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卷變奏篇第十八章青絲碧影中 文 / 涵昭
𨪜𨪜「閣下，楊上尉最近好像對您沒什麼特別行動吧？」
𨪜𨪜一艘戰艦的後面，阿爾耐德。佛雷森中校靠在鍾泰來身邊。低聲詢問以後，他悄悄的探出頭去四處張望，生怕被「閒雜人員」發覺。
𨪜𨪜「她當然沒有時間理會我。」
𨪜𨪜鍾泰來瞇起眼睛，順手遞給佛雷森一根香煙。
𨪜𨪜「正因為她太聰明，在艦隊中成績太過顯著，更仗著她父親的名字在軍中受到很多人的尊敬，新兵的入伍才給了我一個大好機會。軍人不能一輩子是軍人，老兵總有一天要退伍，兵源只能不斷由新兵來填補。當然，新兵需要嚴格的訓練，論起訓練的有效性，整個艦隊裡任何一位教官也比不上楊上尉。儘管如此，但菜鳥不可能在一夜之間就被訓練成精銳部隊，要激發他們的鬥志和潛力，即使是楊上尉也必須花費不短的時間。」
𨪜𨪜「我就說薑還是老的辣。楊上尉不過才十六歲，怎麼鬥得過您呢？」
𨪜𨪜佛雷森一面抽煙，一面點頭哈腰的奉承著上司。
𨪜𨪜鍾泰來突然露出一個嚴肅表情，瞬間卻又轉為微笑：「如果諾文斯卡婭。楊把目光再放遠一點，野心再強一點，或許我就會敗在她手裡吧……畢竟是楊威利的女兒，即使自己有非凡的領導才能，也不願意自己坐上全國領袖的位置。」
𨪜𨪜「您到底在說什麼啊？」
𨪜𨪜佛雷森不解的望著長官的臉。
𨪜𨪜「以我軍現在的實力，想跟帝國戰鬥根本是不可能的，除非……」
𨪜𨪜「您的意思難道是想借刀殺人，才故意調開楊上尉去訓練新兵？借聖瑪赫巴的力量打擊帝國軍隊，再……」
𨪜𨪜佛雷森中斷了即將要出口的下文。再看看鍾泰來，仍舊是一副令人難以理解的笑臉。
𨪜𨪜「雖然你跟我不久，但的確比方克文強。」
𨪜𨪜拍了拍他的肩膀，鍾泰來將手伸進衣袋，掏出了第二根香煙。
𨪜𨪜「你知道煙代表著什麼嗎？有火的地方就有這個，二十年前的我十九歲，剛學會抽煙，可是對這種東西，我並沒有多大的好感，於是不到一年就戒掉了。現在重新拿出來抽，味道真的非常不一樣。銀河帝國那代表著光輝與永恆的黃金獅子旗，真的永遠都不會暗淡？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掩蓋火的燃燒，也沒有任何紅色可以紅過鮮血。」
𨪜𨪜鍾泰來說罷轉過身，邁著無聲無息的步伐，很快消失在了一片墨綠色的人群中。佛雷森仍舊愣在那裡，目不轉睛的看著長官離去的方向。手中未抽完的煙蒂，火光悄悄隨著另一種火的漸漸遠離而消失了。
𨪜𨪜「鍾泰來……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𨪜𨪜盤旋在諾薇卡心底的最大問題，似乎鍾泰來「穩居第一位」，那人怪異的性格和作風，令聰明絕頂的她也感到費解。父親墳墓遭襲和菲利克斯事件不了了之，已經惹起了她心頭的怒火，但面對鍾泰來，她不能輕舉妄動。
𨪜𨪜那個人之所以拖延我軍出兵支持帝國的時間，難道是因為那時候沒能利用到菲利克斯作籌碼，企圖再度挑起兩國的戰爭嗎？可是，作為巴拉特的人和楊艦隊的軍官，他即便是再有野心，也不至於想最近就和帝國開戰，此刻的巴拉特軍隊和帝**，雙方不論是人數或戰鬥裝備都相差太過懸殊，那他的最終目的到底會是什麼？諾薇卡腦海裡一片凌亂，只希望有一天，鍾泰來那邊會出現什麼漏洞。
𨪜𨪜「楊上尉！那邊又來了一批新兵等著你訓練！」
𨪜𨪜同僚的喊聲打斷了她的思潮，煩惱的一天又開始了。
𨪜𨪜「喂，今天會給那些新兵上什麼課呢？」
𨪜𨪜巴格達胥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她身邊。
𨪜𨪜「記得楊提督在的時候，彷彿什麼問題都可以解決，而你這個做女兒的，好像的確年輕氣盛了一點。你真的沒有辦法破解那個參謀長的計策？我可不太相信，你應該是暫時被種種的懸疑和煩惱沖昏了頭吧？」
𨪜𨪜「中將，我……」
𨪜𨪜當諾薇轉過身時，來人已經飛快的離開了現場，面對她的是穿著嶄新軍服的新兵——一隊隊年紀均比她年長的男男女女。
𨪜𨪜「楊上尉，請問把我們訓練到可以上戰場，需要多久的時間啊？」
𨪜𨪜一個女兵突然發話了。
𨪜𨪜「時間？」
𨪜𨪜諾薇卡一轉眼眸，像是豁然開朗起來。
𨪜𨪜「今天就是最後一天。」
𨪜𨪜「啊？」
𨪜𨪜全隊頓時一片嘩然，士兵們壓根兒沒想到，傳說中嚴格無比的年輕上尉，竟然會說出這種令人覺得不太負責任的話。
𨪜𨪜「大家覺得很奇怪嗎？」
𨪜𨪜諾薇卡淺淺一笑。
𨪜𨪜「各位同志，你們認為我十歲入伍，十六歲得到上尉的軍銜，依靠的是什麼？」
𨪜𨪜「我知道！」
𨪜𨪜又是那名女兵的聲音。
𨪜𨪜「是因為楊上尉身上有楊元帥賜給的戰鬥天賦！」
𨪜𨪜女兵的回答，引起了全隊士兵的哄笑，連諾薇卡也為她的天真感到了一種傻氣的可愛。那女兵同樣是一頭黑髮，不過那雙美麗的大眼睛是碧色的，像是春末初夏的顏色。她最多只比諾薇卡大兩三歲，但說話的聲音尤其響亮。剛才不經意說出那句引人發笑的話，讓她不好意思得漲紅了臉，尷尬的感覺迫使他低下頭去，不敢迎合眾人的目光。
𨪜𨪜「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𨪜𨪜諾薇卡上前一步，和她握了握手。
𨪜𨪜「佐霞。馮。格利捷羅下士。」
𨪜𨪜女兵放低了聲音，好像有點害怕被別人聽清。
𨪜𨪜「佐霞。馮。格利捷羅下士嗎？我記住了。」
𨪜𨪜諾薇卡思索了片刻，終於會心的點點頭，接著提高了聲音說道。
𨪜𨪜「剛才格利捷羅下士並沒有回答對我的問題。其實作為軍人，任何人都沒有絕對的天賦可言，我之所以有今天，就是不放棄任何一個鍛煉的機會。既然我們大家選擇了成為軍人，就必須有居安思危的想法。儘管在和平年代，一個軍人可能一生都上不了真正的戰場，訓練卻不能有絲毫的鬆懈。一旦有敵人對國家發動軍事攻擊，我們必然要首當其衝，擔負起保護國家和人民的任務。不管是經驗豐富的老將，還是從未戰鬥過的新兵，在楊艦隊都必須要樹立正確的思想。那就是：軍人不要想著怎麼樣去戰爭，而是要設法維持和平！大家聽明白了嗎？」
𨪜𨪜訓練場上頓時鴉雀無聲。諾薇卡此舉，震懾了在場所有的人，先前喊著要把敵軍打個落花流水的士兵，此刻都不吭聲了。
𨪜𨪜「所以，你們將暫時不會被編進正式艦隊的現役，這次出征回來，駐留海尼森的八位上尉將負責你們以後的訓練。」
𨪜𨪜諾薇卡繼續說道。
𨪜𨪜「佐霞，這個新兵隊伍的隊長，就由你來擔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