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章金屬異變體 文 / 金鷹
凰望著異變的傅小魚，不由焦急的抓住文森特的衣袖道：「什麼是異變第一、二階段？是實驗失敗的徵兆嗎？」
文森特卻並不顯得緊張，只是露出一臉的遺憾答道：「由於太神經物質對其他八種基本物質的控制並不完全，所以經常出現失控情況，結果就是在逆轉的過程中，發生某種物質數量失常，導致實驗體的物質構造發生異變。」
「像傅小魚現在的情況，可能就是暗物質過多出現的結果，造成他的身體部分金屬化。不過這只是第一、二階段的變化，到了第五階段，他也許會變成金屬雕像，或者一個機器人似的怪物。」
「根據以前實驗的數據，我們發現當事人都會發瘋或者精神失常，然後到處破壞殺人。如果到了第四階段還不能控制異變的進程，那麼實驗體就會被實驗室的防禦系統銷毀，以免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這就是妳姐姐說的不能承受的後果，因為當事人的意識可能還在，只是承受不了身體的變化，導致心理崩潰，但是我們又不得不再次殺死他。」
「如今只有把太神經物質研究透徹，以後才能避免出現這樣的情況，這也是我希望妳能夠加入我們研究小組的目的，因為妳有比妳姐姐更優秀的思維模式。」
到這時候他還不忘鼓動她加入研究小組，可惜葉凰根本沒那個心思聽他的胡扯。
她現在只想衝下去，想辦法阻止實驗室地防禦武器殺死傅小魚。她更想跑到姐姐的身邊，想辦法幫助她阻止異化的繼續。
但是她的舉動立刻引來數名軍方保安的阻止，就算她的左臂沒有受傷，也不可能突破對方的封鎖。
「傅小魚！你一定要堅強啊！不能發瘋，不能精神錯亂，我姐姐會救你的！」她飽含熱淚地凝視著胡亂揮動四肢的傅小魚，默默地在心裡祈禱道。
傅小魚發現自己能夠控制身體後，開始還有些驚喜，但是後來。他發現自己的動作變形的只能用可怕來形容。
他剛剛想向葉麗絲招招手，結果變成了雙臂劇烈的擺動；他想擺動一下小腿，讓自己從平臥的姿勢站起來，結果雙腿一頓猛蹬猛踹，倒像一頭撒歡的毛驢在打滾；他想張嘴喊一聲麗絲姐，結果只能發出意義不明的尖利怒吼。
總之他的一點兒軀體動彈，都會變成瘋狂地攻擊，而葉麗絲看到這些後。表情變得更加緊張痛苦，最後只能趴在計算機鍵盤上無助的痛哭起來。
他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安靜點兒，免得讓這位可愛的姐姐再為他擔心難過。可是他的意識雖然停止了動作，身體卻開始不由自主的做出一些古怪的動作。
他的腳突然猛踢自己的頭，他地手使勁掐住自己的脖子，他的舌頭胡亂在嘴邊亂竄，他地眼球也開始輪盤似的瘋轉。
這時監視儀器已經發出最後的警告，他的異變狀態已經超過第四階段。即將達到最危險的第五階段。
牆上蟄伏地魔能武器防禦系統，立刻從隱藏的洞穴裡自動轉出。
那是一種轉輪速射魔火槍，可以每秒鐘發射近百顆陰極魔火彈。只要呼吸之間，十幾挺轉輪機槍就能傾瀉上千顆魔火彈，保準一隻蒼蠅都活不下來。
兩名研究人員迅速進入研究室內，將哭成淚人的葉麗絲強行架了出去，之後所有儀器都退入裝甲牆壁之內。只有漂浮在空中，無處借力閃躲地傅小魚在兀自發著羊風。
「實驗體進入異變第五階段，已經無法逆轉。立即執行清除程序……」
傅小魚在被自己的身體搞的暈頭轉向時，聽到了這聲刺耳的死刑審判。接下來實驗室裡遽然下起了魔火彈暴雨，十幾條火舌根本不用瞄準，就將千萬彈幕籠罩在他的身上。
然而接下來的情景不是血肉橫飛的淒慘，而是火花四濺的驚奇。
他的全身彷彿有數百台電焊機在噴濺火花，所有的魔火彈都被反彈而回，在實驗室密閉的空間裡劇烈彈跳，以至於還將其中幾挺轉輪魔火槍給擊毀了。
一分鐘過後，轉輪魔火槍自動停止了射擊，硝煙瀰漫的空間裡，還夾雜著金屬焊接的氣味。
再看傅小魚，身體的表面已經完全金屬化，連頭髮也變成一根根倒立的金屬刺蝟頭。
他的肌肉並沒有成為變形金剛那樣的方正體，而是起伏有致的保持著原來的模樣，他的眼簾多了一層金屬保護膜，卻可以隨時掀起視物。
而且經過這番打擊，他的身體已經不再失控，似乎是巨大的危機激發了他的精神潛力，於是身體重新歸為一統。
「自動武器系統失效，升級防禦等級，啟用煉獄火噴射系統。」
又是一陣催命符似的聲音提示，牆上的轉輪魔火槍紛紛收回隱蔽處，取代它們的是棚頂一台蜂巢模樣的煉獄火噴射器。
傅小魚在剛才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感到眼前一黑，似乎被什麼遮住了眼睛。等到他再次恢復視線時，實驗室裡已經空無一物，只有他自己漂浮在空中不能移動。
他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新身體，發現並沒有想像中的堅硬，用手指按一下，竟然能感到一點兒類似脂肪的彈性。
不過整體上他明顯硬的不再是人了，他就像全身細胞被某種金屬置換了似的，變成了一個實實在在的金屬人。
「千萬別跟我玩液態金屬啊！軟趴趴的噁心死人了，要硬你就給我硬到底，做個鋼鐵男人才有型。」他在心裡自我嘲諷的想道。
突然頭頂傳來一陣魔機轉動地聲音，他抬頭看去。發現一個蜂巢狀的晶體球，從中間露出一個纖細的噴口，正指著自己的腦袋。
「這是什麼武器？……唔！剛才好像有說
麼煉獄火吧？他***，你們這些傢伙非要玩死我不少爺我現在手裡有把扇子，看我不把那些煉獄火都給你們扇回去！」
他異常氣憤的想著，卻意外的發現自己的左手小臂忽然變寬了不少，接著表面越來越光滑閃亮，最後竟然真的變成了一把造型古怪地扇子。
「唉！媽的，少爺我以後就別想再擺脫變態這個稱號了！正常人能讓自己的手臂想什麼就變什麼嗎！」他不但沒有為自己的變化感到欣喜。反而有些惱火的罵道。
「哧！……」一聲空氣爆裂的聲音瞬間響起，一束灼目的亮白色火光從煉獄火發射器裡暴射而出，瞬間擊中了傅小魚擋在頭頂的左臂扇面上。
接下來地事情就是滿天的煉獄火亂竄和儀器爆炸了。
隨著他不斷揮動左手上的金屬扇面，那些沒有對煉獄火做過防護的牆壁，立刻被燒出一個個大窟窿。接著他用精準的反煽控制，在附近的牆壁上融化出一個人高的圓環。
他的胡亂煽動有不少擊中了重要地監視儀器，於是在連鎖反應下，實驗室的魔能供應系統發生短路。立時停止了供應能量。
控制室裡的研究人員，也被幾道折射地煉獄火束驚嚇的四散奔逃，場面立刻變得混亂不堪。
文森特教授見狀，連忙招呼軍方保安人員對實驗室裡的防禦武器進行人工操縱，同時強行切斷了煉獄火發生器的運行，免得自己一方再受到折射威脅。
混亂在軍人訓練有素的接手下迅速平復，但是一聲震天動地巨響後，他們發現實驗室地牆壁已經被轟出一個人高的窟窿。傅小魚本人已經消失不見。
「他跑不了多遠的，下面是封閉地物資倉庫，你們帶上兩極暗能量反應器。從實驗室的缺口追下去，只要確定了他所在的大體方向，就可以啟動發生器，任他的身體如何堅硬也要粉身碎骨！」文森特教授狠絕的說道。
說完他發現坐在旁邊的葉麗絲姐妹，都在用憤怒的眼光看著他。不禁連忙乾笑著解釋道：「妳們剛才也看到了，他現在已經不是傅小魚了，如果讓他逃到外面。那會有多少平民受到傷害呀？長痛不如短痛，現在將他銷毀掉，對大家都是公平的，難道只因為他是妳們的好友，就不顧外面其它人的死活嗎？」
「再說，這個實驗可是妳們自己選擇的，如此結果也早在意料之中，研究所對這方面的規定不用我再次重申吧！」
葉麗絲聞言，不禁懊悔的低下頭，葉凰卻沒有認同他的話。
「文森特教授，你剛才說的情況，都是假設在傅小魚已經失去理智的情況下才去做的，可是我看他從反擊到逃跑所用的手段，根本不像一個精神崩潰的人，反而是一種思維敏捷的理智行為。」
「你們以前的實驗雖然都失敗了，但是並不等於這次也是同樣的結果，太神經物質的特性你們瞭解的也很少，如今的情況反而可能是它的另一種效能，難道你就沒興趣好好研究一下，便一心把他殺死嗎？」
文森特被她富有條理的話嚇了一跳，稍後他立即跳起身來，撲到音訊器前面大喊道：「我要活的，先不要殺死他，我要與他先通通話……」
他剛說到這裡，便聽到旁邊不遠處響起一種富有金屬質感的聲音：「要說什麼話現在就說吧！不用那麼費事對著音訊器喊。」
聞言，他吃驚的轉頭看去，發現葉麗絲姐妹也和他一樣呆若木雞的看著眼前的奇異景象。
只見幾米外的空地上站著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人，但是看起來又顯得有些不同，仔細看去原來這個人的身體有些微微扭曲，就像一面並不平滑的鏡子，在局部不平的地方會出現拉長或者縮短的現象。
葉麗絲和葉凰姐妹看到的也是同樣的景象，不過對面的人換成了身體更加扭曲的她們。這就像兩個人站在一面小鏡子前，結果只能像廣角鏡一樣。用拉長地方式將她們同時映射出來。
這種奇異的現象只持續了幾秒鐘，便看到鏡面像水紋一樣波動開來，轉眼就變成了一個金屬雕像般的人體。
「你……你竟然懂得用這種方法逃出實驗室？這麼說你沒有精神失常？」文森特很快反應過來的問道。
「本來沒瘋，但是差點兒被你們給逼瘋了，不過念在你們將我救活的份上，我就原諒你們的無禮吧！現在請你放我出去。放心，我不會說出這裡的事情，我想我會去深山老林或者海外孤島上獨自生活，以我這變態的身體。估計也沒什麼猛獸毒蛇啃的動。」他自嘲地淡淡說道，看不出一點兒難過的樣子。
「請等等，難道你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麼神奇嗎？這些只能在幻想裡出現的情況，現在竟然變成了事實，你應該在這裡與我們一起研究太神經物質的特性，這樣對我們人類將是不可預計的偉大貢獻哪！你怎麼能這麼一走了之呢？」文森特激動的攔在他的面前說道，竟然忘了對方是多麼危險的一個人物。
「算了吧！我已經死過一次了，對這些事情都看透了。你還有那個狗屁物質地本體，屍體更是這個世界最不缺少的東西，要玩你自己去玩吧！我沒有這個興趣。」說著他拉起文森特的衣領大踏步向外走去，明顯將他當作了人質。
「傅小魚，我……我們姐妹很對不起你，請你原諒……」葉麗絲在這時突然含著眼淚輕聲說道。
傅小魚本來是在故意忽略她們的存在，因為自己如今的樣子是不可能再與她們交往下去了，還不如斷了所有念頭。就這麼一走了之。
但是葉麗絲的聲音卻像萬條柔軟的籐蔓，任他的身體如何堅硬剛強，也無法逃出對方地纏繞拉扯
「不！是妳們救了我。我應該感謝妳們的，只是我現在這個樣子……我想還是趕緊離開的好！」他頭也不回地艱難說道，心中的酸楚，憋的他只想找個地方痛哭一場。
「傅小魚，你是個懦夫！你變了樣子又怎樣？你是屍體的時候我也沒有放棄你。難道我們救了你就是為了讓你獨自逃走嗎？那我們姐妹救你又有什麼意義？」
「我可不認為我們姐妹對你做錯過什麼，救人哪有不冒風險的，現在這種情況已經是最好地結果了。你心裡只想著如何逃避世人，卻忘了逃避這種行為本身也是一種傷害。」葉凰忽然跳起來對他怒斥道，那樣子與以前他們吵架時一模一樣，但是所說的內容卻是天壤之別。
傅小魚聞言，不由停住了腳步，他低著頭猶豫了片刻，喏喏的說道：「我……我逃避世人又傷害誰了？我走了以後，大家恢復各自地生活，不是挺好嗎？」
葉凰聽後卻冷笑道：「傷害誰了？你還有臉問這個問題？所有關心過你，愛護過你的人都被你傷害了，而且越在乎你的人被傷害的越深。你在家鄉的親人，你在學校的朋友，你在公寓的……哼！總之你傷害的人不計其數。」
葉凰說到最後，不禁臉紅的停頓了一下，任誰都能聽出，她那句省略話語的背後有著怎樣的含義。
傅小魚被她說的啞口無言，不知道該如何應答，因為這一次她說的都是不能迴避的事實，可不是以前胡攪蠻纏的可笑借口。
「那我該怎麼辦呢？我現在這個樣子又不能恢復原來的生活，我……我現在只能給他們帶去更大的困擾而已。」他終於又給自己找到一個逃避的理由。
這時候文森特突然在一旁說道：「傅小魚，你擔心的只是這身金屬外貌而已，我們對魔能生體工程的研究水平，可是奇跡世界裡第一流的。」
「只要你同意參與我們的研究，我可以幫助你製造一套貼身的人造皮膚，穿上以後保證你和常人一模一樣。何況你還有鏡面隱身能力，即使意外破損了肌膚，也可以偷偷溜走，然後再到這裡換新的。」
傅小魚聞言，冷哼了一聲說道：「還是算了吧！我看那還不如讓我到深山老林裡一個人住著舒服呢！被你們像白鼠一樣放到試驗台上切割觀賞，還不如讓我去死。」
文森特哈哈笑道：「這就是你的誤解了，我是讓你幫助我一起研究，而不是做為研究對象。你以後的身份就和葉麗絲一樣，是特別研究助理，屬於研究所的一名不在冊員工，保證你來去自由，絕不打擾你的私生活。」
「你們既然都住在秋葉公寓，自然知道這些年來麗絲的情況，又與普通上班族有什麼不同？連假期也和尋常公司一樣放。你們什麼時候見她幾天幾夜沒回過家？沒有吧？以後只要你在放學後，來這裡待上一個小時，在假期待上半天，就算完成研究員的工作了。「
「對呀！小魚，晚上我可以開車載你一起回家，不是很方便嗎？」葉麗絲露出開心的笑容說道。
「可是這裡離學校太遠啦！」他有點兒不甘心的說道。
「以後放學我可以用機車載你來這裡，因為我也收到文森特教授的邀請，即將成為這裡的特別研究助理了。」葉凰冷冷的堵截道。
「可是放學以後，我都要去外面賺錢餬口……」他繼續找著借口說道。
「忘了告訴你，成為我們研究小組的成員後，會享受國家和軍方的雙重特別津貼，這個我會幫你們兩個申請的。」文森特教授及時補充道。
「那麼津貼能有多少呢？我平時一個晚上都能賺到一千自由點。」他故意將自己的收入翻了數倍。
「你們是新來的，所以不會太多，一個月也就二十幾萬吧！而且如果對太神經物質有了特別的研究貢獻，還會有專項獎勵，獎勵金額最少一百萬，上不封頂，主要看研究成果對國家的貢獻有多大了。」
「葉麗絲因為上個月發現了太神經的生命逆轉效應，上面已經決定獎勵她五千萬自由點。只是因為這種效應還沒有完全掌握，所以這筆錢還要等掌握後才能發給她。」
「什麼？……一個月有二十幾萬……那不等於一天能賺一萬自由點麼！……什麼？還有專項獎勵！……最少一百萬！……什麼什麼？麗絲姐得到了五千萬自由點的獎勵！」
「啊！老天……文森特教授，人造皮膚在哪裡？趕緊讓我穿上正式上班……嗯！如果我每天逃課多來這裡待幾個小時，能不能把我的工資多加幾萬？」
隨著文森特教授的不斷加碼，傅小魚也跟著不斷發出一聲高過一聲的驚叫，最後他迫不及待的拽住教授的衣袖，非要把今天算做是上班的第一天。
「姐姐，我怎麼覺得我剛才說的話很多餘呢！如果文森特教授早點兒說出這些話，想必這個死愛錢的小子立時就不想逃避了。還有，姐姐妳真的獲得了五千萬獎金嗎？怎麼沒見妳對爸爸和我說過，該不是想私藏起來做嫁妝用吧！」葉凰露出不滿和懷疑的神色向姐姐問道。
「妳個死丫頭，愛錢這點難道比小魚差嗎？那五千萬不過是空頭支票而已，如果不把生命逆轉效應完全掌握，那錢永遠是美麗的肥皂泡而已。」葉麗絲愛憐的掐著妹妹的臉蛋說道。
「那我們三個以後就趕緊將這個效應一起研究透徹了吧！不過成功的那天，那五千萬就不是妳一個人的嘍！」
葉凰終於露出了這一天來第一個笑臉，但是她的眼神裡卻多了一絲從未有過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