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十六章 習鶴愧疚遭兒害 文 / 淳於楓凰
聽到習陵的話，習鶴心中酸酸地，愧疚道，「陵兒，我，我對不起你們母子。」
「你是對不起我們，要不是你的離開，我娘不會死，我也不會流落街頭，一切都是拜你所賜！你才是真正殺死我娘的兇手！」
聽到習陵最後那句話，習鶴的心咯登一下，哀傷道，「陵兒，你說的沒錯！一切因我而起，是我對不住你們母子！是我害了你娘，也害了你！」
習陵不屑地冷哼一聲，「哼，習鶴，你知道我為什麼來到古家莊嗎？」
習鶴一挑眉，想了想，道，「莫非，你也是為尋邊十一劍譜而來？」
「哼，你以為我是你嗎？」習陵不屑地冷哼一聲。
「那你為何來此？」
習陵陰冷地睨著習鶴，平靜道，「為了殺人。」
「殺人？你要殺誰？仇人嗎？」
「正是，血海深仇！」
習鶴的心又是咯登一下，徒然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試探地問，「陵兒，你要殺的人是誰？」
「你已經猜到了，不是嗎？」習陵冷聲反問一句。
習鶴的心猛地一沉，平靜道，「你要殺我？」
「沒錯！自從我娘病死的那一刻，我就想殺了你，後來每當我被人欺負時，我依然想殺你，這些年，我每天都要練幾個時辰你交給我的『鶴指挖目』，我要做的就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要讓你死在我的手裡。」
唉，習鶴惆悵地長歎一聲，欣慰地笑了笑，感慨道，「沒想到我習鶴還有個這麼出類拔萃的兒子！要我死在親兒子手裡，這也算是報應吧！好，當初是我對不住你們母子，你要殺我，我甘願受死！」邊說習鶴邊丟掉手中的枴杖，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
習陵的眸中閃過一絲訝異，狐疑地問，「你當真願意就此死去？你還沒拿到劍譜呢！」
習鶴笑了笑，道，「我就算找到了劍譜，也未必有命去練劍，再說，我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眼睛又瞎，還練什麼劍吶！」
「那你二十年前為何那麼熱衷於劍譜？甚至不惜拋棄妻子！」
「唉，當時鬼迷心竅，一心為了成為武林第一人！慾壑難填吶！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陵兒，你動手吧，這是我欠你們母子的，我應該償還！」
「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廢話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話音剛落，習陵便噌地舉起，瞬時舉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朝習鶴撲來。
習鶴適時仰起頭，絲毫不退縮。
習陵將自己滿腔的憤怒都集中在了他的右手上，他要讓習鶴見識一下他的『鶴指挖目』，也要讓習鶴血債血償！
一招之內戳穿習鶴的雙眼，可謂快、準、狠！功力絲毫不遜於習鶴，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習鶴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攥成拳，牙關緊閉，忍著莫大的劇痛，不讓自己喊出聲。殊不知『牽一髮而動全身』，本就瞎了眼的雙眼再被戳一次，實在疼痛萬分，可習鶴就是偏偏一聲不哼，這讓習陵心中不舒服，他的手離開習鶴，噌地落在地上。
「你要是疼，就喊出來！」習陵睨著雙眼流著血淚的習鶴，硬聲道，心中徒然升起酸酸的液體。
習鶴略微喘著粗氣，悶聲道，「不疼，和你們母子當年所承受的痛苦相比，微不足道！」
習陵的心猛地一顫，垂在身側的右手略微顫抖！他想再次懲罰習鶴，可駐足不前，雙腳像是黏在了地上一般。
習鶴欣慰地一笑，「陵兒當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的功夫要在我之上，我就是死，也可以瞑目了。」
習鶴的話令習陵的心又是一顫，但他還是邁開沉重的步子踱到習鶴身前，右手一把掐住了習鶴的脖子，猛地一用力，頓時，一股窒息感向習鶴襲來。習鶴緊緊地蹙著眉，沒有出聲，也沒有求饒，等待受死。
睨著習鶴臉上雖然痛苦但仍舊掛著欣慰的笑容時，習陵的右手真的無法再用力了，他下不了手，即便不願承認，他也要說習鶴是他爹，親爹，親爹再十惡不赦，親手掐死親爹，這種大逆不道，有違人倫之事他做不出來！遲疑了好一會兒，習陵還是抽回了右手，放了下來。
見頸間的壓迫感不見了，習鶴不解地問，「陵兒，你怎麼不動手了？」
習陵面如死灰，悶聲道，「如果我不殺你，你還要繼續尋找劍譜嗎？」
習鶴訝異地一挑俊眉，倒是沒想到習陵會問這麼一句話，想了想，搖搖頭，歎息一聲，「不會了，今天見到你，我才知道當年自己拋棄妻子去找什麼劍譜純屬是無稽之談！可惜，我醒悟地太晚了！這麼多年我四處流浪，尋找比邊十一劍更厲害的劍法，尋尋覓覓多年，始終未果，如今年邁，才發現我做的一切都是枉然，我丟掉了人生中最珍貴的東西！」
習陵心裡酸酸地，俊眉微蹙，道，「希望你說話算話，我不想再在古家莊裡看到你！」話音剛落，習陵便腳下一點，嗖地飛起，返回了古家莊。
感覺到習陵離開了，習鶴一怔，釋然、欣慰地一笑，感歎一聲，「我的兒子終究還是下不了手！」
「他下不了手，我可以替他代勞！」誰知這時，一道陰冷的男聲在習鶴的頭頂響起。
習鶴一怔，垂在身側的右手立即伸出食指和中指，一副應敵的姿態，戒備道，「誰？」
只見，一個黑影嗖地落在習鶴前方兩丈遠處，他身著黑色夜行衣，手握寶劍，臉上戴著一副青面獠牙的鬼面具，右手噌地一聲抽出銀光閃閃的寶劍，將劍尖對準習鶴。
習鶴豎耳傾聽，知道來人就站在他前方不遠處，而且渾身戾氣很重，冷聲問，「你是誰？」
「習鶴，二十年前你夥同其他四人血洗古家莊325口人，沒想到還有活口留下吧！」古斯蒼冷聲道。
聽到古斯蒼的話，習鶴訝異地一挑眉，試探地問，「你是古家莊的人？」
「沒錯！我叫古斯蒼，是古陰堂的小兒子，二十年前尚在襁褓中，你們血洗古家莊時，我被管家帶走逃過一劫，二十年後，我已長大成人，練成了邊十一劍，特來找你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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