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卷守望篇第三十八章夢若白蘭中 文 / 涵昭
𨪜𨪜這天，諾薇卡特意請了尤里安到家裡來。好些天沒見到哥哥，當尤里安帶著卡琳走進楊家門的時候，她發現哥哥好像瘦了很多。大概是因為軍隊裡也流傳著皇帝選妃之事，讓尤里安操了不少心，才會耗費了太多的精力。
𨪜𨪜「哥哥，或許我並不應該找你來。」
𨪜𨪜看到尤里安消瘦的面容，諾薇卡幾乎不忍心問下去。
𨪜𨪜「你是想問我，是不是要打仗了，對嗎？」
𨪜𨪜尤里安深知妹妹的性情，他沒有想過要對妹妹掩飾什麼，反正她遲早都要知道，隱瞞反而更會加添煩惱。
𨪜𨪜「這次的事情能否查到真相，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亞歷山大皇帝選妃和履行和約的事，已經造成了巴拉特人民的思想傾向於戰鬥。如今，共和黨的威望大不如前，反而是民主黨贏得了更多的選票。楊夫人總理的位置，很可能在九月就會讓給李德。那個人一旦上台，必然會主張戰爭，如今巴拉特已經沒有挽回這種局面的能力，只有看帝國方面如何應付。」
𨪜𨪜「真的無法避免嗎？」
𨪜𨪜「希望菲利克斯回到費沙之後，能幫上我們最後一點忙。但皇帝的性情很像他的父皇，絕不是輕易能變更自己決定的人。」
𨪜𨪜「你是說……菲利克斯勸服他的可能性也非常小了？」
𨪜𨪜尤里安微微點了點頭。
𨪜𨪜「如果皇帝真的對我們巴拉特開戰的話，你會怎麼做？」
𨪜𨪜「他曾經答應過我的事情，如今若要違背諾言，我……只能親自參加戰鬥。」
𨪜𨪜「你能忍得下心嗎？他是愛你的人，而菲利克斯是你愛的人。」
𨪜𨪜「哥哥怎麼知道？」
𨪜𨪜諾薇卡驚訝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𨪜𨪜「不光你哥哥知道，連我都看出來了。」
𨪜𨪜卡琳也在一旁說。
𨪜𨪜「那小皇帝喜歡你，是因為你救了他的命，對你一見鍾情。可是菲利克斯那小子，好像是你一見鍾情的對象吧。多羅地亞空戰的時候，那小子打壞我的飛機，你一點都沒怪他，也沒來問我怎麼樣了。我就在想，你平時挺關心人的，怎麼這次連大嫂也不關心了？還有，你一次又一次幫那小子，包括這次護送他離開海尼森，你還不承認喜歡他？」
𨪜𨪜「真的那麼明顯嗎？」
𨪜𨪜諾薇卡的臉羞得像熟透的蘋果一樣紅，他知道尤里安是一個含蓄的人，不會說得如此明白。而面對著心直口快的卡琳，她倒是真無話可說。
𨪜𨪜卡琳無奈的攤著雙手說：「話說回來，你這丫頭怎麼就命犯煞星呢？奧斯汀跟你也算是青梅竹馬吧，現在人家是少校了，長得也不差啊。諾薇卡，不要說我這個大嫂多嘴，我覺得你跟菲利克斯太不現實了。那小子是帝國國務尚書的兒子，又是皇帝最好的朋友，一生是注定要給皇帝賣命的，他真的會不顧皇帝的命令，把你放在第一位？」
𨪜𨪜「卡琳！」
𨪜𨪜尤里安皺起眉頭，伸手摀住妻子的嘴巴，他只怕卡琳的直白傷到諾薇卡的心。
𨪜𨪜「沒關係，哥哥。」
𨪜𨪜諾薇卡對他笑了笑，而尤里安看出，那笑容裡帶著一絲淡淡的苦澀。的確，如果真要開戰，在軍隊中立場最尷尬的人就是諾薇卡。一個代表著巴拉特軍的女孩子，和代表帝**的兩個人交戰，儘管不可能完全是直接交戰，卻都會對雙方的精神造成極大的打擊。他知道妹妹比一般的女孩要堅強許多，然而對於感情這樣的事，她心中同樣有著脆弱的一部分。
𨪜𨪜「明天你記得歸隊，可能要安排你的任務了。」
𨪜𨪜尤里安最後的話語非常簡單，諾薇卡或許根本沒有察覺，自己即將踏上新的路途。
𨪜𨪜「什麼，要調我到阿姆西裡去？」
𨪜𨪜次日早晨，諾薇卡剛剛回到艦隊，便從佐霞那裡聽到了詫異的消息。
𨪜𨪜「中校，這是敏茲元帥的決定，您來到這裡之前的五分鐘，他剛對我說了這件事。元帥還說這次調您去阿姆西裡，是擔任當地的駐留武官，沒有統合作戰部的命令，不能回到海尼森。」
𨪜𨪜「我要去見哥哥。」
𨪜𨪜諾薇卡轉身就要去統合作戰部。
𨪜𨪜「請留步！」
𨪜𨪜佐霞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臂。
𨪜𨪜「元帥說您明天上午就必須出發，他不會見您了。」
𨪜𨪜「哥哥怎麼可以這樣？完全沒有聽過我的意見，就把我派到阿姆西裡，他以前可不是這麼過分的！」
𨪜𨪜「您不要激動，元帥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他是那樣愛護您，怎麼可能會害您呢？」
𨪜𨪜諾薇卡沉默了一會兒。「佐霞，你不知道，哥哥他就是太愛護我了，才不想讓我有壓力。我大概知道他這次讓我任駐留阿姆西裡的武官，就是因為可能要和帝國打仗。他不想讓我上陣，才故意把我調走，而我又不能不服從軍令……」
𨪜𨪜「是啊，您也會說不能不服從軍令，既然是元帥的好意，為什麼不心領呢？」
𨪜𨪜「可是我走了，第五艦隊的新兵怎麼辦？」
𨪜𨪜「元帥已經安排豪森上校暫時代理您訓練新兵的職務了。所以，您去那邊調整調整心情，或許真的比較好。」
𨪜𨪜諾薇卡無奈的垂下頭來，對於哥哥的關心，她無法拒絕，只是對於尤里安和母親，她感到很愧疚。明明是跟自己有關的事，卻惹得母親聲望大跌，哥哥還用軍令的方式來讓她遠離有形或無形的戰場。此刻，她只能是帶著矛盾的沉默。
𨪜𨪜當日下午，諾薇卡去了後勤部，向亞典波羅道別。亞典波羅今天的工作好像非常忙，似乎是莎洛特又在給他「壓力」。聽秘書說，部長和助理起碼要等到兩個多小時以後，才會忙完手頭的工作。她只好在會客室裡等，其實她知道，亞典波羅一定是故意不想出來。這位叔叔平時雖然好像是一個樂天派，但最受不了分別的場面，尤其是和她分別。
𨪜𨪜終於，亞典波羅從辦公室裡出來了。見到外面坐在椅子上快要睡著的諾薇卡，他不由得有些吃驚。這個女孩居然真的在外面等了兩個多小時嗎？他的心裡刺痛著，早知道這樣，他根本就不該對秘書說什麼時間。
𨪜𨪜「叔叔，終於等到您了。」
𨪜𨪜諾薇卡從椅子上站起來，面帶微笑的向他行了一個軍禮。
𨪜𨪜「你……明天就要離開了嗎？」
𨪜𨪜「是的，哥哥和媽媽我上午都已經見過了，下午是特來向您辭行。明天一早我就會去宇宙港乘坐飛船，前往阿姆西裡。很久沒有來看您，在後勤部工作還好嗎？」
𨪜𨪜「算了吧，莎洛特沒把我送進地獄，我就已經很慶幸了。我每天晚上做夢，都夢見那丫頭給我當奴隸呢。」
𨪜𨪜亞典波羅笑了，或許說到莎洛特，他是最後一次向諾薇卡吐苦水。
𨪜𨪜「其實我來找您，並不是單向您告別。我知道叔叔是個喜歡自由的人，我不應該說那樣的話，可是，我真的很擔心艦隊，尤其是我帶過的那些新兵……」
𨪜𨪜「你是要我有空替你照顧一下你的同志們吧？我答應你，只要後勤部的工作稍微輕鬆一點，一定過去艦隊那邊幫忙。」
𨪜𨪜「謝謝。」
𨪜𨪜「你不是說我很像你爸爸嗎？爸爸幫助女兒，又來什麼謝字？對了，這次你過去阿姆西裡，準備帶誰一起去？」
𨪜𨪜「本來想帶佐霞去，可是她剛剛升任准尉，我不在的時候，新兵們幾乎都聽她的，她是新兵們的另一根支柱，不能離開海尼森。這次去阿姆西裡，巴格達胥中將主動提出要陪我過去。」
𨪜𨪜「什麼？他陪你過去？」
𨪜𨪜亞典波羅倒抽一口涼氣。要知道在巴拉特艦隊裡，一旦有武官派到外地去，跟隨而去的副手都是比那位武官軍銜低的。而這一次諾薇卡被派往外地，巴格達胥作為中將，竟然主動提出要給中校做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