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6章體內世界 文 / 聖骨架
什麼？原來夢境中的一切竟都是真的！
衛長空瞠目結舌地「望」著自己的「體內世界」——看不到奔騰流轉的鮮紅血液，看不到緩緩搏動著的五臟六腑，也看不到貫穿週身的萬千血脈經絡……
自己的血肉皮膜，內腑骨骼，血脈經絡赫然竟都被成千上萬縷充滿靈性的瑩白色光絲取代了，原本應該一片血紅的體內世界完全化作了一片瑩白眩目的世界！
五臟六腑，血脈經絡，依然還是原本的形狀和模樣，依然流淌搏動著，只是一切都變成了瑩白色，蔓延八方，蜿蜒縱橫，最終匯聚向了中央那簇最為耀眼奪目的「光體心臟」。
和之前「夢境」中看到的如出一轍，光體心臟最上方赫然還長著三根遠比其他纖細瑩白色光絲粗大得多，氤氳中透著一絲淡淡綠色的嫩枝狀光絲。只是——此刻見到的這三根嫩枝狀光絲似乎比之前「夢境」中見到的更粗了一些，也更長了一些，就如同是真正的植物嫩芽抽枝一般，不過短短一兩個時辰的工夫，它們又成長了一些……
見鬼！這些瑩白色光絲究竟是什麼玩意？
對了，我想起來了——之前泊羅河邊失去意識的那一剎那，右臂連同那只奇異的果子一齊被長髮男子的一拳轟入了我自己的胸腔。難道說……
驚懼莫名的衛長空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胸骨碎裂，自己的右臂連同那只果子一齊被轟入胸腔的駭人情景。
就在他憶起那只晶白剔透的奇異果子的一瞬間，不知為何，體內世界那成千上萬縷充滿靈性的瑩白色光絲彷彿也感應到了他強烈波動的思維，異變陡生——「光體心臟」竟驀然間爆發出了極為耀眼的光芒。
處於內視狀態的衛長空霎時眼前一眩，什麼也看不到了！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根本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無數的意識念頭便如同浩瀚洪流一般湧入了他的腦海，瞬間便侵佔了他的思維！
九天之上……無盡混沌……開天闢地……太古靈根……鴻蒙古樹……萬年的孕育……天地法則……樓蘭大陸……長髮男子……灰黑粉末……光體心臟……孕育靈根……天地靈氣……斷脈再生……經絡重塑……
龐雜浩瀚的意識念頭一股腦兒瘋狂湧入，無情撕扯著他的思維，湮沒了他的腦海，他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地一聲巨響，彷彿要炸裂開來了一般，一種難以言喻的劇痛感頃刻間便摧毀了他的意志，衛長空兩眼一黑，撲通一聲栽倒在了床上，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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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空，你怎麼了？快醒醒。」
一個熟悉的聲音飄入了衛長空的意識海深處，似乎虛無縹緲，遙不可及，卻又像是近在咫尺，伸手可觸……
「啊！」
一動不動趴在木床上的衛長空突然間猛地大叫一聲，整個人跳了起來！
這毫無徵兆的一下倒把一旁的蘇柔嚇得連退了幾步。
「你這是怎麼了？一驚一乍的，嚇我一跳。」蘇柔一臉困惑地看著他，輕聲問道：「對了，面你怎麼沒吃？」
衛長空一臉愕然地瞪著眼前的蘇柔，胸口起伏，劇烈地喘息著。
見他神情呆滯，半天也不吭聲，蘇柔眉頭不由微微一蹙，聲音提高了幾分：「長空？」
「嗯？」衛長空猛地一激靈，似乎緩緩地回過了神來。
可還沒等蘇柔開口，只聽轟隆一聲巨響，不大的屋子裡立時煙塵飛揚——厚實的木床板竟突然間斷裂坍塌了，衛長空一臉的欣喜若狂，就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猶自站在已經斷塌的床板中，仰頭大笑不止：「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哈哈哈哈！」
蘇柔還是頭一次看到衛長空如此喜極失態的樣子，一時間也呆住了。
良久，笑聲漸漸平息，這時衛長空才看到了不遠處望著自己的蘇柔。
「小柔？」
「什麼事這麼好笑，也說來我聽聽？」蘇柔靜靜凝望著他，有些忍俊不禁地柔聲說道：「我以前可從來沒見過你這幅模樣。」
衛長空縱身跳出斷塌的木床，逕直朝她走去：「小柔，我告訴你……」
蘇柔臉上立時泛起了一抹淡淡紅暈，緩緩扭過了頭去：「你……你先穿上衣衫。」
衛長空驀地一怔，低頭一望，立時笑了——上身**著，下身也只穿了一條薄薄的貼身平褲，自己太過興奮，居然把這個給忘了。
待他窸窸窣窣地穿好了衣衫，蘇柔這才回轉頭問道：「告訴我什麼？」
衛長空看了看門外的天色，赫然已經是日暮時分了。
微一思忖，他突然笑道：「小柔，你那兒還有多少靈石？」
蘇柔微微一怔：「還有八百餘枚下品靈石，十枚中品靈石，三枚上品靈石，怎麼了？」
靈石是樓蘭大陸的流通貨幣，分為下品靈石、中品靈石、上品靈石、極品靈石，紫靈石和血靈石。其中1極品靈石=100上品靈石=10000中品靈石=百萬下品靈石，至於極為珍貴罕見的血靈石和紫靈石，則通常用於修煉之途，極少會被當做貨幣來用。
衛長空的月薪俸是150枚下品靈石，蘇柔的月薪俸則是400枚下品靈石，兩人的日常開銷再加上每月衛長空浸泡草藥湯池所需艾草的花費，550枚下品靈石幾乎剩不下什麼。這八百餘枚下品靈石，十枚中品靈石和三枚上品靈石是蘇柔多年來攢下來的，可以說是兩人的全部家當。
「唔…」衛長空指了指她右手中指上那個紫銅戒指：「都在你的儲物戒裡麼？」
「嗯，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蘇柔話音剛落，衛長空就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大步朝門外走去：「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兒？」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可是我現在得去趟福臨街哦，不然一會兒菜販們都收攤了咱倆晚上吃什麼？」
「今天你別做飯了，一會兒我們找家酒樓就是了。」
「酒樓？不行，酒樓太貴了，而且這些靈石可都是攢下來日後為你購置化瘀草用的，不隨便動用。」
「長空，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喂——喂——」
…………
夜幕下的燕京城萬家燈火，人流熙攘。
長安街武師職階堂
「你好，我們測試罡力。」
負責接待的中年武師看了看眼前兩人，淡淡說道：「幾位？」
「兩位，只測試罡力，不需要玄玉徽章。」
武師在修煉過程中呼吸吐納，百竅張合，骨膜震顫都能吸收天地靈氣納為己用，轉化為自身的本源罡氣，簡稱罡氣。而運轉體內罡氣輔以修煉功法施展出來的龐大力量則被稱之為「罡力」，本源罡力的大小也是評判武師等階高低的最重要基準，各地職階堂便是專為測試武師本源罡力而設立的。
一旁的蘇柔眉頭微微一蹙，湊到衛長空耳邊低聲說道：「長空，還有二十餘天秦府就要舉行年初家試了，你這是做什麼？」
衛長空笑了笑，卻並不說話。
「20枚下品靈石。」
蘇柔有些詫異地瞥了他一眼，頗不情願地將20枚下品靈石交給了中年武師——她完全不清楚衛長空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難道說……這三年來艾草湯池的浸泡有效果了？他的經脈斷絕有些轉機了？
不，這是不可能的……無論是艾草還是昂貴得多的化瘀草都只是最尋常的草藥，雖能起到活血化瘀，促進體內血液流轉的藥效，但最多只能延緩經脈斷裂處的萎縮和壞死，根本就根治不了他體內極為嚴重的經脈斷絕症狀。
蘇柔心中疑惑，卻並沒有開口問，因為她知道——很快就會有答案了。
兩塊黑色木牌丟到了他們面前：「去吧，前面左拐，地字號職階室。」
在樓蘭大陸，武師職業等階評定通常只有兩種形式——一種是在各城都有設立，正規的「職階堂」中通過測試，獲得相應職階的玄玉徽章。另一種就是參加大家族或大宗派的「家試」或「宗試」，同樣獲得相應職階的玄玉徽章。
職階堂測試需要支付一筆不菲的費用，而且評定等階越高，支付的靈石也越昂貴。但若只是純粹測試自身罡力的話，一個人只需支付10枚下品靈石，因為真正昂貴的是武師的實力標誌——玄玉徽章。
玄玉徽章是大陸職業的實力標誌。各種職業的玄玉徽章形狀都不同，武師職業的玄玉徽章是圓形的，玄玉徽章的色澤和徽章上所綴金色星芒的數量代表著武師的境界和等階：武修境界——黃玄玉徽章，武師境界——青玄玉徽章，武靈境界——白玄玉徽章，武將境界——銀玄玉徽章，武仙境界——藍玄玉徽章，武神境界——紫玄玉徽章，武帝境界——血玄玉徽章。
在樓蘭大陸，只有成年武師才會隨身佩戴玄玉徽章，這也是一種實力和身份地位的象徵。
蘇柔和衛長空都有玄玉徽章，蘇柔的是一枚七星青玄玉徽章，六個月前在秦府家試中得到的，衛長空的則是一枚九星青玄玉徽章，三年前得到的。
還沒經歷過成人禮的年輕弟子則通常只有在隆重場合或大型賽場上才會佩戴自己的玄玉徽章，平時幾乎不會佩戴——因為一來低職階的玄玉徽章並不是炫耀的資本，二來對成人禮前的年輕弟子而言，堅持不懈的刻苦修煉和探尋最適合自己的武道之路才是最為重要的，身份地位對他們來說為時尚早……
燕京城的武師職階堂**設有十間職階室，每個職階室裡都有一座專門測試罡力的玄靈武碑。
走進寬敞的地字號職階室，將兩塊黑色木牌交給了負責測試的武師後，兩人便緩緩走到了職階室中央那座高大的黑色玄靈武碑面前。
「小柔，你先來。」
蘇柔看了他一眼，玉蔥一般修長纖美的右手五指便緩緩按在了玄靈武碑上，霎時，漆黑的碑面驀地泛起了一陣漣漪般的奇異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