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天山試煉 第八十七章 天地真元榜 文 / 求罰
「肯尼大叔，小子又來了！」
伴隨木屑橫飛的爆破音，凌凡再次進入精神小屋，然而這次迎接他的並不是純粹的黑暗，在那黑暗之中，竟然有個巨大的橫幅凌空漂浮。
橫幅長約一丈，週身隱有金光繚繞，在這黑暗的小屋中特別顯眼。但是其週身的金光卻只是照亮橫幅，並未因此給小屋帶來任何光明，漆黑的小屋中，唯有橫幅清晰可見！
「天地真元榜！」
橫幅之上，龍飛鳳舞的印著四個金色大字，栩栩如生，攝人心魄。
黑暗裡掛著橫幅，無形中，一股浩瀚的氣勢籠罩全身，凌凡甚至有種想要在橫幅前趴伏下去的衝動。
僅僅三秒鐘，冷汗浸濕了他的衣裳，只感覺手腳冰涼，渾身顫抖，若不是內心的一股狠勁讓他咬緊牙關，恐怕他真的要趴伏下去。
「小子，你不是想破劍陣嗎？如果連這點氣勢都堅持不了，那劍陣就別破了。放心，我也不會讓你死在劍陣裡，只要你現在趴伏下去，我可以輕而易舉的讓你逃出宮殿。」
肯尼大叔的聲音緩緩傳來，語氣中充滿了一股霸道，又帶著深深的諷刺，諷刺凌凡無能，卻又向他拋出了救命稻草。
只要趴伏下去，就可以輕易的離開宮殿，根本不需要破除劍陣！對於身處危機，無可奈何的凌凡來說，這是多麼巨大的誘惑？
「放屁！」
一聲爆喝，道出了凌凡此刻的憤怒，也粉碎了肯尼大叔的諷刺。就是這麼一聲，凌凡卻是身影不穩，搖搖晃晃，差點栽倒在地。
他咬緊牙關，雙腳狠狠的往地面一踏，「轟隆」巨響，整個小屋為之一顫，凌凡的腳下彷彿生根了一般，緊緊的黏住地面，挺直腰桿！
肯尼大叔的話語讓他十分惱怒，甚至雙目都要噴火。他凌凡不是什麼大人物，卻有錚錚鐵骨，骨子裡的傲氣，豈容別人這樣踐踏！
「劍陣要破，我更不會趴伏在區區橫幅之下！肯尼大叔，你不用試探我，如果連這點骨氣都沒有，若是遇上點麻煩就得依靠別人，我凌凡就不配站在這裡，不配訓練精神力，更不配佈雷瓊斯大叔留下的傳承！」
鏗鏘有力，音如雷暴，堅韌的雙目猶如一往無前的箭矢，不退、不閃、不避，這是男兒的鐵骨，是凌凡的堅持與狠勁！
「好小子，總算有點骨氣，本來以你現在的狀態，根本不具備提升精神力的條件，但是既然你有這份傲骨，那就讓你試試，看看你到底是說到做到，或是逞口舌之能。」
肯尼大叔讚歎一句，大聲喝道：「按我說的，繼續站著，挺直腰桿站著，就算出現幻覺，就算昏迷，也要給我一直站著，能做到嗎？」
「能！」
毫不猶豫，僅僅一字卻道出了永不服輸的決心，立在橫幅之前，就好像被一座無形的大山壓著，十分難受！
「有本事的話，就來壓斷我的脊樑，讓你看看，哪怕脊樑壓斷，我凌凡的腰桿依舊筆直！」
腳下生根，身軀筆直，宛如山峰，哪怕前方洪流湧動，我自孤峰獨立，不動不搖！
「好！就保持這樣氣勢，給我咬牙堅持下去。」肯尼大叔話鋒一轉，突然問道：「小子，你可知道天下真元榜的存在？」
「知道，就在眼前！」凌凡十分嚴肅的答道。
「放屁，別給老子耍滑頭！」肯尼大叔爆喝一聲，心中卻暗讚：「這小子倒是懂的給自己釋放壓力，用這種不倫不類的回答轉移注意力，不過這點手段今天可是沒半點作用。」
沉默了一會，肯尼大叔似乎在整理思路，許久後，方才緩緩開口：
「天地乾坤，浩瀚蒼穹，孕育著一些無比強大的能量。這些能量大多以氣體的姿態存在，他們擁有斷山填海，破碎大地的威能。自古以來，這些強大的能量就在不停遊走，許許多多的強者以收服他們為目標，進行了一場歲月悠久的戰鬥，人們將那個強者崛起，戰火紛爭的年代稱為真元乾坤界。」
「那個年代，無數強者崛起，相對的，也有無數強者為之隕落。經歷了不知多久的戰鬥，位面上的氣層受到極大的影響，不但讓強者們修煉困難，就是那些自然孕育的氣態能量也進入了虛弱時期，不需要任何協商，雙手選擇停止戰鬥，休養生息。」
肯尼大叔的描述內容，一些古籍內隱有記載，不過都很模糊，對於那個年代，似乎很多人都不願提及太多。
「之後無數的歲月中，自然孕育的氣態能量因為氣層的損壞，逐漸消失在世間。人類強者雖然也受到了巨大的波及，但是好在繁衍能力和適應能力很強，他們活了下來，並且一直延續至今。然而那些氣態能量並未完全死絕，他們中一些頑固分子活了下來，並且能量愈加強大，已經不是現在的人類能夠消滅的，好在那些氣態能量也知道戰鬥會繼續破壞氣層，最後的結果就是他們全部滅亡，所以他們也沒有戰鬥的意思，於是人類和氣態能量共存了。經過長期探索，人們給那些氣態能量起了個名字，叫做『天地真元』，並且列出一個天地真元強弱的榜單，就名為『天地真元榜』。」
肯尼大叔一番解說，聽的凌凡頗為恍惚，倒不是他不夠認真，而是在橫幅前，九成九的精神力都在抵抗橫幅，對於肯尼大叔所說的話語，竟然足足十分鐘後，凌凡才算逐一消化，當下心中一凜，想要出口詢問，卻發現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
「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會提及天地真元榜，這與劍陣又有什麼關係吧？」
凌凡暗自點頭，肯尼大叔簡直是自己腹中的蛔蟲，啥都瞞不過他。
「你小子很幸運，這座上古遺跡，應該就是為了封閉某種天地真元遺留下來的。而那所謂的劍陣，不過是天地真元使用的小手段罷了。」
「別急，我會解釋清楚，你只要咬牙堅持就行。」肯尼大叔頓了頓，繼續道：「要破劍陣，一種方法是使用蠻力，現在你顯然沒有那個實力，那麼只有第二種方法……收服天地真元！」
「本來按照你目前的情況，別說收服天地天真，就是靠近都會被狂暴的能量分屍，但是你很幸運，遺跡裡的天地真元應該是被分成了十七分，他們威力大減，若是能收服其中一份，接下的收服工作應該會水到渠成，這是你不可多得的機遇，同樣也是個不小的挑戰。」
「宮殿內祭台上封印的寶劍，應該就是天地真元其中的一份，你沒辦法接近他，那麼只有依靠強大的精神力，將之收服，這就是為什麼你要在橫幅面前堅持的理由。現在你應該感覺到了吧，橫幅上被我加持了小部分精神力，他在對你施壓的同時也在同化你。這個過程，你的精神力沒辦法直線上升，你會在堅持中死去，但是你若堅持下來，精神力將會得到一個質的飛躍。」
「這是生死拚搏，一切就看你自己。成，你可以得到天地真元，並且隨著精神力提升，雕刻斗印、箭術、煉藥、鑄造各方面都會水到渠成。敗，只有死路一條！」
肯尼的話語宛如天書，凌凡在抵抗的同時，也不知道花費了多少時間，逐字逐字進行消化，才算將事情始末瞭解清楚。
心中震驚之餘，更是知道此次事情的嚴重性！他很明白，這是他蛻變的機會，同樣也是最危險的一次歷練！
「天地真元？不知道遺跡裡的天地真元是否榜上有名。這種東西，五大學府竟然用來做試煉，看來他們並沒有發現才對。」
凌凡忍受著前所未有的痛苦，心中思量著整件事情的始末。如今他唯一的疑惑就是，五大學府的試煉到底為了什麼，通過者會有怎樣的獎勵？
「啊……」
就在思考之時，腦海中突然響起「嗡嗡」的轟鳴聲，就好像千軍萬馬在腦海奔騰，整個人的精神瞬間進入混亂狀態。
無比吵雜的聲音在腦海迴盪，手、腳、身體彷彿都不再是自己的，想要做出一個抬手的動作都無法辦到，整個身體就像著魔似地，宛如傻子般，在原地不停蹦躂。
這是腦神經錯亂，傳達了錯誤的命令，讓他身體失控。此時此刻，凌凡的狀態比走火入魔還要嚴重，說白了，他現在的腦子就是一窩沸騰的粥，隨時可能因為溫度太高而爆炸。
這種痛苦並不是來自身體，而是來自精神，已經混亂的腦海，還在一步步升級，一旦到達承受的巔峰，精神力會徹底崩潰，到那時，他就是一具屍體，即便存活，也永遠是植物人，甚至……還不如。
「啊，哇啊啊啊啊啊……」
如野獸般的哀嚎在漆黑的小屋炸響，七竅之中，因為腦神經的錯亂，竟然流淌出殷紅的血液，凌凡也不知道怎麼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不存在於世間，意識海洋最深最深的地方，只有螢火大小般的一團信念依舊存活。
「我要活著，不屈的活著，痛快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