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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94 龍潭虎穴也要闖它一闖 文 / 鬼粒子

    如果唐軍夠聰明,應該不會犯只派數十人來抓捕他這種錯誤,畢竟他這個暗衛大將軍的名聲在外。

    他匍匐出了坑窪,朝人數最稀薄的地方潛去。

    噗——

    黑暗中,甄命苦一刀一個,割斷對方的喉嚨,乾淨利落。

    就在他準備幹掉最後一個人,搶下對方的馬匹時,對方竟然警覺地發覺了他的存在,在他伸手摀住他嘴鼻時,大喊一聲「人在這裡」,跳了開去。

    甄命苦無瑕追擊,搶了馬,翻身上馬背。

    黑暗中,箭聲呼嘯的聲音夾雜著雨聲,四面八方朝他這裡射過來。

    噗——

    一支箭射中了他的手臂,儘管如此,他還是躲過了大部分的箭矢,一拍馬屁股,向前疾馳——

    近百人湧到他逃跑的地方,其中領頭的一人聽著黑暗中漸漸遠去的馬蹄聲,冷笑一聲:「我就知道你會自投羅網,看你能逃多遠!」

    ……

    甄命苦一路狂飆,天亮之時,大雨初停,到了阜陽城的地界,本打算繞過阜陽城,直接往洛陽城,可低頭一看手臂上的傷口流出的黑色血液,伴隨頭疼得越來越厲害,心知再不找到唐軍的凝血散解藥,還沒到洛陽城,就已經一命嗚呼了。

    他已經嘗過一次唐軍凝血散的厲害,若不是長孫貝兒捨命將傷口的毒血吸出,當時就死在渭水的船上了。

    打定主意,勒轉馬頭,朝阜陽城而去。

    ……

    遠在幾百里外的洛陽城中,天色微亮,唐軍軍營的馬廄裡響起一聲輕微的馬嘶。

    李靖牽著一匹戰馬從馬廄裡偷偷走出來。

    正待翻身上馬,旁邊突然傳來一聲輕咳,李靖臉色一變,扭頭望去,只見新降不久的徐世績正站在馬廄不遠處的地方,給他的愛馬刷著毛髮。

    「李將軍,天色這麼早,就有雅興出來騎馬啊?」

    「少管閒事。」

    徐世績笑道:「不會是想要去給甄命苦通風報信吧?這可是通敵的大罪啊。」

    李靖眉頭一皺,手悄悄握上了腰間佩刀。

    徐世績一見這陣仗,眼看一言不合就要殺人滅口,急忙笑著擺手:「李將軍千萬別誤會,徐某並無惡意,只是想替一個老朋友轉告李將軍幾句話而已。」

    李靖絲毫沒有放鬆警惕,盯著他冷冷問:「什麼老朋友?」

    他已打定主意,只要這人有半點插科打諢,立刻以雷霆萬鈞之勢擊殺,搶馬殺出唐軍大營。

    徐世績環視了一眼四周,「此處不是說話之地,李將軍可否借一步說話?」

    李靖猶豫了片刻,跟在徐世績身後,出了軍營,到了一處隱蔽所在。

    「有什麼話快說,李某有要事在身,沒空跟你玩猜謎遊戲。」

    徐世績也不拐彎抹角,問:「李將軍是否想要棄營而去?」

    李靖眉頭一皺,並不回答,他沒想到自己的心思竟然會被這樣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給看穿,由始至終,對李家父子就沒有什麼好感,之前到長安向楊廣告李家父子的狀,就是看不慣李家父子在晉陽的所作所為,但這些想法他一直隱藏得很好。

    如今李家父子不但利用完甄命苦破了瓦崗,還設計擄走他的妻子,讓甄命苦以為張氏被害,暴怒下幾乎將洛陽城攪了天翻地覆,這才讓李唐軍有了可乘之機,然而就在李唐軍利用甄命苦擊敗竇建德之後,連洛陽還沒占穩,就翻臉派大軍剿殺暗衛軍,更不惜加派高手追殺甄命苦。

    此等行徑,令他不齒。

    他這次牽馬的原因,除了甄命苦會合之外,更重要的,是告訴甄命苦這一切的來龍去脈。

    至於張氏,他也不清楚她具體在什麼地方,也無從得知李家父子散佈的關於張氏還活著的消息是真是假。

    光是這一點,就已足以讓他對李家父子所作所為生出鄙夷,更何況,他直屬上司李孝恭一直對他諸般看不順眼,諸多刁難,更刻意隱瞞他的戰功,其中憋屈,對於他這個耿直漢子,比殺了他還難受。

    這些種種,徐世績又如何能明白。

    他始終保持著警惕,盯著徐世績:「徐將軍的老朋友是?」

    「甄命苦。」

    李靖愣了一愣,突然笑了起來。

    徐世績笑道:「其實徐某投靠李家的一事,也是甄兄弟的主意,洛陽一戰之後,他就已經知悉李家父子在背後操縱這一切,所以從一開始,他讓我投入李家,就是為了有朝一ri能幫上他的忙。」

    李靖緊緊盯著他,辨別他所說話的真假。

    「以你跟他的交情,他猜到你知悉這一切之後,一定會不顧一切前往助他,可甄兄弟並不希望你因為他放棄現在的一切,因為他也沒有把握對付李家父子,他更需要我們潛伏在李家父子的身邊,在關鍵時刻助他一臂之力,少林寺你離開之時,他沒來得及跟你道別,所以特地讓我轉告。」

    李靖終於確定徐世績所言非虛,少林寺發生的事,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可見這徐世績深得甄命苦信任。

    既然是甄命苦特地讓徐世績轉告,他也沒必要再為了他反出李唐軍了。

    「你覺得他能逃出去嗎?」

    徐世績笑說:「在我印象中,甄兄弟似乎還沒有什麼辦不到的事。」

    李靖臉有憂色:「就怕他聽到鵝鵝還活著的消息後,會失去理智,不顧一切回洛陽來。」

    徐世績畢竟還是不太瞭解甄命苦,笑道:「明眼人都知道這是陷阱,甄兄弟應該不至於明知是陷阱還一頭撞進來吧。」

    李靖暗想那是因為你還是不太瞭解他的為人,歎了一口氣:「如今也只能這麼想了,萬一他真的回來洛陽打探消息,有我們在洛陽,也好有個照應。」

    「現在擔心也是徒勞,何不喝酒去?」

    「早上喝酒?」

    「有何不可?李將軍莫非有軍務在身?」

    李靖哈哈一笑,拋開心中的擔憂,兩人一起出了軍營,朝洛陽最大的酒樓走去。

    ……

    此時的阜陽城中,全城都在追捕奪命狂奔的甄命苦。

    甄命苦怎麼也沒想到,為了抓捕他,李家竟然出動了這麼多騎兵精銳,當他潛入唐軍的營地,偷取解藥時,早已潛伏在一旁的李孝恭帶著李元吉,柴紹,侯君集等人,將他團團圍住。

    看見這陣仗時,甄命苦便知對方有備而來,回洛陽打探張氏下落的事變得不太現實。

    但是,當他看見一心要將他置於死地的李元吉時,一個冒險卻又誘人的念頭湧上心頭。

    他看了手中的解藥一眼,手裡的這瓶當然不可能是真的解藥。

    想要真的解藥,只能從李元吉身上下功夫。

    打定主意,他不惜挨李孝恭一槍,全力攻向全場最弱的李元吉,將他擒下,並將自己手臂上拔下的箭刺入李元吉的大腿,要挾李孝恭交出解藥。

    他並不急著逃走,如果沒有解藥,逃不逃走都是一樣,手裡有了李元吉,不愁對方交出解藥。

    最重要的是,李元吉的身體素質明顯不如他,不出半個時辰,凝血散的作用就顯現出來,李元吉大叫著讓李孝恭交出解藥。

    果然,李孝恭眼看李元吉吃盡苦頭,嘴唇發黑,渾身發抖,只能交出解藥,若是因為凝血散導致李元吉死亡,李淵怪罪下來,這個責任誰都擔待不起。

    甄命苦服下解藥之後,在李元吉耳邊說了句「你個廢物,有種就追過來,老子就一個人,等著你來!沒種的,以後看見你爺爺,跪下磕頭喊三聲爺爺!」

    一路挾持他到了阜陽城外,一腳將他踢了個狗吃屎,哈哈大笑,騎馬而去……

    吃了虧的李元吉哪肯服氣,暴跳如雷,隨便包紮了一下傷口,喊上一百多人,不顧李孝恭的勸阻,策馬朝甄命苦逃跑的方向追去。

    ……

    在甄命苦刻意放緩速度下,李元吉終於追上了上來。

    他回頭看了一眼李元吉的大隊,挑釁地朝李元吉豎了一個中指,轉身一路騎馬上山。

    李元吉雖然不知道豎中指什麼意思,但甄命苦眼中的蔑視卻越發挑起了他的怒火,雖然身邊有人一直在提醒他甄命苦並非一般人,詭計多端,他卻哪還聽得進去,更不想等什麼後援,只想現在就將甄命苦狠狠踩在腳下。

    「你,你,你,帶十人小隊,從兩側包抄,另一個小隊看守山下,一旦發現他逃下山,立刻吹號角通知!其餘,跟本王上山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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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元吉一臉得意地看著渾身是傷,被逼到懸崖邊的甄命苦,嘲笑道:「怎麼了,你不是挺厲害的嗎?你再試著逃逃看?實在不行,往下跳啊,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幾條命!」

    懸崖下是渾濁湍急的穎河,寬闊的河面足有上百米寬,水深不可測,加上河中亂石嶙峋,翻湧的暗流,再熟悉水性的人掉下去,也是有死無生。

    甄命苦握緊手中刀柄,眼中露出困獸般的凶狠光芒,李元吉警覺地往後退了幾步,幾十個唐軍擋在他的面前。

    「給本王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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