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校園不該發生的殺人自殺的悲劇案件 文 / 黃東風
盼星星，盼月亮，雷州市教育戰線的老師們終於盼來了一個兇猛的殺人「英雄」來。
二月二十六日，我早上去上課，有幾位老師很興奮地說：「雷州二中殺人了，殺死了兩位同學，還有一位老師和幾位同學傷得很重。」別人不幸遇害，自己高興，這是很不厚道的；但人們的日子太平淡，有殺人的事，總是令人激動的。我回到房間看到了網上的新聞。——
25日晚7時30分許，廣東湛江雷州市第二中學發生慘案：一名持刀男子衝進教學樓高二年級教室，揮刀砍死一名女生和一名男生，重傷多名學生。隨後，行兇男子自砍兩刀後從六樓跳下摔成重傷，搶救無效死亡。
據多名高二年級5班目擊學生回憶，25日晚7時30分許，值班老師謝錫聯正在班上組織晚自習，本已輟學的學生陳文真突然衝進課堂，擾亂班上同學自習秩序。當謝錫聯老師準備勸說陳文真離開時，陳文真突然掏出事先準備的刀，追砍謝錫聯，並朝謝錫聯腹部捅了一刀。隨後，陳文真又分別衝進五樓、六樓高二年級3、4班的課堂，追砍一名女生與一名男生。這兩名學生隨後身中數刀，倒在血泊中。陳文真並不罷休，又揮刀砍向其他幾名學生。
早在我們雷州的鄰居茂名市電白第三中學發生吳建國的殺人事件後，許多老師就說：「下一次就到了我們雷州了。」果然，「不負眾望」，不夠半年，我們雷州校園就發生了震動全國的殺人案。事實上，我們雷州的校園如果不發生殺人案，這是不合情理的。
我們雷州的**已經公開化，一位老師調到城裡去要四萬元。我們這些當老師的，要艱苦奮鬥多少年才節約出四萬元。一個人要當中學校長，資金在二十萬元以上。群眾謠傳，雷州市有兩位政府要人爭當教育局長，在酒桌上打了起來，結果把酒瓶打破了，雙方的手和臉上滿是血。
雷州的教育局長一兩年撈取兩三百萬元是很輕鬆的，他們在暗地裡爭得頭破血流並不是誇張的事。教育的**嚴重的褻瀆了文化的公正性和純潔性，「勞動模範」、「優秀老師」，「高級老師」，這些人有許多是一些大肆掠奪國家財富的無賴校長；他們中的有的人還弄了一個「教育專家」的頭銜來到處炫耀。特別可悲的是，我們的教育體制基本上還是吃大鍋飯體制，當老師你兢兢業業地工作是一千元工資，你敷衍了事得過且過也是一千元工資，在這種環境裡還有多少人嘔心瀝血培養孩子呢？還有多少人為孩子排憂解難？千萬不要以為老師的頭腦是土豆做的，用一句「無上光榮」的話就能胡弄他們，讓他們死命幹活。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老師死心幹活的結果是什麼，錢是歸於校長的，榮譽也是掛在校長身上的，只有拚命幹活留下的疾病是屬於自己。即便有的老師想用功幹活，也會遭到別的老師的嘲笑，稱為「死不改悔」，意思是朝代不同了，你還同過去一樣「賤干」。所以人們說，雷州的校園不出現殺人事件是不合理的。
我們看看，陳文真同學是怎樣走上殺人的道路的。
與馬家爵一樣，陳文真在殺人前一直是一個好孩子，他幾乎沒有做過危害社會給別人帶來麻煩的事情。相反，他在殺人前一直是別人嘲笑侮辱損害的對象。陳文真的妹妹說，他哥哥過去學習是很用功，常常早上五點多鐘就起來朗讀課文。陳文真從一個好孩子變成一個殺人「勇士」，只是在三四個月的短時間內。
去年11月中旬，陳文真因數學、地理和英語等學科單元測驗成績較差，被班中幾個成績較好的同學嘲笑，致使陳文真一度情緒十分低落。正在這時，班主任又將他調到教室後面的座位去。於是，他因不願搬到後面坐與班主任頂嘴。不久，陳文真被轉到高二(4)班。
陳文真被轉到高二(4)班後，就和李-同班。李-是個活潑可愛、傲氣十足的女孩子。陳文真暗中愛上了她，還把那種戀情寫進日記裡。
有一天上午自習課，陳文真的好朋友吳-飛突然在班上宣讀了陳文真的日記：——老師，我應該感謝你。因為你把我推到了李-身邊，讓我找到了心中的女神……多少次，我好想擁抱她一下，可惜……全班同學都哄笑起來。
放學時陳文真被李-罵得狗血淋頭。從此，陳文真的這篇日記，就成了同學們的笑料。李-也經常對陳文真指桑罵槐；李-的男朋友(高二某班)兩次在大家面前侮辱陳文真。從此，他變得沉默寡言，不願說話了。
陳文真在學校裡呆不下去，就退學回到家裡。在殺人前，他是經過非常痛苦的心裡掙扎的，有他臨死前兩天的日記為證。——
「2月23日，陰冷。我非常希望活下去，活著是多麼美好。但他們瞧不起我，那種缺德的冷言冷語，每天都像一把把利劍刺向我的心窩，我實在受不了！老天啊，真是欲悲聞鬼叫，我哭豺狼笑。尊嚴誠可貴，揚眉劍出鞘。殺！」
「2月24日，陰冷。那幾個***混蛋傢伙，今天還很得意。我不希望送你們上路，別再傷害我好嗎？我想見我父母親一下，對不起了，父親母親，來世再報答你們了……」
陳文真的班主任謝錫聯老師被捅了之後，在網裡我看到他孩子哭得紅腫的眼睛，心裡真感到悲哀。陳文真的學習成績下降，作為一個班主任，正是應該關心學生開導學生鼓勵學生的時候，怎能朝著相反的方向去處理，把學生推到教室後面的角落裡去。作為一個老師，因為生活的繁忙，沒有太多的時間去關心學生，這是可以理解的，老師也應該有自己的生活空間；但是，把成績差的學生搬到後面，人為地製造等級歧視，這是很不應該的。本來，陳文真成績差已被同學取笑，老師的行為無異於推波助瀾。儘管陳文真是萬分的不願意當一個老師給定的「劣等公民」待遇，但他抵擋不了，只得退到後面去。
陳文真確實是一個倒霉透了的孩子，「屋漏又逢連夜雨」；他被「驅逐出境」到了別的班級以後，愛上了一位美麗的女同學。他是多麼高興啊，調節一下學業失落後的苦悶情緒，讓將來的日子有快樂的希望。不幸，他的好朋友一場惡搞，他變成了全班同學的笑料。「這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啊。
這吳x飛也算是一位典型人物，他偷看了朋友的日記，這本來是很不文明的了。想不到的是他選取最熱鬧的場合，把朋友藏在內心的秘密公開取樂。沒有人給他記功，沒有人給他資金，他毫不猶豫地將朋友出賣了，只為了取樂。獨樂樂與眾人樂，是哪一個使人快樂呢？當然是與眾人樂快樂的了。吳x飛是真正的明白這道理。他完全沒有顧及這樣做對別人的傷害，也許他太興奮了，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忘記了這樣做會引起的後果，反正是怎麼快樂就怎麼做。他和陳文真同一間房間生活，從他的所做的事情很難看出他對朋友有什麼深厚的友情。也許他的心中有一個目標，當一個「取樂高手」。
陳文真被李某罵得狗血噴頭，是怎麼罵呢？我不知道。是不是像趙太爺罵阿q一樣：「陳文真這小子，你吃了什麼錯藥，你怎麼敢愛我，你怎麼配愛我？你回去撒脬尿看看自己的德性一下，……」從陳文真後來痛苦的反應，李少姐也許罵得更厲害。
同學取笑，老師排斥打擊，朋友出賣，美女羞辱，這一連串的事情緊緊是兩三個月之內連續發生。人生的變化真是太快速太大了。陳文真在學校裡再也呆不下去，他退學了。
陳文真對自己的一落千丈的遭遇是無法接受的。他曾經眼裡含著淚水說：「爸，我們家窮，同學們瞧不起我，經常嘲笑我。半年來，我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陳文真究竟做過什麼錯事，被學校「掃蕩出門」了。陳文真做過對不起誰的事情了？他沒有呵。他成了一個被侮辱被損害的對象，太沒有道理了。作為學生的家長，人家把孩子送到學校裡來，只是三個月時間，孩子就變成了殺人兇手，自殺身亡，誰能接受？這學校的教育就讓人心裡恐怖。
與馬家爵相比，陳文真確實是缺少一種君子風度。馬家爵是只殺侮辱自己的男性，對他愛過的把他的情書拿出來示眾的那位女士特別網開一面。陳文真是連女士也毫不手軟的殺掉的。我並不是說在殺人這一點上特別要女士優待，我是覺得男人是從女人的肚子裡出來的，當他的刀插向女人的胸口時，感覺總應有點不同的吧。
不過，陳文真殺人後，連砍自己兩刀，從六層樓上跳下來，這確實是很悲壯的，我們平常人實在沒有這種的「勇氣」。
這似乎是一個誇張了的悲劇戲劇，可在人間發生了。殺人者的冷酷和自己從六層樓跳下來慘烈，究竟是為了什麼啊？
只是因為痛苦難當，只是想通過這種「捨生取義」途徑，給自己的生命取回尊嚴。
我們活著的人們，在這誇張了的悲劇故事中，是否應該重新審視自己和別人的生命，學會尊重別人的人格，別人的情感。
雷州的老師也真的高興啊。他們希望通過這悲劇的故事引起社會對雷州教育界**的治理，還文化教育的清白。前途雖然是光明的，前進卻是無比的艱難。
這悲劇的故事應該喚起我們教育工作者的思考，老師的職責是什麼？是關心孩子內心世界的喜怒哀樂，幫助他們健康的成長。用學習成績這個外在的東西，去打擊孩子的自尊心，擋住他們前進的大門，是一種多麼愚蠢的行為。
學校本應是窮人的孩子快樂生存的地方，因為學校是社會上最不講究等級的文明場所。現在有的學校怎麼變成了弱勢群體的孩子無法生存的恐怖世界？
詩人席慕蓉在《父親的草原母親的河流》這首歌裡這樣寫道：「河水在唱著祖先的祝福，保佑迷途的孩子找到回家的路」，陳文真是找不到他回家的路了。他送他的好朋友和他曾經心愛的女人一起上路了。在另一個世界裡，他們也會共同走過一段短短的路的。——
陳文真是倒著身體走路的，他走得很慢，一躥一躥的。
「你怎麼手在下腳在上？」同行的兩位驚訝的問。
陳文真歎氣說；「上帝說我罪惡沉重，要這樣來處罰我。我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後，一直被上帝顛倒著。我的學習過去是非常用功的，我的語文成績一直不錯，後來我有的科目學得不好，他們就朝笑我是生性懶惰、蠢笨如牛；我為了保護自己的人格尊嚴，不願搬到後面去，就和班主任論起理來，他們就說我是不敬師長，蠻橫無理；我好不容易才喜歡上一個女孩子，得到的是嘲弄和辱罵，我死後他們說我是全身充滿淫穢，像一頭公牛；我情郁心中，義憤難排，殺人自殺，他們說我是生性狠毒，人面畜生。…」
「想不到你這樣勇武，過去我真是小覷了你。」李小姐說，「只是我死的時候只聽到刀在胸骨中卡嚓卡嚓的聲音，痛得厲害，我總是以為人死的時候有清涼如水東西灑在頭上，讓人舒服，可我死的時候太難受了。」李少姐的神情還沉浸在悲痛之中。
「你們太缺少情趣了。我做了什麼呀，就把我斬了。你看人家把陳冠希與美女**的風流景觀在網上公佈了，大家還不是笑嘻嘻地看。還有李少姐，人家愛你就愛你了，用得著跳得那麼高指著人家的鼻子罵嗎？……」
他們分手了。李少姐向著一座美麗的花園走去，那裡奼紫嫣紅，李少姐的前身是一隻美麗的蝴蝶。
陳文真向著西邊的一片茫茫的深藍的大海走去，有一位道人在一隻小船旁，等著超渡他。
那位喜歡搞笑的吳兄，他微笑地向兩位道別，他歎息一聲人間太缺少浪漫情懷，然後轉身向東面燈火通明的地方走去，那裡正在搞文藝晚會。他要報名考演員，他的理想是當一位著名的喜劇相聲演員。……
那位被捅了一刀的謝老師，多日以後，會回到陳文道跳樓自殺的地方，心裡默默的懺悔：「孩子，是我害了你們，我對不起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