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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訪問徐聞「百歲長壽老人村」 文 / 黃東風

    三觀了「貴生書院」後,我們在徐聞廣場右邊的芳都賓館住了一宿。第二天七點鐘,我們就起來吃早餐,到小賣部買了一些餅乾和糖果,到離總站不遠的南站搭車。金土村屬西連鎮,是一個靠在海邊偏僻的村莊。我們每人買了六元車票,坐中巴到西連鎮。

    徐聞耕地遼闊。公路的兩旁一片碧綠,稻田果園連綿到遠處天邊,間或露現價值昂貴的蘆薈。

    在古時候,徐聞的「東鄉鎮」和「西連鎮」是荒昧之地,交通閉塞,與海南島差不多。在雷州,有一首搖籃曲《推籠磨》,詠唱著過去的年代這裡人們艱辛的生活。——

    推籠磨,舂米籮豬糠

    飼豬肥,做嫁妝

    十個笈,八個箱

    妮妮姑長嫁「東鄉」

    十八鋪路行不到

    豬腳生蟲餅生霉

    現在,徐聞縣每個村莊都有水泥路通達,並且有公共客車來往。只要付出一二元錢,鄉下的人就能到鎮上來趕集,真是極方便的事情。

    我們十點鐘到達金土村。村子的路邊有一個小賣部,北面有賣肉菜的攤檔,水泥路一直通向海邊。

    我們到海邊去看一看。這裡的海邊和我們雷州的差不多,沒有岩石,只有平坦的沙灘。淺海處有幾隻小船停泊著,遠處有船隻穿梭而過。

    在海邊一片廣闊的沙灘上,許多人正在忙碌,不斷有鏟土機的聲響。這裡正在開發,辦廠,打井,根據地方的特產製作罐頭,生產「長壽村礦泉水」。

    「長壽村」的名字已經遠播海內外,聯合國的官員曾經到這兒來採訪。人們曾經用這兒的井水製作礦泉水,到深圳售銷,五元一瓶。可惜雷州有的商人冒牌經營,結果這礦泉水的生意無法繼續下去。

    我們本想向村裡的幹部瞭解村裡的情況,然後讓他帶領我們找村裡年高的老人交談。但等了很久,並沒有村裡的幹部來,我們就隨便到村子裡蹓躂。

    這個村子有二千多人,有大部分人還住著草屋。許多草屋牆用珊瑚礁壘成,顯得古樸雅觀,有原始的生活氣味。我們在村中轉悠時,有一位上了年紀的男子挑著桶去取水,扁擔在他的肩膀上輕悠地擺動。當村裡的人告訴我們他己經八十多歲了時,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不停的邁著輕鬆的步伐向前走去。他的身體非常硬朗,走路昂首挺胸,說話中氣很足,與其他地方六十多歲的人一樣。我們在一座屋的門前見到一位滿臉皺紋的老人。老人坐在石板凳上,身體有點佝僂,身邊有幾個活潑可愛的小孩子。

    陳健偉老師走上前去同她搭話。有幾位婦女陸續地從屋裡走出來,她們說這位老人已有105歲了。陳健偉老師把我們帶去的一袋餅乾和糖果送給老人,老人把糖果餅乾幾塊幾塊分給孩子。

    我們給老人拍一張照片,幾個孩子快活地站在石板旁同老人一起和照。老人的眼睛有點迷離,說活的聲音很低。聽說她還幫家裡人干補網的活兒。這個村子的老人活到八十多歲精神還矍鑠,有幾位八十多歲的老人還像年輕人一樣到海邊扛鹽賺錢。有的老人有一百多歲了,每頓還能吃三碗飯;菜很簡單,有時只是四五個白凡魚乾。

    村子裡有一位老人一百二十歲了,在去年去世了。我們聽了都感到非常的可惜。

    我們正詢問村子裡的古井,有一位老人駕車從這兒經過,正是到古井那邊。老人聽說我們要去,熱情地當嚮導。他個子矮小,身體瘦削,穿著淺綠色冬季運動服。老人駕車很塊,像電影《龍江頌》裡的駕車青年。如達搶在前面拍攝,但由於老人駕車的速度太快,拍攝出來的照片不夠清晰。這位老人有八十三歲了,也像其他同齡的老人一樣,滿臉紅潤。

    我們到達了那口井的地方。古井與我們平常村莊的差不多,井口正方形,有二十米深。井水不再吃,只是用來澆灌樹木和洗衣服用罷了。靠著這口井生活的是一位孤寡的老婦人,聽我們說明來意,很熱情地從屋裡取出打水桶子。我們打一桶水上來,洗洗臉,嘗一口,果然味道清爽。據說,村北面有兩口古井水味清甜潤口,現在人們還在吃用。到這兒訪問的人吃到那井水,都稱讚不已。

    我們在回來的路中,看到村子裡許多古樹,其中最多的是英公岸,有一百年的歷史了。樹長壽,人長壽,與這兒的氣候一定相關聯,據說珊瑚礁住屋也有益於人的健康。

    我從這兒人的臉上,看到了與外界不同的神情。他們慈祥寡慾,對人充滿善意。這兒的人生活很清苦,他們對外邊來這兒的人給予的一點糖果和餅乾,由衷的欣喜和感激。這樣純樸的人情美,我在別的地方很難看到。

    我們回到了公路旁邊的小賣部的地方。聽一位中年男子說,前幾天村子裡發生了一些擾動,就是開發的地方原來商定承包三十年,幹部卻私自同意七十年,而且承包費很低,群眾不滿意就告狀。七十年的時間實在太長,承包商只要一轉手買賣就能撈到一筆豐厚的利潤,這種事情群眾是看在眼裡的。——怪不得我們在村管區等了很久,沒有一個幹部敢來見我們。

    這樣的村莊,現在一開發就出現這樣的事情,真讓人感倒深深的憂慮。

    陳健偉老師的兒子和媳婦在外面做生意,他的家裡只有老伴和一位孫子,他的老伴來電話說家裡有點事,要他趕快回去。我們沒有長時間在那裡停留。一會兒公共客車來了,我們就跳上去,登上了返回的路途。

    我小時候,曾經聽人家說過一個有趣的故事。有一位富翁,八十歲了才得一貴子,他家裡除了老伴,還有一位總管,名字叫李四。老人在生前對財產處置留下了遺囑。遺囑是這樣寫的,——

    八十公公生子真不知成人不成人成人後交給李四閒人不得爭

    因為古代沒有標點符號,這財產是給自己的孩子呢,還是給李四,雙方爭執不休。說是給李四的這樣斷句,——

    八十公公生子真,不知成人不成人,成人後交給李四,閒人不得爭。

    說是給老漢的兒子的這樣斷句,——

    八十公公生子真,不知成人不成人,成人後交給,李四閒人不得爭。

    在第二種斷句中,把李四和閒人歸入同一類型,自然財產是給兒子的了。

    這當然是一個傳說的故事。這在古代算是一個奇跡了,但在今天的金土村,八十公公能夠生子的事情,不再是什麼困難的吧。

    這是一個原始美好的世界,有世上稀有的百歲老人,百年老樹,有廣闊蔥蘢的野地,有清香的空氣,有大海一般蔚藍的天空,最珍貴的,是一張張未被世俗的銅臭所污濁的真誠純樸的臉。

    再見了,金土村!當「長壽村礦泉水」開始售銷的時候,我還會到這兒來,給家鄉的人們多帶回一些有益於健康的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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