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卷 第十七節鴛鴦重會 文 / 傷痕難免
華夏帝國澤天三年六月初二,魏國大將鄭昱率大軍十萬連取魯國興化、大豐兩城。
六月初八,鄭昱兵分三路分取射陽、准安、海安三城。攻打海安的是鄭昱之侄、左路先鋒鄭益璋,立功心切的他一上來便是命令全軍硬攻海安城,連續四天非但城難攻下,還損失了近萬兵力,當夜,又被魯將偷營,兵敗逃往曲塘一帶,被魯軍圍困無法脫身。於此同時,右路攻打准安的魏軍亦被魯軍援兵咬緊,進退不能。
鄭昱攻下了射陽的同時,收到了左、右兩路軍的求援戰報,難以兩頭兼顧的他只好求助於華夏帝國。
華夏帝國澤天三年六月二十三,澤天皇帝派海軍總鎮齊南明親率鱷魚軍團及旗魚軍團部分兵力,沿長江而進,攻佔八圩港,之後分兵兩路夾擊在曲塘一帶圍困魏軍的魯軍,魏軍左路先鋒鄭益璋接到消息後,配合著華夏軍由內向外衝殺,魯軍未曾料到華夏軍會突然出現身後來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近四萬人馬非死即俘。次日,海安城亦落入魏國手中。
華夏帝國澤天三年九月初二,魏國皇帝梁國棟將堂妹紅綾郡主梁敏嫁與華夏澤天皇帝,兩國聯姻之後,邀華夏國協助發兵攻打魯國。
華夏帝國澤天三年九月初九,澤天皇帝派海軍總鎮齊南明率鱷魚、旗魚兩軍從魏國射陽出海,偷襲了魯國燕尾港,之後配合兩路陸地魏軍,一路沿海岸線攻上,早已嚇破膽的魯國許多城市守將,甚至連聯軍的影子尚未見到,便棄城而逃。
華夏帝國澤天三年十二月初四,魯國滅。
華夏帝國澤天三年十二月二十,魏遣使約華夏帝國年後共同出兵征討秦國。
華夏帝國澤天四年正月初六,澤天皇帝以大將龍孝直、華書晴為先鋒,親率大軍三十萬,出兵攻打秦國。
華夏帝國澤天四年二月二十七,華夏軍攻佔淅川,大軍開至荊紫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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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有心事?」美艷婦人從一名將軍的膝上抱回正在嬉鬧的女兒,輕聲問道。
「唉,華夏大軍三十萬於關前安營,愚兄恐怕此關難保。」說話之人,正是秦國荊紫關守將徐剛。
秦國荊紫關無論將士還是平民百姓,大都知道這位徐剛將軍的一此身世。擁有一身好武藝且熟知兵法戰術的他,因為出身寒微,從一名士兵憑著常年積累軍功才升到這個坐鎮一方的四品大將位置。當他衣錦還鄉的時候,才知道父母皆已亡故,替自己父母收葬的,是父母認的一個乾女兒。
這個乾妹子與父親的認識還有一段小故事。那是父親一次進山採藥,發覺一名女子懸於山崖橫樹之上,便將她救下,發覺這名女子不但身受重傷,而且尚有數月身孕。幸得父親醫術精湛,才救得她的性命,不過此女醒來時卻失去了記憶,母親見其可憐,便認她為乾女兒,不久之後,此女產下一女嬰,生產劇痛之時,她回憶起了自己的身世。
女嬰滿周之時,村居多處鬧瘟疫,不幸被傳染的父母親也因此一命歸天。徐剛回家知道這一切後,便帶著乾妹子回到紫荊關好生善待,更將外甥女視如至寶。
「此關有兵八萬,再加兄長英勇善戰,又何懼之有?」婦人安慰道。
「妹有所不知,華夏國兵精將勇,皇帝燕若水更有天神之威,聽聞其淑貴妃乃當世奇女子,用兵神鬼莫測,勝似古時諸葛,若不能及早退兵,恐時日一長此關必被華夏取之。」
「船到橋頭自然直,此事為兄心裡自有定計,天色已晚,你與玥兒也該去歇息了。」徐剛怕義妹聞後擔憂,便又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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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女倆自鬼門關前被義父救起,多年來又承徐剛細心照顧,這份恩情比天還大,今天華夏兵圍關下,看來我也該做些什麼,以報答這份恩情。」
美婦人自言自語的說著,邊從床底下拉出一隻箱子,打開之後翻出一套黑色的緊身夜行服,腰間繫上一條銀絲索,再取出一把匕首藏於懷中,抬頭看了看外面漆黑一片的夜色,美婦在熟睡的女兒額頭輕輕地吻了一下,轉身推開窗門,身體猶若一隻輕盈的夜鷹,瞬間消失在黑暗之中。
若是徐剛能看到眼前這一幕,定會嚇一大跳,數年相處看似弱不禁風的義妹,竟有這等超一流的輕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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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婦的身影猶如夜空幽靈,避過一道道明卡暗哨,潛至華夏皇帝所在的中軍營帳,從輕輕劃開的布隙裡,美婦清楚地看到帳內有一男子正朝內側臥,掛在一側架上的團龍戰袍,似在證明床上所睡之人的身份。
美婦盡量收斂起自己的氣息,慢慢潛移至床前,右手從懷中掏出匕首,對準心口高高舉起。
匕首疾速下插帶起一道刺眼的寒光,就在美艷嘴角輕揚起一絲得手後的笑意時,她突然發覺自己的右腕被人緊緊扣住。
正在熟睡的我突然感到一陣心驚,多年殺手生涯養成的本能讓我毫不猶豫的來了個急轉身,右手閃電般地扣住刺客手腕,順勢挺身坐起,左手拼食似劍點向敵人胸口膻中穴。
「無艷!」
「天火!」
我的左手指劍急急地收勢停於她的胸前,兩人一照面之下不約而同的驚呼出口。
我沒想到,一直以為已經死掉的花無艷不但還活著,而且會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鬆開她右腕的手在自己大腿上狠狠地擰了一把,想用鑽心的疼痛來證明眼前這個事實。
花無艷同樣也是驚喜的鬆開手中的匕首,緩緩地伸手摸向我的臉,動作很慢很慢,似乎害怕眼前這是個夢,害怕打碎了這個美夢。
「陛下小心!」隨著上官清音這聲擔憂的喝叱,她手中的長劍攜著刺目的精芒直取花無艷後背。
「不要!」花無艷正陷於與我再度重逢的失神中,而失神中的我雖然驚醒過來,但上官清音閃電般的長劍轉眼即到,縱使聽到了我這聲喊,全力刺出的這一劍她縱然撤力收勢,也會扎入花無艷的身體中。
我的左手猛然一揮,將失神中的花無艷推地向右側倒去,上官清音的長劍貼著她的體側扎入了我的腹中。
「陛下!」
「天火!」
「陛下!大姐?」
上官清音的驚呼,花無艷的慘呼,還有聞聲而來的鸞兒的驚呼,混雜成一片。
「無艷,真的是你嗎?我……我不是在做夢吧……咳咳……咳咳咳……」入腹之劍帶來的錐心劇痛,終於讓我明白眼前的花無艷並不是虛像,而是我實實在在的與她重逢了,本想給她一個欣喜的笑容,可是頭腦裡傳來的陣陣眩暈,讓我再也把持不住自己的身子,倒入進來扶我的鸞兒懷裡。
「陛下!大姐,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陛下!陛下!」鸞兒心如同沉入萬丈冰淵之中,抱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全身筋骨一陣陣地抽搐,淚眼摩挲地向奇跡般出現在眼前的花無艷問道。
「鸞兒,先別問這麼多,快傳軍中大夫來替天火療傷先。」花無艷見抱著天火的鸞兒顫抖不穩的樣子,邊從她手中接過天火輕靠在床上,邊焦急地說道。
「娘娘,請准許罪臣替陛下推血過宮。」上官清音萬萬沒想到,陛下會為了維護這個女刺客而用自己的身體來擋這一劍,無意的失手令她像丟了魂似的傻站在鸞兒身後,直到花無艷吩咐鸞兒去找大夫時,她才回過神來。
「慢著,天火練有護體神功,他的內功心法獨特,除非修習同樣功法之人,否則冒然替他推血過宮會引起他內力反噬震斷經脈的。」就在鸞兒六神無主的讓出位置使上官清音好替澤天皇帝療傷時,花無艷突然出聲阻攔。
「這位是與陛下失散多年的英貴妃。」鸞兒怕花無艷與上官清音發生誤會,忙出聲簡略的介紹道,「上官清音是紫冰的同門師妹,練的是同一種內功心法。」
「微臣行令左卿上官清音拜見過貴妃娘娘千歲!」上官清音一聽之下,才知道原來眼前這位嫵媚動人的女人,居然是陛下失散多年的英貴妃花無艷,忙跪拜於地。
「快快免禮,救天火要緊。」花無艷和鸞兒不同,她自身便是一位博學的武功高手,聽聞上官清音與天火是修煉相同內功心法的同門師妹,心下立時大定,有同門為他推血過宮,至少目前這條性命能暫時保住。
就在上官清音拼勁全身真元替澤天皇帝推血過宮之時,得到彩虹衛傳訊的隨軍太醫也慌慌張張地跑進帳來,動手處理腹部傷口。
「大姐,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你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唉,這一切說來話長。」
由於治傷需要安靜和時間,趁著這會兒功夫,鸞兒與花無艷談起了別後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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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才,這麼大個活人去哪兒了都不知道,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
婢女和侍衛們一個個低著個腦袋大氣都不敢出一聲,誰都知道將軍最關心的便是自己的義妹母女,這會兒小姐整個大活人突然不見了,自己這些當下人居然一點也不知情,確實是該罵。
「啟稟將軍,小姐單人騎馬剛進關來了。」一名急匆匆入內的士兵稟報,打斷了正在大聲訓斥的徐剛。
「騎馬從關外進來?」徐剛心裡一陣驚疑,難道昨夜裡義妹便出了關?為何守關士兵一點也不知情,難道義妹她身懷絕世武功?從城牆之上跳下去?若不然,她一個弱女子如何會突然出現在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