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雲篇 第一百五十四章 文 / 像米萊一樣
第一百五十四章
我愣愣的沒有說話,該說什麼呢?不喜歡所以無所謂吧,可是,看到他一臉受傷的表情,我又怎麼忍心說得出口。思來想去,竟沒話找話的脫口而出:「你該這樣問的不是我,而是霓裳。」
齊軒一驚,眼瞳瞬間放大,伸手抓起我的手腕,抓得緊緊的彷彿要把我捏碎了一般,我忍不住掙扎起來,只聽到他詫異的說道:「你,全都想起來了?」
我被他這麼捏得很不舒服,想要掙脫卻掙不開,索性從床上爬下來,站在他面前,理直氣壯的看著他,「是,我是想起來了,全都想起來了。」
正在我們對峙得水深火熱的時候,青兒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一看到我和齊軒像煞神一樣冰寒刺骨的臉,想也知道我們在幹嘛,瑟瑟發抖的跪下,「小姐,外面有兩個姑娘,說要找小姐,說很急,是王府的人。」
我一聽,料定是霓裳和可樂,她們來這裡做什麼。我瞟了瞟齊軒,他彷彿沒有聽到一邊,頭撇到一邊還在跟我慪氣。不再理他,隨著青兒走了出去,剛踏出屋子就看到霓裳和可樂焦急的站在門口,一看到我像看到大救星一般,可樂已經紅了眼圈。我好奇的看著她們,眼中寫滿了疑惑。
還是可樂沉不住氣,帶著哭腔搶先說道:「小姐,王爺被皇上關進了大牢。」
腳下一個踉蹌,我差點摔倒在地。齊軒聽到可樂的聲音也沖沖的走出來,看到霓裳,兩個人的視線一撞瞬間又避開。齊軒冷冷的問道:「你說什麼,小舅舅怎麼了?」
可樂提起裙子便跪在了地上,「奴婢,奴婢不敢有半句隱瞞,王爺今日上了早朝就沒有回來,後來相國府的小姐帶話來說,王爺,王爺被打入天牢了。」
來不及思考,我回頭求助的看著齊軒,我肯定是進不了皇宮的,只有齊軒可以,現在只能求他幫忙了。想著,眼淚不知為何,已經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齊軒定定的看著此時已經淚眼婆娑的我,有些傷心,有些擔憂,還有些憐惜。他知道我在懇求他,他知道我現在最想要的是什麼,是的,我想要劉鈺平安。
齊軒漸漸掩去眼中負責的情緒,衝我微微點頭,讓我安下心來。回頭又對可樂問道:「你們可知王爺是為何事獲罪的?」
我這才想起這事兒出得應該是有緣由,只顧著擔心,竟然忘記問這個。疑惑的看著可樂,她想了想,緩緩的搖頭,「相府小姐派人來傳話的,我們沒有看到小姐本人,只是知道這些,便來找小姐了。」
齊軒點點頭,重重歎息了一聲,低著頭好像在對我說,又好像對自己說,「放心,我會想辦法把小舅舅救出來的,不光是為了……他也是我的小舅舅。」說完,便抬腳消失在院子口。我一顆心還是沒辦法放下來,舒了口氣,心裡依舊慌得很,想到他此刻在牢房裡受苦,心裡就難過得要死。也不知道那牢房是不是像玉國皇宮裡的牢房一樣陰暗潮濕恐怖陰森。我想也應該是了,難道把牢房建成一個五星級酒店?如今我也束手無策,只能靜下心來等待齊軒那邊的消息,我沖霓裳和可樂揮揮手,「走,先隨我回王府去看看,王爺沒在,別讓府裡的人先亂了。」
我從沒想過有一天劉鈺也會被獲罪入獄,直到昨日和富夫人談過之後,我才忽然間意識到人命如草芥,即使他貴為王爺,自己的生死依舊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難道真是狡兔死,走狗烹。難道飛鳥盡了,劉鈺這把良弓對皇上來說已經變成了自己枕邊的刀,讓他寢食難安了,不除不快了嗎?
我清晰的記得秦歌離開回水鎮時的情景,馬蹄翻飛,從此我們便陰陽兩隔。而如今,我又要再經歷一次這樣的生死離別。別說秦歌對於玉王的忌憚殺戮無怨無悔,劉鈺何嘗不是那樣的人。我恨這個世界,哪來這麼多的忠君愛國,哪來這麼多的無怨無悔,哪來這麼多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也許我真是急了,急得差點忘記了劉鈺還有個嬌美的未婚妻子,而那未婚妻子的老爹便是當朝相國。我想我真是急糊塗了,有這麼大的靠山在,劉鈺怎麼會有事。而他那嬌美的未婚妻子香凝卻已經不像個未婚妻子的樣子了,儼然已經是王府的女主人,我想到的她已經想到了,此時的她正在對下人訓話,「都該做什麼做什麼去,不要慌,王爺很快就回來了。王爺一定沒事兒,我向大家保證。」我笑笑,看吧,人家就能信心滿滿的保證劉鈺沒事兒,而我還在眼巴巴的懇請齊軒去皇宮裡看看,這就是差距啊。
香凝也聽到背後的動靜,回頭看到我們。眼中雖然有一閃而過的憤恨和落寞卻很快便消散而去。可樂怯怯的看著她,又看看我,屈膝對她福了福。她微微點頭,目光再霓裳臉上打轉兒,最後落在我的臉上,過了半晌才好奇的問道:「你,就是那個亡國公主?」我驚訝她竟然知道我的名號,我有這麼出名嗎,想想我也總共只見過她三次而已啊。
我衝她微微一笑,輕輕點頭。她忽然態度傲慢的哼了一聲,便轉開頭消失在王府的前廳。我疑惑的看看可樂,又看看霓裳,我哪裡招她惹她了?回頭又想起可樂說到話,便好奇的問她:「你不是說香凝小姐剛才不在府上嗎?」
可樂也有些奇怪,「剛才還不在的。也許是後來才過來的。「我點點頭,既然她把王府裡裡外外已經打理得井井有條,我也不需要費什麼事兒,先進去再說。倒是劉福迎了上來,一看到我,慌張的神色又露了出來,無助的看著我,我知道他是真擔心劉鈺,對他微微一笑,「放心吧劉管家,裡面那位不會讓你家王爺出事的。」他聽我這麼一說,神情才稍微平靜了下來,低頭仔細想了想,覺得也是,便不再追著我問了。開玩笑,這麼大個靠山在那裡,劉鈺像出事兒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