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六十一章初現端倪 文 / 而山
通過劉映英鄉鄰對綁架其一家老小的那幾個陌生人外貌的描述,聯合偵破小組對比了被重點監控的部分六枝煤礦礦工的外貌,很快確定了那幾個陌生人是誰。
秋風習習,進入初秋的南部貴州安順地區,晚上仍然悶熱,在一隊人民特勤團戰士的協助下,劉夫義警長帶領部分聯合偵破小組成員突然闖入被看管礦工集中居住的一棟礦工宿舍樓,想帶走七名被確認的嫌疑人。這引起了整棟樓不明真相的礦工們的阻攔,並很快演變成一場騷亂。
漫罵污辱不斷,推閃強拉不停,礦工們情緒越來越激動,劉夫義警長果斷下令開槍示警,趁礦工們一時驚慌害怕之季,迅速押著七名嫌疑人離開了宿舍樓。眼看著人被「無故」抓走,礦工們無比憤怒,想到不知什麼時候就輪到自己了,心裡驚慌害怕,慢慢地把這種激憤與擔心轉到行動上,整棟樓開始傳來「啪啪」的砸門砸窗摔東西聲,礦工們放肆地發洩著,直到一大隊人民特勤團戰士與安順市預備役戰士再度闖入大樓中,帶走一些已發狂失控的人後,整棟樓才又安靜下來。
已在上工的礦工有三千多人,領到足額的三個月工錢後,又走掉七百多人,這剩下的被限制在礦工宿舍樓的礦工還有一千多人,他們既不想繼續下井,又不想回家,隨著他們情緒的波動,他們就像安置在六枝煤礦的一顆定時炸彈,隨時有爆炸的可能,周炳坤為此頭痛了幾天之後,決定採取強制手段徹底解除掉這顆定時炸彈。
在檢察院檢控小組開出所有嫌疑人的名單之後,周炳坤出動大批人民軍戰士,強制抓走上了『黑名單』的人,然後粘貼告示,通告所有的礦工必須在一天之內作出是去是留的決定,想留的馬上下井開工,要走的去財務部領取工錢走人,從第二天開始,礦裡將停止供用任何飯食。
這一招很有效,絕大部分的礦工們馬上作出選擇,表示都願意繼續留下來生產挖煤。周炳坤怕他們再聚眾鬧事,以防萬一,把他們全部打亂分散,重新安排進不同的採掘班、隊;剩下的一些礦工們反應強烈或是被人檢舉為作亂分子嫌疑人的礦工,要麼被開除了,要麼被關押了。
被劉夫義警長帶走的七名綁架嫌疑人,經聯合偵破小組動用酷刑嚴厲審訊後,他們終於承認了綁架劉映英一家老小四口人的事實,並供出了劉映英一家老小被匿藏的地方。得知此一消息,周炳坤大喜過望,馬上命令聯合偵破小組立即出動趕往離六枝煤礦三十里的馬山凹,解救被綁架了十多天的劉映英的一家老小。
解救任務由人民特勤團的一個班的七名戰士完成,整個解救過程很順利,他們不僅成功解救出劉映英一家老小,還擊斃了四名看守劉映英一家的匪徒,這幾個匪徒都是外地人,十多天前才來到馬山凹。
解救出劉映英一家老小,檢察院礦難檢控小組再次提審劉映英時信心十足,有了這個與劉映英交鋒的重要籌碼,他們徹底掌握了審訊的主動權。當方矢球檢控官第五次面對劉映英時,他心情倍感輕鬆,第一次沒有用凌厲的目光逼視劉映英,也沒有用嚴厲的言辭警告威利劉映英。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沉默後,方矢球語出驚人,就若一記驚雷炸向劉映英,他貌似漫不經心道:「劉映英!想念你的妻兒老小嗎?你妻子給你捎來點東西!」
劉映英驟然驚跳起來,他那多日來一直處於惶恐游離狀態的雙眼,難得地射出亮光,驚叫道:「什麼?」接著頹唐地搖搖頭,想想不可能,又癱坐下來。
方矢球很滿意劉映英的反應,這達到了他預期的效果,但他知道如果不馬上拿出直接的證據來,劉映英依然是不會相信的。他手一揮,一位年輕的檢察官端著一個盤子走近劉映英,向他展示一枝長柄形的銀髮針。
頓時,劉映英雙瞳放大,立刻熱淚盈眶,喃喃道:「這是真的!是真的!」這支發針是他十一年前新婚之夜送給妻子唐氏的紀念之物,上面刻有「心心相印」四個字樣。
年輕的檢察官沒有讓劉映英觸摸到發針,一個轉身回到審訊台上。劉映英激動無比道:「給我!給我看看!」
「說說吧!只要你從實招出那天的真實情況,不說看看這支發針,就是讓你看看你的妻兒老小都行!」方矢球誘導道。
「我都對你們說了四遍了,你們還要怎麼樣?」劉映英心裡掙扎良久道,仍是放心不下全家老小的安危,不相信對面的檢察官們真的見到了她們。
方矢球深深看了一眼劉映英,很欣賞他的小心謹慎,但他並不因此而著急,他知道該給劉映英加點火候,下點猛料了,他轉身對後面站立著的一位檢察官嘀咕幾聲後,審訊室裡又陷入一陣沉寂中。
一會兒,審訊室外傳來劉映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娘!爹在哪裡啊?不是說他受傷了吧?怎麼還見不到他呢?」一個稚幼的童聲響起。
「芳兒別急!我們馬上就能見到他了,叔叔們是不會騙我們的!」一個柔柔的女聲安慰道。
「芳兒!芳兒!孩他娘,孩他娘!」劉映英大叫道。
屋外的對話聲慢慢消失。
「讓我見見她們!讓我見見她們!」劉映英絲啞著聲音哀求道。
「見她們可以,只要你能配合我們!」方矢球不緊不慢道。
「好!我配合你們!你們要知道什麼?」劉映英心裡確認全家老小已安全了,全身心放下來,爽快答應道。
「我們只要事情的真相!」方矢球嚴肅認真道。
「給我來杯水!」劉映英要求道,他臉上情緒的變化明顯,臉上多日來的死氣灰色褪色不少。]
方矢球努努嘴,示意給他端上一杯涼水,劉映英「咕嘟咕嘟」大口把水杯喝了個底朝天,用帶著鐐銬的雙手狠擦一下嘴,下定決心道:「事情是這樣的,事發當天的中午,小人值中班,進班時,小人如往常一般到了斜坡礦井通風口處後就蒙頭大睡。由於中午時小人喝了兩杯小酒,頭有點暈眩,睡了近一個時辰後,被一泡尿憋醒,起來走到外面小解,不想解到一半時,突然一個布袋罩住了小人的頭部,眼前一片漆黑,小人掙扎一番,便被打暈了過去。不過,小人在被打暈之時,聽到兩個人的說話聲,像是相識人的聲音。」
「說了些什麼?是什麼相識人?」方矢球隊追問道。
「一個人可能是在罩小人頭時,不慎被小人撒了一身尿,咒罵了小人兩句,並狠跟了小人兩腳;另一個人好像是在警告這一個人,讓他不要大驚小怪,不要亂說話,小人聽他們的聲音,儘管他們壓低了聲音,但小人仍聽出他們的聲音是熟人的聲音,那個被小人撒了一身尿的是王東標,另一個發出警告聲的是劉國生,都是礦裡比較蠻橫之人。另外,小人還聽到附近有凌亂的腳步聲,猜測來到這通風口處的人絕不會只是他們兩個人!」劉映英詳細述說。
方矢球沒想到劉映英如此精明心細,不用眼睛僅憑耳朵竟能聽到出這麼多的有價值的東西,他追問道:「後面呢?你醒來之後的情況怎麼樣?」
劉映英接著道:「小人醒來後,暈暈沉沉地解開罩在頭上的布袋,發現大地一片漆黑,已是晚上了。小人摸黑走進看護值班室,點燃油燈,發現桌上擺有兩樣東西,竟然是小人妻子唐氏的手鐲和小人小女的一件童衣,我緊張地拿起這兩樣東西,又看見桌上還壓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若洩今日之事,妻兒性命無保!小人當時心裡緊張,卻頗感莫名其妙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小人趕緊出外查看,竟見礦井的通風口被人死死堵死,心裡驚叫『不妙』,忙手忙腳亂地拆除堵塞之物,小人費了半個時辰才把通風口處的樹枝雜物弄開。忙完這一切後,小人又往山下跑去,想看看礦裡發生什麼事情沒有。誰知,小人到了斜坡井口,見礦裡一片忙碌,驚得目瞪口呆,方知井下發生大爆炸,死傷慘重。小人當時就知自己完了,馬上想逃跑躲命,後又思及全家老小的性命,遂又放棄了這種荒唐而又自私的想法,只得聽天由命。第二天,小人就被關押了,大致情況就是這樣的了!」劉映英終於說出了真相,他背負著幾百條人命的包袱放下後,全身心一陣輕鬆,人坦然許多。妻兒老小已平安,良心的煎熬已停止,其它的他也不想去想那麼多了。
事情真相大白,劉映英所述與聯合偵破小組對綁架劉映英一家老小的七名礦工的審訊所述一樣,他們所供出的參與堵塞通風口的礦工名單一致,參與堵塞通風口的幾名礦工也是重點監控對象,聯合偵破小組馬上提審這幾個人,追查指示他們如此做的人是誰,其目的何在?
為了抓緊時間,林逸領導的礦難指揮中心,令檢察院檢控小組,聯合偵破小組分組成六個審訊小組分別突擊審訊所有在押的參與此事的礦工。很快發現,這是一起組織得相當嚴密,實施得相當成功的人為事件,而且這個組織較高一級的成員執行的是單線聯繫。幸好,林逸對六枝煤礦的領導層監控得及時與嚴密,沒有出現掉鏈的現象,不然,其中任何一級逃走一個聯繫人,都有可能脫節斷線。
一節一節上查,這些礦工所供述的上頭的上頭的矛頭指向的都是六枝煤礦的生產副礦長高占。這就難怪在盡快恢復煤礦的生產的問題上,高占為什麼一直持反對意見了。他還提出各種難題刁難,意圖阻攔六枝煤礦恢復生產,只是他沒有想到,林逸處處比他高瞻一籌,不僅命令果斷堅決,措施得當有效,而且還早有安排,當林逸下令全面監控六枝煤礦隊長以上職務的幹部,並關押所有副礦長以上職務的領導後,高占就知道他們完蛋了,此時他想逃都來不及了。
這樣的結果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儘管高占反對礦難指揮中心的某些決定,但他所列舉的理由也是相當正端的啊?並且在其它方面,他也是積極配合礦難指揮中心的工作的啊?高占為什麼要製造如此地巨大的礦難,為什麼要殘害如此之多的礦工呢?他又是受誰的指示?是怎樣實施整個計劃的呢?
檢察院檢控小組對他進行了突擊審訊,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高占交待道:「小人被任命為六枝煤礦的生產副礦長之後,開始只是負責煤礦的生產管理,只需保證生產安全及生產產量即可。後來,小人接到指示要求小人在礦工中發展一部分人,以便在今後礦裡有事時,能起到中堅的作用。由於小人是山西人,於是,小人以『老鄉在外應相互團結相互幫助』為由,以山西人為基礎秘密地發展起了一個一百多人的老鄉會。」
「受人指示?」方矢球截斷疑惑道,「你是受何人指示?」
高占無力的支撐著身子,哀唉道:「振興公司!」
方矢球猜測也可能是振興公司,但經高占親口說出,他還是產生一種莫名的震驚:「這振興公司到底是一個什麼性質的公司啊?怎會發出這種指令?」
方矢球又暗忖:「這僅是高占的一面之詞,一些事情還需多方面求證。」於是,他追問道:「這整個計劃六枝煤礦礦長黃志英知道嗎?」
高占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他不知道!」
方矢球不信道:「他不也是振興公司派遣任命的嗎?」
高占痛苦的臉上現出難看的一笑道:「雖然我與他都是振興公司派遣任命的,但我們卻是受不同的人指派,振興公司派遣至六枝煤礦的其它人員也是這種情況。」
「哦!怎麼會是這樣?黃志英受什麼人指派?你又是受什麼人指派?」方矢球沒想到箇中情況竟如此複雜,他對振興公司更有興趣了,進一步問道。
「黃志英受劉民興指派,而我則受陳清振指派。」高占輕叫一聲「唉喲」道,顯是他不小心扯動了身上的傷口,忍痛不住哀叫。
「那麼振興公司派遣至六枝煤礦的所有人都是受他們兩個人不同的指派了?」方矢球依此類推問道。
「是的!」高佔點頭道。
「這是什麼意思?這不是人為地在六枝煤礦的管理上形成了兩個對立集團嗎?」方矢球不解道。
高占笑笑道:「集團是兩個集團,但並不對立?至少是在礦難發生之前是這樣的。」
「此話怎講?」方矢球越來越不明白了。
「這得從振興公司的成立以及振興公司兩大合夥人陳清振與劉民興的關係說起。」高占像似是準備長篇大論道。
「說下去!」方矢球有的是時間,他也很想知道振興公司的情況,從礦難發生之初,因職業的關係,他敏感地意識到這次發生的礦難很不簡單,而六枝煤礦的最大股東振興公司神神密密始終未露面,他就覺得振興公司定與此事脫不了干係,那時他就有一種遲早會與振興公司打交道的預感。
高占忍著身上不時來的疼痛,艱難道:「振興公司是怎麼成立的想必你們也知道,小人這裡就不多說了。小人這裡說說創辦振興公司的兩大合夥人,振興公司註冊資金為30萬華元,其中劉民興出資16.5萬華元,占公司總股本的55%,而陳清振出資13.5萬華元,占公司總股本的45%。」
「這些我們都知道,在人民根據地政府的工業部與振興公司的註冊地南寧市政府都有詳細記錄。」方矢球打斷道,他的意思是要高占揀重點說。
高占不理會方矢球,我行我素道:「陳清振是北方生意人,而劉民興是廣西本地生意人,兩人的合作純屬經濟上的合作,他們中標六枝煤礦的開採權後,雙方達成許多的協議,其中就包括人事與財務方面的協議。依據協議,六枝煤礦的人事安排由劉民興與陳清振兩人一個接一個交替任命,所以才出現現在這種六枝煤礦礦長黃志英由劉民興任命,他當然屬於劉民興的人了;而生產副礦長的我則是由陳清振任命,我也就當然得聽命陳清振的了。我們代表著他們兩個人,分屬不同的集團,但我們一直合作得很愉快,這主要是因為振興公司兩個創辦人開始只是單純為了一個『錢』字,而且六枝煤礦開採得很順利,很快有了可觀的經濟效益。」
「可後來陳清振怎麼又要你製造礦難了呢?」方矢球多少明白了一點振興公司的情況,可最重要的礦難事件還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他轉回到正題問道。
「這是今年的事,有一天,陳清振找到小人,要小人在六枝煤礦製造一起礦難,規摸越大越好,當時小人聽這話,嚇得半死,怎也不肯答應。」高占回憶道。
「那你後來又怎麼答應了呢?那可是幾百條人命啊?你這喪盡天良的,你怎麼下得了手啊?」方矢球狠狠怒罵。
高占亦是悔恨亦是為自己滔天的罪行辯解道:「小人是被逼的,陳清振威脅小人,說現在由不得小人不做了,因為在小人秘密組織的『山西老鄉會』中,有好幾個骨幹都是他的人,他們隨時可以要了小人的命,而且小人在山西老家的親屬也被他們監控了,只要小人稍有不順,不僅小人的小命不保,就連小人老家整個村落的鄉親們的性命也會不保啊!無奈之下,小人只得依陳清振的意思經過縝密組織策劃,製造了這起礦難。」
方矢球厭煩高占的狡辯,把注意力轉回到陳清振身上道:「陳清振是個什麼樣的人?你與他是什麼關係?」
「小人不知陳清振是一個怎樣的人,只知他是一個很有本事的生意人,長年在各地奔波,具體做什麼生意小人卻不知道。小人與他沒有什麼關係,嚴格地說來,以前我倆素不相識,只是機緣巧合,有一次小人回家省親,路遇劫匪,恰巧陳清振的商隊經過,趕過劫匪,救了小人一命。因此,算起來他還是小人的救命恩人。後來,小人知恩圖報,給他作下人跟隨他到處奔波,直至他創建了振興公司,中得六枝煤礦的開採權後,才基本安定下來!」高占老實交待道。
「這些事情劉民興都不知情嗎?你也沒有告訴過他嗎?」方矢球問道。
「劉民興不知情,小人也沒有告訴他,小人只聽陳清振的,他也警告小人不得把此事告訴任何人。其實,劉民興只是一個單純的生意人,他想掙錢,只要能掙錢,其它的他一概不管,所以在六枝煤礦屬於劉民興一系的人依他的旨意做事,就是保證六枝煤礦多產煤,多掙錢。以黃志英為首的劉民興一繫在礦難發生後還一直認為此系自然事故,感到恐慌的同時,還在努力想辦法盡快恢復生產呢!」高占好笑道。
「後面發生的礦工對峙事件是不是就是你們這兩大派系對立的具體反映?」方矢球沉吟片刻問道。
「是的,黃志英秉承劉民興的意思想盡快恢復生產,彌補損失,而小人則遵照陳清振的意思想阻撓生產的恢復。只是你們監控關押六枝煤礦領導層的命令下得太快,我們來不及作出安排,本來有些人須馬上撤離的也未能及時走脫。而後面兩派人員的對峙,也脫出了小人的控制,以至於導致流血衝突的發生,小人想那後面發生的事情可能是『山西老鄉會』中的主要成員遵照陳清振的旨意從中煽風點火而釀成的悲劇吧!」高占猜測道。
「陳清振與劉民興現在在哪你知道嗎?」方矢球問道。
「小人不知道!在礦難發生前一個月,他們提走了礦裡大部分的資金,陳清振卻不斷地向小人施壓,威逼小人趕快實施礦難計劃。當礦難發生後,陳清振就再也未出現過,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而劉民興在礦難發生之時,還有一些指示傳給黃志英,要求他搶救出受困礦工,盡快恢復生產,並說他馬上趕到礦裡來,可能是在路上有人報告說死了幾百人,嚇住他了,他怕擔責任,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高占憤憤道,他現在明白了他只是陳振興手中的一粒棋子,只是別人利用的工具而已。
檢察院檢控小組的另一組審訊小組對黃志英的審訊也已結束,黃志英的供述基本與高占所述一致,他確實是一個只會幫劉民興掙錢的奴才,除了錢,對六枝煤礦的事他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