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卷變奏篇第十八章青絲碧影下 文 / 涵昭
𨪜𨪜「諾薇卡，你怎麼今天就決定要結束新兵訓練？」
𨪜𨪜旗艦的指揮室裡，尤里安和亞典波羅面對歸來的諾薇卡，提出了同樣的問題。
𨪜𨪜「怎麼，偌大一個艦隊，就沒有別人可以當教官？」
𨪜𨪜諾薇卡一面回答問題，一面喝著尤里安泡的紅茶。
𨪜𨪜「可你的確是一個好教官。」
𨪜𨪜「算了吧，人家一看到我就覺得我沒有軍人的氣質，若是每個軍人的思想觀念都轉到正軌上，無論是哪一位教官，都能訓練出精銳部隊。」
𨪜𨪜諾薇卡談起新兵隊伍裡的事情。
𨪜𨪜「在我第一次訓練新兵的時候，那些人總是愛互相諷刺，裡面所謂的強者也總是欺負弱者。我曾經聽到他們說過很多不經過大腦的話：」來這裡不是混是什麼？在楊艦隊裡就是呆一兩天，出去也會被人另眼相看的。『』戰鬥就是光榮，反正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只要打贏仗就是正義『……可是一個連演習都要出大錯的士兵，有資格說那樣的話嗎？「
𨪜𨪜「一提起新兵，你果然像是變了個人呢。」
𨪜𨪜亞典波羅搭著她的肩膀，在她耳邊說。
𨪜𨪜「這一次出征，讓我瞧瞧你的真正實力，瞧瞧你優秀教官的風格。」
𨪜𨪜「諾薇卡，我不得不承認，你是一個非常有主見的軍人。」
𨪜𨪜尤里安對妹妹的話頗為感慨。
𨪜𨪜「雖然還有一部分剩下的新兵，但從現在開始，他們的訓練就交給別人，你就隨我的旗艦出發。」
𨪜𨪜「哥哥，非常感謝您的好意，但我想自己擁有一艘戰艦，讓第五艦隊的新兵和巴格達胥中將也隨我一起去。」
𨪜𨪜聽到這裡，尤里安遲疑了一會兒，「雖然你還不是校官，但給你破格準備戰艦以及率領第五艦隊的新兵倒是沒有問題，只是巴格達胥中將他……」
𨪜𨪜亞典波羅的反應更加強烈：「你不是開玩笑吧？你是因為喜歡學習怪異攻擊而忘記了正確攻擊嗎？就算要爆冷門，也要看清楚是否抓准了時機，否則自己佔據的有利位置反而會成為最大的隱患！」
𨪜𨪜「讓他做單純的監軍，有什麼問題？」
𨪜𨪜諾薇卡一對黑眼珠滴溜溜一轉。
𨪜𨪜「那就是說他只等於一個隨從，沒有任何價值。如果我連您剛才說的話都不能理解，那我就馬上後悔以前沒有念完幼稚園，更沒有畢業的程度。司令官批評下屬，還是得再加點水準對不對？」
𨪜𨪜「可惡的小丫頭。」
𨪜𨪜亞典波羅扭過頭去不吱聲了。
𨪜𨪜正在舌戰平息之際，一聲響亮的「報告」突然傳來。聽見那個並不算陌生的聲音，諾薇卡本能的反應——她正是上午那隊新兵裡的人。
𨪜𨪜「佐霞？」
𨪜𨪜「上尉，您的軍帽。」
𨪜𨪜佐霞向兩位元帥行禮之後，將一件東西雙手奉還給諾薇卡。
𨪜𨪜「今天的訓練結束以後，您把它忘在訓練場裡了。」
𨪜𨪜「哦，我還真是粗心……」
𨪜𨪜諾薇卡翻了翻白眼，接過軍帽戴在頭上，向佐霞道謝，並以歉意的表情朝著對方行了軍禮。
𨪜𨪜「我這就走了，再見！」
𨪜𨪜佐霞對著諾薇卡和兩位元帥笑了一笑，碧色的眼睛透出簡單而真切的情感。她走出艙門，飛快的往舷梯的方向跑去。或許是訓練太過賣力，當她揭下頭上黑色扁帽的剎那，那同樣黑色的秀髮散亂的披落下來，迎著風吹的方向，飄著，飛揚著，直到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𨪜𨪜「那個女孩……她也是你今天上午訓練的新兵嗎？」
𨪜𨪜亞典波羅再次提出了疑問，卻是關於那個黑髮碧眼的少女。
𨪜𨪜「看她的容貌，挺像個不同種族父母生下的混血兒，不過她那弱不禁風的樣子，適合當軍人嗎？」
𨪜𨪜「佐霞她……應該是銀河帝國流亡到海尼森來的家庭所誕生的後代，在她的名字裡，有代表帝國貴族的『馮』字樣。」
𨪜𨪜諾薇卡想起初見佐霞所發生的事情。
𨪜𨪜「在我看來，她有重點培養的必要。因為我試探過她，發現她絕對不是為了戰鬥的所謂榮耀而參軍。不過有一點很奇怪，她似乎不太好意思跟別人說起她的全名。」
𨪜𨪜「聽你一說，那個叫佐霞的下士的確有點古怪。」
𨪜𨪜尤里安也帶著思考的表情說。
𨪜𨪜「卡琳不也是帝國血統嗎？她在巴拉特軍中好歹也是空戰部隊的總指揮官，雖然軍銜不算高，名氣總還算大吧，也從來沒有人針對過她。可是佐霞為什麼會特別在意血統這樣的問題？」
𨪜𨪜「回來以後要好好觀察一下她才成……」
𨪜𨪜說到對佐霞的好奇心，亞典波羅似乎比尤里安更加在乎。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總覺得那個女孩有些面善，卻又完全記不住在哪裡見過，尤其是她離開之時，那個充滿神秘的微笑。「格利捷羅」的確是在巴拉特沒有的姓氏，然而更奇怪的是，「佐霞」這個名字卻並非帝國女子常用名，而和諾薇卡的名字源自一處，只有「復古」二字可以形容。層層疑雲遮蓋了他的心，那雙碧色的眼睛，帶給他的感覺竟和諾薇卡完全相反，是微微的不安。
𨪜𨪜佐霞攥著手裡的軍帽，快到宿舍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頭髮散亂得一塌糊塗。她連忙用手去攏起頭髮，害怕別人看見她此刻的「狼狽」模樣。然而事情並沒有如她所願的，迎面撞上了一個中年男人，嚇得她倒退了幾步。
𨪜𨪜「參謀長？」
𨪜𨪜她本能的站直，戰戰兢兢的向對方行軍禮。
𨪜𨪜「你是新兵吧？」
𨪜𨪜對方的聲音並沒帶著嚴厲和氣惱，反而非常和氣。
𨪜𨪜「對不起，我這個樣子……好像違反了軍人姿容的紀律……」
𨪜𨪜佐霞紅著臉，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來。
𨪜𨪜「你在擔心我會罰你嗎？」
𨪜𨪜鍾泰來笑道。
𨪜𨪜「真是天真無邪的小女孩，來參軍恐怕有點可惜，既然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以後就要做好知道嗎？這次是夜裡，你恰巧是遇到我，要是碰到別的軍官，也許免不了受罰吧。」
𨪜𨪜「我記住了，謝謝您沒有罰我。」
𨪜𨪜佐霞深深的向鍾泰來鞠了一躬，道別以後，她很快的奔進了女兵宿舍。
𨪜𨪜「有趣的孩子，居然來不及問她的名字……」
𨪜𨪜鍾泰來望著宿舍那邊，喃喃的說著。他也不明白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本來並不太喜歡孩子的他，好像卻很在意這個女孩。她的眼神是那麼清澈透明，彷彿兩潭最純淨的泉水，那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牽動了內心深處塵封已久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