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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7章燕京白家 文 / 聖骨架

    一旁負責測試的武師凝望著玄靈武碑冷冷說道:「罡力5700斤,武師八階。」

    蘇柔笑吟吟地扭頭望向身旁的衛長空。

    衛長空笑而不語,緩緩點了點頭——不過短短半年的時間,小柔的實力竟又提升了一階,罡力達到了5700斤。雖然比不上自己當年十四歲到十五歲間創下的短短一年連升三階的變態記錄,但在沒有靈丹內輔,草藥外煉的情況下,這樣的進步速度已經是相當卓絕的了。

    「長空,該你了。」

    離來年府內名額選拔賽還有三個餘月,自己已然晉陞至了武師八階,蘇柔心中自然十分欣喜,但她此刻顯然更想知道衛長空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衛長空深吸了一口氣,緩緩伸出右手,按在了玄靈武碑上。

    又是一陣漣漪般的奇異烏光,一旁的武師看了看玄靈武碑,冷冷說道:「罡力6021斤,武師九階。」

    什……什麼?武師九階?!

    武師的話音剛落,蘇柔就陡地怔住了。

    霎時間,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一臉難以置信地扭頭望向身旁的衛長空——衛長空也正微笑地凝望著她,明亮的雙眸一片澄淨。

    「等等,不……不可能!」蘇柔難掩心中的激動喜悅,連聲音都有些顫抖了:「長空,記得一月前你明明還是武師二階的實力,怎麼突然……難道……」

    話還沒說完,衛長空就輕聲打斷了她:「小柔,你猜對了——斷脈重續,經絡再生……我的經脈斷絕已經完全痊癒了。」

    「可……這怎麼可能?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衛長空一把拉起了蘇柔的手,大步朝職階室外走去:「哈哈哈哈,三年了,整整三年了!走,肚子好餓,我們吃飯去,遲些我再把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全都告訴你。」

    就在兩人快要走到門口之際,職階堂那兩扇深紅色的厚重木門卻突然被地推了開來,兩個人緩緩走了進來。

    走在前面的是一個身穿黑色錦袍,臉色陰鷙蒼白的高瘦少年,他身後則是一個膚若凝脂,容色絕美的少女——這少女身著一襲鵝黃色羅衣長褂,頭上梳著一個華麗的墮馬髻,銀簪珠墜,眉目如畫,一雙水汪汪的眼眸仿如秋波,幽邃清澈,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逼人靈氣。

    那羅衣少女衛長空和蘇柔從未見過,但旁邊那臉色陰鷙的少年他們卻是認得的。

    此人名叫白少雄,是燕京城第二大家族白家的三少爺,也是三年前九牧州州賽上衛長空的第一個對手。當時白少雄只不過是個六階巔峰武師,面對武師九階的衛長空,他的結局可想而知——一敗塗地。

    之後衛長空被水神宗的蕭千航重創淘汰,從此在秦家地位一落千丈,每日除了在府中幫做雜役就是自己的住處和泊羅河畔,鮮少在城中露面,再加上秦白兩家一向交惡,素不往來……這一晃算來,兩人已經有三年多沒有碰過面了。

    雙方這一照面,俱是微微一怔,但隨即白少雄嘴角就泛起一絲猙獰笑意,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掌,挾著凌厲的罡風直朝衛長空當頭悍然劈去:「桀桀,縮頭烏龜,終於被少爺我撞見了!真沒想到——你這只經脈斷絕的廢狗居然也敢來職階堂!」

    衛長空也不言語,左腳倏地一弓,迅疾踏出半步,身形微微一側,抬手便是一式疾風掌迎了上去!

    雙掌相觸,衛長空身子只微微晃了幾下,白少雄卻悶哼一聲,踉踉蹌蹌後退了幾步,緊接著便好像肩膀突然又被人推搡了一把一般,身子竟莫名地旋了個圈,額頭「砰」地一聲撞在了厚重木門上。

    罡力和自己幾乎相差無幾,自己用了八成力,這白少雄應該也未盡全力,唔……八階巔峰?還是和自己一樣,九階初期?

    甫一交手,衛長空就立時判斷出了白少雄如今的大致實力。

    這一下撞得並不重,只是退得實在有些狼狽,白少雄驀地轉過身,一臉驚怒地吼道:「衛長空!你……你怎麼……你不是被那個水神宗的蕭千航一掌重創,經脈斷絕了麼?」

    話音還未落,一股浩瀚而徐緩的奇異罡力卻驟然在衛長空和蘇柔身前無聲無息地逸散了開來!

    兩人神情倏地一凜,立時齊齊出手。

    轟然一聲響,人影倏動,只聽「蹬!蹬!蹬!蹬!蹬!蹬!」——衛長空和蘇柔竟雙雙倒退了六七步。

    衛長空眉頭一蹙,緩緩放下了雙臂,蘇柔神情也立時凝重了起來,冷冷望向了前方,兩人腦海中都閃過一個念頭——好雄渾的罡力。

    一隻纖纖素手擋在了白少雄身前,赫然正是那個身穿鵝黃色羅衣長褂的絕美少女。

    「一式疾風掌,竟極為巧妙地糅合了卸字訣和疾風身法兩種技法,還暗藏了一式連我都不曾看出來的綿擊後勁…」一個輕柔動聽的女子聲音幽幽響起:「18歲就能將地級上等功法《疾風訣》使得如此高明的……我還真是頭一次見到。」

    那羅衣少女靜靜凝視著數米外的衛長空,柔聲問道:「你就是三年前州賽上打敗少雄的那個衛長空?」

    「姐,就是他!」

    姐?

    衛長空心中一動,腦海中立時想到了一個人。

    白家家主白雲天膝下有三個兒女——長子白展鵬,年近而立。次女白飛燕,今年應該是18歲,自小就被送入天下百宗之一的風嵐宗修煉。三子白少雄,今年17歲。

    衛長空隱隱猜到了這羅衣少女的身份,卻並不急於道破,而是緩緩點了點頭:「白少雄,職階堂內是不允許私鬥的。你若真想一雪三年前戰敗之恥,那好…」說到這裡,他嘴角泛起一絲淡淡笑意,淡淡說道:「明年六月的州賽上……我等著你。」

    白少雄目光陰鷙地死死盯著他,半晌才沉聲說道:「好!這可是你說的。」

    「對,我說的。」

    「對了,告訴你們一個消息——明年的殿賽有些特別,不但獎勵較歷年更為豐厚,而且聽說聖殿方面也準備派出特使,殿賽的前八強有望獲得聖殿的青睞…」羅衣少女突然柔聲說道:「所以,我想——明年的州賽和殿賽競爭必然會非常激烈。」

    羅衣少女口中的「聖殿」便是轄管包括九牧州在內西方200州的天下五殿之一——輪迴聖殿。

    百宗十宮以及其他一些大家族大勢力每年都會非常關注州賽和殿賽,從中吸納一些天資過人、出類拔萃的新人,但聖殿方面卻極少會關注州賽殿賽,十年難得一次,但即便如此,有朝一日能成為五大聖殿中的一員,這依然是大陸所有年輕人的夢想。

    天下五殿是樓蘭大陸最至高無上的武道聖地,強者雲集,掌控浩瀚千州,統領千億子民。百宗十宮雖也是巔峰武道聖地,根基深遠,歷史悠久,實力極為雄厚,但終究還是比不了權傾天下,睥睨千州的五大聖殿。

    天級功法,驚人財富,尊崇地位,頂級任務,極品甚至衍神品的兵器、防具、甲冑……不同於其他任何勢力,想要進入聖殿極難極難,但只要能成為聖殿中的一員,受到的待遇之優厚是令人難以想像的。

    輪迴聖殿要在明年的殿賽中挑選新人?

    衛長空和蘇柔相對一視,兩人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

    羅衣少女繼續柔聲說道:「你們秦家和我們白家一樣,都擁有四個參加州賽的名額。秦月卿想來是一定會參加明年州賽的,再加上秦仙兒、秦辰、秦雲天、秦雷、秦風……呵呵,衛長空,還有你身邊這位蘇柔姑娘,希望我能在明年的州賽上見到你們。」

    蘇柔驀地一怔,可還未等她開口,衛長空的聲音已緩緩響起:「謝了,白家二小姐,我們走,小柔。」

    …………

    白少雄猶有不甘地望著那兩扇深紅色的厚重木門,皺眉道:「姐,你為什麼擋著我?他如今的罡力和我在伯仲之間,我未必就打他不過!說來也真是不可思議,他的經脈斷絕之症居然痊癒了……難道是服食了某種珍奇靈藥?不,他只是秦家的外姓弟子,根本就不可能買得起能治癒經脈斷絕的靈藥。」

    「這並不重要,關鍵是他確實已沒有經脈斷絕之象…」羅衣少女正是白飛燕,她扭頭望向白少雄:「少雄,據說三年前他就是九階武師了,是麼?」

    「是的,姐。」

    「看來他經脈痊癒了沒多久。剛才一交手我就察覺出來了——這二人雖未盡全力,但必定都還未臻至武靈之境…」白飛燕微一思忖,輕聲說道:「少雄,這衛長空是個武道奇才,他的悟性之高,就連我都自歎不如,你眼下必定不是他的對手。」

    白少雄悻悻地冷哼一聲,卻不吭聲了——他和衛長空交過手,知道這確實是事實。

    「放心,少雄,只要他奪得秦家州賽名額,這個仇我來替你報。」

    長安街上

    「長空,那黃衣少女就是白飛燕?自小就被送入風嵐宗修煉的那個白家二小姐?」

    「對,就是她。」

    蘇柔一怔:「我自始至終都沒有開過口,她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衛長空扭頭看了看她:「你剛才使的那一掌可是《破空掌》中的凝空一式?」

    「對。」

    「那便是了…」衛長空淡淡笑道:「燕京城中域系體質的人寥寥無幾,秦府之中更是只有你一人。秦白兩家世代相爭,彼此知根知底——那白飛燕聰穎過人,又在風嵐宗修煉了這十數年,見識遠比我們要廣博,我們一道同行,你又使出了那凝空一式,她既對我秦府弟子如此瞭解,又怎會猜不出是你?」

    蘇柔神情有些凝重,緩緩頷首道:「方纔她輕描淡寫隨意一招就將你我逼退數步,這白飛燕的實力簡直深不可測。」

    「嗯,武靈之境,罡力遠強於你我…」說到這裡,衛長空眉頭微微一蹙,沉聲道:「小柔,如果真如她所說的那樣,月卿必會參加明年的府內名額選拔賽,四個名額這便去了一個。秦雲天、秦風二人不足為懼,但秦仙兒、秦辰和秦雷就不好說了……離選拔賽還剩下三個多月的時間,形勢有些嚴峻了。」

    「月卿?」蘇柔聲音倏地一冷:「長空,她都離開三年了,你還叫得這麼親暱!」

    衛長空頗有些哭笑不得——他和秦月卿之間的關係一向是蘇柔這丫頭最介意的。

    秦府之中,除了自幼青梅竹馬的蘇柔及其餘一干外姓弟子之外,秦氏弟子之中就只有大小姐秦月卿和衛長空走得最近了。兩人年紀相仿,實力相近,同樣天資卓絕,悟性極高,昔日年少時便經常一起出府修煉切磋,只是後來他州賽中一戰慘敗,經脈斷絕,秦月卿則在州賽中脫穎而出,受到了九牧州三大宗之一——天雷宗的青睞,一去就是三年,至今未歸,兩人這才斷了聯繫。

    「好,是我的錯,應該叫秦月卿,大小姐……好了,小柔,不要使小性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叫習慣了而已,我沒有別的意思的。」衛長空笑著輕輕拖起蘇柔的手:「走,隨我去泊羅河畔,我把經脈痊癒的來龍去脈全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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