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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十三集第九章宴會 文 / 自由戰士

    衛士在前領路,司禮高喊:「禁軍統領,秋雷秋將軍到。」

    我略掃了一眼,將所有的人看在眼中。第一眼自是看到正中的呂娘娘,姿態典雅,甚是雍容。卓麗、桓威、門震城,還有李姓三人跟著她,威特馬克坐於她的身邊。

    我的眼睛掃向坐在呂娘娘下方那人││楚兵鋒,他不過四十多歲,前額豐隆寬廣,只眼神光充足,衣飾華貴,氣度迫人,一看即知是難纏之人。

    他身旁所坐的吳懷莊也是氣度不凡,與楚兵鋒並立,毫不遜色。芝心道姑正站在楚兵鋒身後,看見我進來後,臉色變了變。

    眼睛再轉,不禁一亮,一個風華絕代的美女高坐於楚兵鋒對面,氣質艷絕,只眸盈盈如秋水,泛起陣陣霧氣,想來就是原惠女王的使者楚笑嫣。

    她身後站的卻是幾個天師教的人,身著黃袍,甚為清雅。越牧風挨著美女而坐,身後也跟著四人,每人皆是一臉的剽悍。

    來的人相當多,我估計城內達官貴人、名流仕媛到的差不多了。大家圍了一個大圈而坐。

    在廳內正中正有一陣舞女輕盈翻飛,仙姿美妙,而旁邊一隊女樂師吹奏不息,甚是起勁。我腳下快了兩步,向呂娘娘問安一聲。施完禮後,我才躡腳走至羅瑤青身旁,不理她的眼色,坐了下來。

    主人拍掌,女樂師撤下,大廳之內頓時靜了下來,只餘舞女翩翩飛盈。

    「秋將軍來遲一步,定要自罰三杯!」吳懷莊笑道,隼目中卻是寒光四射。

    「吳候好說了,末將事務多了一些,不得不來遲一會!」我也笑道,只是仍拿起酒杯,倒了一杯。我技巧相當好,酒倒下袖中,無人得見,只是被凱茵用肘撞了一下。我可不想喝罰酒,只好倒掉了。

    「秋將軍,聽說你來自北方!」楚兵鋒淡淡的道:「不知日不落帝國的風景與楚南國的風景,哪一個較好啊?」這廝極為陰險,似是想引起呂娘娘對我的疑心。幾乎所有的人都聽出了此話的意思,轉眼望我。

    我好整以暇的坐直,仍用懶洋洋的口氣道:「倒叫楚大人見笑了,鄙人一向對金幣感興趣,風景嘛!若是用金子做成的,我會喜歡的。」

    眾人一致愕然,這算什麼狗屁答案?只有那呂娘娘微笑不語。

    我話鋒一轉:「若是比起風景,想來還是楚兵鋒大人處的風景為妙,只是眼下可能差了一些,血腥味太濃。其實我倒是怕再過幾年,楚大人恐怕就要我國來看風景了。」

    楚兵鋒眼中厲芒一閃,他知我在反諷他引狼入室,與三國聯手,可能被人吞了還不知怎麼回事,只是一時不知如何反擊。

    遠處的楚笑嫣抿唇而笑,似是為楚兵鋒受窘而感到高興。

    「現下最大的威脅仍是來自北方的日不落,他一日不滅,覬覦我等之心不死。若容得他輕鬆分割我等,必將各個擊破。」吳懷莊自是不願見楚兵鋒受窘,馬上前來解救。

    我一聲冷笑,嘴角一扁,惹人發噱:「各個擊破?四年,甚至三年之前,楚淮仍是散沙一片,那時日不落為何不曾南下各個擊破?」

    看了我的怪樣,楚笑嫣又是一笑:「秋將軍,日不落不是不想南下,只是力不從心。在他所奪下的遼闊土地上,並沒有建立一個牢固的統治,後勤保障難以保證,再加上連年征戰,國內經濟敗壞,若是再強行南下,一旦糧道為我所截,日不落即將一潰千里。」

    楚兵鋒恢復了鎮定,也冷聲道:「此外,楚全忠雖降了日不落帝國,但一直懷有二心,被亞歷山大皇給奪了兵權,卻反而激反了一部分人,再加上其他無數支義軍,足以切斷他妄自投入的軍隊補給。這一場仗,他根本就打不起。」

    我冷冷一笑,為什麼不打,還有人會比我更清楚嗎?

    「據我所知,當時日不落帝國對糧食供應加以管制,事先儲存的糧食足夠百萬之軍再吃上一年的,而每場戰爭都在國外進行,皆擄回了大批的壯丁與金錢,因此不存在經濟上的大問題。至於說切斷補給更是開玩笑,日不落帝國的海軍名聞天下,只需青龍軍團沿海岸南下,我楚淮談何切斷補給!」

    當年之所以不向楚淮進軍,是因為一個更偉大的抱負。

    應十一黑人之要求,我派出十二萬的精銳步兵,包括獸人、翼人、妖精,進入非洲,橫掃非洲的勢力,將非洲土地納入太陽聯邦之內,並以此為基地,謀求對風之大陸的進攻。

    跨海運送糧食是一項極為艱難、浩大的工程,耗費了帝國大量的財力,但回報也是豐厚的,非洲已經成為聯邦內最大的產糧區,大片的土地也歸入帝國的名下。功跡雖大,但是此事一直少有人知。

    眾人皆是大怔,他們一直以為是日不落帝國無力南下,日不落帝國也是如此宣傳的。正是在這種心態之下,他們有時反而會忘記北方的威脅,謀求一統國內。

    「不錯,此事是有點可疑。」呂娘娘也蹙起了春山繡眉:「各位,誰能解此惑?」

    所有的人皆沉默下來,不知如何回答。此事哪有如此容易,他們皆不知海外的情況,且非洲又被置於帝國羽翼之下,消息封鎖,他們又怎能知道?

    「可能是帝國害怕再來一次聯軍,這才不敢妄自南下!」越大將軍抬起頭,沉眉道。

    「也可能是日不落帝國內部仍有內亂。據我所知,青河王被調至赤宗半島,本就有流放之意!」吳懷莊也不示弱,搶言道。

    我冷哼了一聲:「據我看來,日不落帝國不過是想讓反抗的勢力聚集起來,然後一舉剷除。他眼下有這實力做得到,只是沒料到三國先行發難,這才陷入僵局。」

    四國交戰,眼下已入僵局,互有進退,看不出誰佔上風。

    「朝日皇一向與他的兩個哥哥有著矛盾,說不定我們可以藉此引起日不落帝國的內亂!」楚兵鋒淡淡的道:「這一來,即可兵不血刃的削弱日不落帝國的力量。」

    「若是魔族能在魔界發起進攻,那就好辦多了。兩面一夾,必可滅其元氣。」吳懷莊有些感慨。

    我淡淡一笑,未曾多言。若不是有日不落帝國擋住了昔日實力最為強大的魔蘭帝國,現在整個大地應該都陷入了魔族的統治之中。

    但日不落的強大,也是拜魔蘭帝國之賜,使得每一代帝王皆強兵健馬,時時掛心來自北方的強大威脅。

    「日不落帝國現今領土之廣,前所未有,昔日連維諾格拉多夫統治的區域也無此之廣,人口也不及其多。一旦朝日皇駕崩,整個日不落帝國必將陷入混亂之中,也只有與他一樣雄才大略、野心勃勃之人,方有可能統治這個國家,但也必定不如朝日皇一般熟悉。我縱觀日不落帝國皇族中人,無一人有此胸襟與手段。」楚兵鋒侃侃而言。

    我臉色正常的喝了一杯酒,心下卻是冰流四起。前有呂娘娘此語,後有楚兵鋒之話,皆是指出我國的最大弱點,若不是我有十大化身為我處理,恐怕我也無法應付如此多的國事。若我一去,如此龐大的帝國必將崩潰,絕無倖理。

    「楚大人此話何意?」呂娘娘來了興趣,聽出了言外之意,追問道。

    我忙豎起只耳,仔細傾聽,生怕漏了半句。

    「我有一個極為準確的情報。在今年,朝日皇有可能南下前來青河以北。名義上是為了鼓舞士氣,實質上是遊山玩水。這狗賊,自以為天下無人可奈何他?他雖是狡猾異常、疑心極重,怎奈有時過於狂妄、好色,此是他的致命之處。」楚兵鋒有些咬牙切齒的道。

    吳懷莊臉上半露出凶狠的神色:「據說他們將沿運河南下,我們可以派人潛入運河,然後加以搏殺。我就不相信他三頭六臂,連暗中刺殺也不害怕。」

    楚笑嫣緩緩搖頭:「要想直接刺殺他相當困難,他駕前護衛之人皆是萬中選一的勇士,每一個皆可獨當一面。大軍壓境,必是戒嚴,不好聚集人手。反不如當他南巡之時,獻上美女,暗中下毒刺殺,神不知、鬼不覺。」

    談到朝日皇這個對天下威脅最大的人,連這個嬌滴滴的美女也毫不猶豫的談論殺他之策。呂娘娘眼裡多了兩分欣賞之色,似是對這個提議很滿意。

    我聽得心中直顫,任誰聽著別人當面談論殺死自己的辦法,心裡也會這樣。這楚兵鋒絕不簡單,他只不過說出了一部分關於我的事,就已經非常的準確了。

    我心中暗恨,那個康斯坦妮婭怎麼做的保密工作,連這事也透漏了出來。

    我微咳了一聲,臉朝向楚兵鋒:「楚大人,能不能告訴末將,此消息的渠道來自何處?」

    「是其國內的反對勢力透漏出來的。」楚兵鋒淡淡的道,他當然不可能將具體管道說出。

    「據我所知,眼下青河以北並無異樣,由此可知朝日皇當不會在短期南下。那朝日皇一生疑心最重,封鎖消息本事天下知名,怎麼會這麼容易就透過反對勢力傳播出來,從而讓我們有充裕的時間加以從容佈置。此事大為古怪,其中必定有詐!」我說道。

    楚兵鋒一震,沉吟起來。

    我心中一凜,這楚兵鋒絕不是易與之人,連敵人的話也能聽得進去。

    「但我看不出這對日不落帝國有何好處?」楚兵鋒揚了揚眉道。

    「怎麼能沒有好處?」我搖著頭笑道:「光憑我們,並無法派出實力強勁的打擊群混近朝日皇身邊,必須要有內奸配合。他正好趁此機會,將國內的反對勢力一舉拔除。」

    「所以說,這對我們不會有太大的壞處,最多也就是損失一些人手,不致於影響國體。」楚笑嫣笑盈盈的道。

    楚兵鋒眼中神光一閃。

    呂娘娘點了點頭。

    「這可不一定,本國的情報網可能會有因此暴露。」越牧風沉聲道。

    我心頭一轉,將話題扯回:「暗殺是一方面,正面迎敵是一方面。不知楚大人此來為我等帶來了何種滅敵妙計?」

    楚兵鋒知目下洛城內可以作主的幾乎全部到此,若能說服他們出兵北方,大事可成。當下從容道:「現在三國與敵方的赤龍與第三軍團鏖戰,只方實力大致相當,無法分出勝負。趙振學的軍隊正想從西南方向挺進,將這兩大軍團腰上插上一刀,但青龍軍團兩部將其夾住,令其無法施為。貴國若能派出十萬精兵,再配十五萬二線軍隊,分成東西兩部而上,當可一舉擊潰三大軍團。」

    他將眼下事局分析得雖是大概,卻是相當準確,聽得眾人暗暗點頭,認為大有道理,即便是對他懷有敵意的呂娘娘,也不由得不心動,暗自考慮此事。

    「楚大人,此次出兵,末將認為應當慎加考慮。」我心頭一跳,這件事要是真讓他說成了,我這十年的辛苦豈不白費了。

    呂娘娘訝然看來,不解我何有此話。其餘眾人也是如此,甚至連鄙視的目光也射了過來。他們早就習慣將見日不落視為頭號強敵,對它出兵認為理所當然,思維已成慣性。

    這次連楚笑嫣臉色也難看了起來,嬌哼了一聲,略帶諷刺的道:「秋將軍,不知還有何考慮的?難不成你想與日不落結下和約不成!」

    我毫不示弱的反瞪了她一眼,瞪得她高聳的酥胸不斷起伏,才轉頭對呂娘娘從容言道:「正如楚大人先前所說,日不落帝國內部並不穩定,當他們向外擴張時,這種不穩定性更是大大的增加,遠在赤宗半島的青河王、抵禦魔族的鎮魔王,甚至連各大軍團之首,皆對朝日皇懷著戒心與疑慮,甚至反意。我想,當初日不落之所以不曾南下,大概也與此有關。如果我們等上一陣,這些人定起內鬨,大大削弱日不落帝國的力量。但如果我們全力進犯,外敵當前,必會惹得像過去一般,日不落帝國凝成鐵板一塊,全力抵抗多國聯軍,從而奮力一擊,反會將我等吃下。此事不可不防,還請娘娘明鑒!」

    這些人並不知道我當年已經將鎮魔王與青河王完全拿下,他們只看到鎮魔王與青河王爵位仍在,仍擁有實權,因此二王得以釋放,是國內各派勢力鬥爭而相妥協的結果。

    呂娘娘緩緩點頭,暗暗感歎一聲,有如此人才相助,何愁大事不成,真是上天垂青啊!

    楚兵鋒被我頂得啞口無言,臉色難看,卻又無話可說。

    楚笑嫣尖聲道:「這麼說來,秋將軍是不同意出兵了!」這話一出,所有人皆是皺眉。我秋雷只不過是個禁軍統領,出不出兵?大概還輪不到我來決定。

    我淡淡的道:「出不出兵不是由末將說了算的,那是由皇上決定。此外,我也並不認為不該出兵,只是說不能強壓日不落帝國,以免其暴起傷人!」

    兩國來使皆恨怒交加的看著我,似是要將我斷成兩截,我卻悠閒的喝了一口酒。

    巨劍候見氣氛不好,解圍笑道:「大家喝酒,酒剛熱好,涼了,滋味就欠佳了。為我們遲早擊敗日不落乾一杯。」巨劍候又換上一批舞女,為大家助興。

    楚笑嫣纖纖玉指拈著玉杯,突然微微一笑,面向正方:「呂娘娘,酒宴之上,自應有舞以助酒興。妾身有一批舞女,擅長劍舞,想上前為大家助興,不知可否?」

    眾人一聽,皆知戲肉來了。呂娘娘瞄向我,見我緩緩的點了點頭,當下寬心大放,笑道:「楚小姐既有此意,正該讓我等見識一番。」

    吳懷莊臉上半露出微笑,拱著手道:「女王的貼身女兵名動天下,也曾大敗日不落帝國賊子,不知楚小姐此次可是這一批劍手。」

    「將軍且看即是。」楚笑嫣笑盈盈的道。

    輕拍了兩下,聲音不大,但似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向外延伸,連廳外也可聽得清楚。一隊女子走了進來,皆容顏俊美,羽衣霓裳,手中拿的是裝飾劍,並未開鋒。

    在輕緩柔和的琴音裡,十二名女子舞劍四起,寒光四射,看來確是悅目,卻無威勢。

    我閉上了眼睛,靜心感受那音樂,似潺潺下行高山的清溪,甘涼震齒;似蜿蜒深入群山的幽谷,幽僻清靜。此音實屬一絕,容不得我不讚,連那一直隱在暗影中的穗子,也是心靈震顫,臉泛異色。

    楚笑嫣訝然的目光掃來,仔細的打量著眼前三人。座中他人皆注視舞劍之女,可沒人注意到配音之樂。

    琴音突然消失,鼓聲大起,殺伐之音取代了原先的清音,血腥之味飄起。我濃眉皺起,音樂之間轉換太過生硬,毫無鋪陳之處,且兩段之間,意境差別太大。我心中暗罵,這是誰狗尾續貂、不倫不類。

    隨著鼓音的急促,十二名女子一掃弱質女子娉娉之姿,英武之色從嬌體上四散而出,腳下一踏,倒走七星。

    十二人在剎那間布下了十二星辰大陣,十二把劍乍起如雷,罡風嘯起,冷電熾盛,十二人交錯穿插,乍隱乍現,有如鬼魅幻形。

    幾乎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十二名女子功力高強,原惠女王的女兵果然名不虛傳。

    威特馬克手中的短杖拿起,輕輕的揮動了兩下,布下一層風之結界,吞噬掉劍風蕩起的旋風,一身魔法果然高強。

    在座的不乏名家,一見魔法運用出如此效果,心頭皆是暗凜。風之結界算不上高明的法術,卻能被他運用自如,十二人皆非庸手,劍風鼓蕩驚人,無聲無息的就被攔下,令人覺得不可思議。

    楚笑嫣吃驚的看著這個老頭,暗忖他名列十大賢者之一,果然名不虛傳。呂娘娘這才好過了一些,也算是扳回了一局,讚許的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威特馬克一眼。

    鼓聲一停,十二女身形倏停,已站成圓形,劍尖朝圓心,映著燈光,光華幻閃。看她們舉劍沉靜有力,紋絲不動,眾人皆知這十二人未出全力,心頭不由得又是一顫。

    「好身手,十二星羅劍手果然厲害!」楚兵鋒首先拍手稱妙。其他眾人也隨之叫好,氣氛一時熱烈起來。

    「哈哈,楚小姐遠來是客,表演精彩絕倫,我楚南身為地主,也來回應一番。」吳懷莊大笑道,向身後的一名侍衛使了一個眼色。

    我心中一訝,這才認出這個侍衛不就是那個溫會主嗎?戴個帽子還真沒認出來。

    溫會主露出如玉只腕,一隻翠綠鐲子滑了出來,只鐲陡然一敲,發出一聲震懾人心的脆音,效果與楚笑嫣掌聲異曲同工。

    婀娜的兩條紅色人影從廳外旋風般衝入,剛剛紅色入眼,兩女就落在廳正中。

    隨著她們的衝入,一股沛然驚人的無形力道充斥著四周,奇大的風力帶動得屋內燈光一暗。

    威特馬克全身輕震,白眉向上微微一揚,短杖倏地一抬,循著美妙的弧線,劃了一個圓滿的半弧。微風輕蕩,晶瑩澄澈的青光隨手而生,空中的風之結界受此加持威力,陡然增大了兩倍。

    兩女身著赤色怪衣,赤衣飄拂,該為柔衣,看起來卻反而給人一種如鐵甲般堅硬的感覺,端的古怪。

    赤色的肌膚在這奇怪的衣服下,倒有一小半裸露在外,春光難掩。

    可怕的是,兩女全身艷紅,眼中也射出血一般的尺許赤芒,紅髮飄揚,如蟲蠕動,似是魔族的赤艷妖女。

    兩女手中暗紅色的長劍發出噬魂般的怪嘯,紅色劍氣飛騰,暗虹雷電漫天徹地,可怕的連續劍爆,震耳交鳴。

    兩女一劍連一劍,只方愈打愈快,不以巧勝,完全就是強攻猛打,劍氣爆聲,只劍震音,連綿不絕。劍光扭曲迸散,劍氣如狂潮湧浪,力道強大無倫。

    只方勢均力敵,你來我往,愈打愈快,在三丈方圓內盤旋衝刺,險象橫生,只劍旋轉如飛,辛辣威猛。兩女相互刺擊,炙血飄灑,激得地面千創百孔,竟似是含有巨毒。

    這種可怕的劍術表演,只驚得所有人都面無人色,這兩女的劍術足以將在場絕大多數人送下地獄,沒幾人能在兩女的劍下支援三個回合。

    威特馬克也是心頭狂震,臉色有些蒼白,他雖有超群的法力,但若是容這兩女近身,恐怕法術還未完全發出,即被對方擊倒。

    我突然發覺了不對,羅瑤青似乎有些異樣,正怪異的看著場中兩女,有些緊張。

    場中形勢定了下來,有一女氣力不及,漸漸無法抵擋攻擊,身上頓時被氣割出七道傷口。

    鐲音陡然又是一震,本是旋舞如飛的兩女停了下來,持劍而立,詭異的是,可以看見兩女身上的傷口如蟲般蠕動,漸漸收縮。

    呂娘娘渾身顫抖,氣怒交加,眼中射出如山似海之仇恨,卻仍是靜靜的高坐正中,不言不動。

    羅瑤青全身急顫,紅唇抖個不停,緊緊的扣住我的胳膊,五指掐入。我雖是疼得眉頭跳個不停,卻仍是伸出一手,將她橫腰摟住。

    楚笑嫣也是勃然而怒。權貴之間擁有魔族護衛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在正規場合是禁止這一類有礙視覺的魔族出現,更何況這兩女渾身皆是赤血,更是令人噁心。

    「吳懷莊吳大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楚笑嫣口氣不善,極為生硬。

    「楚小姐誤會了。」吳懷莊儒雅的抱拳道:「這兩人是我剛買回的婢女,細加調教之下,方具此身手,本想讓楚小姐過目,看有何改進之處。楚小姐想必可以看出,她們修的是血氣煉身**,此時正該發洩一番,否則魔火攻心,全身欲焚。」

    兩女剛進來時,楚笑嫣就認出了兩女練的功法,心中還在訝然兩女看樣子該為高等魔族,否則為何會此等魔族秘學。只是眼見兩女渾身血跡,面色森冷,甚是噁心,這才怒叱。

    眼下聽了吳懷莊的話,也知他有三分道理,當下冷冷的道:「你令她們下去。看來噁心!」

    「吳候,不是我說你,這次你確實是過分了。這種女子雖是身手高強,但也不適合在此出現。」楚兵鋒也是滿臉不悅,只是手卻不停的敲擊著桌子,眼睛緊盯著呂娘娘,露出一絲冷電。

    「是,楚公子說得對。我本來是用她們來防身的,只是心癢,她們又正好發作,這才令其表演一番。既然大家不願看見,讓她們下去即是。」

    吳懷莊打了一個手勢,溫會主手腕一震,兩女聞聲而動,紅光乍閃即滅,兩女已是不見蹤跡,這輕功加遁術神乎其神,似比羅瑤青還要高明。

    我回過頭,小聲的問道:「瑤青,這兩女是誰!」

    「幫我殺了吳懷莊這畜生!」羅瑤青不答我話,反而湊在我的耳邊低聲道,深刻的仇恨噴薄欲出,眼中似有淚光在閃爍不定,長長的睫毛顫個不停。

    摸了摸鼻子,知道這兩個女的肯定與她有著極深的關係,可惜剛才直瞅著兩女身體,沒怎麼在意劍法與神功,不然說不定能看出一些徵兆。

    我輕輕的拍了拍羅瑤青那將我抓得生疼的小爪子:「我當然會幫你了,雖然這樣做很困難,但只要是你的吩咐,我一定做到底。」情深綿綿的說著,堅決之意溢於言表,只是左半邊大腿被某人踢了一腳。

    羅瑤青這才發覺自己緊緊扣著我的胳膊,臉微微一紅,將纖手從我的大手裡抽了回來,微低著螓首:「謝謝你了!」

    呂娘娘的目光轉向了我,我也回望過去,這才發現威特馬克與門震城兩人臉上也是一臉的憤怒。我衝著呂娘娘點了點頭,將頭轉回。

    楚兵鋒這時也表演了一個節目,是二十人的戰陣表演,看起來也甚是威煞,本來效果應該是相當好的,只是被吳懷莊這一鬧,大家興趣不免有些降低。呂娘娘一邊不停的冷笑,一邊仔細的看著。

    我知道這三方其實暗中商量好了,共同向呂娘娘與越牧風兩人施壓,當場表現三方的實力。

    「果然都是高手!」我感歎的搖著頭,引得眾人望來,接著又笑道:「只是不知這等人物血戰沙場時,又是何種表現!」

    楚笑嫣目光轉來,微笑著道:「秋將軍如果有興趣,當可一試!」

    我冷冷一笑,未曾理她,反而是轉身向越牧風處,苦笑著道:「越將軍,你老看來如何?末將家底不厚,恐怕無此能耐對付了!」這一說不僅越牧風臉上露出冷笑,連呂娘娘也微有不悅。

    眼見對方耀武揚威,如果不加以反擊,勢必導致本方士氣大跌,甚至引得手下誤以為已方實力不濟,離心離德,因此權貴之間的家將比鬥雖不如戰場慘烈,卻也一樣影響著各方的實力消長。

    但我此舉正是迫得越牧風動手,逼他露出暗藏的實力。

    越牧風縱然不願,眼見眾人皆望著自己,卻也不由得不點頭答應,他的臉皮畢竟沒有我厚,扯不下這張臉:「趙聯風,你上前領教一下來自惠珠國的絕學。」越牧風沉聲道。

    越牧風身後走出一人,只手收於腰際,腰下繫有長刀,到了廳中後,背手靜立如山。

    楚笑嫣與楚兵鋒互望了一眼,楚笑嫣嬌笑一聲:「這一場就讓給鋒公子了!」言下甚是親切。

    楚兵鋒仔細打量了趙聯風一眼,只見他也不過四十歲出頭,面目平凡,看不出特異處。

    他皺了皺眉:「祝東玄,你下場去領教這一位高手。」祝東玄也不過三十出頭,白淨臉孔,但肌肉賁起。他走至場中,彬彬有禮的向趙聯風道:「趙兄,東玄領教了。」

    趙聯風冷冷的看著他:「拿你的劍,上吧!」

    權貴之間在宴席上的比鬥稀鬆平常,流血殺戮常見,無人見怪,因此兩人對陣,誰也不講點到為止,也不換木製兵器。

    聽了趙聯風的話,祝東玄也不生氣,緩緩抽出了手中的長劍,斜向一立,擺了一個門戶:「趙兄,此劍名為長射,楚國名劍之一,還請小心!」

    長射劍乃是風系神器,矮人族所制,威力甚強。趙聯風冷冷的看著他,卻是未語。

    羅瑤青一凜,湊到我耳邊道:「他是喜合帝大內高手之一,一身劍術罕絕人間,沒想到這一次也派他來了。」

    「那趙聯風是誰?」我也湊過去問道,順勢將她的柔荑拿住,「蹂躪」了一番。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他是越牧風手下的高手之一,他的資料很少,沒見過他動過手。」羅瑤青搖著頭道,想將玉手抽回,卻被我嘻皮笑臉的抓著,死活不放。

    「這裡是宴席,被人看到是會有閒語的,你不想有人在城中暗殺你吧?」我的背後剛一痛,凱茵就湊到了我的耳邊,狠聲道。

    我一轉首四顧,果見不少年青才子死盯著我,刀光閃耀,烈火奔騰。我忙緊急將手收回,不過偷偷的在羅瑤青豐滿的大腿上摸了兩把,不理她的瞪視,若無其事的看著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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