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節 最終（戰役（5） 文 / 左手拿煙
第六節最終戰役（5）
我一邊策馬狂奔，一邊在腦袋裡不停的咒罵，「馬的，老王八！老不要臉的！剛簽約就翻臉！比婊子還無情！」
這個時候好像除了逃，沒有別的選擇。後面黑壓壓一片，也有追兵，也有自己人，稍微慢一點就會被後來人給擠翻，踩死。
「到底為什麼？明明那老東西知道跟現在的安布恩作對沒有好處，為什麼他要幫安德烈？」
梅西和阿德一左一右緊緊拱衛著我，再外面是沈強徒步跟著，他跑著比騎馬快。
「我回去幹掉他！」沈強在後面似乎跑著並不吃力，馬速這麼快，我耳邊全是呼呼的風聲，他還能一邊跑，一邊大聲喊話。
我知道他說要幹掉誰，卡拉格援軍的統帥。可是我根本就沒看清是誰，反正應該不是克裡斯蒂安本人，他老得就快有四條腿了，儘管有一條早已就廢了的。
「跟著我，你不要去。」儘管我已經回頭朝沈強大聲喊，還是被風吹進了嗓子眼，劇烈的咳了起來。
潰敗！
或許我太大意，除了卡卡，誰在我背後來一刀都有可能的。
可是克裡斯蒂安有什麼理由背叛我？
大概跑了兩三個小時，背後的喊殺聲漸漸小了，聽不見了。
阿德摸出一個魔法彈朝天放出去，紅色的火焰在天空轟然炸開，形成一個菊花狀，是示意全軍集結。
大軍慢慢的減速，全體騎兵下馬，就地休息。後面不時三三兩兩出現一些步兵跟了上來，真虧了諾裡訓練，要是我連著跑這麼久，不累死也喘死了。
「先不要紮營，全體先埋鍋做飯。梅西和阿德跟我來。」
我們三個找到一個小山丘，圍著坐了下來，這時覺得大腿火辣辣的疼。要是安在就好了，她一定會心疼的用她柔軟的小手給我溫柔的按摩。
「現在先解決卡拉格的援軍，你們覺得怎麼樣？」
四周佈滿近衛軍，除了沈強，沒人可以靠近我們三人一步。
「安德烈一定不會坐視我們攻擊卡拉格人放任不管，他知道如果卡拉格的援軍遠了，他們也活不了多久了。」梅西先是點點頭，又搖搖頭。
「我打算把剩下的部隊分成兩部分，梅西你帶一萬騎兵和兩萬步兵，扼守卡拉格人和西泰爾城的通道。不管付出多大代價，也要跟我守住！」
梅西臉色凝重的點點頭，他知道這任務並不是很容易就可以完成。
我沉吟了一下，「我把手上的光明魔法師劃給你一半，所有的攻擊型法師全給你，加上剩下的亡靈部隊，應該夠了吧？」
梅西顯然精神放鬆了一些，略微一想：「那陛下您會不會人手不夠？」
「應該夠了，我的目的只是卡拉格人的統帥，並不是要全部消滅他們。而且，護送攻城器具的部隊也快要到了，那可是我的王牌。」
正說著，一個近衛報告，魂帶著攻城器具已經和我們會和了。
「說曹操，曹操到，這曹操的輕功還真是好！」我臉上板著的神情也有了笑容。
「曹操？我軍沒有叫這個名字的將領吧？」梅西和阿德交互交換了一個疑惑的眼神。
「哈哈，現在先吃飯！吃完飯我們再研究一下怎麼好好報答我們的卡拉格豬們。」
吃到我這麼有自信的話，梅西和阿德也笑了笑。
飯畢，命令全體士兵除了警戒部隊外就地休息。我的想法是晚上去打卡拉格人一個措手不及。士兵們大部分都是精神不振，吃完飯後更是睡眼惺忪，不多時就鼾聲如雷。
這一覺睡得好長，一覺醒來已經是凌晨兩點左右，我們偷襲大概在四，五點鐘，人最困的時候發動，卡拉格人和安德烈那邊肯定是防備鬆懈，以為我們今天不會去了。
可我偏要去！
為將之道，對於敵人心裡的惴摩也很重要，針對敵人心裡上的漏洞和弱點，做出有計劃的安排，可以收到出其不意，事半功倍的效果。
梅西的人12點就已經出發了，他得在我們對卡拉格人動手之前，形成對西泰爾城的埋伏和阻止之勢。
我自己率的部隊則是騎兵為主，還有二個小時左右的路程，如果步兵多少會有疲勞。
在黑暗中行走了不知多久，透過林中看到遠處幾處火光點點，應該就是卡拉格人的營地了。隔著西泰爾城大概二十里地。
以為弄出個犄角之勢就能嚇退我？開玩笑，幾千年前我的老祖宗就懂得圍點打援了！魯班門前弄大斧，孔子門前賣文章，老子門前……裝陰險。
你能比我陰險？我可是公認的陰險，不要臉。就連老婆也常這樣說。雖然是在床上。
我們懾手懾腳的慢慢逼近了卡拉格人的營地，只見整個大營幾乎是黑漆漆一片，只有少數人在巡邏，警戒。
魂不知道是不是種族不同，夜裡居然眼睛和貓一樣是放著光的。我手肘碰了碰他：「用火箭，把人逼出來就退，後面的事情看我們的了。」
魂居然在這個時候跟我討價還價起來：「我是無所謂，可是手下這樣殺不了敵人，就沒有戰利品，划不來了啊。」
我黑暗中瞪了他一眼，應該能看得見：「這是朕……本王的命令！」末了再補一句：「算你們頭功！頭功ok？」
魂這才志得意滿的站起來，輕聲忽哨一聲，5000部隊上馬——我的王牌，弩騎兵，全軍雖然人不多，可是用射程遠，殺傷強的勁弩代替了射程近，殺傷弱的弓箭兵，雖然只是輕甲，但是遠程部隊需要重鎧甲嗎？又沒人可以有他們這麼遠的射程！
這可是冷兵器時代除騎兵外最厲害的部隊，蒙古當年就是這樣一隻輕甲的弓箭部隊，橫掃亞歐大陸，要不是統治不了，哪會有原來的兩伊戰爭？全他媽是中國人了。
還有，這只部隊可不是用的一般的弩箭，這可是花大價代表打造，可以回收的鋼箭！此想法也多歸了《滿城盡帶黃金甲》，就算同樣是鋼做的盔甲，只要不是厚得跟裝甲車一樣，鋼箭就可以在二百五十步的射程內毫不費力的射穿！
不過在大家都睡覺的時候，放火還是用普通弩箭的好。魂帶著人一靠近，馬上就被發覺了，可是太遲了。
不是我的朋友，就是我的敵人。
五千弩騎圍著一個弧，只聽見呶呶聲一片，帶著火的箭矢雨一般的落在敵人的營地裡。頃刻間一片死寂的大營如沸騰的開水一樣亂了起來，不時有人大聲驚叫著，到處看到點點星火，逐漸開始燎原。敵人遇襲時大部分人還在夢鄉，就算他們枕戈待旦，遇到火攻怎麼可能不亂？
除非他們有足夠的水系魔法師！
你以為是我們？只有我們才有這個條件！
火越燒越大，果然是秋高氣爽，天干物燥。一燒就著不說，漫延的速度還非常快，一下子把睡著的人燒到四處亂跑，兵在找將，將在找兵，更是聽見駝馬們受驚的哀叫！
沈強在我身邊，一邊閉著眼聆聽這美妙的聲音，一邊說：「老張，你真是越來越陰險了。」
老子知道，不用你說。還好三國看得多。
到底卡拉格人還是收攏了一部分兵，集結之後就朝只有五千縱火者的魂部隊逼進。
這時弩騎兵才換上鋼箭矢，破空的嗖嗖聲不絕於耳，可是根本掩蓋不了卡拉格人大片大片墜馬和中箭的慘叫。
「戰爭如果不是如此殘酷，我一定會愛上它。」我意氣風發的大聲的念著這句話。
沈強：「別裝精！謝謝！」
……
可是十幾二十萬的部隊不是五千人就可以輕鬆收拾乾淨的。雖然死了不少人，剩下的人還是大聲咒罵著朝弩騎兵靠攏過去，很想把這些放火的始作俑者碎屍萬段。
魂帶著弩騎兵邊射邊退，漸漸朝我們埋伏的這邊靠攏，已經可以看見最前面卡拉格人的獸皮鎧甲了。
就當卡拉格人氣恨難填的想把這五千人用人海淹死，可是橫向卻衝出一隻紅甲的騎兵，促變如此之快，以至於當阿德率領的騎兵狠狠的撞上卡拉格人的左翼，還有人的長戟是朝著魂方向的。
又被火燒，又被鋒利的鋼箭帶來的死亡的恐懼籠罩，好不容易收集了人馬反攻，卻一頭掉進獵人的陷阱，這下卡拉格人徹底的慌了，被切成兩段的隊伍被迫各自為戰，而魂的弩騎兵又掉過頭來對著背對著他們的敵人一番好射。
幾乎只能聽見連續的慘叫，衝擊過敵陣的三萬鐵騎又掉過頭來，從敵軍人數最薄弱，最亂的邊緣地帶衝去，不等他們靠近，最外面的敵軍乾脆丟下武器往自己人裡面擠，以為越是擠到裡面，最可能死的就是被擠到後面的自己人。
可是沒聽過，不要把自己的後背對著敵人嗎？如果他們不逃，反而有勇氣能阻止騎兵的衝鋒，那麼最後勝利的肯定是他們。
可是沒有如果。
連番受到打擊的卡拉格人已經被打虛了心，根本不管自己人數多的事實，亂哄哄的自亂陣腳。
我看著大勢已定，對著身邊看得眼睛都不眨的沈強說道：「該你了，把他們頭弄回來，要活的。」
沈強也不說話，提著劍衝進人堆裡。那陣「啊啊啊啊」的慘叫頻率更高了，不時還能看見肢體什麼的，高高的飛起來。
不多久，沈強腋下夾著一個人，飛奔著跑回來，啪的一聲丟在我跟前。那人呸的一聲吐出一口泥，看了看我，明白了我的身份。
「莫拉雷斯陛下？」
「你是誰？」
「約克，梅，比爾茲列……」
「停停停！約克，你先叫你手下投降。」好長的名字，等他把名字念完，這戰場上早已殺得一個不剩了。
就在這時，南邊的西泰爾城方向響起一連串的爆炸聲，約克驚慌的臉上居然有了一絲笑容。
「陛下，我們的援軍就要來了。」
「你今年多大？」
「五十一……」
我回過頭誇張的對著身邊的近衛說道：「才五十一就老年癡呆了？」近衛們很配合的一陣哈哈大笑。
又看著莫名其妙的約克：「你不知道那爆炸聲是你的援軍中了我們的埋伏嗎？」
約克被我後面一句話吼得發起抖來：「你……你……居然才十萬人就敢分兵兩路攻打？你不知道這是犯了兵家大忌嗎？」
又是一個死讀書的趙括！
我一腳踢過去，把他踢得臉陷在土裡，再拔出來一看，已經紫了。
「你不能虐待俘虜！」約克同志又傻乎乎的大聲抗議，說話的同時嘴裡還有泥噴出來。
周圍的近衛笑得更大聲了，這時晨曦已露。
我又一巴掌甩在他臉上：「告訴你！只有勝利者有資格大聲說話！」
他終於老實了。
「媽的還不下令投降？你回頭看看站著的還有幾個是你們的人？」
其實不用他下令，已經還能抵抗的人不多了，其他的多半是跪著。
我派人把餘下的火滅了，因為基本已經燒得差不多了，就在他們的營地原址，建起我們自己的營寨。
士兵們興致很高，大聲談笑著紮營，收攏驚散的駝馬，收集戰利品，那些廢銅亂鐵還是可以稱斤賣的嘛。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滿壓壓一大片俘虜，看都看不到邊，一圈手裡亮閃閃的勁弩的士兵看著，讓有人想逃跑也想想後果。
約克聳拉著腦袋跪在我面前，爆炸聲過了許久也不見有「援軍」的影子，這才相信西泰爾城的確是中了埋伏，派不出人來了。
「為什麼克裡斯蒂安那老王八要幫安德烈？」
約克聽了直起身子憤然要說些什麼，離他最近的兩個近衛稍微抬了抬腿，他又摸了摸臉上的青紫處，又跪好了。
「陛下說，不允許有一個國家強大到破壞這個大陸的平衡……」
難怪了，怪不得一向修好的卡拉格會派兵增援安德烈，原來怕有一個強大而又統一的安布恩。還真是到處都可以見到儒學的影子，強調「中庸」`「平衡」。
「您準備怎麼處理我們……」約克問的都沒一點底氣了。
我閉了想了想，也想過放他們一馬，可是又一想，這樣會不會讓克裡斯蒂安覺得我們還對卡拉格有點顧忌而留手？
「很抱歉，你的士兵我可以放他們回去。」
梅西一聽就急了，「陛下，不能放虎歸山啊！」
「急什麼，沒說完呢。沒收他們的武器和裝備，給他們三天的口糧，噢，駝馬也留下。」
梅西一聽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微笑著不說話。
約克聽了一驚：「三天的口糧？用駝馬來就差不多要用一個月，走回去至少要半年！」
我嘿嘿一笑，想此刻自己肯定笑得很賤：「再說一次，我們才是勝利者，你們要對失敗的後果負全責。再說了，我可沒有殺光你們的士兵，我可是個好人，不忍心見到血流成河。三天的口糧已經不錯了，我的士兵還要餓上三天肚子呢。不過我可以私人給你們一個建議——往東走，到河邊，你們就可以抓魚吃了，等到了河往東流的拐彎處，你們可以進入凱撒境內，那裡的狼多得殺不完，烤過的狼肉可是非常美味的，滋滋滋……」說得自己都口水直流。
「讓我們的士兵們空手去捕狼？這不是送死嗎？」約克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我已經仁至義盡了，實在沒辦法，可以自己吃自己嘛。」我這計狠，狠到了什麼地步不好說，反正就是暗示他們自相殘殺，用同伴的屍體當食物。
「你……你……你是個瘋子，魔鬼！」約克看來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指著我顫抖著大叫。
「來人，送約克將軍上路，把首級給副將帶回去給他們尊敬又有遠見的陛下看看，跟我們安布恩作對的下場是什麼。」
兩個膀大腰圓的近衛將死魚一樣的約克拖了出去，他還在大叫「撒旦！魔鬼！瘋子！……」不多會，聲音嘎然而止。
「哎，這是怎麼搞的，太血腥了，不要給我看，直接給他的副將送去。噢，給他的副將一把武器，一匹馬，要不然搞不好他也回不去見他的陛下了。」我還在裝模作樣。
阿德在我身邊聽得是直吸冷氣。
「狠啊，真狠，殺人都不用刀的，還一殺就是一大片。」
我則優雅的站起來，滿身是塵土的對著他彎腰行了一個禮：「謝謝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