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六十四章救援行動 文 / 而山
在太平天國天京城東王府裡,太平軍眾將領濟濟一堂,他們在激烈地爭論不休,東王楊秀清發呆失神有好一會兒了,他溫順柔和的外表下在波濤翻滾:「拒絕人民軍的和談方案是否意味著毀滅?拒絕日本人的幫助又是否明智?」
太平軍的另一巨頭——翼王石達開精神恍惚,神情與楊秀清相若,他的內心亦在檢討:「這不僅僅只是對自己、對家人負責的問題,而是要對太平軍眾將士負責的問題,對整個太平天國負責的問題,是否想法太過簡單?是否決定下得太過倉促?」
「東王千歲!翼王千歲!人民軍既然已撤走和平談判代表團,那麼就意味著戰爭的來臨!現在再討論什麼和還是打的問題,已無任何意義!因此,我天國上下需沉下一條心,保天國永安!」忠王李秀成洪亮的聲音響徹整個議堂。
楊秀清與石達開同時被拉回現實,他們相視苦笑,現在他們兩人的合作從未有過的真誠,從未有過的團結。楊秀清一改過去那糜爛的生活,把身邊的女子悉數趕走,對自己的親戚、親信、下屬也不再袒護,而是一視同仁,誰若違法亂紀,同樣重重責罰。石達開知道這是東王對他的示好,他欣然接受,並開始主動配合東王,兩人關係日益融洽,可有一個人對此很不高興了,為此整日愁眉苦臉、憂心忡忡,那就是天王——洪秀全。
「忠王所言有理!我天國上下需眾志成城,與敵血戰,誓死悍衛我天國天威!」東王楊秀清堅毅道,他內心的起伏,並不影響他表面的堅定。
「人民軍何所懼?我太平軍何時不是面對強大的敵人而奮勇抗爭的?清廷不夠強大嗎?西洋聯軍不夠強大嗎?我們不都挺過來了嗎?現在不是發展得更好了嗎」翼王石達開劍眉倒豎,大義凜然,全身上下滿溢強大的信心。
年輕的英王陳玉成不為大家這些豪言壯志所動,憂鬱著神情道:「東王千歲!翼王千歲!既然戰爭不可避免,我們坐等戰爭的來臨,不若主動出擊!」
「英王所言極是,人民軍自恃強大,定不能料到我軍敢主動出擊,這樣既可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打亂人民軍的戰略部署,又可為我太平軍的正面防禦取得良好的戰略位置。」李秀成積極附和。他與英王陳玉成是太平軍的後起之秀,在軍中的地位僅在東王與翼王之下。
「當真初生牛犢不怕虎!」石達開讚賞地瞟兩人一眼,他喜歡兩大青年將領銳利的進取精神。
「我軍目前首要的任務不是主動進攻人民軍,而是怎樣救出山東張樂行總旗主的十多萬捻軍!」輔王楊輔清鄭重提醒。
「捻軍處於山東腹地,被人民軍的第十六軍團團圍困,又被人民軍第十五軍切斷了與江蘇北部我太平軍的聯繫,想救出他們談何容易?」侍王李世賢喪氣道。太平軍所有的將領中,開始對人民軍最叫囂的是他,現在對人民軍感到最恐懼的也是他。
李秀成很不滿意堂弟——李世賢談人民軍色變,厲聲喝道:「休得長他人志氣,滅自己人威風!只要計劃周詳,計謀得當,我太平軍將士用命,有何不能辦成的事?」
英王陳玉成輕歎一聲:「這不是能不能救出捻軍的問題,而是捻軍願不願來我天國的問題。」還是他對張樂行最為瞭解,前兩年,他曾與張樂行的捻軍會攻安徽等地,取得不俗戰績,但張樂行好大喜功,又喜貪小便宜,兩人合作得並不痛快。要不是天王洪秀全封張樂行為漢王,遵王賴文光根本不可能在捻軍裡呆得下去。賴文光曾多次要求捻軍南下作戰,向江蘇與安徽方向發展,可張樂行偏偏向北發展,故意與太平軍拉開距離。
翼王石達開清楚地知道這一點,翼王府早在一年前,便要求張樂行向江蘇的海州府靠攏,當時,太平軍正與湘淮聯軍進行戰略位置大轉換,可保與捻軍的銜接。可張樂行表面答應,實際則按兵不動,自顧經營自己的安樂小巢穴,最後被人民軍活生生切斷了與太平軍的聯繫。
「不管怎麼說,目前捻軍是我太平軍唯一真正意義上的盟軍,張樂行還是我太平天國的一個王,我們怎也得施予援手的,況且捻軍中還有我遵王賴文光,還有相當部分的太平軍將士!」東王阻止大家的爭執。
「下書讓捻軍突圍吧!我太平軍將給予積極配合!並告訴總旗主張樂行,來到天國後,我們絕不動他捻軍的一兵一卒!」楊秀清韜略大氣道。
「東王千歲!我太平軍將怎樣給予捻軍配合?」楊輔清求教地問。自顧都無暇,從何談起救人?
楊秀清把目光望向石達開,在軍事上他絕對信任石達開。
石達開沉思片刻,揚起濃濃的劍眉:「讓捻軍向東,靠近大海,我軍可以派出戰船前往膠州灣接應他們!」
侍王李世賢大驚:「不可!人民軍有海軍,他們的鐵甲艦隊已封鎖我整個海岸線,我們的戰船不是其對手,怎可救出捻軍?」
石達開蹙眉,很想發作,李世賢這是第二次打擊將領們的士氣了,終還是忍了下來。
忠王李秀成卻毫不給堂弟留面子,怒目直瞪:「人民軍海軍僅只那麼幾艘鐵甲艦,怎可封鎖我天國整個海岸線?要想引開他們的艦隊還不簡單?只需令與我貿易的西洋船隊佯動,即可!」
李世賢低下頭,怨恨地盯一眼李秀成。
「此事可行!英王負責海路接應,盡遣太平軍水師船隻,還可持東王府令徵調民船前往山東,能接出多少是多少吧!」楊秀清深思良久,同意此方案。「捻軍十多萬部隊,要想全部從海路撤退那是不現實的,眾位將領,你們看捻軍其它部隊如何撤退為好?」他接著問。
「可令捻軍南撤,我太平軍主動出擊配合!」英王陳玉成站出道,他還是堅持先發制人的戰略思想。
「請英王詳細說明!」石達開欣然道,其它人均期待以望。
陳玉成氣宇軒昂,踏前一步,侃侃道:「我太平軍既已確定主動出擊方針,就需全軍而動,全盤協調。在北面與我軍對峙的是人民軍許奐的第四集團軍,下轄四個軍,其成半月型包裹著我天國西部與北部地區。解援捻軍的關鍵在於調動北面山東沂州府的人民軍第十五軍離開,我軍只需遣一支精兵向河南歸德府的第十四軍實施強攻,必可調動沂州府的人民軍第十五軍回援,此時,我軍重兵前往接應的部隊突破人民軍沂州府防線,直上膠州,大事成矣!當然,其它方面的太平軍也應一併協調合作!」
翼王與東王低頭耳語幾句,翼王突地抬起頭,大聲道:「誰願領一支精兵強攻歸德府人民軍第十四軍?」
陳玉成再度站出,毫不猶豫道:「末將願領兵前往!」
翼王大喜,急問:「英王需多少兵力方可調動人民軍第十五軍回援?」
陳玉成沉思片刻,不敢狂妄,老實道:「需十萬精兵!」
「好!本王就遣兵十萬予汝,你可立下軍令狀?」翼王肅然沉聲問。
「末將願立下生死軍令狀!」陳玉成從容不迫。
翼王滿意點頭:「有英王領兵前往,我等可放心矣!」接著掃視眾將領一眼,繼續問:「誰願領兵前往救援捻軍?」
下面沒有一個人答話,東王楊秀清又耍起了心計,眼瞟向楊輔清,他希望其本家親信能領一支重兵出軍。
楊輔清會意,大步站出,大聲道:「末將願領兵前往!」
石達開早注意到東王的小動作,也心知肚明東王的花花腸子在想什麼,這雖有爭權奪勢之意,但並不影響太平軍的作戰,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同意道:「好!輔王需領兵多少?」
楊輔清獅子大開口:「末將需精兵二十萬足矣!」
翼王暈厥,暗忖:「還精兵二十萬足矣?還不如把太平軍所有的部隊都帶去好了!」其它將領亦錯愕失態。
東王楊秀清暗好笑,也覺得楊輔清太過分,從中調和道:「遣予汝十二萬精兵,輔王需立下軍令狀,保一定救出捻軍!」
楊輔清大聲道:「末將願立下軍令狀!」楊秀清滿意點頭,見東王如是說,石達開只好作罷,哪有接應方面的兵力比強攻方向的兵力還要多的道理?
救援方案已定下,石達開站起下達具體命令:「全軍通力合作,將士務必用命,救出山東捻軍!南面浙江溫州府方向太平軍只需穩固防守,防人民軍第五軍與第八軍進攻即可;西面安徽廬州府與安慶府的侍王李世賢部十萬太平軍,向河南汝寧府與信陽州的人民軍第十三軍進攻,牽制其不能動彈;西北部穎州府與徐州府的英王陳玉成部十萬太平軍,向河南歸德府人民軍第十四軍強攻,務必引人民軍其它各部來援;北部海州府楊輔清部十二萬太平軍,秘密潛行,突破人民軍山東沂州府防線,直取膠州,接應捻軍南下。另,翼王府會知會湘淮聯軍,要求其陳兵鄂豫邊境,牽制人民軍其它各部,助我軍行動!」
由於太平軍的即刻下令即刻行動,人民軍軍事情部天京中心情報站未能把太平軍突然形成的「主動出擊,先發制人」的戰略思想情報送出,導致人民軍第四集團軍被打得措手不及。此時,第四集團軍司令——許奐中將還在從山東膠州府往河南歸德府趕的途中。
浩浩蕩蕩的太平軍快速奔跑前進,陳玉成騎著一匹雪白的駿馬,出現在萬馬奔騰的大軍中,他容貌極秀美,身材不過中人,兩眼下有窪,遠望如重目。士兵們望見其雄姿英發,都不禁以一種膜拜的心情稱讚說:「始知英雄自有真也!」陳玉成平日裡言談極風雅,到打起仗來時,則風馳電掣,膽雄萬夫,是太平軍中一名不可多得的驍勇善戰的英才將領。
此次太平軍的陳玉成與人民軍的許奐兩位年輕天才將領的對決,不知是上天的巧合,還是陳玉成刻意地爭取。今年陳玉成二十三歲,許奐今年二十五歲,兩人在各自軍中的地位亦相若,在百姓心中及士兵心中都有著同樣高的位置,不知這兩顆耀眼光芒的慧星的碰撞,孰勝孰負?
在出兵之前,陳玉成早佈置好一切,他令從穎州府出發的三萬太平軍直撲河南許州,以吸引東部歸德府人民軍的救援,接著令三萬太平軍其後攻擊歸德府,以吸引山東沂州的人民軍救援歸德府,然後再親率四萬太平軍跨過黃河,沿大運河北上,進攻山東腹地,這樣定可吸引更多沂州府的人民軍回援,如此一點一點地令人民軍的部隊向西移動,以達到其最終調人民軍第十五軍離開沂州府的目的。南部汝寧府的人民軍十三軍他不用考慮,因為有侍王李世賢部在牽制,不需擔心。
陳玉成對人民軍的戰術有過認真研究,認為與人民軍打陣地戰必敗無疑,而人民軍又極注重對民眾及重要城鎮的保護,這就是人民軍的弱點,因此,他一改開始堅持強攻歸德府的作戰方針,轉而採取向解放區腹地深入的戰術,他相信這樣一定能達成最終的戰略目的。
「英王!西路軍已向許州城發起攻,可城內人民軍第56師防守非常頑強,我軍始終不能拿下!而從歸德府的人民軍第55師已馳援而來!可需停止攻城否?請英王定奪!」一個瘦高的將軍稟報。
陳玉成自信地微笑,能引一個人民軍師前往許州府,目的已達到,他重聲命令:「令西路軍停止攻擊,可對許州城圍而不攻,注意警戒敵增援之人民軍第55師!」旋轉對身邊的一位丞相道:「可令中路軍展開對歸德府的攻擊,火力越猛越好!」現在該是實施第二步方案的時候了。
佈置完這一切,他趕馬加速,大聲喝道:「我太平軍的將士們,加快行軍步伐,天黑之前趕到黃河,我們要渡過黃河,打到敵人的心臟去。」
將士們歡呼聲雷動,部隊驟然加快起來。
秋天落葉時節,枯黃的樹木、一望無際的平原大地,襯托著萬里無雲的藍天,好一片黃淮平原景致!許奐這是幾天之中第二次過黃河,遠遠望去,黃河在晴朗的蒼穹下,在秋風的吹拂中,泛著層層波浪,波浪很細,就像一張極大極大的幔在輕輕地抖動,從那遙遠的天際一直拖到你的腳下。「西嶽崢嶸何壯哉,黃河如絲天際來」描寫的就是現在黃河這種靜臥的狀態吧!但不知黃河雷霆萬鈞之勢,奔騰過來,咆哮而去的樣子,又會怎麼樣呢?許奐注視在陽光下泛著黃橙橙金光的黃河水,不由凝神矗立不動。古人的「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還」的詩句描寫的又是哪一種境界呢?
「司令!歸德府第十四軍來報,有幾萬太平軍出現在歸德府附近!」劉光明作戰參謀剛接過一個通信兵飛速傳來的軍情,匆匆跑過來。他是第十六軍軍部的作戰參謀,出生於河南南陽府,剛從軍校畢業不久,對中原一帶的地理地形特別熟悉,許奐在臨離開膠州時,把他要了過來。
許奐粲然一笑:「我們還沒有向太平軍發起全面進攻,他們倒先於我們發起進攻了!先是攻我許州城,現在又威脅我歸德府,下一步可能就會渡過黃河,攻我山東腹地了吧!」他抬頭望天,耀眼的陽光射得他眼睛瞇成一條線,接著道:「不用理他們!各部守住城樓即可,先讓他們碰得頭破血流之後,再出城收拾他們!」
「我們還用去歸德城嗎?」劉光明小心翼翼地問。
「去!怎麼不去?」許奐理所當然道。
「可歸德府只有人民軍第54師存在,附近卻有幾萬太平軍,恐有危險!我們還是去歸德府背後的開封府或是去歸德府東翼的第53師師部吧!」劉光明謹慎建議。
許奐責怪反問:「開封府離前線那麼遠,我怎麼指揮作戰?第十四軍軍部不還在歸德城中嗎?第53師去了也沒有用,我正想讓第53師從東面攻擊太平軍側翼呢!」
劉光明咕咕:「集團軍司令部不就設於開封府嗎?有何不能指揮的?」
許奐知道劉光明在想什麼,輕瞟一眼,舒緩語氣道:「集團軍司令部馬上要前移置歸德城背部的睢州城,我接受你的建議,我們不進歸德城,但我們也不去開封府,我們就去睢州城,怎樣?」
劉光明自然高興,只要不去歸德城那危險的地方,去哪都成。
許奐笑笑,突問:「怎麼接我們的船還沒來?」
這時,一個高大的警衛跑近,道:「司令!接我們的船來了!」濤濤黃河中,幾艘揚帆的大船越來越近。
許奐一行二百餘人登上六艘大木船,從上游開封府至歸德府一段從北岸渡河過南岸;與此同時,在下游歸德府至徐州府一段,陳玉成的四萬大軍分成三路從南岸渡河過北岸,兩者相距不過三百里。
過河不到三個小時,許奐接到緊急軍報,方知太平軍陳玉成部四萬大軍已過黃河,正溯大運河而上,直入山東省腹地兗州城。
沒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話,竟然成真了,許奐苦笑不已,問題驟然嚴峻起來。「陳玉成部太平軍不要命了嗎?他不怕我切斷他的黃河退路嗎?」許奐百思不得其解,「難道太平軍又來北伐、游擊的那一套,想在我解放區開闢新的根據地?」
兗州府之後是濟南府,人民軍總部絕不會容允太平軍在解放區內攻城掠池,姑且不論太平軍能否真奪下一兩個城池,但四萬敵軍深入解放區腹地,其所造成的巨大破壞性,亦是當地政府與百姓難以承受的,之後想要清剿乾淨這股竄匪將是何其艱難啊!
許奐毫不猶豫下達命令:「令山東沂州府防線人民軍第十五軍的第60師與第59師火速增援兗州城;並請求在濟南府與青州府的人民軍第三集團軍第十一軍的第44師與第43師南下兗州城堵擊陳玉成部太平軍!」
這樣,中路太平軍對歸德府的威脅,沒能調動沂州府人民軍第十五軍的部隊西移,但東路的陳玉成部四萬大軍渡過黃河後,卻成功調動了第十五軍兩個師部隊的西移,初步達到了太平軍預期的戰略目的。
負責北上接應捻軍的十二萬楊輔清部太平軍晝伏夜行,秘密趕到山東與江蘇交界之處,見沂州府地區人民軍未有動靜,只得老實潛伏下來。他們比陳玉成部晚行動兩天,本希望兩天時間裡,陳玉成應可成功調動人民軍第十五軍離開,他們則可趕到目的後,馬上展開行動,可誰知,沂州府的人民軍至今不見動靜,楊輔清遂命令部隊靜下心來,耐心等候。
十多萬部隊的隱蔽,最多只能維持一天一夜的時間,士兵們能靜心下來,楊輔清卻靜不下來,現在時間已過去七個小時,他焦慮不安地在一間民宅裡踱來踱去。
「輔王!人民軍第十五軍調動了!」一個將軍歡喜報告。
「真的嗎?被調動了多少部隊?」楊輔清驚喜急問。
「兩個師!駐微山湖附近的人民軍第60師與第59師向兗州城方向調動已有一天時間矣!」
「好!令部隊立刻出發,強攻沂州府,務必一天之內拿下沂州城!」楊輔清果斷命令。
沂州城火光沖天,太平軍已強攻一個上午,城下躺滿了太平軍士兵屍體,人民軍的輕機槍與重機槍就像絞肉機,無數太平軍士兵排著隊向閻王爺報到。
楊輔清急得失去理智,半天時間不到,部隊損失五千餘人,而小小沂州城巋然不動,依然牢牢掌握在人民軍手中。不管投入多少部隊攻城,少有士兵能接近沂州城牆,更別說什麼搭梯登城了,這太不可思議,他算第一次見識了人民軍火器的厲害!
城內只有人民軍第58師在防守,而人民軍第十五軍軍部及第57師還遠在百里之外的莒州城,他們正兼程趕來救援。
「輔王!翼王有令!」一匹快馬飛至。
「說什麼了?」楊輔清極不耐煩。
「翼王令輔王不需戀戰,留一部對沂州城圍而不攻及牽制莒州方向人民軍外,其餘向膠州府進軍,以救出捻軍為重!」傳令兵大聲宣報。
石達開放心不下,匆忙北上,他雖沒來沂州,但也已至江蘇海州府,離沂州府只不過二百餘里而已。石達開從英王陳玉成的進攻中,得到啟發,不需與人民軍作糾纏,直入解放區腹地,必可把人民軍的部署攪得凌亂。
楊輔清清醒過來,遵令行事,令四萬太平軍建設防禦陣地,一邊對沂州城圍而不攻,一邊監視東面莒州城人民軍動向,他則率領近八萬大軍,直奔膠州府。
此時,被圍在膠州府薛家島一帶的捻軍已危在旦夕,人民軍嘹亮的衝鋒號角聲響過不停,三個師正以排山倒海之勢向捻軍發起最後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