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章 遍訪人才（下） 文 / 琅琊煙雨
走出內堂的曹彬不禁感歎，現在象荀彧一樣的人還對大漢抱有幻想，自己要想招納他們為曹操效力還是缺少籌碼的，不過他也並沒有灰心，因為將來他們注定要為曹操效力，現在只能讓他們去碰碰壁了。
就在曹彬要離開書院的時候，戲志才跟郭嘉追了出來。只見他們攔住曹彬說道：「就這樣走了嗎？你不是來找人好應對將來的動亂的嗎？」
曹彬笑著說道：「對於未來的戰事我已經心中有了對策，只是以你二人的智慧難道不知道這場戰爭帶來的後果嗎？」
看到曹彬這樣回答，戲志才兩人便知道他已經有了不臣之心，而兩人也知道自己要想在這個萬事都要講究出身的時代想要出頭，尋找一個有魄力的主公才是最好的捷徑，只是在他們看來，曹彬並不是一個合格的主公，因為他們在曹彬身上並沒有看到能夠成功的那種霸氣，曹彬最多也就是一個能臣，而非明主。但是兩人又不想失去這個機會，便跟了出來想跟著曹彬去看看，曹彬的兄長曹操是否有資格成為他們的主公。
於是二人對曹彬說道：「那不知你有何打算？」
曹彬見二人有相隨的意思便說道：「我還想去見一個人，見完他之後我就去洛陽見兄長，不知二位可願隨我前去？」
「哦。那麼請問是何人」郭嘉問道。
「此人名叫胡昭，字孔明，也是穎川人士，你們也許聽說過。據說此人幼讀經史，學識淵博，尤其精通典史，工於書法，弱冠之年就以其絕世才華而為世人稱道，我想這樣的大才我不能錯過。」
聽完曹彬的話郭嘉說道：「原來是孔明先生，穎川誰人不知孔明先生之大才，只是先生為人厭惡仕途，現在更是為了逃避郡裡無休止的察舉欲遷居他處，你想要邀請先生卻不是那麼容易的。」
曹彬聽郭嘉這樣說，便無奈的說道：「再難我也得試一試，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我請不動他呢？即使不成功我也努力了，這樣我也就不後悔了。唉，不成想這趟穎川之行竟然一無所獲。」說完故作一副失望的樣子。
戲志才看到曹彬在那裡裝模作樣，也就隨他說道：「那如此我們就此告別吧，我和奉孝尚且有事要做。」
曹彬一聽他這麼說不由急了，連忙上前作揖道：「我知兩位也是大才，不知我是否有幸邀請兩位為我兄長謀劃？」
郭嘉看到曹彬急了便大笑說：「看你還做作不，你早已知道我們想跟著你去看看你的兄長，偏偏還要做出那種失望的模樣。」
聽道郭嘉在那裡調笑，曹彬連忙道歉，就這樣三人一起出了書院，趕往胡昭的住處。
當三人來到胡昭住處的時候，就見大門緊鎖，鎖上已有銹跡，看似好久沒人打開了，便詢問左右鄰居才知道，胡昭為了逃避察舉，已經並不知道搬到哪裡去了。
看到曹彬失望的臉色，戲志才與郭嘉勸慰道：「無妨，去洛陽吧，我們先去看看你的兄長是否符合我們的心中主公的形象。「
「好吧，咱這就去洛陽。不曾想這趟穎川如此失敗，且去洛陽看看吧。」
見曹彬還在哪裡貧嘴，戲志才與郭嘉不由對視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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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三人來到渡過洛水進入洛陽的時候，曹彬不禁再次為洛陽的雄偉而震撼了，洛陽東西長六里，南北長九里，不愧為全國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
三人進城後直奔曹操在洛陽的住所。當曹操得到下人通報的時候十分驚訝，不知道曹彬這個時候來洛陽做什麼，帶著疑惑曹操出門迎接。
「叔德，你怎麼來洛陽了？嗯，這兩位是？」本來曹操只是詢問曹彬的，但是看見跟著曹彬的戲志才和郭嘉後忙問道。
「大哥，有些事情要跟你商量就來了，這兩位是我的好友，咱們先進去再說吧。」說完示意曹操將二人讓進家中，然後繞過曹操走了進去。
「請恕操怠慢了，二位請！」說完，側身立在一旁伸手相請。戲志才郭嘉二人只是抱拳示意曹操先行。曹操只好先走一步，路上不停示意戲郭二人並指路。
在到大堂的這段路上，戲志才與郭嘉暗地裡打量曹操，並私下裡交流著對曹操的看法。戲志才低聲對郭嘉說：「我觀此人雖身只七尺餘，細眼長髯，相貌平平，但是氣質非凡，必是一個智慧超絕之輩。」郭嘉也說道：「其人面向看似普通，然劍眉挺拔，雙眼細長卻炯炯有神，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氣，如此看來應該是一個殺伐果斷的人。」
待到大家都落座後，曹操沒有理會曹彬，反而衝著戲志才和郭嘉雙手報於胸前作揖道：「敢問二位何人，因何事來我府上，招待不周之處還請原諒。」
戲志才與郭嘉相視一下後由戲志才答道：「我二人皆穎川人士，我名戲志才，此乃我忘年好友姓郭名嘉字奉孝。我二人皆是與叔德在穎川書院相識，後應叔德相邀前來洛陽。」
在戲志才說話的時候，曹操也在暗地裡觀察著二人，只見戲志才身高約七尺有八，年約二十左右，身材單薄，臉色略顯蒼白，雖然看人並無特別之處，但是雙眼清澈，眼光犀利，彷彿能夠直指人的心底，一見便是一位謀主。旁邊郭嘉年約十二，身體瘦弱而略顯孤獨，但見額頭略微前突，雙眼亦如戲志才一樣充滿智慧與靈動，嘴角微抿，看其神情略顯孤高，這必定又是一個能將人算死的謀主。
自從進屋後曹彬就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在一邊靜靜的看著三人，忽然發現這也許就是緣分吧，他們三人身上都湧現著相同的氣質，那就是智慧，但看他們的眼神就知道他們都是那種把你賣了你還得幫他們數錢的人。
聽到戲志才說到他們在穎川與曹彬相識，曹操不禁疑惑道：「叔德，你何時去的穎川，我記得你可是不怎麼喜歡那些經書子集的啊。」
曹彬正在走神，突然聽到曹操在問他話，忙起身說道：「大哥，我去穎川跟我來洛陽找你實際上是一件事，不知大哥可對當今朝廷怎麼看待。」
「這……」聽道曹彬這樣發問，曹操遲疑了，過了一會曹操說道：「當今朝廷昏聵無能，宦官與外戚爭相奪權以至於皇權旁落，貪官污吏橫行，但是朝廷有識之士大有人在，像司徒陳耽，諫議大夫劉陶，這些人都是清正剛直之人，有這些人在，我想朝廷總有一天會清明的。
「是嗎，我想這不是大哥的肺腑之言吧。難道你真的相信那些被經書子集束縛了頭腦的腐儒嗎？」曹彬駁道。
「你……三弟，我知你自小聰慧卻不好讀書，總認為那些經書子集都是無用的，但你又知不知道正是你瞧不起的這些人在治理天下？」曹操祥怒道。
「正是這些腐儒才弄得天下大亂，我且問大哥，你有沒有留意過這些年發生過多少叛亂？這些叛亂已經開始撬動大漢的根基，再加上朝廷闇弱，是如何對待有功之士的，如此算來已經不是那個強盛的大漢了。」
曹操見曹彬這樣說便生氣道：「我大漢歷時近四百年了，強大無比，武帝時期，衛青漠北大捷，霍驃騎封狼居胥，即使現在，也有涼州三明威震邊塞，我大漢的軍隊強盛無比，又豈是區區叛亂就能擊垮的，況且朝中尚有諸多明智之士，一定能夠扭轉乾坤的。」
聽道曹操這樣說，曹彬疑惑了，難道這還是前世那英明果斷的魏武帝嗎？不過仔細想了想的曹彬知道，現在的曹操還對漢室抱有幻想，就像現在的荀彧一樣，不同的是，前世的曹操因為地位的逐漸升高而漸漸看透了漢王朝的腐朽，也看清了那些大漢重臣的各種醜惡嘴臉，因此前世的曹操思想慢慢的發生改變，而前世荀彧卻一直沉浸在中興漢室的美好願望之中，因此後來兩個人才決裂，才發生了悲劇。
想明白的曹彬覺得現在不是逼迫曹操的時候，只能從小處慢慢的改變這一切，於是曹彬忙道：「兄長也是知道，自從光武帝中興大漢以來，為了加強中央皇權，不再設置丞相，且大大削弱了三公的權利使之形同虛設，且廢除了地方軍隊，因而我想問你的是，如果將來發生一場覆蓋全國大部分地區的叛亂，你說皇帝將從哪裡調兵？到時候將以何人主軍？」
「邊軍不可動，只有調集中央精銳禁軍圍剿。至於主軍之人……只能是外戚何進了。」曹操答道。
「相比你也知道何進的能力如何，以此看來官軍必敗，到時朝廷如何做？」曹彬反問道。
曹操聽到這裡驚訝道：「這怎麼可能，禁軍實乃我大漢精銳將士組成，怎麼能敗在亂賊手中？」
見曹操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曹彬便無奈的說道：「那咱以後事實上見分曉。」於是向曹操請辭休息去了。
晚上戲志才與郭嘉來到曹彬的房內，曹彬對二人說道：「你二人見我兄長如何？」
「龍行虎步，英雄之姿。」戲志才說道。
「氣質非凡，殺伐果斷。」郭嘉隨後說道。
曹彬看到他們這樣說，便高興的問道：「那我兄長可符合你們心中的主公形象？」
戲志才說道：「現在未嘗可知，還待觀察。」郭嘉也符合。
見他們這樣回答，曹彬知道他們其實心裡多半已經認可了曹操，只是今天曹操表現出的對大漢的期望讓二人未曾全心歸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