼,微微笑了笑,輕輕嗯了一聲,此時她心情很低落,在得知了自己的娘走後,這個男人又有了個夫人後。

    一想到這裡,肆意的笑在臉上就忍不住仰揚,在臉上擴散開來。

    又在對面秦麗疑惑不解的目光下,知曉還是忍下來了那股子的恨。

    這個仇,她一定要報。不然她就不會為了和自己的爹娘分開,特意來到京城裡頭,尋上了此人。

    邵沖中午回來的時候,也從知曉那裡得知了這她要走了的消息。他略感有點的驚訝,連忙問正坐在對面的知曉:「你不是前幾天,硬要和我回我家,怎麼就住了兩天的就要走了?」

    知曉坐在那,從歐陽賦的對面府院過來到這邵府,她的心情就一直沒好過。

    「我又沒說要在你家住一輩子,上次不是與你說過了去?」語氣中帶著沒好氣,不願意多搭理這人。

    邵沖摸摸鼻子,好心問她,卻是惹得一身的氣,邵沖轉身走了出去。

    知曉瞧著人走了,她也站了起來,剛跨出門口,就又迎來了邵東爾,這個剛從包子府回來的他。

    「知曉,剛聽我兒子說,你這是要走了?你去哪,還是去那店裡的後院與王強他們住一起,如果是這樣子的話,我家也不差多你一個人了,我看還在住在這裡,直到住到你家的王爺想要來尋你了,你看怎麼樣?」邵東爾說的真誠,到是真心的想要留下這丫頭來。

    雖說他是有點的小心思,欲要把這個包子鋪的佔為己有。可,畢竟這個丫頭的身後,還是有人罩著的。他輕易在沒有摸清底細之前是也不願意得罪了去。

    剛剛他才處理了碼頭上那兩個老傢伙的到店裡鬧事,這丫頭突然的說要走了。

    「你這是去哪?」邵東爾見這個丫頭的心情不痛快。於是就這樣子的問。

    「謝謝了,邵叔。我有地方去。」知曉自然還是也不會把實話與他說,說了反而引得懷疑。

    邵東爾皺眉,聽了這話的,張了口,「那好吧?你如果住得不好,就回來就是了。」

    邵東爾想了想,也放棄了。當初這丫頭的要來住的時候,也是說了,只住一段時間,如今問了她又不與自己說,想著這丫頭的有著那樣子的能力,死纏爛打都要和兒子一起回來借住,定是也不會虧了自己去。這樣一想,也就放心了一些下來。

    知曉又到了店裡,想去與王強說了一聲,一路走來。剛踏進點,見到的就是所有的人,包括金鈴他們全部都在打掃。

    金鈴見到知曉進來了。金鈴嘴角帶著笑意,走了上前來:「哎呦,你可真會趕時間,瞧瞧,這個店裡在你剛才走了沒多久,就有人來鬧事了?」

    「鬧事?鬧事了?」知曉還處於生氣當中,沒回神。

    「說你笨就是笨的,我可和你說,你現在在哪裡進貨。我可是都一清二楚了,那個大螯可是在碼頭上面進的?呵呵呵……。你還想要瞞我,我都知道了。」

    金鈴得意的扭著要。丟下了抹布,捋著手指上纏繞著的一小撮垂落下來的碎發,圍著知曉的轉了兩圈。

    知曉立馬去看王強,見王強皺眉點了點頭,略有擔心的寫在臉上。

    知曉問他:「怎麼發現的?」

    「前幾天,就有個傢伙的跟了我後面的回來,都怪王叔,我沒留心,不過我還是把這個傢伙的一直關在了後院,這幾天的去進貨,卻也是讓著邵東爾的人去進貨的,沒想是又被跟蹤了一回,今天就那兩個老傢伙的帶了碼頭上的十來個人來鬧了場子。」

    「鬧場子?他們憑什麼,不就是一個願買,一個願賣嗎?反了天了去,這就沒有官府的人來評理說事?」知曉唬臉,把在歐陽賦裡的得知了他還有個夫人的事,放到了一邊。

    nbsp;這個邵東爾的也是,剛剛自己明明見了他了,可是他卻是一點的都沒有透入給自己有這個事。

    許是怕自己一個小孩子的擔心。可是這個能起到多大的效果,如今自己還是真生氣了。

    「哎呦,知曉,你話可不能這樣子的說?我可是聽說了,你這事做的可真的是缺德。」說著話的有是幸災樂禍的金鈴。

    「我聽說你從人家那裡買來一個這麼大的傢伙,你才就給人家一錢,一錢,你可真是給的出來的啊!」金鈴一臉的很是為這伙剛才來自己店裡搗亂的人抱不平,「所以啊,知曉,我告訴你,今天能有這樣子的一出,那是再正常不過了去。」

    金鈴如此是帶著臉上滿滿的笑意說道。

    「滾。你給我滾,有多遠的閃多遠。」知曉虎著臉,還沒發飆,王寶釵的已經忍不住的跳了起來,抓起了手裡的掃帚,就揮趕過來。

    剛才這個女的就一個勁的在旁邊的為那夥人,助陣吆喝的起勁,如今見知曉回來了,她還這般的說,她到底這些天來,賺的是誰給的錢,她腦子燒糊塗的了,才這般的說。

    「我滾,你開什麼玩笑,這個店又不是你開的,你算老幾。要滾也是你們?」

    金鈴插著細腰,很有勢力的說。

    這幾天來,因由自己與邵沖,這個貴公子的這麼多的機會接觸下來,金鈴感覺自己已經很有了底氣。

    而且這個店還說的明白一些,還是邵府的,知曉如今也只是和人家的合夥,如果,這人家的不願意合夥了,完全就是可以自己再開一家店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一次在後院路過的時候,就聽得了邵東爾的如是對自己的兒子,邵沖的這樣子的提過。

    因此,此時,王寶釵的這樣子的話,一出來,完全就是把她給得罪了去。

    金鈴嗓子尖尖,指桑罵槐的又兩人大罵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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