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8章鴻蒙傳說 文 / 聖骨架
泊羅河畔
蘇柔一臉愕然地望著衛長空，半晌才說出話來：「長空，你……你剛才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嗯，千真萬確。」衛長空扭頭看了看白雪皚皚的河灘，沉聲說道：「我昨夜心中驚懼，一心只想著盡快逃離，卻是忘了一件事——處理掉四周的灰黑色粉末和打鬥留下的痕跡，好在此處極為偏僻，大雪又遮掩了一切，看這四周的雪跡，應該是沒被人發現。」
「你確信那長髮男子已經死了麼？你說的那瑩白色果子又是什麼？按你所說，莫非……莫非那果子現在還留在你體內？」蘇柔伸手輕輕按在衛長空的胸口處，一臉的難以置信。
「那瑩白色果子簡直玄妙神奇之極，就像是擁有自己的意識神念一般。」衛長空突然深吸了一口氣，沉默了片刻才繼續緩緩說道：「它非但在我的腦海裡留下了數以千萬計匪夷所思的意識念頭、記憶畫面，而且竟然還生根發芽，滋長蔓延了，徹底融入了我的五臟六腑、血肉經脈之中……我今日天還未亮就返回了住處，一直在床上靜坐冥思，一切就這麼不知不覺地發生了。」
說到這裡，他苦笑著搖了搖頭：「那無數的意識念頭和記憶畫面極為雜亂，而且很多都玄奧晦澀，我根本不解其意。不過經過這一天的仔細琢磨，我已經捋出些頭緒了——從鴻蒙古樹在無盡混沌誕生，萬年結果，萬年孕育，穿越蒼茫混沌落到浩瀚天地間，直至昨夜它突然發生異變，瞬間吞噬了四周包括長髮男子、禽類妖獸、紫色玉匣等在內一切天地萬物的天生靈氣，隨後在我體內生根滋長……從這些我已經理解的記憶畫面來看，它留在我腦海中的一切極有可能就是它一生的『記憶』。」
「等等。」蘇柔驀地一怔，愕然道：「長空，你剛才說的可是鴻蒙古樹？」
衛長空笑著點了點頭：「沒錯，小柔，這和我五臟六腑、血肉經脈融為一體的瑩白色果子就是傳說中的『天下第一異果』——鴻蒙果。」
蘇柔呼吸驀地一窒，徹底呆住了。
在樓蘭大陸上流傳著一個世人皆知的古老傳說：在九天之上的無盡混沌之中存在著一株自開天闢地之時便誕生的太古生命——鴻蒙古樹。傳聞這株鴻蒙古樹每萬年便會結出一百顆奇異的鴻蒙果，再經萬年的孕育滋長，這百顆鴻蒙果便會果熟蒂落，一些永遠徜徉在無盡混沌之中，一些則會穿越蒼茫混沌，落入樓蘭大陸的浩瀚天地之間。
鴻蒙果也被稱為「天下第一異果」，據說每一顆鴻蒙果中都蘊含著一種極為玄妙的天地法則，一旦服食便可融合果中的天地法則之力。大陸不少古老典籍中都有記載——從古至今所有服食了鴻蒙果的人，幾乎無一例外最後都站在了武道的極致巔峰，成為了名垂千古的絕世強者。
「小柔，我對鴻蒙果幾乎一無所知，明天你陪我去一趟城中的史籍書館，我想細細查閱下有關於這天下第一異果的一切資料。它雖然機緣巧合融入了我體內，但我卻實在不知道接下去該如何是好。」說到這裡，衛長空突然想起了什麼，從懷中掏出了那枚黑色須彌戒：「對了，小柔，這就是長髮男子藏在貼身內甲裡的那枚須彌戒。」
蘇柔似乎還沒有從之前的震驚中清醒過來，怔怔地盯了片刻才恍然道：「嗯？須彌戒？」
衛長空緩緩閉上雙眼，凝聚神念，右手大拇指緩緩撫過了戒面。
甫一觸碰到戒面，他立時便感覺到戒中傳出了一股強大的抗拒力。
果然不行，沒達到武靈之境，罡力根本就無法開啟須彌戒內的空間。
「小柔，當時那長髮男子貼身內甲中只藏了兩個物件，一個是裝著鴻蒙果的紫色玉匣，另一個便是這枚黑色須彌戒…」衛長空凝視著蘇柔緩緩說道：「鴻蒙果是天下異果之尊，估計其珍貴的程度已經不能用靈石來衡量了……既然和鴻蒙果一起藏於貼身內甲之中，我想這須彌戒中必定也藏著什麼了不得的寶物。」
蘇柔微一蹙眉，輕聲道：「可是只有實力達到武靈之境才能開啟須彌戒，眼下我們根本……」
蘇柔話音還未落，衛長空就驟然打斷了她：「小柔，從明晚開始你我就來這泊羅河畔一起修煉……無論如何，在府內名額選拔賽之前我們必須要有一人達到武靈之境。還有三個多月，應該來得及。」
蘇柔微微一怔：「為何？」
「這次殿賽的前八強極有可能會成為聖殿的一員，這意味著什麼？」衛長空沉聲說道：「天級功法，最好的兵器、防具、甲冑，財富，異寶，頂級任務……這些都是所有武道修煉者夢寐以求的，更何況，這也是我們這一代人成人禮前唯一一次直接進入聖殿的機會。白飛燕說的沒錯——不要說是州賽和殿賽了，就是三月後的府內名額選拔賽想必都會非常激烈。」
他扭頭凝視著蘇柔，繼續緩緩問道：「如此難得的機會，秦家一旦得知必然會極為重視，他們肯定希望進入州賽的四個名額由秦氏嫡系弟子包攬。如今秦府之中除了你，沒有人知道我的經脈已經痊癒，所以你是外姓弟子之中唯一一個對他們構成威脅——秦雲天和秦風三人實力稍遜於你，資質悟性也遠不如你，暫且撇開不論。」說到這裡，他聲音倏地一沉：「秦月卿已佔去四席之一，秦雷、秦仙兒和秦辰三人無論是修煉的功法，兵器和甲冑都要遠強於你。前年選拔賽中你敗給了秦雷，去年選拔賽敗給了秦仙兒，今年選拔賽中你雖險勝秦雷，卻依然敗給了秦仙兒……至於秦辰，此子修煉的是秦家最強的雷系天級下等功法《紫雷神訣》。要知道，秦家有資格修煉《紫雷神訣》的就只有三人——家主秦天罡，大小姐秦月卿，還有一個就是他，其天賦和實力可想而知了。小柔，你有絕對把握能勝過其中任何一人麼？」
蘇柔沉默不語，半晌才緩緩說道：「沒有，即便是秦雷，我也沒有絕對把握。」
衛長空長身而立，雙手緩緩背負身後，神情凝重地凝望著幽邃夜空，良久才肅然說道：「小柔，年關一過，你我就是十九歲了。若是後年秦府將成人禮定在六月之前，那明年的州賽就是我倆最後一次機會了。這鴻蒙果是個天大的異數，而且只是對我而言，對你來說毫無助力可言。還剩下短短半年的時間，你我能提升至武靈初期之境已然是奇跡了……若想在明年的州賽，甚至是殿賽上脫穎而出，我們唯一的希望恐怕就只有這枚須彌戒了！」
「殿賽？」蘇柔微微一怔：「長空，州賽我還敢想想，殿賽……就連你都沒闖進去過，就更不要說我了。」
衛長空眼神灼灼地望著蘇柔，突然朗聲笑道：「沒有靈丹內輔，草藥外煉，沒有高級功法，也沒有高級兵器、防具、甲冑，你卻依然是秦府最頂尖的弟子之一。也罷……等達到武靈之境，開啟這須彌戒內空間後一切再說也不遲。來，小柔，幫我一起把這四周雪下的痕跡處理乾淨。」
「嗯。對了，等會兒你和我一起回去麼？」
「不，我要留在這裡靜修。你今天修煉一天了，一會早些回去歇息，明天午後陪我去趟史籍書館，晚上再一起來這邊切磋修煉。」
「好。」
－－－－－－－－－－－－－－－－－－－－－－－－－－－－－－－
泊羅河畔的野竹林深處
已是深夜時分了，蘇柔已去野竹林的西邊潛心修煉了，衛長空卻靜靜端坐在一棵粗大的青竹下，雙眉緊蹙，似乎陷入了沉思。
史籍書館中關於這鴻蒙果的史料記載不少，但經過整整一個下午的翻閱查看，衛長空的心情卻變得沉重了。
原來服食鴻蒙果的過程極度凶險，九死一生——鴻蒙果乃是蘊含天地法則的天下第一異果，最玄妙的太古靈根，果內的天地靈氣至精至純，浩瀚磅礡，根本就不是尋常人類的肉身軀體所能承受的！太古時代的強者又將這鴻蒙果稱為「奪命凶果」，因為得到鴻蒙果的人幾乎十之**最後都落了個爆體身亡的悲慘下場……即便後世的強者創出了「震斷全身經脈，散盡本源罡氣，再服食此果」的極端方法，但服食鴻蒙果的危險性依然極高。據史料記載——依照此法成功吞噬果內浩瀚天地靈氣，融合了天地法則，最終存活下來的人只有三成。
衛長空無疑是非常幸運的——他本身經脈斷絕，體內的本源罡氣又紊亂微弱，機緣巧合之下居然就順利吞噬了那枚鴻蒙果……但要命的是，他吞噬鴻蒙果的過程卻是前所未見的異數，完全悖斥了所謂的「服食」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