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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六十三章覆沒在即 文 / 而山

    許奐騎著馬威風凜凜地隨著第十六軍軍部進駐尚莊鎮,他不喜歡坐馬車,這一點與林逸截然不同,他喜歡那種縱橫馳騁的感覺,迎面吹來的疾風,更能刺激他的大腦飛速旋轉。

    「司令!有戰報傳來!」許奐剛跳下馬,一個作戰參謀跑來報告。

    許奐解開風衣,脫下已沾有黃塵的手套,右手輕揮,簡潔道:「說!」

    「第4騎兵師已擊潰捻軍騎兵部隊!在捻軍騎兵部隊中發現了捻軍總旗主張樂行!」作戰參謀大聲道。

    「只是擊潰嗎?殲滅多少捻軍騎兵?」許奐蹙眉,顯然對戰果很不滿意。

    後面一溜的警衛紛紛跳下馬,迅速散開,佔據各有利位置,訓練有素地警戒。許奐頭也未回,邊說邊往指揮大院走去。

    「捻軍總旗主張樂行抓住沒有?」第十六軍軍長張志明更關心捻軍的首領。他現在很惱火自己的身份,好像前面那娃娃司令的跟班一樣,他沒有一絲的表現機會。

    「還沒有!張樂行在其親衛兵的誓死護衛之下已逃往辛安鎮!」作戰參謀如實報告。儘管張志明是突然插話進來的,可他是軍長,作戰參謀也只是回答。

    「怎麼就讓他給跑了呢?第4騎兵師都是幹什麼吃的?」張志明惱怒得很,一時忘了旁邊還有一個許奐存在。

    旁邊一個第4騎兵師駐第十六軍中校聯絡官不滿地盯一眼張志明,暗忖:「還沒有人敢瞧不起第4騎兵師!你第十六軍算老幾?有本事,你們去對付捻軍的騎兵看看?」這話他是不敢說的,可他的眼神已說出來了。

    張志明還想滔滔不絕地長篇大論一番,許奐瞟一眼,皺眉沉聲阻止道:「一個張樂行翻不了天,抓不抓得住,都無所謂,既然他還沒鑽出我軍的包圍圈,抓住他是遲早的事!」

    張志明悻悻然,有許奐在,他的話沒有實際的命令效果。

    許奐瞪一眼作戰參謀,作戰參謀趕緊接著報告:「捻軍騎兵損失五千有餘,其它大部退入辛安鎮,少部零星逃散!」剛都怪張志明打斷了他的報告。

    許奐走進先行人員早搭建好的指揮部,脫下風衣,扔給一個警衛,大聲命令:「令第4騎兵師移至尚莊鎮與王哥莊之間,機動待命!」接著又問:「其它方面的消息呢?」

    作戰參謀露出興奮的神情道:「第64師與第63師僅用了半天時間便攻下了膠州府!但第61師突擊營的偷襲行動已失敗,捻軍至少有一支七千人的部隊已乘船逃走!」

    許奐頓時怒形於色,拍著桌子道:「此事怎麼不早報告!」

    他屁股還未落座,便又轉身跑出門,邊走邊命令:「令第63師不用再管膠州城的事,火速南下至杜村與營房一帶,從北面攻擊辛安一帶的敵軍,其它部隊迅速前壓,馬上向被圍之捻軍發起攻擊。」

    命令完畢,他還不忘責怪海軍幾句:「那些海軍的艦船都是擺設嗎?他們的封鎖線就是個米篩子到處漏風!」

    許奐這話有點錯怪海軍了,海軍有海軍的難處,海軍第一艦隊應付暫駐於朝鮮濟州島的德國遠征海軍艦隊,兵力已是捉襟見肘,現在又要他們嚴密封鎖浙江與江蘇上千公里的海岸線,僅憑海軍第一艦隊那一點點船隻,實是勉為其難;海軍還有海軍的戰略,海軍第一艦隊接人民軍總參謀部的命令,正在醞釀一次大的行動;更主要的還是通信方面的原因,現階段陸海軍還不能進行同步的戰略協作。

    張志明見許奐突地發這麼大的火,也不言一聲便往外走,怔然發呆,半晌反應過來,急道:「司令!你這是去哪啊?」

    一大群不明所以的警衛、參謀早已跟著許奐走出大門,許奐邊整著軍衣,邊道:「我還能去哪?當然是去第61師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就讓七千捻軍白白跑掉了?」

    這怎麼可以啊?第61師是第一前線,許奐出了問題,誰能負責?張志明大急,連忙跑上前:「司令!不可!第61師由我去看看就行了!你還是留在指揮部裡坐鎮指揮吧!」

    許奐古怪地笑笑:「這第十六軍指揮部是你的還是我的?是你該留下來,還是我該留下來?」說罷,理也不理張志明逕直往前走。

    張志明被氣得直翻白眼,暗忖:「想上前線了,就記得這指揮部是我的了,先初怎麼就不見你記得呢?」他嘴裡卻說:「司令!我把第61師的師長叫過來向你匯報具體的情況,可以嗎?」

    許奐聽張志明越說越不像話,此值臨戰時刻,豈能讓一線主官離開指揮崗位的?他正待發作,這時一匹快馬飛馳而至,「報告!集團軍司令部有急件!」一個滿身灰塵的通信兵跳下馬來。

    許奐接過急件,拆開慢慢閱讀,張志明見許奐臉上無一絲表情,猜不透信上內容是好還是壞,便輕輕挨過去,側目偷看。許奐瞅一眼張志明,張志明訕訕一笑,他僅只掃了一眼,已知上面的內容,心中正竊喜呢!

    許奐索性把信遞給張志明,調侃道:「這下好了!張軍長如願了!我既不用去第61師了,而這第十六軍軍指揮部也歸你了!」張志明心中在想什麼,他豈有不知?

    張志明馬上立正:「司令!我第十六軍全體官兵真心渴望司令的英明指揮!」他心裡卻在暗歎:「終於送走了這尊神!」

    許奐對這種恭維話,根本不感冒:「接總參謀部令,對太平軍與湘淮聯軍的全面進攻仗馬上就要打響了,我要回歸德府指揮全集團軍的作戰,這裡交給你了!務必全殲被圍捻軍!」

    張志明大聲道:「保證完成任務!」

    一望無際的齊魯大平原,炎炎烈日照曬大地,向萬物眾生施展著它的淫威,沿河道兩旁乾裂的大地上縱橫交織著複雜的幾何圖案,山芋籐無力地匍匐在地上,矮矮的玉米縮頭縮腦沒精打采地站著,抽穗的高糧神情萎靡地垂著頭……多麼需要一場甘霖來滋潤啊。

    辛安鎮,捻軍的步兵統帥賴文光接到不斷傳來部隊敗退的消息,已知他們已被發現了,心中千般滋味湧上心頭,早在人民軍尚未發起攻擊之前,他便向捻軍總旗主張樂行建議放棄山東膠州地區,撤到江蘇太平天國境內,但張樂行一意孤行,死守膠州地區不放,還不斷挑釁人民軍,肆意擴展地盤,最終落得全軍即沒的地步。賴文光無奈搖頭,他知道這不是軍事戰略的問題,而是張樂行擔心撤到太平天國後,他的部隊會被太平軍吃掉的問題。

    鎮內鎮外士兵們在挖洞穴,當派出的多股探路的部隊被打退回來後,他便準備與人民軍在此血戰了。看到忙碌的士兵們臉上不帶任何希望的表情,賴文光的心在泣血,這裡被圍的四五萬部隊中,有許多是跟著他南征北戰許多年的老兵,就因為拋捨不下這些同過生死,共過患難的部下,他才沒有隨第一批部隊乘船撤退,但現在卻連一絲突出去的機會也沒有了,他們等了一整夜,翹首以盼的第二批接應他們的船沒有出現,出現的是人民軍的海軍炮艦。

    賴文光,廣西人氏,早年參加金田起義,後一直在天王洪秀全左右擔任文職,至1856年轉任武職,曾隨陳玉成轉戰皖、鄂等地。1858年率部進入山東後,再次與張樂行的捻軍會合,從此,他的太平軍便與張樂行的捻軍兵合一處,並肩作戰,取得不俗戰績。

    公元1859年,太平天國為激勵眾將領的作戰,特對一些有突出貢獻的將領封王:陳玉成為英王、李秀成為忠王、林紹璋為章王、楊輔清為輔王、李世賢為侍王、李遠繼為佑王等等,而賴文光也被封為遵王。

    「遵王!我們真的只能在這裡束手待斃嗎?」旁邊一位身材魁偉的青年,頭紮紅巾,身著黃褂,二目炯炯有神,默然注視無盡的天空,輕輕哀歎,他的臉上堆滿憂鬱。

    賴文光側首一眼,輕歎:「三面被圍,一面是大海,我們還能怎樣?梁王!」

    原來這魁梧的年輕人是捻軍總旗主張樂行的侄子——張宗禹,他一八三四年出生於一個富有人家,自幼飽讀經書,智勇雙全,素有「小閻王」之稱。

    他這「小閻王」的名頭頗有來歷,1857年(咸豐七年)捻軍盟主——他的叔叔張樂行命他去五河縣打捎(徵糧),臨行時他請示盟主:「士不用命奈何?」

    盟主嚴正答道:「殺之!」

    結果,張宗禹飽掠而歸,戰利輝煌,可許多不聽將令的人全被他殺了。張樂行找張宗禹問罪,宗禹則理直氣壯地反詰道:「叔命之矣,敢辱明令,以取覆敗!」

    張樂行無奈地歎道:「汝真閻王哉!」

    從此,張宗禹在捻軍內外便得了這「小閻王」的綽號。張宗禹每次作戰前他都要殺兩個違反軍紀的給大家看,有一次甚至斬掉了在最前線燃燈聚賭的張樂行近房叔父,也就是宗禹祖父輩的人頭。他不光殺了,還將人頭放在桌上,讓兩個士兵抬著走遍軍營中,以示命令徹底,違者殺無赦。

    「遵王!我願領一支精兵向北佯攻,遵王率大部向南突圍,只要能過了尚莊——王哥莊封鎖線,你們便如魚入海,如鳥上天,自由活動了!」張宗禹置生死度外,堅毅請命。

    賴文光充滿感激與欽佩地望一眼張宗禹,搖搖頭道:「等總旗主有了消息再說吧!」如果連張樂行的精銳騎兵也不能衝出人民軍的包圍圈,那麼這些步兵便就不需癡人做夢了。

    灼人的陽光從天空直射下來,逼得人微瞇著眼睛,前面有一大隊人馬奔馳而來,張宗禹慌舉望遠鏡瞭望,接著驚叫:「是總旗主他們!」

    賴文光慌忙率眾迎上,卻不料被地上突出的石子所絆,趔趄一下,差點摔倒,他全身發抖,暗歎:「完了!徹底完了!」

    張樂行被瘋狂的人民軍頂著烈日窮追不捨,連追一天一夜,人不敢離鞍馬,手疲乏得握不住韁索,只好用布帶束腕繫在肩上馭馬,樣子十分狼狽,他跳下馬來,不理眾人,急呼:「水、水、給我水!」

    「咕嚕咕嚕」狂飲之後,張樂行恢復清明,嚷嚷:「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那不是人間的武器,那是地獄的魔器!」

    本來,依計劃捻軍八千精銳騎兵應由梁王——張宗禹率領突圍,張樂行隨第一批步兵從海路先行撤退,但他擔心到了太平天國後,他會什麼都沒有了,於是死抓住這只騎兵部隊不放。賴文光瞧不起張樂行的自私自利與怯弱,令親衛兵把周邊的人驅趕散開後,沉聲道:「總旗主累了!扶他下去休息吧!」張樂行的表現已嚴重影響了士氣。

    隨著張樂行所率騎兵部隊的潰退回來,人民軍的攻勢接踵展開。馬店鎮地處河流彎曲處,平日裡水坑片片,如今因連日的乾旱,水坑都已乾涸,很利於部隊的衝鋒,捻軍士兵為阻擋人民軍第63師的進攻,發起了反衝鋒,他們揮動著大刀長矛,如潮水般湧向人民軍,以期能與人民軍絞殺成一團。一時間,人民軍搞糊塗了,不知誰才是真正的進攻一方?風蕭馬嘶,刀光劍影,血肉橫飛,只見捻軍士兵無意義地衝殺送死,不見人民軍士兵流血中箭。半小時辰不到,捻軍扔下幾千具屍體,退了回去。第63師三個團分散開,緩緩前進,待後面炮兵跟上後,準備對馬店鎮展開攻擊。

    馬店鎮距膠州灣二十里,是一處「旱了收螞蚱,澇了收蛤蟆,不旱不澇收鹼疙巴」的荒涼之地,裡有299多戶、一千餘人,此時村民早已撤離躲藏,而守衛此處的是捻軍紅旗候士偉部,約有七千餘人。候士偉的親衛兵隊長劉福洋失蹤後,他還好一陣惋惜呢!

    夜幕剛落,一陣猛烈的炮擊,劃破了寂靜的夜空,接著清脆而密集的槍聲響起,第63師第189團受命分成三路,向馬店鎮突入。捻軍在鎮外圍挖有溝壑,設置有幾層的木柵和刺障,還有一些陷阱,第189團的攻勢受阻。人民軍火燒木柵刺障,搗毀通道上的陷阱後,再派出突擊隊隊員潛近捻軍的哨樓,盡擒哨兵。捻軍紅旗旗主候士偉急命燒燬馬店外圍房舍,以阻人民軍,並令所有的士兵全部撤入鎮內,負隅頑抗。

    人民軍第189團團團圍住馬店鎮後,向鎮內投射勸降信,但候士偉恃強負固,置之不理。鎮內的七千捻軍是紅旗盟的主力,擁有四千火器,其中連發槍五百枝,並配有十五門前膛火炮。

    限令投降的時間已過,第二天清晨,一隊從王台鎮過來的捻軍欲往馬店鎮救援候士偉部,早有人民軍第63師的第188團沿道截擊,第188團密集的火力網令增援的捻軍死傷慘重,敗退回去。同時,人民軍第189團對馬店鎮的最後進攻開始。鎮南,一營設置擋牌木壟,施放煙霧,慢慢接近;在鎮北,二營交替掩護潛進,並輔以輕型火炮轟擊;在兩翼,三營、四營輕重機槍掃射包抄而上。人民軍各路互相配合,激烈進攻,人民軍很快突入鎮中。

    捻軍步步後退,拒不投降,一隊又一隊的士兵毫不畏懼地衝擊人民軍,給人民軍造成不小的麻煩。最後,候士偉下令放火燒鎮,人民軍第189團被迫退出馬店鎮,殘餘捻軍大部葬身火海,少部被人民軍所俘,候士偉自絕於大火中。

    「遵王!北部候士偉旗主已陣亡,如還不決斷突圍,恐我捻軍真的要全軍覆沒了!」年輕的張宗禹咬緊嘴唇,血紅的雙眼注視著賴文光,剛那支去救援馬店鎮候士偉部的捻軍便是由他主動請纓率領而去的,可誰知被人民軍打得大敗而歸,這是他輝煌戰鬥生涯中從未有過的。

    「梁王覺得我們能突得出去嗎?」賴文光看著滿身是血的張宗禹,悲哀反問,「與其送上去做人家的槍靶子,還不如固守血戰!」

    張宗禹倍感悲哀,他搞不懂同樣是起義軍,為何人民軍卻如此強大,強大到不可思議,他深深地產生一種透骨的恐懼。想想當初捻軍對人民軍的侵蝕與騷擾是多麼的幼稚,把人民軍的退讓當作人民軍的懦弱可欺是多麼的可笑啊!

    張宗禹無語,賴文光苦笑道:「梁王還是率部去王安鎮,守得一時是一時吧!這裡,我自有安排!」

    「總旗主現在怎麼樣了?」張宗禹關心自己家的叔叔。

    「他身體無恙,只是精神還有點恍惚!梁王請放心!我賴文光一定不會讓總旗主死在我的前面!」賴文光堅定道。

    張宗禹最後堅持:「如果遵王欲突圍,可選擇向南,我部願誓死拖住敵軍!」

    賴文光感激地點點頭:「去吧!保重自己!」

    人民軍第十六軍的第63師、第62師、第61師把捻軍的包圍圈越壓越小,外面還有第4騎兵師在隨機待命,辛安鎮一帶捻軍被殲指日可待。

    自許奐走後,第十六軍軍長張志明像換了一個人似的,頓時精神抖擻起來,思想亦睿智起來,他的命令一道一道下達,也都有效地被一一執行,沒人指手劃腳的滋味真爽!

    「南面第61師的炮兵部隊還沒有從張家樓趕到王哥莊嗎?」張志明厲聲問,他的威勢顯露無遺。

    「還沒有!軍長!還要不要等第61師了?」作戰參謀立正報告,他們更願意在許奐的指揮下聽令,看許奐的指揮,就像在欣賞一場藝術表演,突起**,天馬行空!

    「不用等了!即刻下達總攻命令!主攻方向選擇在東面,由第62師負責,第63師與第61師負責牽制性進攻即可!」張志明果斷下令。

    「走我們去第62師師部看看!軍特種兵營跟隨一起去!」當家作主的滋味真好,張志明的果斷幹練不下許奐。

    與尚安鎮相距不到五十里就是辛安鎮,這裡是捻軍防禦正西面,也就是人民軍第十六軍進攻的正東面,此處聚集有人民軍第62師師屬炮兵部隊及第十六軍軍屬炮兵炮隊的所有火炮。此時,人民軍第62師突擊部已整裝待發。

    賴文光率捻軍指揮部退向辛安鎮背部三十里的薛家島之前,已下令焚燬辛安鎮的關廂,令部隊士兵退進鎮中,躲入早已挖好的洞穴中。他知道人民軍的火炮威猛,一輪炮擊之後,部隊損失至少達四分之一以上。

    張志明到達第62師師部,人民軍總攻即刻開始,驚天動地的炮擊之後,人民軍開始欺近辛安鎮,第62師第186團負責正面主攻,其一營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面,二營從側翼掩護。捻軍在人民軍的炮擊之後並沒有損失什麼,他們紛紛從洞穴中爬出,展開有織織地射擊,這才是捻軍真正的主力部隊。

    人民軍突擊部隊爬伏在地,為不作無謂的犧牲,他們耐心地等待輕、重機槍手地上來。這時人民軍的戰術反應,卻被捻軍指揮官認為是反擊的最佳時機,他即刻令部隊對人民軍展開逆戰。人民軍突擊部隊莫名其妙,也巴不得敵人做出如此瘋狂而又弱智舉動。

    捻軍跳出屋舍,紛衝向人民軍,恰巧人民軍輕重機槍已上來,如織的子彈射出,捻軍頃刻間被打懵了!他們來得快,退得也快,紛又退縮了回去。

    在機槍手的掩護下,人民軍突擊部隊開始慢慢逼近辛安鎮邊緣。

    捻軍白旗旗主龔得樹登塔樓偵察時,被人民軍的重機槍手掃射擊中左腿,齊膝被射爛,痛暈過去。

    激戰四個小時,捻軍被逼退出辛安鎮。不久,捻軍為護辛安鎮兩翼——王台鎮與靈山衛鎮之安全,展開多次逆戰,試圖奪回辛安鎮,均被人民軍重擊打退回去。

    第十六軍軍長張志明看到捻軍多次如飛蛾撲火般地衝擊辛安鎮人民軍的防禦陣地,他充滿憐憫地搖頭:「這哪裡是在打仗啊?只是在送死嘛!太不成比例了!」

    聽到驚濤拍岸的聲音,人民軍各部又向捻軍陣地壓縮了近十里,捻軍被人民軍追擊,士兵們死的死,降的降,甚至一些捻軍首領也開始動搖投降。賴文光痛感無力回天,憂憤交加,幾欲自刎,以殉死難的將士們,均被部眾勸阻,現在他不知還有誰能救得了他們!

    外面人民軍那嘹亮的軍號聲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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