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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節 齊格之死 文 / 左手拿煙

    本來打定主意賣身不賣藝的,可是眾人紛紛起哄,要我好生款待兩個高手。

    什麼高手,現在還算是我的部下,沒辦法,脫去親王的華麗衣裝,卻又幹起了烤肉的勾當。

    在王宮裡烤肉的感覺還真是不一樣。就好比在一小小的衛生間裡小便,跟在露天的湖邊感覺總不同吧?四面的士兵站得遠遠的,持刀而立,諾大一個空蕩蕩的宮殿就讓我在這裡生火玩。

    齊格是張冷臉,沈強又好接觸,我先前那些兄弟和膽大的將領紛紛去圍了他,問他鬥氣是怎麼煉成的,讓他好不苦惱。

    「各位各位,真不好意思,鬥氣是我師傅教的,沒有他的允許,請原諒我不能私自外傳。」鬥氣這東西,物以稀為貴,當然懂的人不會亂傳,敝帚自珍嘛。

    眾人倒也沒因此而喪氣,還是七嘴八舌討論他的那一刀。

    手裡的羊肉,酥酥嫩嫩,魯魯的王城也只剩下這些東西了。士兵們佔領王城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查國庫,媽的,窮鬼,一毛錢都沒有。而王宮倒是有些價值不菲的玩意,比如玉器,古玩,看來魯魯這小子是把國家當成自家後院了。

    魯魯本人,連同家人都一古腦兒消失了,不過也是我意料中事。既然安德烈已經插手,救走他也不是沒道理的事。魯魯的命先放著好了,現在關鍵是,他的國家實際上已經不存在了。

    我愉快的哼著小曲「咱們老百姓,今兒個真高興……」,一邊不時翻動手上已經熱氣騰騰的肉,烤出的油順著紋理慢慢往下滑,掉入火堆之中「滋啦滋啦」的響。

    「你還老百姓呢?我日。」沈強好不容易從眾人的包圍中突圍而出,一屁股坐在我身邊。

    我摸出一支煙遞給他,他眼睛一亮,接過往嘴裡一放,雙手撐地屁股翹高,把頭低下去湊近火堆去點煙,卻正好一滴油落下,火堆的火為之一旺,正好把他額頭上的一紐頭髮給燒著了。

    「我日,什麼屁高手,傻*一樣。」看他跳來跳去拍打頭上的火,像隻猴子一樣,不禁搖頭笑道。

    「麼鬼兄弟,老子被火燒,你還在旁邊幸災樂禍?」好不容易把火打滅,但額頭剩下的頭髮已經又黃又捲,風一吹,稀稀拉拉落葉一般的掉了不少。

    這時士兵們已經準備好晚餐,一隊隊的流水一般擺好桌子,凳子,鋪好桌布,放好刀叉,然後是各種各樣的肉食,這地方,哪有什麼蔬菜?

    大鬍子,諾裡他們幾個,卻指名道姓非要我燒的肉,又不是給了罌粟,吃起來有這麼過癮嗎?

    我一手拿刀,一手拿著肉,每到一個人面前就切下一塊,給了齊格一隻整羊腿,經過沈強身邊,斜眼看了看他,把一大塊連著屁股的肉切給了他。

    他楞楞的看著我,用叉子一把正好叉中屁股那裡,舉起來問我:「什麼意思?我喜歡吃屁股嗎?」

    眾人哈哈一陣哄笑,連一直沒什麼好臉色的齊格也面露微笑。

    「有吃的就不錯了,你看我,白烤了半天,自己卻沒的吃。」我舉起空空的雙手示意到。

    他悻悻的把屁股那裡切下丟掉,魔狼風一樣的出現立即把那屁股吞進了嘴裡。

    「看見沒?不識貨。」

    又一隊士兵魚貫而入,每個人手上捧著一罈酒,然後給每個座位倒滿。

    我看著這杯酒,心裡又想心,這麼有意義的酒,他卻喝不到了。

    「我們祝殿下兒孫滿堂!」

    「祝凱撒國運昌隆!」

    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說道。

    我霍的一下站起來:「不,第一杯,應該祝點心和所有在這場戰爭中死難的好兄弟一路走好。他們是凱撒的功臣,連陛下也應該感謝他們!」

    說著,手裡的杯子一斜,深紅的酒如血,淅淅瀝瀝灑了一地,此時殿上一片寂靜。活著的人為活著而歡慶,死去的那些人,有幾個人會想著他們呢?也許連名字都沒能留下。

    看到氣氛一下子沉重起來。我給自己倒滿第二杯:「這第二杯,當然是感謝在座的各位,沒有你們的助力,我和卡卡兩個人是不可能在短短兩年裡就把魯魯趕下台。」

    大家仍是沒有說話,悶著把酒都一飲而盡。

    「大家想過沒有,點心為什麼會死?」

    突然這一句話,讓在場的人深思起來,表面上是為了救我而死,可是殺他的人是誰派來的?

    安德烈。

    「雖然目前我們離統一凱撒已經不遠了,相信已經逃跑的魯魯也不可能東山而起了,但是點心的仇,我卻不能不報!他是為了我而死的,我不能讓他的血白流,我準備這裡的事了了後,就去找安德烈報仇。」

    「報仇!報仇!」剛一杯酒下肚,已經有人藉著酒勁大聲喊到。

    點心的人緣不錯,也不講什麼架子,雖然是最早跟著我的幾個人之一,但從沒給過夫剛等後提拔起來的將領什麼臉色過。人也很和氣,除了胃口大點,真是個不錯的人。本來準備給他介紹一門親事的,他和睡神也老大不了。沒想到……

    「殿下,你一句話,說報仇,我們就去砍他全家。」幾個點心的手下更是粗口全都出來了。

    「好,不過現在是大家盡興的時候,盡情吃喝,明天不用早起!」

    眾人應諾一聲,開始和身邊的對飲胡吹起來。

    我草草吃了幾口就沒了胃口,倒不是全為了點心。肩上的擔子驟然卸了下來,又是一陣茫然。

    見我一個人獨自往外走去,小羅等幾個忠心耿耿的近衛,忙放下手裡的酒杯,搖晃著跟出來。

    「現在是吃喝的時候,我想一個人靜靜,你們回去吧。」

    他們執著的跟著我,我也沒去理會他們,走出王宮,街上一隊隊全是巡邏的士兵們,看到我,都停下來行軍禮,等我還禮走過,他們才繼續前行。

    石板地跟上次來的時候一樣,踩上去很踏實。可上次來的時候是四個人,點心也在……物是人非啊。

    媽的個*的,安德烈,什麼事你總要跳出來,看我遲早滅了你。

    不知不覺走上了城牆,爬上最高的箭樓,坐在窗台上,兩隻腳伸出去,安最喜歡這樣坐著了,兩隻腳還一蕩一蕩的,根本不管我看了有多擔心她會掉出去。

    可是她說:「我就是喜歡看你緊張我的樣子,然後很生氣的一把把我抱回來……」

    想到這裡,臉上不由自主的揚起一絲微笑,小羅他們看見我的傻樣,知道我又發呆了,很知趣的退到樓梯口等著。

    天涯海角的聯想,突然有一隻手搭在我肩上,回頭一看,卻是齊格。

    「我有話要對你說。」沈強也跟著他後面,喝了酒的黑臉帶著紅,說不清是什麼顏色了。

    說完和我並排坐在窗台上,又對著沈強說:「你也坐吧。」

    三個人坐成一排,倒像是午夜坐在樹梢上看月亮的貓頭鷹。

    「我從小就是一個孤兒。養大我的人,叫做~安~德~烈!」一字一句雖然很輕,卻把我差點震下城牆。

    看著我驚訝的張大口,他笑了笑,我承認,他笑的樣子很帥,至少有我的一半了。

    「他當時和你一樣,找了很多很窮,或者無父無母的孩子,是訓練他們鬥氣。對了,我要提醒你一件事,安德烈本人,是個魔法高手,這點,哼,相信連霍華德大師都不清楚。」

    安德烈?魔法高手?

    我一直以為這種人只是動壞腦子厲害,可從齊格嘴裡出來,又不由得我不信。

    「當時和我一起的至少有七,八十人,可活下來的沒幾個。他訓練鬥氣的過程,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說著看了沈強一眼,「這小子運氣就不錯,遇上我了。」

    「我們白天要受著各種非常嚴酷的訓練的煎熬,晚上還要泡在一種特殊的藥水裡,說是可以讓人脫胎換骨。可是這藥水有毒,沒有強健的身體,根本不可能熬過來。最初的七,八十人,到了三個月後,就只剩下十四個人,其中就有我。」

    「有人受不了逃跑,無一例外被捉住殺了,他不容忍有人背叛,當時他還做出一付親善的偽君子的樣子,在民眾和大臣中名聲都很好。」

    「後來,等到鬥氣的訓練結束時,十四個人又只剩下了三個人。而這時,安德烈覺得自己手上有王牌了,就四處派我們三個人給他殺掉政敵。到最後,他居然連國王也敢下手。」

    看了我一眼,他說道:「也算是你的岳父,安布恩的老國王,是我們三個殺的,你的小舅子也是我們殺的,當然不是見血的那種,全做成意外或是中毒的樣子。後來,又殺了公爵的兩個兒子,」他苦笑一聲,「可是被你看出了破綻,他們的確是我在和凱撒的戰鬥中背後放箭殺的……」

    他輕描淡寫的說著,可是越多說一句我就越憤怒。我的兩個岳父,四個小舅子,一多半倒是死在他手上,叫我怎麼忍得住?

    他看了看我臉上的表情,說道:「你先忍忍,聽我把話說完。」

    「我們三個是他的殺人工具,卻有著自己的思想,我們早就厭倦了這種無休止的殺戳!於是,我們三個開始商量怎麼離開他。憑我們的身手,當然走得遠遠的,再隱居下來不是問題。但他畢竟對我們有養育之恩,於是我們決定,自殺來逃避這一切……」

    「安德烈似乎知道我們的想法,他說只要我們再幫他做最後一件事就讓我們自由離開。可其他兩個都不相信他,因為我們太瞭解他了,他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面慈心狠的人。於是他們兩個還是自殺了,我因為一時猶豫,卻答應了再幫他做一件事。」

    「潛入公爵府當內應?」我插嘴到。

    「差不多,本來安德烈殺了公爵的兩個兒子後,也想殺掉他,但是突然又改變主意了,他叫自己的兒子,就是那個你殺掉的弗蘭,要他去接近安小姐,這樣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得到莫拉雷斯家族宏大的家產和人脈。」

    「可沒想到這弗蘭也太囂張了,你又出現了,最後居然還殺掉了弗蘭,安德烈當然生氣,不是氣別的,他氣你壞了他的好事,兒子,哼,他不少那一個兩個,但是壞了他陰謀的人,他卻不會放過。」

    聽到這裡,我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兒子的生死都漠不關心,只想著陰謀詭計的人,是多麼的冷血?

    「本來我在公爵府也只想早點了事,好抽身離開。可公爵對我實在不薄,我整天對著一個對我很好,我卻殺了他兩個兒子的人,心裡哪會好受的起來?於是我覺得報答公爵。」

    「所以你選中了沈強,把自己最得意的鬥氣教給他?」我又問道。

    「不錯,我無意中發現你們兩個,居然可以完成我的心願,更重要的是,你們沒有任何背景,又剛從奴隸的身份成為公爵府的一員,忠誠不成問題。於是我告訴公爵,沈強將來會是一大助力,公爵也同意我帶他離開獨自訓練。剛剛達到我預想中的境界,正好趕上你們和這裡。」

    還真是及時啊,要不是齊格的一時善念,估計現在三個老婆正在給我準備後事吧。

    「公爵知道這些事嗎?」我問道。

    「我回來的時候,跟他說過了。」

    「那現在,你想怎麼樣?」我盯著他的眼睛問,他應該不會殺我,要不也不會和我說這麼多了。

    「我的使命都已經完成,這世上也無牽無掛,是離開去找我的夥伴的時候了。現在這世上應該沒人是你和沈強聯手的對手了,你的事我也知道,重情重義,有時還有點軟弱,應該不會害人。以後的事就交給你了。」

    他一下子站起來,我明知他想做什麼,卻無力阻止。

    他呼的一聲躍出窗外,全身的金光如太陽一般刺眼,我不得以把眼閉上,就聽一聲呯的巨響,他竟然鼓起全身鬥氣,自爆了。

    我看著沈強,他也看著我,眼裡,除了茫然,就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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