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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卷第十三節宋庭選擇 文 / 傷痕難免

    華夏澤天二年七月初八。

    華夏國西征大軍大將東方恨、華書晴兩人率狂獅、百合軍團攻取章吳,而後兵分兩路,狂獅軍團直下取了豐城,百合軍團順勢攻佔蘆村、柏墊兩處,對廣德城形成合圍之勢。

    燕國兵馬大元帥率中軍十萬移守十字鋪,派先鋒大將裡阿然率兵兩萬馳援廣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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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燕國豐城現今被華夏所取,恐會對我國不利,應早做提防才好。」值日大臣周叔支收到邊關戰報,早朝之上急急稟報。

    「華夏若舉兵來犯,如何是好!」崇文帝畢竟是小兒心性,對於恐懼的人或物心裡或多或少存在著一份陰影,這下聽聞華夏軍攻佔了燕宋邊境的豐城,心裡一陣著慌。

    「陛下,請放寬心,華夏若有意攻宋,從南洱直下即可,何須捨近而求遠,微臣倒以為,華夏此番出兵,於我朝非但無弊,反是有利。」說話之人是宋國朝堂上的新面孔,姓洪名倉,乃新任不久的兵部尚書。

    自從越州事件之後,宋國朝政由藏、柳、朱三家把持,藏共卻乃坐著護龍閣閣主的位置處於幕後。洪倉的母親是藏共的唯一胞姐,藏共由於所習武功不可破童身而一直未娶,視這個親外甥如同兒子般,不久前與柳、朱兩家達成協議,調他回京任兵部尚書,成為藏氏在朝堂上的代言人。洪倉原是兩廣總鎮、二品曉勇將軍,精通兵法戰術,在宋庭裡也算一名將,故爾他這番言語眾臣也不認為是誇浮之談。

    「不知洪尚書因何言之於我朝有利?」朱劍南不是不相信洪倉的將才,但總覺得他這番話有些玄。

    「陛下,前曾聞戰報,華夏國兵破長興城後直取林城,燕兵馬大元帥西圖呼北調集合肥、銅陵、浮梁三處二十萬兵馬前去拒敵,如此一來,其南防之地兵力必然空虛,此實乃天賜良機,陛下可派兵出分水關,分取鷹潭、廣豐兩城,而後合兵一處直取臨川,臨川若得,則可閩地古城再發一軍取會昌、贛州,如此定可將燕國佔去之贛地諸城悉數取回。」洪倉的確有將才,論軍作戰環環相扣、步驟清晰可循,令朝上諸臣都聽得點頭不矣。

    「洪尚書真乃神將軍也,但不知何人堪為統兵大將?」問話的是柳家的掌權人柳風廷。

    「此戰周轉多處,諸多戰術皆需全盤考慮,且胡將都為力大武勇之輩,非智勇雙全之將難勝此任,以下官薄識,朱相的大公子捨輝將軍乃最佳人選。」洪倉的話剛說完,眾臣的眼光都不約而同的落到了朱劍南的臉上。

    朱劍南的臉上是一陣紅一陣白地不住變化,自己的兒子能被一位有才能的將軍如此推崇,做父親的當然內心欣喜,可氣的是自己的兒子自從越州事件之後,竟掛冠辭官閉住於城外一小院,不見再任何人,連他這個父親也不肯相見。

    「承蒙洪尚書錯愛,然而那個逆子,唉……!不知大人可另有人選?」朱劍南說話間無奈的長歎了一口氣。

    「陛下,兩位相爺,非是下臣看輕朝中諸將,若以行軍作戰而論,下臣與柳勝勇將軍皆可堪當此任,不過若論勇武之能,吾等皆不如朱將軍,胡人力大兇猛,下官亦自認未必可敵,故只薦朱將軍一人。」洪倉的這番話雖然說的難聽,但柳勝勇曾與洪倉私下比過武,確實技不如人,而洪倉又自認武勇不及朱捨輝,證明他說的是實在話,朝中諸將雖然覺得臉上難堪,但亦無一人出來叫陣。

    「下官與大公子曾並肩沙場,小有交情,如若相爺應允,下官當親去勸說。」朱劍南心裡的苦處朝中諸人大多知曉,洪倉見他臉帶難色,忙又輕聲補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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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圖呼北確實名不虛傳。」鸞兒輕輕地揉著因為用腦過度而有些疼痛的太陽穴。

    「想不出就別想了,早點睡吧,休息一晚明天說不定就有好辦法了。」我心疼地看著這個幾年來一直為我的事業費盡心血的女子,從後面輕輕地擁住了她。

    鸞兒順勢把頭靠在我的胸口,閉目歎道:「燕國兵呈三角,我軍看似兵圍廣德,實則卻如虛設,無一處之兵可動,縱使能拿下廣德,燕兵三路而圍,介時吾軍則成籠中之鳥。」

    「陛下,鸞兒真是無能,出師不久便使我軍陷入困地。」鸞兒斜過頭仰對著我,語氣裡帶著一絲難受。

    「傻鸞兒,本來征戰沙場便是男人的事,是我太笨之故才累得你事事親恭,勞心勞神,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我側身坐下,將鸞兒輕輕地抱至膝上,柔聲言道。

    「聽我的話,放鬆心神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我一定能想出好辦法來擺脫眼前的困境,相信我。」嘴巴輕輕地貼在鸞兒的耳旁,輕語時吐出的氣息令鸞兒一陣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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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山幽然,草舍清靜,朱大公子可真會享受呀!」洪倉言罷是一串爽朗的笑聲。

    「洪尚書不在朝堂之上忙碌,怎麼有空來輝之蝸居?」朱捨輝與洪倉少年時曾同為偏將,浴血沙場中兩人建下了深厚的友誼,此番見洪倉前來,知他定是有為而來。

    「好茶!」洪倉坐下後,接過朱捨輝遞來的一杯香銘啜了一口,輕讚了一聲,「捨輝老弟,愚兄此番是來乃為討教天下大事。」

    「洪兄怕是公務繁累過度了吧,小弟久居山間蝸居,何言天下之事?」朱捨輝略帶苦笑的言道。

    「老弟此言差矣,愚兄與弟相處數載,豈不知弟之為人,爾縱然居於山捨,天下大事必然知曉。」洪倉輕笑著搖了搖頭,看著朱捨輝十分自信地言道,「現今華夏出兵征討西胡,西圖呼北調集合肥、銅陵、浮梁三處二十萬兵馬前去拒敵,此等大事老弟定然有所耳聞吧?」

    「縱然知曉,又有何干?」朱捨輝知道瞞不了洪倉,坦然承認。

    「老弟真不知愚兄所思?」洪倉見朱捨輝漸入自己話意中,不答反問。

    「以兄之才,定會力主陛下出兵征討,引一軍出分水關,分取鷹潭、廣豐兩城,而後合兵一處直取臨川,再於閩引一軍取會昌、贛州等地,贛地諸城可悉數落於兄之手。」朱捨輝遁世避居不問朝事,是因為恨父親與柳風廷、藏共同流合污陷害燕若水,再則也看不慣權臣弄政,其實他無時無刻不留意天下格局變化,亦無時不思為國出力收復大好河山。

    「知我者,捨輝也!哈哈……」洪倉沒想到朱捨輝的見解居然與他如出一轍,大笑言道。

    「今晨愚兄亦以此言奏請陛下發兵,弟可知陛下命何人為將?」洪倉笑停之後繼續問道。

    「若非洪兄親征,定是柳勝勇為帥。」朱捨輝毫不猶豫地答道。

    「哦,依老弟之見,愚兄與柳勝勇出征可勝此仗否?」洪倉有心相試,故意繼續問道。

    「請恕小弟直言。」朱捨輝略微皺了皺眉言道,「你我皆曾與胡人對仗,胡將多力大武勇者,兄之用兵向來謹慎,縱使不勝亦不會敗,柳勝勇雖熟知兵法戰術,然其武功有限,若麾下無猛下相助,恐難勝此任。」

    「愚兄此番卻向陛下保舉了一人,無論兵法武力皆能勝任。」洪倉故作神秘的笑道。

    「哦,小弟陋聞,不知朝中尚還有此能將?」朱捨輝為將多年,對於朝中諸將之能多少有些瞭解,聞言疑道。

    「朱捨輝聽旨!」洪倉突然起身,神色變得嚴肅,從懷中掏出一道聖旨。

    朱捨輝愣了一下,見洪倉從懷裡拿出一道聖旨,慌忙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日:大好河山,豈忍虎狼據之,特封朱捨輝為征西元帥、撫軍大將軍,率大軍十五萬,西出平胡,以揚天朝之威,欽旨!」洪倉一口氣讀完聖旨,遞至朱捨輝面前。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朱捨輝三呼磕拜之後,卻並不伸手去接聖旨。

    「朱將軍因何還不接旨?」洪倉見朱捨輝並不伸手接旨,知道他心結未解。

    「捨輝自問才識疏淺,恐有誤國家大事,還望尚書大人代奏聖上另尋良才,草民實不敢當此任。」朱捨輝言語時,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

    「愚兄以為,無論為公為私,弟都應接此重任。」朱捨輝神色間快速閃過的這絲痛苦,並沒有瞞過一直留意觀察他的洪倉的眼睛。

    「於公之道,兄亦不必多言;於私論,愚兄知弟素重情義,感華夏澤天皇帝關下馳援之情,慨其遭排擠之事,故爾不問世事借此燒愁,今番澤天皇帝御駕親征,與西圖呼北親率大軍相迎,惡戰在所難免,弟若出兵燕國,必會令西圖呼北分心兩顧,此實乃幫了澤天皇帝之大忙,捨輝莫無意還此人情?」洪倉知道怎樣陳說,才能切中朱捨輝的心理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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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啟奏陛下,幽影送來緊急軍情!」帳外,鄭婉晴那美妙絕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焦急。

    這次出征,由燕嫣然留守京城代我主政,考慮到她的安全問題,我留了上官清音貼身保護她,鄭婉晴隨軍同行。

    「講!」我知道她是個十分穩重的人,既然聲音裡流露出焦急,定然是不好的消息。

    「西圖呼北派大將阿嚴朗木率一萬弓兵駐守誓節渡,監窺廣德城西北。」

    「真不愧胡人軍神之後,好毒的計謀。」鸞兒聽得稟報後,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讚歎,這或是一種棋逢對手的興奮。

    「什麼狗屁大將,惹惱了我,潛進營去全把他們送去見閻王。」身為一個男人,卻讓妻子為自己操心而無法幫忙,窩了一肚子火的話狠狠言道。

    「陛下!」鸞兒聞言突然眼裡一亮,竟興奮的一反常態,非但不顧鄭婉晴在側主動挽上了我的胳膊,原先緊皺的雙眉亦被一臉喜色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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