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二十一章雪壓興慶宮 文 / 海上明月生
吃完餃子,秀蘭瞅瞅鴛鴦,臉蛋汗津津的,紅潤潤的,真像一朵帶露的海棠,她不免暗暗稱賞。她側目一看,德仁也有意無意覷看鴛鴦,不免生出嫉妒之心:難怪德仁喜歡鴛鴦,鴛鴦真是一個天生的美女。老天爺也真不公平,要是能把鴛鴦的美麗分給自己一半,那該多好哇。
秀蘭胡思亂想著,盯著鴛鴦不免看得出了神。鴛鴦見秀蘭定定地瞅著自己,便有點羞澀,自覺臉蛋發燙,渾身的不自在,她連忙站了起來:秀蘭姐,你看我這臉是不是沾著啥東西,我去洗一洗。
秀蘭說:臉乾淨著呢,好看得啥一樣。我是看你好像沒吃飽,再來一碗臊子面咋樣?
鴛鴦樂了:秀蘭姐,你看我像個大飯量嗎?再吃一碗臊子面,非把我撐死不可。
於是,秀蘭拉著鴛鴦去洗臉,一走進衛生間,閉了門,秀蘭抱住鴛鴦就在臉蛋上親了幾下,鴛鴦羞得滿面緋紅:秀蘭姐,你瘋了?你幹啥呀?咱們可都是女人啊!
秀蘭說:你德仁哥說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不管是男人女人,見了漂亮的女人,人人都會喜歡。就在剛才,剛吃過飯,屋子裡又暖和,你臉上微微有點汗水,紅潤潤的,你皮膚本來就白,白裡透紅的嫩活,叫人越看越喜歡,這不,我不顧自己的身份,就想親親你了。——看,你德仁哥說不能用嫩活來形容你的臉蛋,我覺得用嫩活來形容你的皮膚再恰當不過了。皮膚白嫩,細膩,看起來水濟濟,嫩活活,真能把人愛死,真叫人嫉妒死了。
秀蘭說著又忍不住抱住鴛鴦親了幾口:鴛鴦,剛才是我在親你,這一次是代表你德仁哥親你的,難道你還反對嗎?
秀蘭這麼一句話正好說到鴛鴦的心坎上,弄得鴛鴦反而沒脾氣了,反對不是,不反對也不是,鴛鴦難為情地喃喃自語:秀蘭姐,世上只有男人欺負女人,沒想到我們都是女人,你竟然欺負起你這可憐的妹妹來了。
鴛鴦說著,裝作傷心的樣子,秀蘭吃驚的:還有男人欺負你?難道是你德仁哥欺負你啦?這還了得,你說實話,我好去教訓他。
鴛鴦說:秀蘭姐越說越離譜了,德仁哥咋會欺負我呢?
秀蘭說:我就說麼,我看你德仁哥挺喜歡你的,我想他也不會欺負你的。
於是倆人洗了臉,抹了潤膚香脂。鴛鴦瞅瞅秀蘭圓圓的也算俊俏的臉蛋,想起她一系列的惡作劇,驀然生出一種報復的心理:秀蘭姐,其實我德仁哥說過,情人眼裡出西施,在他看來,你就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了。現在,我就想像著我哥的心理,乾脆就代表我哥哥,親一親這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吧!
鴛鴦說著也就大膽地摟住秀蘭親起來,秀蘭先是一愣,隨即清醒過來,反戈一擊,變被動為主動,以更猛烈的攻勢親吻鴛鴦,鴛鴦只好求饒了:姐姐,你饒了妹妹吧,我甘拜下風。(本章節由網友上傳)
客廳裡,德仁和黃忠志在親切地交談著:忠志,紅梅住在你家讀書,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真是過意不去。
黃忠志是個老實人,聽德仁說起一些感謝自己的話,反而靦腆得說不出話來,憋了半天,只擠出來兩個字:沒啥。
德仁於是當著黃忠志的面教育紅梅:要聽姑姑、叔叔的話,要刻苦學習,要虛心求教,課餘時間幫助姑姑做做家務。
這時,黃忠志反而有話說了:紅梅是個好孩子,學習很認真,課餘時間經常幫助鴛鴦洗衣做飯,叫她少幹點,她還不聽。
紅梅只是靜靜地聽著,後來紅玉、逢玉、懷玉嚷嚷著要去公園看雪景,紅梅便去敲門:媽,你和姑姑洗臉化妝,好長的時間,難道要唱戲不成?
於是,秀蘭和鴛鴦走了出來,她們臉色紅潤,興奮不已。紅梅驚訝地望著她倆:媽媽,姑姑,大家商量要去興慶宮公園照雪景。
鴛鴦高興的:那好啊,我們正好要去照雪景,雪天寫生太冷,先拍些照片觀察觀察。
德仁說:月容剛好給我送了一台華山照相機,今天派上用場了。本來,攝影和繪畫就是一對姊妹藝術,攝影對繪畫會有幫助的。……哎,我突然就想起了你倆在農村雪天寫生的情景,好感人的一幕啊!
黃忠志說:是呀,我永遠也忘不掉農村的寫生,永遠也忘不掉農村的雪天印象。要是當時拍下雪景,和寫生對照著研究,那還是挺有趣的。攝影是寫實的,而繪畫就融進了畫家的觀點。不管怎麼說,學學攝影對我們來說總會有好處的。
鴛鴦催促著:好了,我們不用在家裡高談闊論了,還是到公園去拍雪景吧!
大家出了門,鴛鴦帶了一包糕點,和黃忠志順便看了看秀蘭爹,秀蘭爹高興得什麼似的,他瞇縫著眼盯著鴛鴦:哦,是鴛鴦嗎?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鴛鴦出脫得像天仙一樣了。
大家笑嘻嘻地走出來,秀蘭咬著鴛鴦的耳朵說:鴛鴦,我說你是天仙,我爹也說你賽天仙,莫怪我親你,愛你,疼你。
鴛鴦說:姐,再別說這些肉麻話了,我都30多歲了,又不是18歲的大姑娘。
秀蘭說:呦,真的,你也該生個孩子了。
鴛鴦發愁的:咱端了國家的飯碗,可就由事不由人了。今年才帶上新課,要生孩子,至少得等兩年吧。
秀蘭追問著:難道學校還有規定不成?
鴛鴦歎了口氣:規定?學校倒沒有規定,咱自己想,國家把我培養了四年,學校安排我當了助教,我不好好地幹上兩年,對不起國家,對不起學校……
秀蘭感歎著:鴛鴦,你真是好思想。……還有,你給我家的資助也該停止了,我和你哥都有收入,你們家裡還有老人,過日子並不容易,紅梅還住在你家,拖累你,你再這樣我們也於心不忍哪。
秀蘭說得激動,鴛鴦聽得感動,鴛鴦緊緊地握著秀蘭的手:唉,為了……為了你家,我心甘情願……
秀蘭聽鴛鴦這樣說著,也就感動得說不出話來了……兩家人,說說笑笑,浩浩蕩蕩地走進興慶宮公園。雪花還在紛紛揚揚地下著,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無論是道路上,草地上,土山上,樹枝上,全都覆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雪。逢玉喊道:好多白銀啊!
懷玉喊著:好多白糖哇!
紅玉說:好多白面哪!
紅梅說:好多白鹽呀!
德仁隨口吟道:
詠白雪
飄飄灑灑,紛紛揚揚,
無聲無息地從九天落下,
給大地鋪上一層厚厚的白氈。
有人把它比作白銀,
我覺得有點庸俗,
為人哪能處處看著金錢?
有人把它比作白糖,
我覺得過於孩子氣,
要是吃著不甜豈不有點心寒?
有人把它比作白面,
我覺得過於講究實用,
要是到處都是白面誰還種地下田?
有人把它比作白鹽,
我覺得想得有點幼稚,
吃了這麼多的食鹽得引進多少山泉?
評論別人我頭頭是道,
可我把它比作白氈也未免有點死板。
算啦,任何比喻都顯得蹩腳,
我們還是把它叫做白雪比較自然,
讓它從所有的比喻中還原。
眾人響起一片讚揚聲,黃忠志說:德仁哥這首自由詩洋洋灑灑,就像這漫天雪花紛紛揚揚,親切自然,生動活潑,幽默有趣。
鴛鴦笑瞇瞇的:德仁哥,叫你這樣一說,把孩子們的比喻全都推翻了,你這不是打擊別人,抬高自己嗎?
紅梅說:爸,其實這首詩並不是你的創造,你借鑒了郭沫若《長江大橋》的寫作手法。你要是不服氣的話,可以把《長江大橋》朗讀一下,讓大家對比分析。
德仁微微一笑:我女兒的好記性,前些年我確實給你朗讀過郭沫若的《長江大橋》,而且進行了分析,你真的就記住了?
紅梅說:那還有假?不信的話,你就朗讀一下《長江大橋》,讓大家聽聽,和你的詩進行對比。
德仁說:好,不過我記不全了,就朗誦個大概吧。
一條鐵帶拴上了長江的腰,
在今天竟提前兩年完成了。
有位詩人把它比成洞簫,
我覺得比得過於纖巧。
一般人又愛把它比成長虹,
我覺得也一樣不見佳妙。
我現在又把它比成腰帶,
這可好嗎?不,也不太好。
那麼,就讓我不加修飾地說吧:
它是難可比擬的,
不要枉費心機,
它就是,它就是,武漢長江大橋!
鴛鴦嫣然一笑:德仁哥,你這一下可被
紅梅揭露了,你的詩和郭沫若的詩構思方法一模一樣,嚴格地說,你只是摹寫,不算是創作,我這樣評論,你服氣不服氣?
德仁一臉嚴肅的:服氣,服氣,我哪能不服氣呢?
黃忠志:今天的討論很有意義,文藝寫作貴在創造,寫詩是這樣,繪畫也是這樣。前些年,有人畫了一幅年畫《考考媽媽》,畫的是小學生寫字考問媽媽,這幅畫很受歡迎,賣得很火。於是,第二年和這幅畫構圖很相近的《考考爸爸》、《考考爺爺》、《考考奶奶》都印出來了,你說這能算是創作嗎?
經過這樣一個小小的插曲,兩家人又興致勃勃地融進了飛雪瀰漫的興慶宮公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