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卷 第十六節西胡公主 文 / 傷痕難免
華夏帝國澤天二年八月初十,燕國兵馬大元帥西圖呼北與華夏澤天皇帝約戰雙橋,西圖呼北不及澤天皇帝之勇,被斬於陣前。主帥被殺,燕軍軍心大亂,被華夏軍順勢猛攻取了宣州。
華夏帝國澤天二年八月十二,後宋撫軍大將軍、征西元帥朱捨輝與副帥柳勝勇分兵兩路,攻佔了萍鄉、宜春、修水、吉安四城。
華夏帝國澤天二年八月十八日,燕國新任兵馬大元帥摩柯蘇親領大軍二十萬,在黃墓渡下寨,意欲合南陵、蕪湖之後圍攻被華夏軍佔據的宣州;未料安營當夜華夏軍便來襲營,重騎兵的衝擊配合弩騎兵的壓制,打的燕軍潰不成軍,南陵、蕪湖之兵急急來救,卻落入華夏軍的算計,被事先奉命埋伏的東方恨、華書晴兩位大將殺的哭爹喊娘,荒亂逃竄。此戰燕軍敗退三十餘里,華夏軍一鼓作氣,取了南陵、蕪湖、繁昌三城。
華夏帝國澤天二年八月二十一日,不甘敗辱的摩柯蘇重整兵馬,與華夏軍約戰鍾陵,澤天皇帝大顯神勇,一馬行於陣前連斬燕國七將,更加摩柯蘇生擒,燕軍失去主帥,手下士卒更是無心戀戰,華夏軍大舉進攻,燕軍聞風而逃,時至十一月初六,燕國所佔皖、湘大部皆落入華夏國手中。
與此同時,一直對燕國虎視眈眈的的秦國藉著燕國兵敗之際,由大將任恆統兵二十萬,攻佔了燕國所佔鄂省諸城,直達萬縣。宋軍也未閒著,朱捨輝取了耒陽後,再次分兵三路,連取藍山、永州、綏寧等地。
華夏帝國澤天三年正月初八,華夏軍攻克房縣兵進竹山,直逼燕國都城安康,端木黑澤見大勢已去,在朝中胡人的高聲反對下,不得不放棄抵抗,遞降表與華夏國,願意以剩下兩郡九城換胡族平安退回原籍紅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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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夜深露重,您該歇下了。」看到從小寵愛自己的父親一臉憔悴的模樣,端木吉祥滿是擔憂。
「啊,是吉祥呀,你為何也沒睡?」端木黑澤聞聲回頭一看,見是自己的唯一愛女正淚眼朦朧地看著自己,憐愛的輕撫著她的秀髮。
端木黑澤雖然身為胡人的大族長、燕國之主,但他只娶過一位皇后,這一生他也只愛過這一個女子,此人便是端木吉祥的生母烏瑪,可惜天妒紅顏,烏瑪自從生下女兒端木吉祥後,便一直身體虛弱,到女兒六歲之時便撒手西歸,端木黑澤從此便沒再娶,對妻子留給他的唯一一個女兒,更是萬般呵護。
「見父皇如此憂心,女兒如何而安心睡眠。」端木吉祥乖巧地依在父親懷裡,擔憂地言道,「女兒聽聞華夏已肯納降,父皇為何還這般擔憂?」
「唉!」端木黑澤長長地歎了口氣,「華夏雖肯納降,然其所例三條之中,卻有難辦之事。」
「女兒可否知曉是哪三條?」端木吉祥問道。
「華夏要吾朝對其稱臣,並每年納稅進貢,此兩條皆易辦,眾臣亦無旁議,然其要求將吉祥你嫁入華夏為妃一條,卻太過苛刻。」端木黑澤看著女兒略帶蒼白的臉,滿帶愧疚地言道。
「原來是要女兒為人質。」端木吉祥聞言渾身一顫,臉刷的一下變得毫無血色,就算傻瓜也知道,明著言是嫁入華夏為妃,實則乃是去當人質,若入了華夏,今後的日子可想而知。
「我端木黑澤縱使拼上一條老命,亦不會將吾兒送入火坑。」看到女兒傷心欲絕的樣子,端木黑澤咬牙切齒恨恨地言道。
「不!」端木黑澤突然眼中精芒一閃,離開端木黑澤的懷裡緩緩跪拜在地,「連年征戰,我族中男兒死傷不計其數,孤兒寡母依門灑淚處處可見,女兒實不忍再使國中百姓遭此災禍,女兒一人賤命既能換來萬千族人平安,吉祥自當應允,萬望父皇莫以女兒一人幸福為念,應了華夏國之條件。」
「吉祥,父皇何忍將你推入火坑,若如此,他日又有何面目去見你娘親於九泉之下。」端木黑澤心疼的扶起跪在身前的女兒,言語間老淚縱橫。
「父皇,女兒既為一國之公主,多年前蒙父皇寵愛享盡榮華寶貴,而今國難當頭,女兒亦當責無旁貸,請父皇恩准,若因女兒一人而害國中萬民再陷戰火之中,吉祥萬死難以贖罪。」
所謂「知兒女者莫如父母」,端木黑澤看著一臉堅毅的端木吉祥,心裡一陣針扎般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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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帝國澤天三年正月十五,安康城四門大開,燕國皇帝端木黑澤攜文武百官跪於道旁兩側,迎接華夏國大軍入城,並親手將降表獻於華夏澤天皇帝。次日,燕國餘下諸城皆獻於華夏國,西胡一族退回原籍紅原。
華夏帝國澤天三年三月初一,澤天皇帝封東方恨為安陽候、西北總鎮,晉陞軍銜為一等戰將,率狂獅軍團並節制西北諸地軍馬,鎮守西北一線。
華夏帝國澤天三年三月初五,華夏大軍班師回朝,西胡公主端木吉祥亦隨軍而行。四月十二,大軍凱旋京都晴城,沿途百姓夾道歡迎,載歌載舞好不熱鬧。
華夏帝國澤天三年四月十三上午,澤天皇帝率文武百官至普陀島英烈祠、忠義碑祭祀陣亡將士。祭祀之後,澤天皇帝晉封有功將士,並犒賞全軍。此番出征的幾位大將,除留守西北的東方恨外,陳東遙封為清風候,晉陞軍銜為一等戰將;華書晴封為常勝候,晉陞軍銜為二等戰將;金源封為赤陽候,晉陞軍銜為一等戰將;譚端武封為平興伯,晉陞軍銜為二等戰將;岑婷軍銜晉陞為三等戰將。由於重騎兵在戰爭中的出色表現,澤天皇帝下旨組建一支全為重騎兵的軍團,命名鐵鷹,陳東遙任軍團督軍,免去其飛鷹軍團督軍一職,由副督軍譚端武升任督軍一職。同時又下令組建一支新的常規軍團,命名霸王,原鱷魚軍團督軍龍孝直出任霸王軍團督軍一職。
當天下午,我和鸞兒、葉延、齊南明、墨菊、樸雨等人去桃花島東斷崖石碑拜祭,思及天人永別的幾位紅顏知己,心裡一陣陣地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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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帝國澤天三年四月十五,澤天皇帝納西胡公主端木吉祥為妃,賜號寧妃。
「陛下,今日是您大喜之日,因何愁眉苦臉?」晚上酒宴散去之後,我帶著三分醉意晃進了鸞兒的房間,鸞兒忙扶我坐下,捧上一杯參茶之後柔聲問道。
「鸞兒,朕之煩惱你當真不知嗎?」我拉過鸞兒坐在我腿上,「朕晚上想在此就寢,好不好?」
「皇上,今夜乃您與寧妃洞房花燭夜,怎可在臣妾宮中過夜。」鸞兒搖了搖頭道。
「當初是你提出非要以端木吉祥為人質,朕本無此意,況朕與她毫無半點感情可言,若去進了洞房,豈非害了她一生?」我有些不快的說道。當初燕國來遞降表時,鸞兒提出燕主極寵公主端木吉祥,以她為人質方可保證端木黑澤不生異心,眾將對於這個提議皆表贊同,我也只得同意,沒想到人質帶回之後,鸞兒卻說要我納她為妃,並不顧我反對直接下了一道懿旨,納端木吉祥為妃。由於我並未立皇后,鸞兒又是眾臣心中的後宮之主,她也有這個權力,我像是旱鴨子被趕上架,有苦說不出。
「陛下此言差矣!」鸞兒輕笑一聲言道,「天下皆知胡人公主端木吉祥被陛下納為妃子,縱使陛下今夜不進洞房,日後亦不臨幸,其仍是陛下之妃。」
「朕不管這些,反正讓她保持完潔之身,日後替其尋一人家嫁了就好。」我有些著惱的言道,一臉的不快。
「陛下怎出此言,烈女豈可事二夫,更何況乃一國之妃,與其令其改嫁不若賜其一死。」鸞兒感覺到我是真的有些生氣了,忙側過身摟著我,好言勸道。
「都怪鸞兒不好,成婚多時未給陛下添一子一女,故爾希望陛下能多納幾位嬪妃為您生兒育女,卻不想因此給陛下添了煩心事,陛下若真要怪,臣妾願一死謝罪。」鸞兒見我還是一臉不快,猛地離開我懷抱,跪在地上嚶嚶泣道。
「鸞兒,你知道的,我怎麼會捨得生你氣呢?只是突然要與一個毫無感情的女子成婚感到不習慣,快快起來吧,我聽你的話就是了。」見鸞兒跪在我面前哭泣,忙起身扶她起來,「傻丫頭,小雨一早便替你看過,無法受孕非是你不能生育,你又何必對此事耿耿於懷呢,你知我來自後世,恐怕原因是在我身,再這般埋怨自己,豈非想心疼死我。」
「陛下真的還疼愛鸞兒嗎?」鸞兒順勢伏我懷裡幽幽問道。
「那當然,你知道朕是最怕你傷心,最見不得你哭泣的。」我柔聲安慰著,言罷在她耳旁輕輕地親吻著。
「皇上若真不想讓鸞兒傷心,便聽臣妾之言去與寧妃圓房,若不然,鸞兒便哭死在皇上面前好了。」鸞兒言罷又輕聲抽泣起來,但我怎麼聽都覺得那丫頭是在暗笑。
「唉,自從認識了你,我才知道這個怕字是如何寫的,別再裝哭了,朕都依你還不行嗎?」我苦笑著言道。
「你才裝哭呢,皇上就知道欺負鸞兒。」鸞兒見被我識破,嬌羞地啐了一聲,伏在我懷裡的小嘴巴在我胸口輕輕咬了一下。
「都不知道是誰欺負誰呢?」我心裡暗自嘀咕一聲,在她屁股上輕輕地拍了一下,在她還未反應過來時,一個閃身逃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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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吉祥拜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看著眼前這位強作笑顏的胡人公主,心裡一聲無奈長歎,這就是戰爭與政治的殘酷,也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一個柔弱女子,卻要承擔戰敗的責任,要成為一個政治的犧牲品,說穿了,她也是一個可憐人,或者可以說,是因為我的決定而被推入火坑的可憐人。
「平身吧!」我在桌旁坐下淡淡言道。
端木吉祥聞言站起身,走到桌旁替我倒了沏了一杯茶,而後恭敬地垂手侍立一在側。
「住在此處可慣否?若有何所需,可告知內務府替你準備。」我拿起茶杯淺淺的啜了一口,茶味微苦,飲後清香繞口,看來應該是龍含香特意為我準備的今年新茶。
「多謝陛下!」端木吉祥又跪下答話。
「起來吧,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在家就沒必要這般多禮,除非你不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端木吉祥的恭敬謹慎令人感到一陣不快,語氣也變得生硬許多。
「賤妾萬死,陛下請息怒!」端木吉祥見我著惱,慌忙又想跪下,可是一想到我是因她這麼多禮而生氣,又不敢跪下去,就這般跪不是站也不是的半僵在那裡,明明眼裡噙滿了委屈的淚水,卻仍要保持著微笑的樣子。
「唉!」看到她這個樣子,我的心裡實在不是滋味,輕輕地歎了一聲站起身來。
「陛下,夜色已深,請允許賤妾侍候您就寢吧!」端木吉祥見我生氣起身,似欲離去,怕給族人帶來滅頂之災的她嚇得忙又跪下,鼓起勇氣說道。
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轉身朝內走去,抬頭間,床上鋪著的一塊白色絲絹吸引了我的目光。
「此乃何物?」
這塊白布有個名稱,叫「貞節布」,古代女子洞房之夜都會在床上鋪上一塊白布,初次交歡之時落紅在其上,第二天要交於家、族長輩驗看,以證新娘為完璧之身。當然,鸞兒並沒有與我提過這件事,我哪知道這是何物,故爾驚訝的出聲相詢。
端木吉祥是個姑娘家,當一個陌生的男人面讓她回答這個問題,那是一件多麼羞人的事,她當然不相信我居然連這麼普通的常識都不知道,心裡在啄磨著我這話倒底是什麼意思。
「回陛下,妾雖荒夷女子,可亦知婦道禮數,此布可證妾乃完璧之身。」端木吉祥既然猜不透我的想法,便按著原意小心答道。
聽她這麼一說,我才恍然大悟,看到端木吉祥滿臉羞紅且目含淚花的模樣,知道自己確實有些為難她了,心裡頓生愧意,自嘲地笑了一下道,「夫妻之間貴於相互誠信,又何須此物來證明?」
這在於未來世界是很平常的一句話,聽在端木吉祥耳中卻是另一種味道,驚得她睜大眼睛看著我,說不出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