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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九十七章 超級駙馬 文 / 上山打老虎額

    太子並不愚蠢,顯然也沒有興致急於要表現出聖明之君的姿態出來。

    有一種手段,叫做自污,那福建科舉的弊案,其實單純來說,影響確實不小,而無論站在朝廷或者是讀書人的立場,都是極力痛恨科舉弊案的。

    朝廷要擇才,出了亂子,選拔出來的卻是庸人,那麼這科舉如此大張旗鼓的操辦,要之何用?

    即便是朝廷命官,選拔上來的人才卻是舞弊之人,與自己為伍,也不免覺得厭惡。

    讀書人就更不必說,大家都是靠考試混飯,自然希望考試能夠公平,一旦出現舞弊,或者是弊案叢生,對於他們來說,就少了幾分上進的機會。

    所以朝野對此事尤為關注,抨擊也是尤為強烈。

    朱高熾如此,就是自污,如此輕描淡寫的處置過去,大家對他這太子的期待,不免少了一分,不過只是一分而已,絕不可能太多,至多也就是被人以埋怨的口吻說上那麼一句,太子殿下,太過宅心仁厚了。

    顯然朱高熾未必想做到盡善盡美,理由看似荒唐,無非是露拙而已,做的再好,被萬人稱頌,在父皇眼裡,反而是個威脅,可若是顯露出自己的不足,最後被父皇『批評指正』,自己虛懷若谷,知錯而改,反而能增進父子之間的關係。

    這種小把戲,郝風樓也經常用,朱高熾也早就熟透了。

    此時的朱高熾,自是好生的認了錯,朱棣見他如此,自也不好說什麼。只說了句:「你有知錯之心,也就是了,你速來穩重,稍有疏失,亦無不可。」

    朱棣頓了頓。終於開始進入正題。

    他淡淡的看了內閣的幾位學士一眼,慢悠悠的道:「京營的武官,實在太不像話,朕平時,也耳聞一些他們的惡跡,只是念他們多是有功之臣。是以並沒有追究,只是萬不曾想到,朕的好意,反而使他們更加驕縱,京營的軍紀。看來是該整肅了,夏元吉,你是兵部尚書,這件事,你來說說看。」

    在座之人,聽到陛下痛心疾首的要整肅京營,有不少人心中一喜,心知這是天子打算好生將一些靖難功臣動一動。這些人確實在朱棣的羽翼下得到庇護,一個個膽大包天,而陛下此舉。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此番既然斷絕了漢王的期望,那麼此次,是要徹底的剷除漢王在軍中的勢力,將他的影響連根拔起。

    夏元吉哪裡敢怠慢,忙道:「微臣以為。應當嚴懲幾個,以儆傚尤。再講一些平素多有不法的,俱都調任它職。這京營非比尋常,乃是近衛兵馬,決不能有任何疏漏,眼下亡羊補牢,悔之不晚。此外,這五軍都督府,權柄過重,當年設五軍,太祖本就有制衡之心,奈何這五軍的都督們,卻都是鐵板一塊,這制衡成了空談……」

    夏元吉在臣之中,還算是熟知軍務的,此番侃侃而談,說出來的,也都是一些軍中弊端,聽的教人連連點頭。

    朱棣的臉色淡漠,似乎情緒並沒有受什麼影響:「既如此,那麼兵部就拿出一個章程出來,務求能從根子上,解決這些弊病。」

    說到這兒,夏元吉的心裡就有底了,連忙稱是。

    其他如太子、解縉人等,自都是狂喜,兵部和五軍都督府,本就是老對頭,此時讓兵部來負責此事,這無疑,是打算對五軍都督府動手了,再結合此前邱福被拒之門外的事,這陛下的針對性不言而喻。

    朱棣慢吞吞的道:「至於這些調任和裁撤的人選,該當從哪裡補充才好?」

    禁衛,畢竟非同一般,這京營的官職,都是要害的中樞職位,朝廷對京營的任免,是一向慎重的。

    可是現在問題出來了,一方面,朝廷要收拾一批武官,那麼接下來,接任的是誰,這裡頭牽涉的可是不少武職,若是讓其他的佐官或者是副職補充,問題會依然出現,為何,因為這些人本就和京師還有其他五軍都督府牽涉甚深,在這種背景之下,即便是換掉一批人,另一批人大致上,也和他們差不多,換湯不換藥,有什麼意思?

    所以,這接替的人選,反而成了一個麻煩。

    對於這個問題,在場所有人都慎重起來,夏元吉自然有他的小九九,兵部那邊,倒是有一些武官和他們有些瓜葛,若是能將他們調任上去,倒是不壞。可問題在於,這些人的資歷終究有些淺薄……

    夏元吉正想著,倒是解縉這時候道:「陛下,這充任的人選,不久近在眼前麼?」

    眾人都不禁狐疑起來。

    卻聽解縉慢悠悠的道:「此次北京保衛戰,其戰果,不亞於靖難之役,這一仗,使我大明再無北顧之憂,李朝歷代,能對大漠有此大捷的,怕是連武帝時的衛青、霍去病也未曾有。此等功勞,自有不少武人脫穎而出,朝廷眼下,本就該論功行賞,否則難免寒了將士們的心,而這些人,俱都是忠義之輩,否則豈會坐困孤城,卻寧死也與北京城休戚與共,此等忠義,難道還擔不得這京營的要職麼?」

    聽瞭解縉的話,有人先是愕然,旋即,他們似乎明白了什麼。

    驅虎吞狼!

    北平的功臣,到時候遲早是要論功行賞的,這些人是靠著趙王和郝風樓一起發跡,那麼,大可以說是趙王和郝風樓的『門生故吏』,眼下一邊有人要處置,另一邊呢,則要升賞,一上一下,豈不是正好?當然,最重要的問題是,在靖難的功臣們眼裡,此次自己遭受重創,反而是一群北平的人頂替上來,這心中不服和不忿的,怕是大有人在,即便表面上不吭聲,可是這股子怒氣卻還壓在心底,整個軍中,立即會分為兩個派系。

    其中一些,是與漢王素有瓜葛的靖難功臣,這些人如今個

    個個身居要職,絕大多數,都是地位尊崇,在軍中的影響力極大。

    而另一些,卻是北京保衛戰脫穎而出的一批人馬,這些人與趙王牽涉很深。

    到時候,在這軍中,難免出現一些爭權奪利之事,這矛盾本就是現成的,只要有人煽動,先是下頭鬧起來,那麼上頭的幾個國公,如朱家、張家之類,他們能坐視自己的老兄弟不管不顧麼?至於趙王和郝風樓那邊,能一點對自己人的偏袒之心都沒有麼?最後的結果,就是趙王和郝風樓與靖難派反目,此次這些靖難派遭受了重創,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哪裡有那麼好對付,到時兩敗俱傷,朝廷正可坐收漁翁之利。

    這份心機,不可謂不毒。

    可是偏偏,解縉卻還是一副誠摯的口吻,對這『北京的功臣』,可謂關照有加。

    朱棣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層,只是凝眉沉吟片刻,頜首點頭:「這樣,也無可厚非,兵部那兒,擬定好章程,隨時呈報。」

    夏元吉心裡不免有些遺憾,不過他倒是能體諒到『解縉的苦心』,便微微一笑,道:「微臣遵旨。」

    這朱棣又道:「荊國公主,早已到了婚配之齡,朕為人父母,為了此事,可謂憂心忡忡。女大不中留嘛,只是荊國公主本為湘王之後,這湘王忠烈,不肯受人擺佈,才只此留下這麼一絲血脈,朕與湘王,乃是嫡親兄弟,如今湘王在天有靈,朕亦希望,荊國公主,能有個好歸宿,只是朝中雖多俊傑,奈何朕都不中意,徐皇后也曾為此操碎了心,亦是挑不出什麼人選。因此這個人選,怕還要大家跟著一道費費心才是。朕只有一條,下嫁之人,必定要武雙全不可,這至少,也該戰功赫赫,至於其他,倒是無妨了。眾卿宜早上奏疏,舉薦出合適的人選……」

    下嫁郝風樓的事,在朱棣看來,就是該慢慢的來,若是直接下嫁,不免顯得有些緊急,反而會遭人非議,所以什麼時候嫁,下嫁給誰人,卻都有許多章可做。

    其實他的意思,大家倒是聽出來了,什麼武雙全,什麼戰功赫赫,其他的都是無妨,單單這個條件,就絕對會刷掉無數人,不是什麼人,都有機會能征戰沙場,也不是什麼人,都有機會立下功勞,即便是有,他們的年紀也都是不小了,年輕的,還能有幾個,這些人,哪個不曾婚配?這分明,是暗示大家,這個人選,只有一人,就坐在這個暖閣裡頭,大家自己看著辦,皇上呢,就等著大家『舉薦』呢。

    對於此事,大家各懷心事,心裡都是苦笑,這郝風樓的運氣,實在不壞。

    不過……駙馬……

    有人看向郝風樓,目光變得炙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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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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