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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五大明王 文 / 游兮

    郝色低聲道:「我這幾天進去過好幾次,無意中被我看到了幾個……」

    凌亂秋一嚇,道:「那你還敢進去隨便溜躂?被發現豈不是死定了?」

    郝色搖頭道:「當然沒敢靠近,不過我很奇怪,他們為何要全部躲在這裡,那幾個人隨便拉出去一個,都是能讓修真界抖一抖的大人物啊。」

    凌亂秋愕然道:「高階?」

    郝色道:「不是高階,但水平絕不在高階之下,都是當年光明階的精英。以前就常聽說這裡藏龍臥虎,果然不錯!」說完,輕輕歎了一口氣。

    凌亂秋看著他,知道他絕不會無的放矢,當下道:「那你到底是為何去?」語音一頓,道:「你不告訴我,我堅決不去。」

    他現在知道郝色並不是想喊自己一起看熱鬧,估計那地方的有些對手,非要自己幫忙出手不可。

    郝色怒道:「呸,你這個臭小子,老子陪你去救人時可什麼都沒問,你現在反倒過來要脅我了!」

    凌亂秋嘿嘿一笑道:「這不是你教我的嘛,卑鄙無恥下流,我這也就是卑鄙跟無恥一下,下流這方面,還是老哥您強!」

    郝色哼了一聲,道:「聽說過五大明王根本咒麼?」

    凌亂秋愕然,道:「五大明王是聽過的,根本咒就不知道是什麼了。」

    郝色訝異的看了他一眼,道:「五大明王你怎麼會知道?」

    凌亂秋道:「我在人間界時看到過野史書上有提到,在過去的某一個時代,流傳著一個教派,在他們的教派中有五大明王的說法,當時覺得好奇所以多注意一點。」

    思索片刻,道:「好像是以東南西北中來分的,應該是東方降三世明王,南方軍荼利明王,西方大威德明王,北方金剛夜叉明王,中央不動明王……」

    郝色吃驚的看著凌亂秋,道:「原來人間界的書裡面也有提到,不過你記性也真夠好的,我以前在高階看了那麼多次,才勉強記全。

    「這個五大明王根本咒,其實就是現在光明階咒系的鼻祖,五大明王根本咒也是相對應這東西南北中的,分別是降三世明王根本咒,軍荼利明王根本咒,大威德明王根本咒,金剛夜叉明王根本咒,不動明王根本咒。」

    郝色一口氣說出這一串拗口的詞來,喘息一下,繼續道:「東南西北四大明王咒,主要是用在調伏、息災,或者是加持人身、兵器上,只有中央的不動明王根本咒,才是利用本身力量的殺招。

    「咒系的大部分招數,都是從這裡流傳下來的。」

    凌亂秋奇道:「那這東西怎麼會在歡喜宮的?跟你怎麼扯上關係了?」

    郝色道:「這東西原本一直封印在高階的一處地方,但後來被一批人趁亂搶了出來,就這麼一直流落在外了,但不知怎麼跑到了歡喜宮來。」

    凌亂秋見他迴避了後一個問題,又想起之前他對高階區的熟悉,以及與夢驚雪之間的關係,不由凜神道:「你難道也是高階區裡面的?高階?」

    郝色呸呸的道:「我要是高階,我還來找你做什麼,直接殺進去把東西拿出來就好。」

    凌亂秋又道:「不是高階,那就是高階派來的?」

    郝色撇嘴道:「他們怎麼可能命令得了我!」一頓,小眼睛瞪大,道:「難道面對這種曠世寶物,你沒興趣?」

    凌亂秋嘿嘿一笑,道:「有興趣,當然有興趣,不過我的興趣,卻是看別人搶得你死我活!」

    郝色奇道:「那你自己不想去練?」

    凌亂秋站起身來,往外走道:「這世上那麼多寶物,如果啥都要拿來練,累就累死了,與其這麼辛苦,不如把這個力氣放在自己已有的身上。」

    郝色跟著走了出去,忍不住道:「你真的不去?」

    凌亂秋瞟了他一眼,道:「你沒看我正在走嗎?」

    郝色嘿嘿一笑,不再言語,兩人朝歡喜宮而去。

    歡喜宮位於歡喜主城的東北角落上,擁有歡喜城內除了離人柱外的最高建築,且佔地面積最大的一塊。

    這歡喜城與紅塵城相比雖然熱鬧些,但也夠冷清的,尤其是晚上,一個鬼影子都沒。

    前幾天凌亂秋拉著郝色轉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肯定都忙著晚上歡喜去了。不料郝色反而一本正經的駁斥他,晚上是大歡喜心法收功的時候,這時候吸收的多少才能算是真正的成果,所以沒有歡喜道修真者敢怠慢這個時間的。

    這也是郝色會挑選這個時間的原因。

    兩人輕鬆掠進歡喜宮,單論柔光之舞的速度,凌亂秋已經與郝色不相上下了,不過比起技巧上,還是郝色更強些,凌亂秋更多的靠的還是奕氣的底子。

    這是凌亂秋一直以來的缺陷,他的「神」總是快過「形」,從當初的奕力,到現在的奕氣,無不是同級別中最年輕的人物,可是對比起招式,就實在弱得可以了。

    凌亂秋跟在郝色身後時,看見他靈活多變的身形,就在思索著這些,心中同時暗忖:那個五大明王根本咒是不是可以當作招式使喚?如果可以的話,那還是搶下來比較好,這樣對自己有利。

    這個歡喜宮雖名為宮,但並不是如高階區內的宮般,而是一個特定劃出的區域,四周有著宮牆,將這個區域完全圈起來,只是相比他們的宮牆而言,他們的護衛實在太少了。

    兩人順利進入了歡喜宮,這裡面有很多不同顏色的木屋,或明或暗,郝色來探過多次,自然熟門熟路,很快便來到了有九層之高的塔邊。

    兩人伏在暗處,郝色低聲道:「我上次進去到了三層,便發現了四層的那些老妖怪,所以不敢再上去,我們這次再去試試看,那東西應該是在頂層。」

    凌亂秋點頭,郝色便先行飄了過去。

    這裡的守衛比起外面多了很多,所以進入也更加難,但郝色似乎並未看到門口的守衛般,柔光之舞一起,便直接掠過門口守衛,那幾個守衛竟似完全沒有發現。

    凌亂秋看得直咋舌,上次在過無盡之海時雖也這麼試過,但是到了半途就露出了行蹤,畢竟唬弄低階跟唬弄修為高的修真者是兩回事。

    凌亂秋見他已經進去,不甘示弱,暗道:郝色能進去,我應該也沒問題!

    身形一飄,柔光之舞運起,人也掠了過去。

    門邊一滑,除了左邊那個守衛咦了一聲外,其他人並未驚動。

    剛進來,便看見郝色正瞪著他,只聽耳邊傳來郝色的聲音道:「笨蛋,你難道不會輕點,把風聲隱掉!幸好看門的比你更笨,不然就被發現了!」

    凌亂秋無語,但也知道自己的確犯了錯誤,只好悶聲不說話。

    郝色繼續往前走去,傳聲道:「這裡面很大,跟我走!」

    凌亂秋跟在後面,這次很注意控制四周氣息,同時也將奕力向上延伸,探測是否有高手在。

    連續幾個關卡,終於進入了第二層。

    郝色指了指腳下,然後連續兩個小跳,凌亂秋知道不能走錯,腳下一點,跟著他的腳步往前走,這層沒什麼人。

    很快兩人來到了第三層,郝色再次轉首指了指腳,還沒走,凌亂秋心中忽然一緊,趕忙拉住他,示意有情況發生。

    郝色疑惑的看著他,還沒說話,凌亂秋指了指上面,幾乎同時幾個重重的腳步聲出現,還有一個女人聲音道:「哼!就知道你們不肯!我走了!」

    兩人對視一眼,均聽出了此人的聲音,竟然是前幾天剛見過的芙蓉。

    郝色一把拉過凌亂秋,兩人幾下輕點,閃躲到了第三層的一個柱子邊上,這邊幾乎沒有燈光,除非有人親自走過來,否則是沒人看到的。

    咚咚連續幾聲腳步,顯然是芙蓉往下走的聲音。

    忽然上面一個男人叫道:「等一下,下面有機關!」

    芙蓉站在樓梯半截處,只見身上薄紗輕罩,雙峰挺立,**筆直,身材惹火至極,此時似是氣得發抖,叫道:「那還不趕快關掉!你們給我轉告她,別以為她現在外面名氣大,有人保著就沒事!我芙蓉不是那麼容易屈服的!」

    說完,似是收到了上面的信號,開始繼續往下走去。

    咚咚的聲音,就這麼一直下樓去了。

    躲在邊上柱子的兩人鬆了一口氣,凌亂秋喃喃低語道:「看上去不重啊,怎麼走起來這麼誇張……」

    郝色瞪了他一眼,緊張的傳聲道:「你管她做什麼!你幫我想想,上面是不是有鳳羅裳在?」

    凌亂秋不會郝色這般不動嘴巴就能傳聲,便用奕氣隔斷周圍的空氣,將聲音匯聚成線,道:「剛才芙蓉不是都說了麼,上面的花魁肯定就是鳳羅裳啊!」

    郝色緊張的搓搓手道:「那我們還上去不?」

    凌亂秋不屑的道:「是你自己要來的,反正來都來了,我們上去看看去,不行了再逃!」

    郝色道:「我上次就是在那個樓梯邊處,發現上面的人實力不尋常,才沒敢上去的,如果鳳羅裳也在上面,那麼……」

    凌亂秋道:「既然這樣,那我們不如離開這裡,然後把消息從自由天傳出去,然後……嘿嘿!」

    郝色怒道:「這怎麼行,我好不容易才打探到的消息!」

    凌亂秋其實也有些不捨,當下沉吟一下,道:「那我們就先偷吧,偷完了再把消息傳出去……說這裡有什麼什麼,以修真界那幫瘋子的個性,估計要把這裡拆掉才會罷休!」說著,嘿嘿笑起來。

    郝色道:「少作夢了,如果上面有鳳羅裳在,你覺得我們還可能的麼?哼!」

    凌亂秋撇撇嘴道:「女人你也怕,真是沒用!」

    話音剛落,忽然一個飄忽不定的聲音傳來,道:「你們膽子真大……」

    兩人一驚,四顧周圍並未看見有人在,只聽那人道:「別看了,趕快離開這裡,你的奕氣根本不成氣候,打不過上面的人的。」

    凌亂秋知道在說自己,但仍覺得奇怪,這人是如何發現自己等人的?而且看情況似乎還不是這裡的人,不然哪會這麼好心的讓他們走?

    他試著說話道:「你是誰?」

    那聲音似乎有些著急,道:「快走!你們要的東西不在這!」

    凌亂秋與郝色對視一眼,郝色道:「那在哪?」

    那聲音越來越飄忽,過了一陣道:「閉氣,禁聲,切斷奕氣……」

    聲音戛然而止。

    幾乎同時,凌亂秋心中警兆猛現,感應不斷,忙將奕氣散去,閉住呼吸,整個人進入內息狀態。

    旁邊的郝色雖沒有感覺到什麼,但看見一貫不老實的凌亂秋都按照吩咐做了,知道言必不虛,立刻也依言如此。

    不到片刻,輕輕的腳步聲響起,一個入耳宛如天籟的聲音道:「雁雲,檢查過了麼?」

    雁雲答道:「檢查過了,沒有問題,芙蓉剛才也被趕走了。」

    凌亂秋聽到這個聲音,身子頓時一震,把還沉醉在之前那個聲音中的郝色也嚇了一跳,這時候一點點動靜都可能被那幾人發現。

    幸好那人似乎正在為芙蓉的事情而煩,嗯了一聲,道:「通知下去,以後凡是芙蓉要求上去,一律不批,就算她把她那個情人搬出來也是一樣。」

    雁雲答應了一聲,凌亂秋聽的則是直冒疑團,剛才難以克制的一震,是因為這個雁雲的聲音,竟然跟那個與母親有淵源的神秘美女一樣,難道說這個鳳羅裳也跟「界上界」有關?

    正思索著,那幾人已經進入了他的視線所及處,不過因為柱子的關係,他只能看到其中一個美麗的背影,卻不是他所認識的那神秘美女。

    凌亂秋為了確定那個雁雲的身份,身子稍稍往外傾斜了一點,也終於看到這個美麗背影旁邊的一人,正是那個神秘美女。

    凌亂秋的疑問終於得到解答,但幾乎同時他也發現,那兩人原本往上走著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

    那個美麗的背影微微一動,道:「雁雲,剛才感覺到什麼了沒?」

    雁雲答道:「沒有啊,這裡我剛才都已經查看過了,應該不會有問題。」

    那美女哦了一聲,繼續往上走去,凌亂秋動都不敢動,等到這兩人走去許久,他才微微喘了一口氣。兩人沒有多話,直接折返回去。

    路上凌亂秋已經確定,剛才提醒他們的人肯定是雁雲,她是專門負責幫鳳羅裳開道的侍衛,或者說是貼身侍從,發現了自己,所以趕忙提醒。

    雁雲的修為他至少知道個大概,聽她當時的感應,似乎很怕他們會被發現,就是最後,自己只是微微動了一下,她居然都有察覺。

    雖然沒有看到正面,但是光從暗暗的背影中,便覺得這個鳳羅裳絕不簡單。郝色肯定也有所感覺,所以才一句廢話都不說的,拉著他走人。

    兩人走在歡喜城的大街上,街上空無一人,這下徹底松氣了。

    郝色問道:「那個雁雲是不是認識你?最後明明發現我們了,居然還幫你掩飾了。」

    凌亂秋點頭道:「我們的確認識,只是我不知道她居然會是鳳羅裳身邊的人。」

    郝色輕歎道:「這個雁雲是隨著鳳羅裳一起去**都的,當時我也曾遠遠的看過,但是遠遠不如這次看得這麼震撼。她們兩人比我想像中的要強!」

    凌亂秋道:「這個花魁到底是個什麼稱呼?」

    郝色苦笑道:「這都是拜歡喜天之名,你也去過**都,你也應該能看出,雖說是為了修行大歡喜心法,但是大部分男人還是純粹衝著她的外貌以及名聲而去,他們的上床只是為了征服這個女人,而不是修行。」

    頓了一頓,道:「很多人都是這樣栽的,太低估了鳳羅裳的實力啊。」

    凌亂秋拍了拍他,道:「這麼說來,你還是應該感謝我的,如果不是我帶你去暗階空間溜躂了一圈,你應該也早是那堆男人中的一個了。」

    郝色難得的沒有跟凌亂秋爭論,只是唉聲歎氣了幾下,接著便回自己屋裡去了。

    凌亂秋也返回了房間,躺在床上,心中迷霧重重,想了沒一會,忽然聽到不遠處另一個房間內的呻吟聲,他苦笑一下,知道是郝色去紅晴那尋找慰藉去了。

    他強打精神坐了起來,開始每天晚上必備的功課,雖然此行受挫,但是也發現了自己的差距,奕氣仍舊不可不練。

    慢慢的隔壁房間的「噪音」從耳邊消失,整個人完全進入了自己的世界。

    奕氣念至氣發,轉瞬便走遍經脈各處,終於,凌亂秋決定衝擊一下那顆火系異靈魁首內丹。

    奕氣緩緩至那片火紅色的內丹處,剛入邊緣,煩躁之氣再次產生,他趕忙沉靜心神,去除雜念。

    好一會過去後,煩躁之氣逐漸減少,再次朝內丹而去,剛才已有消減的煩躁之氣再次撲來,心中一片煩悶,壓得他只想散去奕氣。

    精神這類的東西跟力量不同,一點煩躁可以迅速擴大,轉瞬間心中充滿了負面情緒,而他憑著一股不服輸的意志,仍舊將奕氣強制的朝內丹裡衝去。

    火系異靈魁首內丹中那極其霸道的力量,在凌亂秋的執著之下亦毫不示弱,硬生生的將他的奕氣擋在外面,同時似是被凌亂秋進攻的奕氣激發出無窮力量,火紅色的光芒由內而外朝外發散。

    如果此時有人在一邊看到,肯定會被嚇死,那團火般的光芒與力量幾乎就要破體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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