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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你的眼光 不是一般差 文 / 早堂齋

    「那個時候,我用……我用藥控制了她,而她……」呂灝眼神微閃了一下,意薏卻頓時明白了,他能不聲不響地帶走太子,並殺了他,卻不被兆磬國其他人所知,是那個女人在沖中周旋,而帶不走不受寵的藍羽公主,怕是因為她被那個女人控制了吧。

    「你的藥,應該沒有效果了。」稷塍前次天和她說過,兩年前還在四處尋醫的兆磬國女王卻不再繼續找了,那只有兩個解釋可以說明,一是找到了,而是不準備活了,顯然前者。

    「這個我知道了。」

    她本不想多言的,但是既然都說到這了,再多說一點又何妨?「藍羽公主呢?」

    「未解。」就是兩字,意薏就明白了,原先她也派人查過她,是中毒,不過是不會叫人喪命的慢性毒藥罷了,那個女人,是不會不好好把握這個好時機的。

    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她們攸瀾族,意薏就對那麼女人無比的憤恨,即使她現在還不能證明,當年之事,就是她所為。

    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寬慰的話她說不出,而諷刺挖苦的話,有沒有緣由,也就只是輕聲道,「我先睡了。」遂不再多言。

    只覺得身子一暖,就被他抱在懷裡,意薏也不掙扎,一是怕牽扯到他的傷口,而是根本就習慣了,便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睡好,而那兩柳眉,卻是微微凝著的。

    她一直沒有問呂灝今天是怎麼受傷的,心底卻是隱隱的不安。

    回到將軍府已經是正午,意薏是直接翻牆過來的,正好看到了站在木槿樹下的阿墨,一襲淺灰色的長衫,簡單卻難掩從骨子發出的傲氣。青芽馥郁的馨香在庭院瀰漫,意薏甚至難得的一怔,腦海裡的那個桀驁不馴的少年,如今已是翩翩公子了。

    「進去坐吧。」意薏不問他來的目的,淺笑著從他身側經過,眉間是難掩的痛心,他的長衫,帶著清晨露水的點點斑駁,怕是站了一夜有餘。

    只覺得被一股力量拉了一下,掩去眼底的所有神色,笑容淺淺的對著那深不見底的黑曜眸子,等著他的下。

    「一夜未歸是為他?」說是詢問,還是詰責來的確切些。她擔心他一夜不歸,而他擔心她守了一夜。

    即使面對這樣的動作和語氣,意薏也不惱,面色不變地應了一聲,沒有意料之中的怒火,只是帶著些許頹廢地鬆開禁錮她雙肩的手。

    「昨日銘王放出消息,晨曦鎖出。」聽不出任何的情感,就像是陳述一件實事,而意薏卻明白了呂灝受傷的緣由。

    但是,僅此而已嗎?她不相信呂灝看不出這只是一個陷阱,而呂灝也知道銘王是沒喲晨曦鎖的,那麼,還有什麼更令他擔心的事呢?

    「你眼裡除了他,可曾考慮過其它。」拋下這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阿墨揮揮手就走了,徒留意薏在風中凌亂,什麼跟什麼嘛!

    意薏本想問清楚他還知道些什麼,卻瞥見紫晴朝她走來,使了一個眼色,意薏沒有問話,直接往自己的房裡走去。

    「又發生了什麼?」紫晴慌慌張張的樣子,意薏大概能料到是有什麼事情,等門一合上便開口問道。

    紫晴也不說多餘的話,「據探子來報,銘王放出晨曦鎖的下落,但是,事實上,他是控制嵐蓉公主。」她已經說道這個份上了,意薏怎麼會聽不明白,銘王放出晨曦鎖的下落,或許是想找一個契機,順帶迎合皇帝,但是,控制兆磬國的嵐蓉公主,怕是引呂灝過去,而呂灝受傷的事,便都能說得通了。

    看到意薏沒有露出慌張不滿的神情,紫晴也鬆了一口氣,繼續道,「皇帝已經派重兵把銘王府給包圍住了。」

    這一下,即使在淡定的意薏,不免也露出了吃驚的神色,不得不說,銘王這招,真的很奇妙!借嵐蓉公主的消息,吸引了呂灝,再借晨曦鎖的事情,引來皇帝的重兵把守,最後是即使是無法剷除呂灝,也會加大皇帝對呂灝的不滿和忌憚,因為世人只知呂灝是為了晨曦鎖才去得銘王府的。

    這樣一個天衣無縫的計謀,還當真是銘王自己所想的,若是他背後有人相助,那就當真不能小覷了,無論如何,能有這般縝密的心思,還是針對呂灝,卻是是一個隱患,但是,是誰要加害呂灝呢?或是,呂灝可知這個計謀?

    「煜王府那邊可有消息?」她回來不過是一個時辰,就隱隱擔心呂灝那裡是不是出事了。紫晴的秀眉緊蹙了一下,「現在還不知道。」

    她們的擔心倒是不同的,既然皇帝已經開始藉機打壓煜王府了,那麼,呂灝重傷,怕是有危險,而至於紫晴,她只是擔心意薏的婚事,不能如期舉行,不過,不能如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紫晴,你幫我收拾一下,我去煜王府一趟。」思量到其中的厲害關係,意薏再也待不住了,匆匆走近內室,換了一件淺綠色的長裙說道。

    紫晴心底還是有些不願的,但也不敢在這個時候直接忤逆意薏,怔了一下,還是默不作聲地替意薏挽了一個簡單的髮髻。

    意薏未注意到紫晴有什麼變化,「要是祖父或是稷塍問起,你就是說我有分寸,叫他們不必擔心。」等一切都收拾妥當,意薏沉聲吩咐道,現在的她,已經顧及不到許多了。

    「我勸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意薏剛抬腳從房裡出來,就遇到一襲白衣的稷塍,臉上是不加掩飾的慍怒,卻又是半倚著紅柱,慵懶地望著她。

    意薏的腳步頓了一下,然後是淡淡地說道,「稷塍,我還有些事情,你……你放心,我不會拖累琉菁教的。」稷塍的脾氣,意薏很瞭解,但是,現在這個時候,她滿心掛念的是呂灝的安危,明知自己這麼說,會惹他不高興,卻也不多解釋什麼。

    「隨你!」稷塍果然是生氣了,轉身便想離去,卻又擔心她的安危,不得不多說幾句,「你不想想,呂灝怎麼會受傷,他救嵐蓉公主是為了什麼?再說,你對他就沒有絲毫的信任,他的能力你不清楚?」頓了一下,看到意薏微沉的眼眸,他很快隱去心底的不忍,「你現在如何進得了煜王府?」

    意薏本就不是一個莽撞之人,而現在,鎮定下來,還是能捕獲稷塍話裡的意思,抬頭問道,「你可知道了什麼?」他怕稷塍知道的太多,反而顧慮多了,再說,他們的婚事,稷塍一直就是反對,即使沒有正面和她說、

    「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只不過……阿姐,你的眼光,還真不是一般地差。」優地坐到庭院的石凳上,示意她過來。

    意薏故意忽略他的冷嘲熱諷,卻也依言坐到了他的對面,「不過,我倒是想看看,我阿姐選中的人,還有什麼高招。」

    意薏只覺得心底一沉,稷塍話裡的意思,是呂灝現在有危險,不等她開口詢問,稷塍又悠悠說道,「呂灝現在,應該在大牢裡了吧。」還好阿姐走得及時,萬一晚一步,怕是也要叫他給連累了。

    而意薏的大腦卻嗡地炸響,只有三個字不斷在腦中重複,大牢裡!他還是重傷在身,而牢裡必定是陰暗潮濕的,他的身體又怎麼吃得消,而現在自己除了乾著急,既然什麼都幫不上,她該怎麼辦!

    「稷塍,你……」好不容易穩住了心神,沒有衝出去門直接去煜王府,而是帶著希冀的問稷塍,他的能力,意薏一直很清楚,如果稷塍能夠……

    「我不會出手的。」稷塍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波瀾,但他的決定,卻是任何人也改變不了的。

    意薏有些頹然無助,怔怔的望了他一眼,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最終還是訥訥地閉了嘴,稷塍在這件事上,是不會幫她的,而無論她說什麼,都是徒勞。

    深吸一口氣,意薏便起身朝大門走去,她不能什麼都不做,即使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要有一線生機,她都不會放棄,更何況,在這死等,實在是太揪心了,她不喜歡這種把什麼都放等待的感覺,實在是不喜歡。

    「你去做什麼!」稷塍看到意薏一聲不響地往外走,就連往日的玩世不恭也掛不住了,怎麼女人一遇到情愛都是這麼不用腦子的嗎?他的阿姐,往日是多麼的沉著鎮定之人,今日明知不可輕舉妄動,還要這麼率性而為,她可考慮過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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