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累 文 / 黃東風

    累了一個下午，又累了一個晚上。早上起來倉促的改，總算在上課前把試驗卷「掃蕩」完。這個學期學校初三舉行「月考」，老師的任務增添不少。試卷的內容像中考的一樣多。我是教語文的，試卷有兩張八開紙，有作文，占70分，每個班級約有八十多人。

    教導主任說，在縣城「雷州四中」，實驗班的教室有一百多人，我們每個教室的學生還是少。教導主任說的是事實，但這已不是「人話」。

    學生多了，老師不累不行。但你不用擔心，我們這兒的學生學習很輕鬆，他們不累。我教的一個普通班，將近20人測試分數在40分以下；總分是140分。這些同學的作文不審題，抄寫的文章與試題的要求毫不相干。閱讀題要麼三言兩語，要麼空空如也。40分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在普通班，只有幾位同學勉強及格。

    九年的義務教育，學生不用考試就全部畢業，這也是中國特色的教育制度吧。即便不用平均60分一科，總該平均40分吧。可是平均不夠20分的學生一串串。不只是我的學校是這樣，其他相鄰的學校也是這樣。其它的縣市的情況也差不多。

    老師們都說累。累的其實在心裡。有幾位老師不願意改試卷，說是額外工，沒有報酬。他們要把試卷扔回給領導。教導處每一個學生收7塊錢。初三年級一共受取三千多錢，有的眼明的老師說，這是我們挨苦讓別人享受。

    教導主任姓吳，與「無法無天」的「無」字同音。他人勤勞，對學生要求嚴格，是一位好老師。有人說他當主任在訂學生資料方面發了橫財。

    但這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上面要求不再訂資料，讓學生自由買。

    上任校長是一位變態了的貪財貨。初三學生的複習資料他自己訂，不夠四十元的資料費他收學生七十元，一個人獨享。閻王爺什麼都吃，旁邊的小嘍囉只有氣得乾瞪眼。

    要說教導主任訂資料發財，那是過去的事情了。

    「吳主任，月考究竟有沒有補錢。」謝老師不滿的問。

    「我不知道。」吳主任的意思是自己是小鬼，要錢與校長說。

    「收了學生的錢應該每次測試發給老師補助，不然就不要測試了。」

    「收學生的試卷費還不夠用。」吳主任很生氣。

    「這試卷是複印的，要什麼錢？」謝老師有一點拍案而起的氣勢。

    「有一百多分是原訂的，你知道沒有！」吳主任的眼睛有一點兒火。

    一百多分的試卷，兩個班用，每次測試有七科，一個月一次；除去試卷費和出題的費用，三千塊錢，能剩多少？

    但這話只是在心裡想，不能在老師面前說的，否則就遭到一噸臭罵。——老師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們有的人在眾人的面前大罵領導的不是，在背後又討好領導去了。

    聽說，在別的學校月考，老師每次都有具體的補助。我們的校長提倡節儉，只在期末發給老師三十塊，用少錢辦多事。

    人這樣爭取自己的權利，能不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