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天山試煉 第八十八章 精神洗禮 文 / 求罰
失去控制的身體就好像一具行屍走肉，在暗黑的小屋中漫無目的的晃悠，但是無論如何蹦躂，都無法逃出橫幅的籠罩。
那是加持了肯尼大叔精神力的橫幅，是一種凌凡想像不到的力量，那種力量屬於一種早已失傳的職業，他存在的歷史雖然不如天地真元，卻也可以用古老來形容。
精神法師！就是這個如今聽起來有些陌生的職業，在大陸上卻有一段叱吒風雲的歷史，不過如今這個職業已經失傳……不，應該說在外界已經失傳。
「小子，要堅持住啊，想成為精神法師，就必須經受住精神洗禮，過了這關，你就不再是普普通通，什麼血脈勇士，和你比起來，他們都是渣！」
看著小屋內完全喪失人性的凌凡，肯尼大叔暗自歎息，這次的考驗確實有些快，但是機緣如此，若不把握，將來要想再碰上能夠收服的天地真元，那幾乎是不太可能的事。
無論凌凡自己，還是菜鳥世界的這些老怪物，都認為必須要收服天地真元，這大前提就是精神洗禮，一次必須通過的考驗。
小屋內，時不時響起的獸吼，讓人很難想像此聲源自人類。凌凡經受著前所未有的考驗，而他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只有意識內永不服輸的倔強。
小屋外，以利比斯納為首，瑪都、盧卡恩和幾名從未見過的男子靜靜立著，他們臉上有著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連一向無所謂的利比斯納也不由皺起柳眉。
世間的事情有時候很奇特，原本只能呆八個小時的菜鳥世界，此刻竟然沒有半點關閉的跡象。
五天，足足五天過去了，菜鳥世界依舊沒有關閉，他好像知道凌凡在進行測試，為他開啟了永久的大門。
而在凌凡的意識深處，那抹潛藏的意識一直呼喚著自己，但是隨著時間流逝，意識越來越弱，甚至最後變的有些麻木，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呼喚的內容到底是什麼。
屋外的利比斯納等人似乎知道凌凡的情況十分不妙，但是他們又沒有任何辦法，只能苦著一張臉，頗為凝重的等待結果。
這樣的日子又過去了兩天，此刻距離天山試煉結束也就那麼兩天不到的樣子。整個海寧島進入了最為瘋狂的時刻，各種激烈的戰鬥無時無刻都在上演，為了爭奪進入天山學府的門票，斗修們可謂殺紅了眼。
而在海寧島危險區域內，遺跡上空，五頭仙鶴依舊靜靜漂浮著，不同的是上面的六人並未盤膝，而是同時站了起來。
「師兄，時間不多了，看來快到決勝負的時候，也不知道檸馨能否順利過關。」
「師弟不要杞人憂天，以檸馨小姐的實力，哪怕其他四人聯手，要攔下她也並不容易，現在要擔心的反倒是那些老妖怪，這次他們也是派出了精英，若不小心死在檸馨小姐手中，那可真是損失慘重了。」
「哼！魯老怪，別在那唧唧歪歪的說個不停，選拔沒結束，結果還是未知數。」
看不慣天山學府的兩名執事嘀咕，脾氣暴躁的雲芝冷哼一聲，那通玄子和另外兩人也是瞪了此二人一眼，表達了他們此刻的不爽。
你們天山學府的檸馨是厲害，可是他們四大學府也不是省油的燈，事情尚未塵埃落定，就在這裡耀武揚威，這難免讓他們頗為不爽。
天山學府的兩名執事對視一眼，也不再說話，反正他們信心十足，一旦這次檸馨贏得了選拔，天山學府將得到一個契機，到那時，五大學府平起平坐的時代也就差不多到頭了。
藏劍天內，某個荒涼的峽谷中，一柄無比巨大的巨劍插在地面，直入雲霄。巨劍高約百丈，寬有四十丈，雖有利劍外表，卻是一個設計精妙的建築物。
巨劍四周縈繞著絲絲劍氣，但凡想要進入之人，全部被劍氣阻隔在外。在那巨劍底部，分明有一個通往劍內的路口，只可惜有劍氣阻攔，無法靠近。
劍氣之外，一名高貴的少女迎風而立，正是早早抵達此處，卻並未行動的檸馨無疑。
今日的檸馨紮著一條辮子，配合一身頗為灑脫的武士裝束，顯得十分俊俏。在這劍氣之前，她黛眉微蹙，已經佇立多時。
「桀桀桀桀，檸馨小姐，眼看時間不多，再不行動的話，可就要超時了。」距離檸馨不遠，孤月和琳霜並肩而立，說話之人正是看似君子，卻十分陰險的孤月。
檸馨黛眉微粗，似乎很不喜歡聽到孤月的聲音，當下竟默不吭聲，不予理會。
對於檸馨的高傲，孤月一笑置之，眼中卻略過一抹寒芒，顯得頗為陰森！
「啊，也不知道柳晨和許嘉琴怎麼搞的，以他們的能力，此時還沒趕到此處，難道是路上遇到了什麼麻煩？」
琳霜柳眉一動，說話之時故意加大音量，顯然是說給檸馨聽的。
「兩位還是關心好自己，待會要是與我搶奪劍心，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宛如磐石般的檸馨方一開口，絲絲寒意立刻籠罩四周，看她如此沉著的模樣，與當日天邈學院又有一些差異，想來是從凌凡的事情中，心性又堅韌了一分，不愧是天山學府的天才！
聞言，孤月和琳霜同時眉頭一皺，兩人斜斜的撇了眼檸馨，不知為何，嘴角竟閃過一絲無法察覺的冷笑。
就這樣，三人在劍氣外逗留，似乎都在等待時機，一舉衝入劍氣，進入那巨劍之中，得到這次的任務品——劍心！
……
「活是什麼？我為什麼要活？我又是誰？」
小黑屋中，凌凡的意識徹底墮落了，這不是他沒有咬牙堅持，相反，他已經很努力，很努力，但是精神洗禮太過恐怖，現在的他連意識都已經迷失，腦海的精神力面臨崩潰邊緣。
「失敗了嗎？就算以這小子的心性也無法接受精神洗禮？」小屋內，肯尼大叔唉聲歎氣，出口的話語已經沒有之前的粗狂，有的反而是一絲蒼老。
屋外，利比斯納等人已經盤坐下來，他們個個垂頭喪氣，就好像死了爹娘一樣，說不出的悲傷。
就這樣，凌凡的意識慢慢的，慢慢的開始泯滅，他的精神力一點點在腦海分解，身體的行動也慢慢停了下來，死亡或許就是他最後的結局。
噗通！
身軀倒地的聲音在小黑屋響起，這一刻，淚水不約而同的從利比斯納、瑪都、盧卡恩等人眼中流下，在他們的感應中，凌凡徹底失去了氣息，永遠的……
「哇啊啊啊啊啊啊……」
然而，淚水剛剛流下，安靜下來的小屋突然響起宛如野獸般的長嘯，一股微不可聞的生命力宛如破繭而出的蝴蝶般，陡然綻放出無比炫耀的生命氣息。
高漲，高漲，高漲……
隨著長嘯的持續，生命力以一種可怕的速度暴漲，這一刻，利比斯納等人全部震驚的立了起來，不，是飛了起來！他們竟然激動的雙腳離地，凌空飛行。
若是讓凌凡知道，恐怕會驚的目瞪口呆，因為這可是傳說中斗王才能做到的神通——凌空飛行！
「這，這是……」瑪都和盧卡恩渾身顫抖，話語中帶著些許哽咽。
「不會錯的，這小子並不是什麼普通人，他體內一定蘊藏著什麼秘密，否則不可能在失去氣息的情況下，涅槃重生！」
利比斯納點了點頭，淚光閃爍的靈瞳中，不知是喜悅還是震驚，總之，她笑了，第一次無比燦爛的笑了。
「哈哈，哈哈哈……小子，好！好！繼續，繼續增長，從今天開始，你就算一名精神法師。來啊，綻放你的生命力，盡情的吸收吧！」
肯尼大叔粗狂的聲音從小屋內傳來，雖然聽似豪情萬丈，其中的哽咽卻無法掩蓋。
「死神，**有多遠滾多遠，老子不想死，老子要活著，哇啊啊啊啊啊……」
充滿霸氣的聲音炸響，滔天的氣勢，儘管帶著粗口，卻無比振奮！是凌凡，他活了，他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通過了精神洗禮！
是的！這一刻他感覺無比暢快，全身上下，好像所有毛孔都打開了一般，他甚至想指天大罵：「你他娘的想要老子的命，老子就逆天而行，老子的命是自己的，誰也奪不走！」
這是藏在內心深處的吶喊，豪氣干雲，興奮的想法讓他都不知該怎麼表達。
長嘯久久不平，持續了約莫一個小時，這期間，利比斯納等人含著欣喜的淚水，悄悄離開了。凌凡永遠也不會知道，這一天，多少人曾為他流淚！
漆黑的小屋中，兩道金光破開黑暗，在小屋中一閃而過。再次睜開宛如星辰般深邃的雙眸，漆黑的小屋中一片清明。
雖然此地依舊黑暗，小屋內的一切卻清晰的引入凌凡眼中，是的，他看清了一切。一瞬間，目光就落在小屋角落裡，那裡正有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靠牆而立，身軀微顫。
一步一步，凌凡來到了老者面前，雙膝跪地，恭敬的磕頭行禮：「肯尼老師，為了我，讓您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